李景富的美篇

李景富

都是喝酒惹的祸（1）

李景富

icon前几个月，我认真阅读了老战友齐志峰主编的“丰融春秋”上刊载的两篇小说，尽管作者（一为秦国杰，一为朱炳初）不同，但我一眼就看出故事的主人公虽然一个名老钟、一个名郝部长，其原型却是我们共同认识的一位战友。小说如同一把钩子，把我对那个因酒早逝的战友的一些难以忘记的回忆重新翻了出来。犹豫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忍心动笔，但想写点什么的念头却没有消失。虽然讲“死者为大”，还是觉得应该把久久不会忘记的那个人和事写一点出来，一则为纪念那位酒断人生的逝者，二则为警戒一些酒迷心智的生者，诸君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原在塞外的某野战军工作，1990年12月调到京城某部队机关部门，时间不长就听说原来有个同志，名字也取个化名叫老沈吧，是个才华横溢的笔杆子。陆续灌进我耳朵的话，除了说其人特别有才、性情豪爽之外，特别是纷纷言其嗜好杯中物，好喝，也能喝，动辄一顿喝个一斤以上，能和他一较高下的人不多。因为确实是个人才，他早就被调到更高一级的机关工作去了。知其名之后，因为其不时地回老单位公干或看望老战友，不久就见识其人别样风采了。

有一次，我到外省某部队医院调研，没过两天，赶好老沈也来医院公干，经过介绍，我们就握手认识并很快相谈甚欢了。当天中午，医院招待我们喝酒，老沈确实名不虚传，一端杯就展现了“甘洒热血写春秋”的豪壮。他几乎不怎么吃菜，受敬时来者不拒，敬几杯喝几杯，毫无二话；敬人时先干为敬，三杯起步，兴致一来，就来个“令狐冲icon（拎壶充）”。只见他，于十众人中，频频举杯，频频出击，左一圈捉对厮杀，右一圈提刀单挑，真的有点“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的“打虎上山”的气派！而且每人都敬三杯，一圈下来就是好几十杯，当敬到医院院长（老沈与该院长很熟悉）时，院长一再说自己不会喝酒，老沈却强劝不休，而且拉拉扯扯，霸王硬上弓！院长仍然不喝，老沈不依不饶，最后竟然“扑通”一声单腿跪在地上举杯相敬，院长一下子生气了“老沈，你这是干什么！”然后起身离席，拂袖而去。此次我一方面确实佩服老沈的酒量，另一方面也感到其酒后不够自控，有损自己的身份。

彼此熟悉之后，交往日多，后来又发生一件至今想起来还很后怕的事:

大概是1999年的一天中午，我正要去机关食堂吃饭，一位老领导打来电话说，老沈来公干了，咱们一起到招待所陪他吃饭吧！那天午饭，自然是朋友来了有好酒了——无酒不成席嘛！大家彼此相熟，你敬我还，频频举杯。坐主位的是客人—老沈，他威风八面，来者不拒，且喜主动出击，转着桌子，挨个轮战不休，酒战一个多小时。大家都喝了不少，老沈估计喝了一斤半以上。

散席之后，老沈还不糊涂，把我拉到一边说“早就约好了，下午我要去某部办事，你安排车送我一下吧”。“没问题”，我马上叫本部门的司机开车过来。待到下午3点左右，司机给我打电话说，老沈一上车就倒头睡着了，到了目的地门口，怎么也叫不醒，等了快一小时了，仍然沉沉睡着，怎么办？我在先后回答两次“再等一会儿”之后说，实在不行，你们就原路返回吧！

老沈回到招待所，被扶到到房间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后又找招待所长老张，说，晚上你叫上老李（本人），咱们再出去喝点！我请客！张劝止说，你刚醒酒，晚上就别喝了吧？老沈态度坚决，非要出去，不去就绝交！

于是老张就给我打了电话。我们三人一起到了附近的一旅馆。我和老张本想要点小菜，简单吃点饭就行了，老沈却从手提包里掏出两瓶二锅头酒，大声说，咱们不多喝，就这两瓶！我和老张酒量不行，又拒绝不了，硬着头皮每人喝了二三两，其余的都是老沈勇敢地喝下去了！

两顿酒叠加，老沈显然又多了，刚从酒桌移到沙发上就躺倒了，接着就哇哇地吐了起来，我们只得耐心地陪着他，一会帮他收拾呕吐物，一会喂他喝水，折腾到十点多。那时他好像清醒多了，说，我没事了，我自己去开个房间休息休息，你们回去吧！还执意不让我们陪他过去。我们看他言语很清楚，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白，就起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