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4(知青岁月三十九)

无可奈何花落去10617448

<p class="ql-block"> 乡情4(知青岁月三十九)</p><p class="ql-block"> 2023年9月17日 星期日 雾转晴</p><p class="ql-block"> 我答应下河子青年点的同学,要发回些图片,今早天刚亮就直奔下河子。</p><p class="ql-block"> 今晨有雾,像是给世界蒙上了神秘的面纱,簸箕山隐藏在大雾中,农舍小楼时隐时现,如梦如幻。公鸡破晓一声接一声,不时的传来牛低沉的"哞哞”的叫声。</p><p class="ql-block"> 下河子变化很大,房舍都是依河套而建,有很多养殖业,养牛养鸡的比较多,鸡舍和牛圈外都按着监控,从监控下走过时,监控会发出语音提示。散养的鸡也不少,有很多在牛粪里觅食,吃饱的还可飞上小高处小憩。</p><p class="ql-block"> 我很想遇到昨天同学的经历,很注意60岁以上的老人,只有他们才能记得我们知青。薄雾下如梦似幻的景色也很迷人,我边走边拍,一家农舍外有一群鸡飞到小棚子上,拍下来很有浓浓的乡土味,我正在拍时听后面有人搭话,回头一看是位60多的老乡,我告诉我是刘质彬沟的知青,一提起知青他马上提起下河子知青,没想到他都一个一个的道出来,最后他终于想起我的名字,对上了号,我们很快的聊了起来,他家除散养的鸡外牛圈里还养了很多牛,牛圈里不时的传来牛叫声,听叫声数量不能少。</p><p class="ql-block"> 我回来的时候,树朋媳妇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最吸我眼球的是粘豆包,自从离开建昌后我一直想着这里的粘豆包,在《知青岁月》中还专门写了一篇《粘豆包》,就是这次来因为不是做年豆包的季节,只是想了一下,觉得太不可能,没想到今早真的实实在在的上了餐桌,经过煎烙成金黄色,让人垂涎欲滴,所谓粘豆包因为是粘米做的过年吃的也可读为“年豆包”,当年每当春节从本溪探亲回来,老乡总是找我们到家吃饭,主食就是粘豆包,那时上边来人派饭,招待客人的主食就是粘豆包,这是待客的最高款待。记得那时有段时间在公社划水利图,住在头道湾子,每天派饭吃的就是粘豆包,要知道那个年代家家吃不饱,有时连“破子粥”都喝不上,没等新粮下来,早已有断顿的了,任可自己节衣缩食,也要把客人招待好,这就是我的纯朴的老乡!今天夹起一个粘豆包,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家乡的味道,永生难忘!</p><p class="ql-block"> 吃过早饭去看树朋家老房子的门楼,历经沧桑的门楼村里大概再看不到第二个,原来大队部有一个,现在早已不见了,改做民房后,几易房主,甚至现在房屋的主人都不知它存在过。</p><p class="ql-block"> 走近了,门楼静静的座落在那里,旁边有些荒草,年代的久远,房檐已有部分脱落,努力维持它的形状,还是那扇木门,木门里面曾住着一位伟大的母亲——树朋的妈妈,当年只有十六七岁还未成年的我们,干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树朋母亲以慈母般的胸怀接纳了我们,大娘把我们知青当做自己的孩子,我们想家了向她倾述,饿了到这里找些吃的,我们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敬重她。可如今推开这扇木门,再看不到这位慈祥的母亲,也再看不到门楼里当年知青出出进进的脚步。</p><p class="ql-block"> 像往常来一样,水库是我们来这里必去的地方,这次我们带上小美佳。一提南山的水库,小美佳一点也不知道,也没来过这里,村里已经有很多人不知道南山(指簸箕山)还有个水库,当年为了解决抗旱问题,这可是全大队最大的工程,几乎调动了全大队所有的马车和人力。这次树朋力挺开车带我们上去,一直走到路的尽头,我们以为下车还要往上走才能到,没想到附近住的老乡指着身边的树术遮掩的山沟沟说:这里就是。林木间有条小路,居然是那座水库大坝的坝顶,走过去坝里坝外到处是林木,坝内没有一滴水,很难看出这里曾经有过人工建造的痕迹,倒像自然形成堰塞体。我脑子里迅速的过着电影,回想着当年人欢马叫的场面,寻找着我当年救起小马驹的那个悬崖。想给小美佳讲一下当年建造水库的故事,但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女儿来的电话,本来我是在女儿家帮看双胞胎外孙的,女儿早已结束了哺乳期两个月前就正常上班了,很早以前我就对女儿说,今秋无论如何要回一趟下乡的那个地方,我一生唯有这个愿望了,希望女儿理解,女儿当然支持了,女儿女婿都提前请了假,我来的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家看孩子,今天女儿来电话是单位催她上班,让我尽快回去。</p><p class="ql-block"> 下山的路上又收到在北京的外甥女来的电话,他的父亲也是我们历次回乡的铁杆同学之一,在沈阳医院做完手术后情况不是太好,让我回去帮着护理。于是问兴城长客服务台,有中午12点40发车从兴城开往建昌的车,下午两点以后到西簸箕。于是我们迅速准备,又给小琴的弟弟打电话,因为昨天就约好今天到他家吃饭,今早又来落实了一下,此刻他已开车去买菜去了,偏又没带手机联系不上。吃完饭树朋准备送我们,这时小美佳告诉我们,她妈妈开车送我们到建昌,小美佳妈妈最先预约请我们吃饭,已请了假,因为她有工作我们时间又紧,最先推辞了她的邀请,此时正在家里割地。不一会小琴弟弟买菜回来了,我们爽约除了歉意还是歉意。这时小美佳妈妈已把车停在大道上,我们还来不及向小美佳的爷爷告别,就匆匆的走了。</p><p class="ql-block"> 这台德国大众是小美佳妈妈新买的车,还没跑多少公里。小美佳还不认识哪座山是大黑山,我们的车离大黑山越走越近,我们从不同的角度接近它,过了玲珑塔直奔岭上终于从它的身边驶过,到了县里直达长途客运站。</p><p class="ql-block"> 这里有发往沈阳的长客,明天早7点半发车,终于放下心来, 我们这次来县里,主要是看何万友和于淑云,他们都是刘质彬沟人,记得第一次回建昌时,是于学勤(于淑云哥哥两年前去逝)何万友接待了我们,那次他们领我们游览了大黑山,安排了宾馆,晚宴。我们这次就是来报答他们,准备安顿好后宴请他们,只可惜于学勤已去逝两年了。</p><p class="ql-block"> 建昌的变化很大,知青时代来建昌的机会很少很少,比较有印象的是送树朋哥哥树森被保送到东北工学院到县里报到的那次,记得街里黄尘滚滚,树森浑身上下唯一一件新的就是那双反毛皮鞋,一路上树森总看着那双皮鞋有点不顺眼,就在进入报到处的最后时刻,终于顺手抓了把尘土撒在鞋上,然后柔了柔 如释重负的走了进去…</p><p class="ql-block"> 望着建昌的高楼大厦,忽然想起一位在奥大利亚的美友,同样对建昌的感情虽未曾谋面但走的很近,他的母亲是沈阳赴建喇嘛洞103医疗队的儿科医生,他的父亲是东北工学院的一名教授,他十岁就随父母来到这里,结识了当地很多本溪知青,一位知青后来成了他的班主任,他一直让我帮着找那些本溪知青,我动用了一切关系还是没有找到,总觉得愧对他,这次到建昌我立刻用微信联系上他,并发了很多视频和图片,他很激动,无论千里万里,对建昌的那份感情始终未变,他说了一大堆知青时代建昌的商店,医院的名字,我答应他晚饭后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一定代他去看看这些地方。</p><p class="ql-block"> 在一家酒店,自零四年那次来建昌会面一晃近二十年,我们又见面了,何万友今年七十七岁,是高中老三届,我望着他努力回忆知青时代他的样子,当时他在村里文化最高,长的最漂亮,是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他结婚比较早,后来到建昌在政府部门工作至退休,于淑云在刘质彬沟和我是一个生产小队,和我们青年点的一位女同学关系最好,她们长期保持联系,于淑云模样没变还保持女孩时代的样子,当时她在女孩子中最“知青”化的,从穿衣打扮举止言谈都像城里人,今天见面风度没变只是耳朵有些背了。</p><p class="ql-block"> 酒席上我们频频举杯,聊的最多的是知青时代的生活细节,和那些难忘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晚饭后,也是答应美友愿望,再次亲近建昌,在兴隆大家庭门前广场,看到了建昌人的夜生活,各种游乐设施齐全,人声鼎沸,歌声嘹亮,儿童们的活泼好动,年轻人的挑战性冒险性展露无遗。</p><p class="ql-block"> 客运站前面的路有一段与大凌河平行,于是我就沿着大凌河的河堤一路走下去,看一座座跨河大桥,看倒映水中的灯火…</p><p class="ql-block"> 建昌,这一别我还会回来吗!</p> <p class="ql-block">南山水库</p> <p class="ql-block">下河子</p> <p class="ql-block">建昌县夜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