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韵

学毛

秋韵

文＼吴央朝

秋风习习，秋叶随风飘舞，像蝴蝶，像天使，告知人们，秋天到了。

也像老树掉下的泪珠，使人伤感。

秋雨连绵，细细密密，潇潇洒洒，铺天盖地。

它温馨的洗刷天空，

它温柔的洗刷大地。

它轻轻的洗刷热浪，

它轻轻的洗去尘埃。

它耐心的洗去燥热。

一帘细雨，一个秋梦，一抹清凉，换了人间。

人和万物，以挺拔的英姿，迎接新的洗礼。

人生也是如此，象时光的季节，一晃就走进了秋天。

从春色满园的春夏，一刹那，秋老叶黄，花谢凋零，满目沧桑。

时过景迁，物是人非。

秋霞满天，夫妻二人，手拉手，肩并肩，一齐去买菜，或散步。

秋老虎发威，骄阳似火，秋日炎炎，汗水流淌。

秋风骤雨，汹浪倒灌，地湿路滑，寸步难行。

就在此时此刻，我在牵挂着，远在天涯的，曾经深爱暗恋过的，曾经来小江造访我的玉妹妹。

啊，玉妹妹，你还好吗？

啊！玉妹妹，你在哪里啊！

啊！玉妹妹，你的选择，你的辛劳，你的勤劳，你的朴实无华，你的任劳任怨。你的担当与责任，累坏身体。

天啊！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

岁月这么无情，社会这么残酷，把一个美丽的，如天仙小姐，折磨成一个风烛残年黄脸婆。

不曾忘记，高中岁月，玉妹子漂亮可人，红扑扑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美如天仙，两条粗大辫子，系上花结，跑步时，好象两个蝶在后面追踪着。

花格子衣服，紧裹着身体，突出那美丽曲线。骄健的体魄，无可比美。

在操场东边，我俩同一个小组，一起挖防空洞。

那粗大的辫子，不时飞打在我的脸上。扑来阵阵的淸香。

啊！醉昏了我。恨不得，抓住辫子，多闻一阵子。

我想，如果她是我的情侣，多幸福啊！

但，只是一闪念，一个穷光蛋，想吃天鹅肉？

五兄弟，连睡觉地方都没有。想跟她………。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我不敢想。我严格控制自己的思绪。

表现一种冷漠，守住自己的尊严。不卑不亢。

是的，一个穷孩子，哪有欲望？

一分钱，难倒一个英雄好汉。

一间破烂不堪房子，决定了一个好青年的婚姻。

穷孩子，穷到焦，不可能有所选择。

必须循规蹈矩，忠忠直直，不要异想天开。

死了这条心吧！打一辈子光棍吧。

不知谁推荐我当民办教师，2014年初中同学聚会，我问过朱振夫老师，他否定了。

他说，你和洪顺、杰文等同学，学习成绩很好。颇有影响力。

我估计是杨霭云老师推荐的。

当了民办老师，生活也是改变不大。

姑娘们，遇到假知识分子，绕路走。

一个大龄民办教师，望女子兴叹，难，难，难啊！

当时，一个楚楚动人的美女，到小江路过，闲谈几句，

飘飘欲仙，消失在趁墟的人群中。

告别时，我几次想与她握手，但怕她说我自作多情，终于控制住。

我那只手，手心汗森森。

其实，我内心，血液在沸腾，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又是无奈。

当她飘飘然离开。我心头有说不出的痛楚。

当是时，我心头空荡荡。无语默默，无泪，无表情，独自一人，无目标漫步。

失恋了，心里乱成一团。不思茶饭，长时间的失眠。

病重，骨瘦如柴。一个暑假，卧在病床不起，母亲泪连连。

有谁知道，是为情所困？

从此以后，我彻底明白，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谓的金言玉律，是一句骗人假话。

应该改一字，有钱人终成眷属。

我的梦中情人，如飞之黄鹤，一去不回，从此之后，失联了，彻底失联了。

从此之后，我严格控制住思绪，把爱情的火焰彻底浇灭。

强控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考虑婚姻之事。

我不断扣问，有勇有智，年轻有为，兄弟众多，不能造屋？

那时开放改革前夜，带领兄弟，搞活经济，选择宅地，运坭平整，

北陡买石头，深井买水坭，那扶买拉铁，南井部队借板模。

三年时间，建一座飘亮房子。村人羡慕不已。

圣人曰，养好芳草，白马自然会来的。果然应验。

如今，成群侄子，儿孙满堂，每逢佳节，热闹非常

通过大半辈的打拼，我坚信，人必须自救，持别危难时刻，耍沉着冷静，要组织团队，勇敢的进行自救，并且果断，必要时刻，要英雄断臂。

历经半个世纪锤炼，我深刻理解，顽强执念，勇敢践行，没有雨伞的孩子，只有拼命的奔跑。

刚成家，一个邻居，阿三婆，不顾及情面，嘲讽我夫人，嘲笑她，嫁的家庭不好。三婆在大庭广众奚落夫人，湖山好的，已挑细，剩下的缸瓦头，缸瓦尾，额过海女。（注，缸瓦头，火头的瓷片，老火扭曲。缸瓦尾，不够火的瓷片，容易破碎，一句话，头尾是次品。）

夫人边嚷边哭，深感委曲，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这话，触及我的底线，刺伤了我的心臟，心血在流而不止。

穷，邻居，亲人都看不起。可以随便奚落嘲笑你。

玉妹，你现在知道我的家境了吧？有何感受？

当时，我纳闷，无言，沉思。没有雨伞的孩子，只有狂奔。

必须拼命搞活经济。暑假，打工。

与黎国赞老板打工运蚝，东往珠海，西去阳西。

塞围，卖咸鱼，无所不做。

不要小打小闹，要大振拳脚。养滩蚝，养排蚝。十多万元，漂在海上。

台风一到，多少人的不眠之夜。终于收获了，一杳杳钞票，放在夫人面前，

她，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人，要有傲骨，首先自己瞧起自己。

人，为家庭，亲人作贡献，为朋友，同事，邻居作帮助。

兄弟甲亢，捐款，筹款，贷款，救他一命。

邻居，想要回侨房，帮忙写信去加拿大，县，省信访局，终于要回两座房子。

邻居，因孙子出事，我义不容辞，到南井部队对质，谈判，终获赔偿。

同事大学函授论文，假日帮写几千字。

领导评市十佳校长材料，没日没夜，撰写整理。最终评上。

镇计生办，指使教育办，速写两篇计划生育论文，每篇字数不少于三千字。两天内完成。

好驶牛：老牛明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

梅华夫人，她先生救了一个小孩，要写文见报。《梅华救人》此文，在江门报发表了。并编小学品德教材。

农忙假，周末，自告奋勇补课，长达一个学期，没有一分钱补课费，没需要学校一分钱补助。结果，1986年秋，小学升初中考试，官冲小学语文数学成绩，名列深井公社前茅。此事，老校长不时提起。诚然，对其他人帮助，亦是如此。

更有甚者，帮人写情信，帮人写检讨书，帮人写急信，写合同，帮人调解，……………、分文不取。

玉妹妹，你有情，难道哥无义？

为何不能结为连理枝？

不曾忘记，焕德兄之长孙，神经病，陷入困境，我几经周折，与管区书记惠能联系，去深井镇府，找民政，帮助其孙，送往太和医院，免费治疗。并申请低保。每月有六七百元补助。

更危险一次，邻居元伟，与养子发生争吵，其养子拿起菜刀，怒气冲冲，失去理智。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喝住其子，奔跑过去，抢下菜刀，避免一场流血事件。

事后，夫人喋喋不休，说，这么危险的忙，不可帮。

玉妹妹，你说？

人生像季节度，从盛夏，转入立秋。

经半个世纪打拼，终归平静。人生转入下半场，休养生息，岁月静好。

夫妻二人，疲备不堪，力不从心。回忆往昔，盘点人生，付出与收获，终成正比。面包有了，牛奶也有了。还好，虽是遍体鳞伤，但骨络还坚，并无大碍。

仲秋，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或秋雨连绵，铺天盖地。夫妻二人，朝朝暮暮。遥看白鹤，早出晚归，或成群结队，或比翼双飞，也有孤鹤单飞碧空尽之景象。

时在早月，刚是立秋，秋老虎狂性大作。苏拉台风，正面袭击河北、山东几省。苏拉助着暴雨洪涛，以推木拉朽之势，向东北方向扑去。

数百平方公里，一片汪洋。街道上，随处可见志愿者，驾着冲锋舟，救死扶伤。百姓黎民，损失惨重，一夜间回到了解放前。

在横风骤雨这恶劣天气，仍有白鹤飞渡，但速度明显减缓，队形显得稀拉。忽见一孤鹤，临风冒雨斜斜飞翔，忽高忽低，跌跌撞撞，体力显得难以支撑。但它仍然在四鹤的身边週旋，忽前忽后，围绕四鹘，曲折前行。

此时，脑中闪现：一个寡妇，护着一双儿女，扶着两位老者，在雨幕前行。

她成年累月，劳作田间。犁耙田，播种收割，天未亮，挑菜赶市。

任风吹雨打，日晒雨淋，雨汗湿了衣服，又干，落得一身风湿病痛。

此情此景，此时，我眼角湿润了。

啊！玉妹妹人生多么坎坷，这顽强担当精神、纯朴灵魂，令我萧然起敬。

我深思熟虑，经夫人批准，与玉妹妹约定向世界壮严宣布：

下一辈子，与玉妹妹比翼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