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初中六十周年感怀 ——献给入校60周年纪念聚会回顾之一

老狼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流年似水，时光飞逝。眨眼瞬间，60年过去。一个甲子啊！同窗三载，由少年向青年过渡的青春岁月，短暂相聚，依稀如梦，那时的一幕幕，仿佛就是昨天。 １９６３.９.１，我们进入中学初阶。第一课，就是学校农场劳动，拔茄子杆。在初中阶段，我们闻听了我国第一个原子弹爆炸成功，与赫鲁晓夫下台的历史大事件；在这阶段，我们在知识的海洋里，吸取营养。感谢那时干净的校园，感谢那时敬业、且有真才实学的老师，教给了我们步入社会、立足于人世间的基础知识；在这阶段，还有勤勤恳恳的校工付大爷、杨师傅、叶松庆老大哥，努力搞好我们的伙食。比起饥饿的童年，有了份量多好些的白米饭（月定量由20斤涨到32斤）。那时，每天一角七分的伙食费，一周，还有两餐肉菜，虽然只有指头大的两坨。还忘不了，跑到教师食堂，去买张朝春师傅那一毛三分钱一份的回锅肉。今日回味，依然那么鲜香。我们学生食堂，最应该铭记且应该推广的是怎么实现公正与公平的分配制度，今天回想，它居然那么具有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8个学生，一搪瓷洗脸盆饭。轮流值日，用筷子划成八牙。分餐的最后一个取。他主观上就不会起、也不敢起小心眼。十多岁小小少年都能做好的事，为什么大人做不好？值得深思。还忘不了，我们班有个歪名委员会，玉昌，盈贵同学是领导，大家积极参与，给每个同学都取了一个外号，还给七对同学依次配了对。这个玩笑开大了。受委屈的女同学抗议了，严厉的班主任亲自主持，开了一个晚上的民主生活会，严肃认真地开展了一把批评与自我批评。值得我们班骄傲的是，校男女篮球队，主力队员基本都是我们班的（其他班也有其他班的骄傲，67.1的张孟秋，13岁左右的小小少年，居然取得了篮球国家三级裁判的资格。我们班的高大上也不得不服从他的哨声。呵呵。）；还忘不了，几年里我们班的洗衣舞在这里总是受欢迎的保留节目，以致五十年后，六十多岁的太婆们，还迷恋这洗衣舞。我们班，有个突出特点，本地同学只有15人（后来增2减1），洛带的同学有35人。众所周知的原因，六十年代初期，生活困难。洛带中学停办，应该上学的年龄，他们走上了工作岗位（不算童工，已属小小少年）。后来为了平衡各区关系，就从我们学校分了部分名额给他们。这部分同学，多数有两个特点，一是家庭条件比较好，生活属于较富裕；二是有的年龄较我们大二至三岁，加上工作阅历，见识优于我们，从生理到心理的成熟度，都远胜于一般同学。属于很讨老师喜欢的乖娃娃，好儿童。故而班干部，校学生会干部，入共青团，他们都是首选。这也是校男女篮球队几乎被我们班垄断的原故。不过，洛带的同学也有烦恼，很苦的事就是回家。要么步行经周家、桂花翻越数十里山路回洛带。就连成人走，都是难事，何况娃娃。那时，周末一天假，周六下课后就不得已而走夜路回家。星期天还要赶回学校。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刚回成都，在成飞试飞部队工作时，我尝试走了一下这条石头铺的山路，汽车轮胎就坏了两个。也就是这一次，见到了分别20多年的几位同学：靠修自行车养活双胞胎的老病号杨玉昌，在校时，他哮踹病一发，晚上，再冷我们宿舍都得为他开窗户。大家唯有关爱，没有一丝意见。还有在养老院看武侠小说的叶昌富，他很聪明。没有想到他成年后残疾，未婚，失去劳动能力，进了养老院。感谢社会的文明。还有在新民饭店工作的甘德新。就在新民饭店，请几位同学吃了一餐便饭。没有想到，这竟是与他们的最后一见。洛带同学回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坐火车。在洪安乡下车再走20里，走回洛带。对未成年的小同学，这也是很恼火的事。1967年夏，应盈贵之邀，去洛带的巫大夫府邸一游，旅途还是艰辛的。更忘不了的，是这期间深受文革的折腾。1966.6.正在我们毕业考试的时候，教育局派来工作组。最初任务是三结合（学校、工作组、学生代表）做好学生毕业鉴定。随即，校园出现了大字报，在领导授意下，刷大标语，炮轰有历史问题，诸如国民党军队的校官马惠文，国民党的警察局长杨泽德、或者有右派言论、或者出生于有地产的家庭、或者言辞犀利、语言刻薄得罪了领导的老师。１９６６.７．１６.领导从毕业班每班确定了７位同学，和老师一道，到内江高中参加由内江地委组织的文化大革命培训，并且许诺，参加培训同学的升学问题，组织会考虑。其他同学返家。给毕业班的同学，发了一张毕业证，署名：副校长彭文材。内江高中的集训，在工作组指导下，学习5.16通知，学习中央关于文革的１６条决定，听中央领导讲话录音，批判有“问题”的老师。在这里，组建了红卫兵。8月底，返回简阳师范校，经过四天的县委（副书记龙正菊负责）教导，再返回学校。这时，工作组撤离，由从毕业班派出两名同学到低年级充当联络员。发展红卫兵组织。1966年11月，学校同学纷纷参与了全国大串联。1967年1月大串联归来，形势大变，发动批老师的校权力人，又被无情批判，被夺去了权柄。紧接着“二月镇反”。班主任、政治老师陈昌权批评我们班，别看你们平时成绩好，在文化大革命这场没有考卷的考试中，你们都没有及格。几个月后，成都132厂5.16事件爆发，中央关于处理四川问题十条迅速下发。本想考个中专，毕业挣钱的老狼，由于幼稚而困惑，搞不懂翻来覆去的政治运动。1967.4，跑去简阳氮肥厂建设工地当了一个没有工龄但有工资的临时工。感受了包包有钱的“幸福”生活：一个月30多元，可以顿顿买炒菜，园艺场1角6分一斤的水蜜桃，味美多汁，5分钱一碗的月英凉粉，味道巴适。每个月还可以孝敬老人银子。可惜，好日子不长。1968年，老人家叫复课闹革命。被叫回学校。没有教材，语文老师鄢传九就讲毛主席诗词。同年１２月，老人家再一挥手，大家再拿一张初中毕业证，到广阔天地去了。1963.9－1968.12，５年多，1966.7与1968.12.先后拿了两张初中毕业证，区别是，后一份的印章是：革命委员会。如果没有这些折腾，再有一个学期，大家都应该高中毕业了。可怜的平民50后，就这样开始了自己艰辛的生存历程。没有知识的知识青年，在广阔天地的知青生活，相信大家都会铭记于心。那时的艰辛，是最好的锤炼。经历了这样的磨练，后来生活历程中的任何艰难困苦，都是小菜一碟，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在1990年以前，大家各自为活着而忙碌。有的同学，偶尔一见，人与情感却是麻木的，见面也没有语言。数十年后，成熟的学生娃，多了几分人情味。1993.10的国庆期间，六六级二班的数十名同学，第一次在养马河宾馆召开了同学会，受学生尊敬的鄢传九老师，蒋碧霞老师，应邀参加了我们的同学会。二十多年后再次相聚，同学们十分兴奋。此后，其他班联系较多同学纷纷响应，强烈要求参加六六二的同学会。2003.10.5又在龙泉湖召开了具有全校性质、较大规模的同学会。尔后，不定期、不同范围的同学聚会，多了，频繁了，同学情，更加浓郁深厚。此间，我们还分别看望了教我们生物化学、性格温和、深受大家敬重、时年92岁的刘恒英老师，教我们地理、活跃开朗、时年85岁的王理文老师。2000年后，我找到了家良同学，登门看望了性格温柔、有一手漂亮好字、受同学尊敬的教导主任郭徳芬老师。遗憾的是，我们和蔼可亲的俄语老师廖凤翔因脑梗最先西去，教我们物理，文革中倍受委屈的马惠文老师、教历史的叶贵炎老师，体育女老师黄良才，也因年龄或者健康原因，驾鹤西去。遗憾没有留下他们数码影像，但是，他们的音容笑貌，清晰地深深地刻在我们心里。二十年来，老狼有幸记录了几次参与同学聚会的瞬间。然，由于活动局限，照片，基本是六六二的聚会照片。遗憾之处，万望海涵。也声明一下，有数张在微信群收集的照片，在此一并转发。著作权，属于作者。非老狼所有。 回首六十年，最想说的话，就是致敬老师，感恩老师！不忘母校！ 怀念那时纯朴简单的同学之谊。 我们可以相聚。遗憾的是，我们班的任课老师，以及十多位同学，已经仙去。我们怀念他们，祝愿他们在那没有烦恼的仙界，快乐安宁，安息。他们音容笑貌，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中。 感谢现代科技，给我们提供了数码影像。虽然不能穿越时空，但是我们可以回味青春岁月。回看年青的自己，回看逝去的老师、同学的生前影像。 20年前老狼曾经说过：20年后，再看这些图片，你一定会说：啊，那时真年轻。今天见了，感受如何？再过20年呢？你可以留下照片，20年后，再细细品味！ 我们共同坚守，珍惜下一个20年！ 1966.6.4.六六级二班毕业照 六个小朋友的毕业合影。叶昌富、宋长贵仙去。离川20年，1991年4月，调回成都后，专门去洛带看望了甘德新、杨玉昌、在养老院已经得病的叶昌富同学。刚回成都，在堃堃帮助下，找到了博先，陈昌权老师。而找班长，阿齋，同桌，却是费了不少时间与周折。 1993年，我终于玉林路找到了我们尊敬的数学老师施維霖。施老师，具有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典型特征，为人谦和，笑容可掬。处事谨慎。 施老师与他的夫人，民族学院的樊老师。 施老师教学水平高。我数学成绩好。施老师私下问我：升学有何考虑？我答：考中专。施老师批我：没出息，为什么不考高中？我答：早点挣钱养老人。 结果，伟大的老人家决定了：你们都到农村去。 没有想到，后来居然还有上学的机会。老狼真拿了两个军校的两个中专文凭。再后来，再拿两个大专，一个本科文凭。不断学习，不断提升自身素质，是社会生存之必须。人，靠本事与诚信，立身处世，才是坚实的根基。 2003.10.国庆期间，同学们在龙泉湖聚会。66.2的，21人。 喂马的，6人。 67级的同学。 66.1的小刚 这个小朋友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在广阔天地磨练成精，考入成都地质学院，本科毕业后在地矿局工作。尔后考入鲁迅文艺学院，在此成才，取得硕士学位，成为傲娇的作家，且有“好崽”——“《户口》刊登在当时挺牛皮的杂志《十月》上，获得中国作协“宝石奖”，被多家选集收入囊中。你不妨找来看看，在方方的身上，或许可以发现某些人的影子。呵呵。 谢谢大家，随图片回顾历史：60年，20年……。请你继续跟随我的镜头，穿越时空隧道，回看过去。请你继续欣赏我的回顾之2、3、4、5。 我班校篮球队队员，男队：郭鑫贤，钟鸿斋、陈益民，罗德金，徐长贵，…女队：张旭鸣，刘公毅，何文香，王琼芳，甘德新…对吗？候补队员还有谁？堃堃，裁判。除益民外，全是洛带的同学。说到篮球，一次很吓人的是：木架断了，篮板掉下来了。万幸的是，没有砸到人。应该感谢谁呢？或许是干净的小娃娃，没有做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