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往事

刘工视野

谈起来惭愧，赵董事长兼党委书记请我吃饭不计价，缘由是我想请他，结果我被他请了。他热情地话：“你想吃什么？我私人请！”我老脸皮厚地说：“吃贵的！不吃对滴！”陪同的朋友哈哈一笑，一绍人马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厅。

一晃，十余年不见了，从前的愤青变成了握柄的权臣。虽说，权臣是指旧时有权势之臣，多指掌权而专横的大臣，我似乎在昨天感受到了。《晏子春秋·谏上十》云：“今有车百乘之家，此一国之权臣也。”权臣，作为中国历史上重要的政治势力，在数千年的文明长河中书写了绚丽多彩的篇章。但古时候的权臣身份有当朝宗室、将帅、宰辅、外戚乃至宦官。今儿的权臣没那么高贵，签字权就是权臣，这一点不含糊，即便是刷卡，里面的名堂也是一种中国式的魔方。惭愧我误读史书，不想今天的权臣胯下享受的是王莽篡汉、曹丕立魏、司马晋代魏、刘欲登极、宋齐相迭、杨坚代周、五代相替、黄袍加身等等。

“你的画，我很喜欢！”

“你懂我画？”我满脸堆笑。

“不懂，但我喜欢你画里的意境。”

“我画出意境啦？乖乖，我没感觉到。”我内心窃喜。

“挂在我办公室为你宣传……到我办公室的领导不要太多啦……”

我陡然心动，一想被忽悠了怎么办？小气点吧，再合计合计，心里小算盘一打，烧了也不给忽悠我的主。

“等我退休了，跟你学画！”

“画不在学，感觉想画就有画。”我扮装自己的天赋，高深莫测地说。

“不抢你饭碗，我练书法好了哇。”

“您的字不错，只要无形就是法。”我吐出这句话，心底抖出艺术家的虚无缥缈的技法。

“墨倒在我衣上是污，泼在纸上是艺术，这个我懂得。”我一惊，渴求的眼神嗅出味来。话在继续：“浊而自清，浑然有气……我说的对吗？”

我无语了，一下觉得我不会画画了。手有点凉，像是别人半道抢走了我的新娘，心底的、自觉不自然的喝起郁闷的酒。

回到书斋，顿觉残酒未眠，突然想起“污”与“浊”的论点来，我一下蹦出一词“污水浊流”啦。成语词典里不曾见吧？这是我吃了人家又要说道的事。污水，家家人人皆知什么；浊流，人人家家也皆知。这是一个不明白的话吗？人人都皆知啦呀！我理想的社会是自我，结果的是我不自我，自律不自律。裹脚布的话，臭有余香，人人楷模，不从也从。

舌尖上的中国是文化，文化里的中国是空话，假如舌尖品出了中国，文化皆是什么呢？刀功是精细，且有批、切、锲、斩等，又分丝、片、块、段、条、茸、末之类别。跟进的烹饪少不了炒、炸、爆、熘、煎、烹、烧、焖、煮、摊、涮等等。假如你细想，中国文化，特别是官场文化，少不了溜须拍马，皆从刀法与烹饪之式传承了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