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总编述评(号召)</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一六六四班的故事(2017年第十八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自从《六六四班的故事》编辑部成立后,去年(2O16年)已通过微信“讲述了大约四十余篇故事(文章),平均每周一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参加“投稿”一一发表文章,讲述六六四班故事的人有:望星空(吳海星),雾里看花(吴丽华),草原林莽(袁南征),七色光殷(殷光虹),洲洲耶(李世平),赵俊民,书生(刘振勋),李本仁,徐锦,江东父老(王东江)等同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值得一提的是一中校友周林,曾纪宾,尹岫岩,邢朝清,小米加步枪(赵庆发),成素芹,李坡,等也参与到其中,为六六四班“呐喊助威”活跃气氛,增色不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还有殷光虹,袁南征,吳海星,赵俊民等家在海外和外地的同学能不远万里(千里)积极参加活动应该给予表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王东江同学,他是咱们班文字水平最差,被称为“白字学生”,错别字太多的人也不怕丢丑,竞敢“班门弄斧",写出(讲述)了最多的烂(乱)文,虽然是“烂芋充数“,有损于六六四班的形象和水平,但最终还是用“破砖”引来了书生的“美玉",让《知青岁月》展现在我们面前!江东父老自毁形象,勇于奉献的精神还是值得提倡和表扬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里要特别强调的是那些班级里的领导核心,民兵排长,知青点长,具有文学家水平,智力和记忆里均远远胜过(大大超越)江东父老的同学们,应该向他学习,尽快以实际行动做出表态(成绩),不要太自私,难道真有“难以启齿的秘密㊙️ 吗?!(不会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希望並号召那些“潜伏者”不要再隐藏在幕后,该“浮出水面“,换口新鲜空气,与同学多交流,把你们的故事分享给大家,将《六六四班的故事》讲的更精彩,更丰富,更全面!争取将《六六四班的故事》无论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要超越去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期待你们能积极参与,早点出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六六四班编辑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总编兼公选班长:洲洲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2O17年10月8日星期天</span></p> <h1><b style="font-size:22px;">五. 贺 大 姐</b></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东北的时令,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在农村就显得更明显了。虽然一年四季农村有干不完的活,但是,每个季节的活各不相同。在外人看来,农民干的活就是土里刨食,没什么技术含量,谁都能干得了。但是要是真比量起来就知道了,远不是那么回事。农活干得好的荘稼人在村里很受人敬重,被人称为“荘稼把式”。</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师傅“老山大伯”就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荘稼把式”,干起活来几乎无人能比。春天播种,是拿着“葫芦”点种的;夏天铲地是打头的;蹚地是扶犁的;上山放蚕是蚕把头,各样农活样样精通。只是这几年年龄大了,力气有点不济,就不像前几年那样事事出头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江山待有才人出”,这本是个自然规律,可是这几年这个“才人”就是没出来。按说,这个“荘稼把式”并不是比赛比出来的,只是大家口口相传,心心相印的,也就是个虚的东西,但是就是这个虚的东西也有人惦着,很上心。也难怪,这确实是荘稼人最大的荣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H就是其中最上心的一个。他三十岁出头,四十岁不到,从小就跟父母下地干活,论起干农活的年限也有二十多年了。他也确实是个好把式,各种农活样样精通。因为正值壮年,有一把力气,200斤的麻袋扛起来就走。可是在大家的眼里,就是缺点什么,所以就是没给他这个“名号”。大家也知道他这点心思,就给他起了个雅号:“二把式”。</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夏天了,地里的苗出齐了,开始铲地了。那时还没有除草剂之类的农药,地里的草全靠人一锄头一锄头的铲。铲三遍,蹚三遍,一个夏天就过去了。而在我的眼中,这个夏天最难过,难就难在铲地上。农村地的垄很长,长得看不到边。一个人抱一条垄,从头铲到尾,一会就被拉得老远,紧撵慢撵,人在前面就是撵不上,又急,又热,又累,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入伏了,这天早晨,吃过饭就下地了。天空格外晴朗,万里无云。天蓝汪汪的像一盆水。地上一点风丝也没有,铲地最怕这个天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到地里,社员们按照习惯的位置排好。队长排在第一个,是打头的。之后是“二把式”,算是二打头的。之后是队里的壮劳力。铲地时女劳动力一般来的少,主要是劳动强度大。也有几个常来的,都是成年的大姑娘,“贺大姐”就是其中的一个。贺大姐没有哥哥,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和“二把式”是亲戚,管“二把式”叫二哥。女劳力和男劳力干一样的活,却只是记一等工分中的二档,比二把式他们少两分,同工而不同酬。这是老习惯了,没办法,计较也没用。</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铲地的队伍很快拉开了距离,看一看,拉在后面的就剩我和一个家在当地的小青年了。“小青年”一急,拽起锄头,拉着一面垄,就往前跑。然后拉着另一面垄又跑回来,不一会就撵上铲地的大队伍了。这一下,后面只剩我一个“打狼的”了。老山大伯告诉我,铲地不能放过杂草,草欺苗。铲地不能伤苗,伤一棵苗,上秋就少收一斤粮食。所以我还是坚持一锄头一锄头地铲。这样就越铲越拉后,眼见得人家都要铲到头了,我还有近四分之一的地没铲完呢。我又热、又累,急得我满头大汗。偏偏戴着的眼镜也和我过不去,戴着吧,一会就雾气蒙蒙的,影响视线,摘了吧,又看不清草和苗,真是狼狈极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时,大多数人已经铲到头了。人家都坐下歇气,“二把式”精力旺盛,顺着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我替队长检查检查质量”。看了看我铲的说:“还像那么回事,铲得挺干净,再撸一两年就成手了”。看了看“当地小青年”铲的地,故意大惊小怪地说:“这是谁铲的地呀?草是草,苗是苗的,都在那站着呢,猫盖屎啊”?没人搭腔。二把式又问了一遍,小青年知道躲不过了,就说:“我铲的,怎么了”?二把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里的垄说:“还怎么了?你看看你铲的地,哪个师傅教的?”小青年也不和他正面赳缠,反过来问他:“你一天挣多少工分”?二把式说“12分啊。”“那我挣多少工分啊”?“你个半拉子,一天挣8分就不错了”。当地小青年初中一年没念完就赶上文化大革命了,回家种地不到一年,也就十五、六岁。所以下地干活算半个工。队长碍于面子,多给了两分。小青年继续问:“你铲地抱几根垄”?二把式疑惑不解地说:“一条啊?"小青年说:“那我呢?”二把式说:“不是废话吗?当然也是一条啊!"小青年说:“还是啊,我要是铲成你那样,我一天不也记12分了?你看把你能的,队长没说话,你倒吱声了,显你眼睛大呀”?这时,二把式才明白小青年绕了半天,是在这等着他呢,就笑着说:“你个小兔崽子,小嘴倒比手好使,真是鵪鹑蛋掉油锅里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滑蛋一个!你让队长说说,你这样铲地对吗”?队长说:“别瞎争了,二把式的话糙理不糙”。小青年的爸爸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儿子和二把式斗嘴,现在看见二把式把队长搬出来了,并叫儿子是“小滑蛋”,便坐不住了,他知道二把式是在指桑骂槐,因为他的外号就叫“老滑蛋”。“老滑蛋”把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清清嗓子说道:“谁家的猫不在家呆着,这么早就出来叫春了”?二把式笑着说道:“你们看看,上阵父子兵,儿子不行,老子出马了。我说老滑蛋,刚才你一声不吭坐在那里是在抱窝吗?有这工夫你给你儿子接接垄,不什么都有了”?“老滑蛋”说道:“我凭什么接接垄?各人铲各人的地挣各人的分,你以为是我们家的园田地呢?”</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贺大姐看到他们没完没了了,就对二把式说:“二哥,你要闲着没事,不如给人接接垄呢!”二把式瞅瞅我,没吭声。贺大姐接着说:“怪不得二嫂说你懒,在家横草不拿的”。二把式一听这话,又精神起来,说:“我在家横草不拿?你问问她,我们家什么时候让她下大地了?就是春天种地人手不够时,让她帮着撒撒籽,踩踩格子。难不成做饭、洗衣服、生孩子的活也得我干吗”?老滑蛋一脸坏笑,说:“谁家媳妇生孩子要人帮忙啊”?贺大姐说:“你看,说出好听的啦?回去我就告诉二嫂”!二把式也不搭话,顺手捡起一块“土垃咔”就扔过去。“老滑蛋”正在那得意,没提防,一镖正打在牙床上,痛得满地乱转。队长看我这条垄也铲到头了,就说:“闲白也扯得差不多了,该干活了。”说完就开始铲下一条垄。我铲完一条垄,刚刚想歇歇气,没想到脚还没站稳呢,人家又出发了,心里很生气,“这是要累死人哪”!我真想一屁股坐那不起来了。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啊。队里一天给我记10分,和贺大姐一样,比“小青年”还多两分,对我够照顾的了,我铲不好怨谁呢?这样想一想,气就顺多了。我抡起锄头又往前撵。</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太阳越升越高,地里也越来越热。我浑身都被汗浸透了,头脑混涨涨的,眼见得前面的人越来越远,垄越铲越长。我机械地舞动着锄头,拼命地往前赶。突然发现我的垄上有一长条被人刚刚铲过。我正惊奇,才发现和我临垄的已经换成贺大姐了。我内心感谢极了,刚要说话,大姐摆了摆手,让我跟上来。有了大姐的帮忙,这条垄基本没让他们拉下,到地头也和他们一起歇了歇脚,感觉就舒服多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以后,只要有铲地的活, 贺大姐总是不离我的左右。大姐铲地的技术真是好。一把锄头在她手里像一只上下翻飞小燕,一会杂草一根不剩,田垄整齐如新,远远望去,就像一件艺术品。我和大姐说:“我怕是一辈子也赶不上了。”大姐只是淡淡一笑说:“哪能呢?再说,你也不会一辈子铲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贺大姐是她家唯一的劳动力。爸爸身体不好,下不了地了。她没有哥哥弟弟,一个妹妹还在念书。由于过早劳累,影响发育,身材显得很单薄。家中需要挣工分的人,把婚事也耽误了,从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从大姑娘变成老姑娘了。如今,已经二十七、八岁了,还没个人家。大姐铲地总穿那套灰不灰,蓝不蓝,略显大的人民装。头上裹着一条蓝围巾,如同裹着心事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平时只是低头干活,很少说话。但对我却是真心的关心。二把式告诉我说:“你大姐是真心把你当弟弟了。多年来她一直希望有个弟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又到了一个铲地的季节。我铲地的速度有了很大的长进,大姐很高兴。但是大姐仍然习惯地不离我左右。一天,大姐飞快地铲着,后背都被汗湿透了。到地头后也不休息,返回来就给我接垄。我清楚地看到,大姐的前胸也被汗水浸透了。我眼圈一热,赶忙说:“大姐,你歇歇吧,没拉多少,我一会就到头了。”大姐并没停下手中的锄头,一边铲地一边说:“让大姐再帮帮你吧,以后恐怕想帮也帮不着了”。我以为今年的地要铲完了,也没太在意。第二天铲地,贺大姐没来。我正东张西望找大姐时,二把式过来说:“找你大姐吗?”我点点头。二把式指着远方的一条小路说:“看到了吗?”我一看,果然是贺大姐的身影。只见她穿着一件红衣服,一条绿裤子,头上裹了一条紫色的围巾,向远方走去。看着我诧异的样子,二把式说:“有人给你大姐介绍了户人家,这是去相亲呢”。我问:“这户人家怎么样?"二把式说:“你大姐这个岁数了,还能怎么挑?不过她要嫁过去的那个大队分值比我们高”。</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婚事很快就定下来了,过了一个多礼拜就要出嫁。时间很紧,以至于我没有时间单独和大姐告别。大姐出嫁那天,队里照样出工。送亲队伍很短,嫁妆很少,全是步行。大姐还是穿那套相亲时穿的服装,红袄绿裤。没有音乐,没有鞭炮。送亲队伍静静地走着,一会就淹没在青纱帐中。我孤独地站在路边,呆呆地注视着远方,久久没有离去。</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开饭了,都把酒满上!</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饭前书记在布置工作还是在争求意见?</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老乡请客,吃饭前合个影。</span></h1> <h1><b style="font-size:22px;">六. 护 鱼</b></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下乡的地方是个大山区,山高林密,耕种的地大都是梯田,地无三尺平,山上的植被茂盛,因此山上有很多野兽出没。这几年狼是见得少了,但是一些小型的野兽还是常见的。这些小型的野兽对人威胁不大,但是常常祸害鸡鸭。山里人比较迷信,家里在隐密的地方总是供着各种牌位,山神土地啦,菩萨啊,再有就是孤仙啊,黄仙啊,长仙啊等等。可是供是供,这些“仙们”还是照样祸祸鸡鸭。</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夏季的一天,几个蚕把头带我们青年点的两个小青年在山上放蚕,突然,一个蚕把头连滾带爬地从山上跑下来,带着哭音喊到:“哎呀妈呀,快跑吧,遇到长仙,要吃人啦”!几个社员一听,还没见到蛇,就吓得往下跑。果然,一条大蛇随后爬了出来,这条蛇非常大,有碗口粗,一丈多长。两个小青年毫无惧色,拿着石头和木棒迎了上去,三下五初二就把那条蛇打死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社员们吓得惊魂未定,看着那条死蛇说:“这么大的长虫都成精了,一般情况下都有一公一母两条,你们打死了一条,那一条一定下来报仇,把你们吃了怎么办?两个小青年冷笑着说:“看着吧,还不一定谁吃谁呢”。</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工之后,两个小青年把长蛇抬回了青年点。他们把蛇放在院子里,回屋取了一把刀,把蛇头剁了,扒了蛇皮,又把身子剁成一段一段的,就让做饭的刘大爷给做菜。刘大爷哪见过这个,说什么也没管。两个人没办法就自己动手,开水煮蛇,男生一人分了一段。</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个冬天的晚上,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大家没事干就早早睡了。第二天醒来一看,漫天洁白,银妆素裹。我们点的两个同学去水库旁看雪景,发现雪地上有个黄色的东西特别显眼。近前一看,是猎人用夹子夹住的一只狐狸,已经冻僵了。两个人把狐狸捡回来,和刘大爷说好,狐狸皮给他,让他做熟了我们吃肉,大家就每人一块肉,分吃了一只狐狸。</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的山村消息闭塞,青年点吃蛇,吃狐狸就成了特大新闻了,一时成了村里的與论中心。一天,几个社员正谈得起劲,一个小孩问爷爷:长仙、狐仙都被知识青年吃了,我们还供不供了?爷爷很意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一回头看见我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就把话岔过去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其实,我们也并不想吃蛇和狐狸,没办法,就是太缺肉了。算起来,在青年点每年只能好好地吃一回肉,那就是杀年猪的时候。我们青年点养了一头猪,两个小青年自愿当猪倌,在刘大爷的调教下,喂得挺上心。猪长得很快,年底了,毛重能有200多斤。杀年猪的头一天晚上,小女猪倌端了一盆好食,送到猪的跟前说:“多吃点吧,过了今天就没的吃了。”说着便滴下泪来。大多数青年是高兴的,第二天也不上工了,早早起来,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吃完早饭后,把脸盆洗得干干净净,一字排开,放在院子里。杀猪匠来了之后,手脚利索地把猪撂倒,绑好,一刀下去,猪吭也不吭一声,刀口处血流如注,接满了一盆又一盆。紧接着,杀猪匠把猪的五脏六腑掏出来,分类清洗处理好,放在各个盆里。把猪按各个部位分解好,要一盆热水洗完手,就完活了。临走前道声罪过,拎着一副猪下水就回家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厨房里两个大锅早已翻开了,满屋子都是肉香。刘大爷做菜是个快手,一会,蒜泥白肉、拆骨肉、溜肝尖、溜肥肠、酸菜血肠就端上饭桌。刘大爷一声“开席喽”!大家就欢快地奔向饭桌,享受这一年才有一次的盛宴。</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只有小女猪倌喂了一年猪却吃得很少,仍在暗自神伤。</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过了这一天,青年点饭菜又恢复常态,菜里看不见一点油花。基本上就是开水煮白菜、开水煮萝卜、开 水煮土豆,吃得大家面黄肌瘦。</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天中午刚吃完饭,青年点院内来了两个生人。见到我们,那个年轻的问:“你们点长在吗”?我反问他们说:“你们是哪位?有什么事吗?”年轻的陌生人说:“你就是点长吧”?看我点点头, 说“这是我们水库主任,有事和你商量”。我看是公社水库的领导,就把他们让进屋去。</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进屋后,水库主任说“这不开春了吗?水库又要往水里放鱼苗了。每年到这个时候,周围十里八村的地赖就来炸鱼。他们使用的是绝户瓶,瓶子里灌满炸药,有一个发光装备,半夜里扔到水库里,鱼一见到光,都聚笼过来,一炸不管大鱼、小鱼还是鱼苗,一死一大片。他们每次来都是带刀带枪的,我们人少弄不过他。公社离这远,等人保组的人来了,他们早跑了。我想,你们离我们近,就在水库边上,所以就请你们帮我们看鱼。”水库主任看我正在犹豫就说:“也不能让你们白看,隔三岔五的我们会给你们送鱼改善改善生活。"我笑了笑说:“我刚才想的还真不是这个,我是想,这些人来炸鱼,不一定是哪天。我们总不能天天夜里在水库边上守着吧?"主任说:“那倒不用。不瞒你说,我们在他们中间买了个眼线,有行动会提前告诉我们的。"我一听这话,放心多了,再看到旁边的同学都点头,就同意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水库主任走了之后两三天没事,我们倒发起急来。一天晚饭后,水库来人送信,说今天晚上地赖们来炸鱼,人还不少,时间在半夜11到12点之间,让我们小心,水库也会多增加人手。我说知道了,水库的人就走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夜里11点,青年点的男青年就起来了。一会,水库西山顶亮起了灯光,先是一处,接着两处、三处,一共六七处。人来得还真不少。我们知道该行动了,就一人拿起一件兵器向水库跑去。等我们来到水库东岸,那些人已下到水库西岸,准备炸鱼了。跑在前面的两个小青年发一声喊,就沿着山路冲了过去。夜深人静,两边说话都能听到。我听隔岸一个人说:“大哥,下来人了!“大哥”说:没事,水库的人熊,不敢靠前,要是真来了就砍他!老三,告诉弟兄们准备干活!”这时青年们齐声呐喊,蜂拥而上。我一看这阵式,两边的人接上火非死既伤,弄不好要出人命,就紧急刹住脚步,从身上摘下长枪,对准西岸天空连放了两枪。对岸的“老三”听到枪声说:“大哥不对呀,这不象水库的人呐!是不是上面青年点下来人啦?"“大哥”一听这话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那就赶紧跑吧”!跑字刚出口,在场的小弟兄撩下手里的东西就跟着“大哥”往山上跑。大哥回过来头来对他们说:“都他妈傻呀!想让人包饺子啊?分开跑,把电棒闭了!”这一招果然有效,我们顿时失去了追击目标。我一看夜黑林密,怕吃亏,就叫住了大家。</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水库的人早已出来了,加上主任共五个人,离现场不远不近地站着。见炸鱼的人跑了,才过来和我们汇合。他们逐一清理现场,共发现10多个炸鱼的“绝户瓶”,主任说:“多亏你们了,不然今天不知炸死多少鱼呢?”见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就回青年点睡觉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中午,水库主任带着两个人,抬了两条大鱼来到青年点,两条鱼加起来足足有四、五十斤。主人、客人都很高兴。晚上,青年点炖了一大锅鱼,每个人分了一大碗。这是我迄今为止吃的最香的一次鱼。</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来,大家干一杯!</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么丰盛的菜,多喝点,再来一个!</span></h1> <h1>酒足饭饱,老乡(当地领导)送我们返程。</h1> <h1><b style="font-size:22px;">七. 看 瓜 遇 狼</b></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农村一年四季很少能吃到水果。山区还好些,到了秋天能吃到梨,还有少量的苹果。到了春夏两季就青黄不接了。为了夏季能吃到水果,各个生产队都开一个瓜园,种香瓜。地旁边也种一些西瓜、打瓜。每到瓜熟了的时候,社员们就到瓜地去,和瓜把头聊一会天,瓜把头上瓜地里挑两个熟透的瓜招待来人。吃完之后,再挑几个瓜,称称分量,记上账,拿回家去,秋后一块扣工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俗话说:旱瓜涝枣,沙土地最适合种瓜。我们生产队的瓜地就选在一片山坡上。瓜地离村子挺远,足足有四里多地,旁边没有人家。瓜地旁边有两座坟茔。据说这是会计的主意,说瓜地离人家远不容易丢瓜。</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生产队会计也是个年轻人,比我们大三四岁。农村人成家早,我们下乡时他已经结婚,媳妇是大队主任的女儿,属于“干部子弟”。而会计是农村的“知识分子”,有了这两种身份,说起话来底气足多了。说话间,瓜地的瓜熟了。大家有了水果吃,生活就增加了许多色彩,农村的生活是太单调了。生产队上工前有个习惯,干活前愿意在队里“扯扯闲白”,张家长李家短的,也算是个交流信息的平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一天,瓜把式说了一条特大新闻:这几天瓜地天天夜里丢瓜!大家一听就泄气了,瓜地那么大,丢几个瓜算什么?瓜把头抽了一口烟说:“这瓜丢得奇怪,白天不丢晚上丢,而且一天晚上都不落,不过一次丟的倒不多。”当地的一个小青年说:“你不是年龄大了,人老眼花没看准吧?"瓜把式说:“我还年龄大了?我比你爹还小两岁呢,你回去问问你妈,嫌不嫌你爹年龄大?”一个中年妇女正在聚精会神地听,一看小青年打岔,就说:“小孩家家的,大人说话别插嘴!"又笑着对瓜把式说:“谁说你老了?一朵仙人掌还没开花呢!”瓜把式说:“瓜地的瓜哪个熟了那个没熟我是心中有数的。开始我也怀疑我是眼花了,没记住。后来我做了个记号,一看是真丢了。"小青年说:“你看还是眼花了吧?”瓜把式瞪了他一眼。中年妇女给了小青年一脖溜子说:“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了?“二把式笑着说:“不是你把瓜吃了赖在贼身上啊?“瓜把式说:“我吃瓜随便,还用赖在贼的身上吗?"大家一想也是,瓜把式吃瓜就象齐天大圣看蟠桃园吃桃一样随便,不用瞒人。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队长说:“那你有没有个估摸是谁呢?”瓜把式说:“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把全大队的人都捋了一遍,也没想到谁有这个胆子。再说了,就是有这个胆子,半夜去那个地方偷瓜,也得多偷点啊?我看不是人干的。"中年妇女说:“是不是野狗吃的呢?”生产队会计说:“几点了?"大家以为会计是催大家下地干活呢,就说:“还早呢,你催什么命?才七点多钟。”会计看着中年妇女说:“还没睡醒呐?你们家的狗吃瓜吗?”中年妇女说:“那倒是不吃。”会计说:“还是啊,狗、狼,还有黄皮子、豆杵子都不可能吃瓜啊。"队长说:“那就奇怪了,人没偷,狗不啃的难道见鬼了?“瓜把式叭哒叭哒地抽了两口烟,神神密密地说:“我这几天一直想这个事,你说不是鬼偷的还能有谁呢?"下乡知识青年在社员们唠家长里短时,很少搭话,也搭不上话。我听着越来越离奇了,就忍不住对瓜把式说:“真没听说鬼还能吃瓜,你亲眼见过吗?"瓜把式说:“天一搽黑,我就赶紧回家了,上哪看得到?我可不敢冒那个险!"中年妇女说:“你是得小心点,那么年轻,万一哪个女鬼缺个当家的把你勾去怎么办?"瓜把式知道这是在讽刺他,也不在意,说:“你们说说还能有谁?"会计非常赞同瓜把式的说法,认定就是鬼干的。我们倆就争论起来,一时谁也说服不了谁。年轻人气盛,谁也不服输。这时,会计将了我一军,说:“你说没有鬼,你敢一个人去瓜地住一宿吗?”我说:“我又不是瓜把式,我去干什么?"会计说:“你去了你也是瓜把式了。每天记头等工分。"我说:“你说话算吗?</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队长同意?"会计拿出“干部子弟”的傲勁说:“没问题,队长不会反对。”我看看队长,队长显然感到有点意外,但是顾及会计的面子就点点头。</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一下把我逼到墙角下了。我不去就太没面子了。于是就说:“去就去,难道还怕了不成?”脑袋一热,就答应下来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一天下工后,我早早地洗完了脸洗完了脚,拿上了全套装备,带上了狗就上瓜地了。我知道,事已到这个份上,只能咬牙坚持走下去了。瓜把式早就翘首以待了,看我真过去了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他匆匆地带我把瓜地看了一遍,便急急地走了。天光渐渐地暗淡了,我想应该准备准备了。我先是检查了我要住的瓜窝棚。瓜窝棚挺大,四周是用粗壮圆木围的“墙”。用脚踹了踹,一点没动。我心里踏实了很多。一张木床靠在一边,我看了看,“木墙”的圆木间的缝隙有的能伸进刀。我怕不安全,就把床挪到屋子正中间,这样就是夜里有人在外边用刀捅我也夠不到了。屋内有几根粗铁丝和麻绳,我用它们把门牢牢捆住。大黄狗是我忠诚的伙伴,我当然不能把它单独放在门外,而是在我的脚下找个位置,和我也有个照应。一切就绪,天就黑了,屋内没有照明,我就把两支猎枪放在身旁,叫开了机头,短刀绑在小腿上,头朝里和衣而卧 ,准备睡觉了。年轻人觉大,加上干了一天活累了,一会就进入梦乡。</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朦胧中,我听到了狗的叫声,下意识里,我觉得我是躺在青年点的炕上。狗越叫越凶,猛然间,我知道我是在荒郊野外的瓜棚里,激凌打了个寒颤,一个翻身滾到了床下。我知道出事了。我抓起了枪,顺着狗叫的方向往外看。天已经“麻麻亮”,大约50米处,一匹狼在那站着,既不进攻也不后退。狼和狗是有明显区别的。狗的耳朵是搭落着的,尾巴上翘着。而狼正向反。我又向狼的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它有同伙,心里稍微安定下来。我急速地想着对策。孤狼狡猾而凶狠,我一枪打不死,后果就严重了。况且我也保不准它真的没有同伙。如果我冒然行动,招惹了群狼,我又没有后援,必招不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俗话说:狼怕敲刀,狗怕弯腰。干脆把它吓走得了。想到这里,我把猎枪顺过来,找到一个空隙,往狼的头顶开了一枪。一条火龙,一声巨响,这匹狼终于跑了。我的睡意全无,拿着枪等着天快点亮起来。</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生产队部,大家来得很早,想急切地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这天后,瓜地再也不丢瓜了。队里也多了一个年轻的瓜把式。</span></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饭前书记在布置工作还是在争求意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老乡请客,吃饭前合个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来,大家干一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么丰盛的菜,多喝点,再来一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酒足饭饱,老乡(当地领导)送我们返程。</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八. 走 马 惊 魂</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农村的业余生活简单而单调。全大队只有一份报纸,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再说,那时的报纸也没什么看头。村里倒是有个“大喇叭”,定时播出公社广播站的节目,除了“广播”好人好事,就是播“样板戏”,大家都能背下来了。县里的放影队一年到头就来一趟,和不来也差不多。放的也是样板戏。社员的生活就是“三个饱一个倒”,生活里一点色彩都没有。</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乘兴而来,高兴而归!大家都很满意。</span></h1> <h1>我们的青春和汗水曾经挥撒在这里,大家留个合影吧!</h1> <h1><b style="font-size:22px;">读书生《知青生活》一文有感</b></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诗人和文人就是与众不同。书生是不鸣则已,这次是一鸣惊人。早上起来看微信,看到书生写的他做为知青时的生活,真是爱不释手,反复看了二遍,连上午锻炼身体的时间都耽误了。没想到用这么短的时间写出的这么长,如此精细,引人入胜的极品文章,我是敬佩加羡慕😊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不仅认真看,而且将此作收藏起来。我还准备将其编辑成册,打印成书做为留念。希望书生再接再厉,继续写下去,我会关注並做好收藏,使这本《知青岁月》更精彩更丰富。</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江东父老写于2017年10月3日星期三</span></h1> <h1><b style="font-size:22px;"> 总编评语</b></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六六四班的故事(十五)</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读“书生"写的反映知青在农村的生活经历,不仅文笔好,故事更加生动感人,有意思更有意义。描写的生动活泼,精彩感人。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写不出来这样令人感动😭 的精品文章。</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书生"不愧为书生,写的文章和作品超过许多著名的作家。因为是亲身经历,来源于生活,非常接地气。加之“书生”本来就是咱班的高才生,又受过文科类的高等教育,文学修养甚高,写出这样的小文当然信手拈来,毫不费力。</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想不到“江东父老"的“破砖头"终于引来了这么好的“美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是岂今为止六六四班写的最好的文章,讲的最好的,最令人感动,同学们最喜欢的精彩故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此文一发可能给一些有故事,並准备讲述自己故事的同学带来压力,认为书生此文象一座丰碑树立在面前,高不可攀,难以逾越,故可能犹豫,好面子而放弃了写出自己的故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此总编要说:有“江东父老"的烂文垫底,你们怕什么!?</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请拿起你们的笔来,打起精神,鼓起勇气,写出虽不华丽,但也並不平凡的故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总编兼班长:洲洲耶</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2017年10月3日星期二</span></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