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初透

鹤舞青云

文／图／李致云 一夜的雨，使得暑气销声匿迹，天地间透出丝丝的凉意，沉闷的空气也变得清新很多，让人烦躁已久的心轻松下来。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连续的降雨把凉凉秋意带给了大家，气温骤降了十来度，真的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早上出门，雨并不大，却是实实在在地下着，人行道上的彩色路砖已是湿踏踏的了，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些不起眼的路砖才显出了它本来的颜色。 喜欢这细小微凉的秋雨。一扫前几日的烦闷燥热，人的头脑也仿佛被秋水润泽了，非常的清晰。正是秋凉如水的时节，人行道边的栾树叶已由翠绿转为深绿，有些带了一丝的黄，被这样的秋雨一淋，低眉垂首的样子，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喜欢，让人怜爱不已。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立即就会有清泥土味飘过来，带着雨水的气味，是一种什么味道呢？说不清，也道不明。虽然上班路上有点小泥泞，可是那一把把移动的雨伞，却让人感受到了浓浓烟火气息---上班赶路的，上学赶路的，行色匆匆的身影后，又是怎样的故事与道白呢？ 想起唐代诗人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李商隐的笔下，一场秋雨带来了思念。我仿佛看到，诗人落寞的站在窗前，满怀惆怅的望向北方，窗外秋雨连绵，窗内人孤灯寂，整句诗没有一句写到相思，却每一个字都浸满了相思。文字背后的那种凄凉无助，那样的情深意切，延宕千年，余音袅袅，一不小心就击碎了人的心灵，让人泪眼婆娑。 还有那首广为人知的柳永的《雨霖铃》，中学时就熟读了。每每读到“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时，总认为秋是“离别”的代名词，便对秋天生出一种恨意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面也越来越广，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如果把春夏秋冬的韵味仔细划分一下，细雨绵绵的秋天，才更富于离别气质。秋雨轻柔舒缓，把缕缕离愁拉成万千丝线，剪不断，理还乱，将绵绵秋雨的意境更是延伸到了一个高度。 不知道，是一场秋雨冰凉了秋色，还是一季秋色赋予秋雨沁凉？这世间许多事，说不清，道不明，没有由来。 既如此，那就不去作无谓的追寻了，就像这场不知来由的秋雨，不去在乎那些无所谓的根源，而是守住自己的本心，按自己的轨迹落下。悲凉也好，无奈也好，无需以别人的喜好改变自己，也无需有人懂，只需在雨中浅浅一笑，足矣！ （二） 雨，西淅淅沥沥的，从昨天一直下到今天，下到现在。灰白的云，一片连一片，天空雾沉沉的，偶有一只鸟雀飞过，也是沉闷压抑的。 抬头看天，雨点从灰蒙蒙的空中落下，一滴滴的织成无数的雨帘，一排排的雨帘又织成硕大的雨网，罩住了苍茫的天地。 虽然过了白露的节气，但是夏一直不甘心退出季节的舞台，这场雨，让天气转凉，夏天的燥热好像一下子就藏匿了。我抱着双臂，站在窗子前，突然感觉时光很短，好像一个转身，火热的夏就被隔在了雨帘之外，只一夜，从夏天跨进了秋天的门槛。 秋雨跟春雨风格迥异，春雨缠绵悱恻，像温柔的少女，悄悄地播洒着爱意；而秋雨则是干练利索的，像收放自如的书法家，挥毫泼墨，洒脱不羁。 雨一滴一滴的落下，打在玻璃窗上，打在地面上，溅起大大小小的涟漪，云与雨的故事就这样晕开在一滴滴的水花里。一粒小小的雨珠，一朵小小的水花，不惊不险、无波无澜，或许很快就会被人遗忘，或许随着秋风泛起只言片语，或许有心人会把故事写在秋叶的脉络上，永远珍藏…… 雨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在引擎盖上，落在叶尖上，落在玲珑娇俏的花瓣上，于是花叶上便挤满了晶莹滚圆的珍珠，花瓣上的一粒粒珍珠刚刚落座，就被新落下来的珍珠砸碎，碎玉飞溅，花瓣也随之无奈地落下，有的落在水沟里，有的贴在地面上，落下的花瓣湿漉漉的，依然是那么亮眼，虽然已从枝头落下，但是它的美丽鲜活却依然不减。 忽然想起王勃的那句：“盛年不再得，高枝难重攀”。每次读到这些有关秋的诗句时，着实被古代文人豪客的文字魅力所折服。是啊，青春年华一去不返，还能回到当初的巅峰吗？ 其实，人生如落花，会从顶峰落下；人生也不是落花，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这飘落的花瓣孤单落寞，不知会灼疼哪个爱花人的心？ 花旁边的几株小草无畏无惧的挺立在雨中，被雨冲洗的不染纤尘。突然，我冒出一个想法，我的前世是一颗花还是一株草呢？如果是花，那我前世就应该是婀娜多姿的，应该也是摇曳过绽放过的；如果我是一株草，虽然没有花一样美丽的外表，但是心灵很朴实，很坚强，那就以小草的姿势在风雨中活出自己的风采，不辜负自己来这世间一趟。 世上有些事确实奇怪得很，同样一件事情，由于经历不同，有些人觉得是悲，有些人认为是喜。就是这悲悲喜喜的故事，构成这纷繁复杂的世界。 苍茫大地，芸芸众生，也许每个生命都是渺小的，但是渺小也有渺小的意义，一朵花有一朵花的姿态，一株草有一株草的风骨，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独特意义，只要活出生命的意义，世人的看法我们就没必要去在乎了，开心就好！2023.9.19. 个人简历：本名李致云，网名鹤舞青云，70后文青。部分作品散见文学网站，纸刊，公众平台。诗观：生命的每一天都要充满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