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一捧大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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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四弟一家,举家去了西安,街门紧锁,一年了。门前的红枣树也无人管理,去年夏天回来的时候,一树的枣还未成熟,欲吃无奈。今年家里无人,回来之前我还心思;不知相春门前的枣树今年怎么样了?有没有开花接果?如果结了一树的大枣,家中无人打理,会被路上的行人摘光吗?带着诸多的疑问,回来的当晚去查看,透着隐隐约约的街灯,居然隐约看到了一树的、有青、有红的大枣。随手摘了一粒放进嘴里,好甜……在成都就思思念念的大枣,这回终于可以随意的摘来吃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数十年,无数次回乡,时间总是不合适,要么寒假、要么暑假,遇不到大枣成熟的季节,偶有一次因特殊原因在十月份回来,短短一个星期也未能有机会去摘大枣来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能相春知道我这个心思,三年前在门口种了这颗枣树,过去在老家常听人们说;“头年种枣,次年吃。”这就是说大枣树长得快,不像有些果树种下去栽培的周期长。大枣树则无需主人多管理它,也无需施肥浇水,完全就是那种靠着天自由自在的生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不,今年小弟的儿子结婚,于是我在这个金秋的时节回来了;包谷成熟待收了,谷穗弯腰了,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坡,沟沿上野生的酸枣更是随处可见了。 四弟的这个村,地处平坦,自然是没有野生的酸枣树的,过几天,去老爸的那个村“高家岩村”,那是一个古老的村,有多古老,我也没有考证过,村里的人也说不清楚,反正就建在沟壑纵横的黄土坡上,是山西比较典型的表里山河的那种地形地貌,当年上党战役的主战场老爷山,就在高家岩村附近不远处。也是当年八路军、游击队常出没的地方!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每次到老爸的高家岩村,都不禁令我感慨,这种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坡,表里山河的地形地貌,冬天雪茫茫,夏天绿意昂昂,沟沟坎坎,片片庄稼地……就是勾着每个乡人的魂,不论你走多远……难怪老妈执意“叶落归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爸去世的早,临终前交代老妈一定要把他的骨灰带回山西,老爸去世以后,老妈又活了半个世纪还多几年。满了八十岁便执意要回山西老家了,不管我们做儿女的怎么想,反正就是要坚决回乡。死要死在老家,埋要埋在黄土堆里,与老爸合葬,这是老妈终其一生最大的决心。我们做儿女的自然是要满足她的这个愿望的。如今我也退休了,也渐渐要步入老年了,对老妈的这个执念越来越理解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村里冷冷清清的,年轻人都进城了,去城里求发展了,当年新农村建设的典范岸底村,估计关了三分之一的门户,本来是一个完整的单列的行政村,也被合并到厦店村了,曾经的岸底小学、那朗朗的读书声、活蹦乱跳的小学生、早已空空如也,校园的操场也长满了野草。剩下的老年人寥寥无几,看嘛,就连相春一家都去了西安,门前的红枣树,都无人打理了。一树的红枣,偶有行人摘一两粒来吃,今年这个季节我回来了,真正守着这颗枣树,一天也吃不了几粒,高处的够不到的熟透了的枣纷纷落地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