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牙欢乐颂

耳顺2603915

　　走过大半生，猛然觉得:有一口好牙，真是幸福！您可能会认为，我一定是一口好牙！也对也不对。对的是，有牙医真的夸过我:你真是一口好牙。的确，我至今牙🦷仍然都是原装的，软的硬的、热的凉的，都能吃。不对的是，从年轻到现在，也曾几次受牙疾折磨 ，忍受牙疼之苦。

　　老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要邪命” 你看，一辈子了，不怕您笑话，认真起来，这口语，要xīe命的xīe，不知道是那个字，是血、歇、亵？有知道的，请纠正。

还记得李嘉存和他儿子为蓝天牙膏做的广告词吗？“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人，一口好牙，整齐、均匀、洁白，真是幸福。小说上夸一个人好牙，什么红唇皓齿呀、皓齿明眸呀、口齿生香呀、齿如齐贝呀。什么丰满、洁净、洁白呀等。

还有说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那就不恰当了，好吗、那是石榴籽。😄😃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刚到天津上班，在一个计划内物资调拨单位工作，经常跟各个单位物资采购人员打交道。其中有一个塘沽某单位的采购员，小伙子个头、身板、相貌，仪表堂堂，可一张嘴，坏了，满嘴黄牙，还戴着黑色斑点，说话都不好意思张大嘴。原来塘沽水里含氟量大，长期在那生活，牙就这样。单位几个漂亮姑娘直叹息:真可惜小伙子啦！

反正说这牙呀，不仅仅是对消化系统、对身体至关重要，对于门面，也是至关重要哇！要不，人家西方发达国家的人，都有自己专门的牙医。

国人也觉醒啦，重视爱牙护牙啦！你看牙科诊所，如雨后春笋，满大街都是。我们可以向全世界宣布:我们有能力，五天之内，给全国人民，都换成种植牙！😄😃😁

我这个人实诚，琢磨着:一个人一个牙医？那美国人，得有一半是牙医？谁还搞原子弹？感情也就是看牙，专门找一个牙医就是了。

说起牙医，就想到了拔牙。老人们都还记得侯宝林的相声《拔牙》吧？也记得民间笑话，一个人，用绳子一头拴着驴，一头拴着自己的牙，鞭子一抽驴，驴尥蹶子，牙掉啦！

您看看下面这拔牙的，得多大勇气呀！

　　还得说是人家西方人聪明、文明、人性化，拔牙连麻药都省了不是？看美女止疼，还真不是忽悠。😄😃😁这在我大中华可不行，早就被扫黄打非了。

　　好啦，不胡扯啦，说正事。

说自己一口好牙，还真不是吹滴，也不知什么原因，出生在农村，童年在农村，营养不良，个头没长起来，不够一米七，按现在说，属三等残废。可牙倒长得好好的。

大概是由于父亲当兵，换牙后，就有了刷牙的习惯。开始也不懂什么讲不讲卫生的，就是觉得好玩，时常的刷牙刷出血😄😃牙齿保护得也不错。

后来随父母到东北农场，二十几岁的时候，后面牙花子(后来知道叫牙龈）疼😣，大夫说:长智齿了，都这样！知道了几个后槽牙叫“智齿”

再后来，智齿开始疼了。有一次，团里召开年终总结和明年工作部署会议。在团部开会，中午晚上八菜一汤，难得呀！可偏偏牙疼得厉害，吃不地。忍无可忍，抽空到卫生队牙科👀。牙医是一位天津女知青，漂亮温柔。说，你这智齿刷牙不易刷到，龋齿了。反正智齿也没用，拔了最好。

那就拔吧！

现在发炎疼痛，不能拔，得消炎不疼后，才能拔。

得，消炎了，不疼了，八菜一汤也结束了。

再去卫生队，天津女知青大夫，麻利快，一边说一遍准备家伙。

拔过牙吗？

没有。

有点疼啊，也不是忍不了，你这共产党员，人家老虎凳都坐了，你这不算事。说着抿嘴笑。

我记得是没打针，而是在疼痛部位敷了一些药。大概过了一刻钟，👀她拿了一个挺坐实的工具过来。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着那个铁家伙向我面前移来。

闭眼！她命令我。

我闭上眼睛，任凭处置。我感觉那个家伙夹住我的牙在晃动，还是有些疼，而且越来越疼，我听到一声不明显的破裂声。

她马上说: 你可别害我，可别断了留个牙根，我可就麻烦了！大概是牙被夹裂了。

我除了忍受疼痛，什么也做不了。

还好，牙连根拔了，我看到，她脑门都是汗。真后悔，也没看看我那颗牙什么样。

得说说这位牙医天津女知青。后来，有一次，医院一个女同事，妈妈从北京带着这位北京女知青的妹妹，来汤原我们团看自己的女儿。那时，但凡有家长来兵团看孩子，知青们都视自己父母一样，特别亲切。这位天津女牙医，在给小妹妹炒鸡蛋时，没盐，就放了点亚硝酸盐，以至于小女孩中毒死了！在医院，亚硝酸盐炒鸡蛋，不可想象吧？你看，她就发生了！那时的知青医生，有的初中都没毕业，化学知识基本没有。在大医院学习个一年半载，回来就操家伙干起来，能不出错吗？

人家尽管悲痛万分，但也不忍心把比自己的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医生送进监狱呀！结果女牙医被开除医疗队伍了结。

我到天津以后，还真有一次在下班路上，和这位女知青碰了个对面，大概是事故的阴影还没从心头抹去，也只是很尴尬第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

以后再也没见过。

　　后来的几十年里，牙基本上没没出现过什么情况，嚼崩豆、啃螃蟹，吃油炸的小鱼虾，从来不吐骨头、皮。牙齿杠杠滴。

进入老年后，有些牙齿，遇冷热酸甜刺激，会有些发酸，有些开始疼痛。我发现，是由于牙龈萎缩，导致不少牙根外露，裸露的牙根没有牙冠的保护，很容易发生龋齿。我还是很注意保护牙齿的，于是曾在天津市口腔医院修补过一颗牙，到现在也一直很好。

再后来，我不等牙齿酸疼，发现有外露牙根的牙齿，马上到医院修补。我有九个牙齿，都做过牙根修补。但医生给我的解释，我很不认同。医生说，都是因为你们刷牙不当，都是横着刷牙，把牙根刷露出来了。

我其实很早刷牙就不是横着了，就是横着，刷牙还能跟搓锯齿一样，刷出沟來？医学，也不知道是怎样研究的。

求医，能遇到一个好大夫，就跟上学遇到好老师一样，也是幸事。有一次，也是一颗牙根开始酸疼。那时，民营牙科诊所已经开始兴起。我去了一家看起来很讲究的民营诊所，接待我的是一个老年女医生，大概是公立医院退休的牙科大夫，到这赚钱来了。简单一检查，说:牙根漏了、坏了，拔！我说不能补了吗？ 你补嘛？拔了不就完了吗，再镶一颗，好看、好用，也就不到两千块钱。

我暗骂一声，他xx滴，扭头就走。

后来，我到了昆纬路上的河北口腔医院，公立医院啊。挂了号，诊室几个大夫坐那聊天，一看来了病人，一个最年轻的女孩，看起来是刚毕业的学生，站起来给我诊断。我说了说情况，女孩说:叔叔您这颗牙是要露神经了，我给您补补看，如果能保住，最好，不行，咱再治。

我不迷信专家，我的阑尾炎手术，就是在兵团一个哈市知青，叫战勇，给我做的。他在哈尔滨兵团总医院学习半年，我是他第二例阑尾手术，做得很好。

我对大夫说: 姑娘，你大胆做，我相信你。结果，几个大夫一块忙碌。在打磨牙齿时，略有酸痛，小大夫不断地说明、安慰我。费时不短，做好了，70多元钱。这颗牙，十多年了，一点问题没有。要听那位私立医院老大夫的，我这早换了金牙啦！

过几年，我再去，河北口腔医院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私营口腔医院，不知是不是莆田帮。

好啦，该说我最后一颗智齿啦。

我就是这颗智齿出毛病啦。

　　去年在天津，一个微信群里组织大家去一家私立中诺口腔医院，免费检查牙齿。微信群是为了赚便宜，医院是为了阔人脉。每个人还拍了口腔片。人家当即告诉过我:你的右下方最后一颗智齿患龋齿，建议拔掉。但我自己没感觉，就没在意。今年初在上海，右下方牙床，遇冷遇热，时时的发酸疼，还真出问题了。看来，人家说的没错。

这次是牙床疼，我想会不会是牙周病。去东北回到天津后，越发的严重了。不行，得去医院了。

我立马想到，那个曾经为我补牙的河北口腔医院，但知道已经被私立医院挤兑黄了。

门口不远，就是部队联勤983医院，还有天津第四医院，都是三甲医院。但人多、预约、排队一套的事，麻烦。

我家方圆几百米，有不下十家私立口腔诊所。十月菜市场，竟然有几家牙科诊所的广告摊位。我们楼里就有一家不挂牌的黑牙科诊所，就这，以前卫星云图上还有一号，现在没有了，也不知有没有执照。反正人家也有十多年了，也干得好好的，他老婆出来进去的，喜气洋洋，赚钱了呗。

问题是，我去哪啊？大医院人多，小诊所不敢去。最好找一家公立的小口腔医院，网上查查。可了不地啦，你只要输入有“口腔” “牙齿”字眼，立马就跳出几个口腔诊所的直接对话窗口，马上就问你，牙怎么啦？嘟嘟嘟嘟的勾搭你去，烦！

　　你看这是河北区有线电视台，一开机的广告。你治牙、种牙，送哪门子米、面、油哇😯

干啥都是歪门邪道，咋整啊？气死我了！

　　你看这网络还能信吗？说的是南开口腔医院简介，但图片，却是天津市口腔医院的楼，明目张胆的欺骗！

后来，我才知道，天津市口腔医院，在南开区二马路有一个分院。你分院也有方位地址建筑啊，你用总院的地址做广告，也不对呀！可细究起来，也说得过去，这擦边球打地，真地道。

　　我在地图上找到了真的南开区口腔医院。上午人多，我选择下午去。由于我去得早，小医院，人也不多，也不预约。我第一个站在挂号窗口。

我说，挂牙科。

问: 挂誰？

我说: 挂我

我问你挂哪个大夫的号？不耐烦了吧！公立医院就这样。

我说: 谁都行

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你上二楼，直接挂牙科吧。

我到了二楼，一个导诊窗口。

我说，挂号。

问: 挂誰？

答: 挂我、啊不，我也不知道，牙床疼😣。

那挂牙周吧，找展大夫。

　　到了诊室，展大夫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女性，还有一个胖姑娘，应该是助手。

胖姑娘似乎对自己的工作不太满意，噘着嘴，把我安置在治疗椅上。展大夫一看，就是个嘁呲咔嚓，麻利快的好手。穿上工作服，带上手套，就过来撕我的嘴看牙，嘴里还捎带着把助手数了几句，胖姑娘的嘴，撅的更高了。😄😃😁

我说，就是右后下槽牙酸疼，我也不确定是哪颗牙。

她拿着一个铁钩子，一个口腔反光镜。这抠呲抠呲、那敲打敲打，一会又拿着一个工具，往我的牙上吹冷风，吹到某处，钻心的疼。

展大夫说，不用拍片子，你最后这颗智齿坏了，要先拔掉，然后再看其它牙。

我说那就拔吧！你有心脏病、高血压吗？我说，高血压。立马叫胖姑娘给我测血压。89～170，你这不行，拔不了，你必须降血压，否则我们不敢拔。

我年轻时，就一直高血压，也一直没有服药，平时低压一般不超过九十，高压大部分时间，在140左右，有时也会到150以上，甚至170。现在从医学上讲，医生是要你坚持服降压药的。但有些医学界权威人士，也认为:高龄老人，这个血压值，也是正常的，当然，意外总是会有的。所以我一直没服降压药，我知道，这是拿生命做赌注。就像一些人，新冠就是不打疫苗一样。

但要保证高压，保持能拔牙的150以下，必须服药了。

我干脆到楼下内科，内科大夫又劝我，你这不仅是为了拔牙，必须坚持长期服药！我说好好好，服药服药。开了两盒降压药，先把牙拔了再说吧。展大夫给我留了电话，可随时联系她。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在我家附近瞎转悠。还是怀念那个为我补好那颗牙的河北口腔医院，又到昆纬路溜达。往前走，看到一家规模不小的私立医院，门口的广告热热闹闹。我看，也有牙科，又是教授、又是专家的好几位医师。

我正往里看那，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老先生，看牙呀？我们正好搞活动，免费检查，还有礼品。看看呗？

我的神经马上绷紧了，千万不能上当。转眼看，一位很朴素的中年妇女，那种期望的眼神，使我相信，她不是坏人。她和那些为旅游、售房发广告，挣小钱的人是一样的。我又想，看看又能怎样！她喜出望外，领着我跟门口的人打个招呼，什么挂号不挂号，直接上了二楼。倒上茶水，让我坐下稍等。

人还不少，她带着我走进一个诊室 ，说，这是李主任。李主任二话不说，先拍个片子吧。一会片子就到了李主任的电脑上，李主任拍着胸口说，你就是这颗智齿坏了，拔掉它，你就没问题了。

一测血压，还是不行。我说，那下周一上午，我再来吧。临走，大概这位发单子的大姐觉得猎物到手，一个编织袋里，放了一个一公斤的雪花面粉袋。真是免费检查有礼品的活动。

　　在宿纬路上，也有一家规模更大一点的私立医院，也有牙科，门外墙上的广告更热闹。

管他那，三块钱挂个号，看看去。正好赶上医疗监管部门来这检查，眼看着医院的管理人员交头接耳、步履紧张地来回的乱串，怕出篓子呗。我直接上三楼口腔科，正好有两个人在口腔科电脑前，一位女士按着鼠标，在抽查事项。时不时地问医生，这个为什么双向收费？这个项目收费标准对吗？

我也站在那里端看电脑。检查人员有的穿着官服，也有的没有穿。医院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大概是个部门之类的领导，再就是那个手忙脚乱的年轻女牙医。中年女人看看我，大概也不敢断定我的是不是检查人员，怀疑又不敢驱逐我。

我欻空问女大夫，我挂号了，啥时候看呐？她急忙说，你没看见检查吗？你先到诊室等一会，她把我带进诊室。天啊！我一看，设备陈旧，像是好久没人来过，比给我拍片子的私家诊所和南开口腔医院差远了。我赶快跑了。

　　在他同一条马路，往西200米，是铁道部第三勘测设计院职工医院。我知道铁三院医院早就搬走到月牙河那边去了，剩下的大概就是个留守卫生所。还真不是，我问: 有牙科吗？门口保安说:看你说的，牙科刘主任谁不知道啊！就他的病人多。

嘿！看看去。号也不挂，直接上二楼牙科。牙科治疗室，两个治疗椅，只有刘主任一个人，没有助手。刘主任，看着应该有60岁了，面相和善，话少。刘主任正在给一个人治疗，我听得出来，里面一阵滋滋的响，是在洗牙。外面有三个人等待。

这一个人洗牙，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在上海，女儿逼我洗过一次牙，也就10分钟。我简单断定，刘主任做事认真。刘主任出来，问我，挂号了吗？没有。那周一再来吧，六、日半天。我突然想起，问问价格。我问:刘主任，拔一颗智齿多少钱？刘主任回答:自己花不到200元吧。

谢谢！得了您唻！

　　我按照约定，周一一早到了给我拍片子的昆纬路上的私家医院。前天，第一个把我领进医院的那位女士，高兴的把我直接带到楼上，李主任不在。到另一个诊室，这是王主任，反正都是主任。

我心想:这条件也不错，看几个诊室，医生都是精壮的年轻人。在这做也行吧。一量血压，还是有点高。我玩笑说，你们医院的血压计，一量都高，过一会准下来。过十分钟再测，还真下来了，我已经是第四天服药了。

我坐上治疗椅，人家忙碌起来，就要下家伙了。我又突然想起，问到，你们这医保报销后多少钱？王主任回:我们这医保还没办到位，稍贵一点，不到四百吧，我们这服务、条件好哇。

我一听，说:不对吧？你们门口可是写着刷脸享医保的，四百，太多点了吧？要这么说，对不起，我不在你们这治了。王主任也很客气: 那，随您便了。说着，我离开座椅，就下楼往外走。

那位把我领进门的女士可急了，追着我，您别走啊！我们客服还可以为您再争取一下，再优惠一点……。感觉还真有点对不起人家，给拍了片子，还拿人家一小袋面粉。特别是那位女士，忙了个一场空，不知医院是否会惩罚她，

唉！生活呀，咋会有这么多解不开的疙瘩。

　　我只有奔铁三院牙科刘主任了。

也不远，十分钟就走到。这里只有临街的一幢陈旧的三层老楼，院子里对面有一排混搭的小二楼，不像是医疗用的，也没人出进。像是只有门诊，没有住院部。室内看起来很久没有粉刷墙壁了，不是那么整洁明亮。

我来的有点晚了，不知上午刘主任还有没有时间。我直接上二楼牙科。果不其然，刘主任手里忙着活，外面还坐着仨，走廊里还站着一个。我认真地往诊室看看，设备也不是新的，不如那家私人医院。

一会他忙完出来，我赶紧问:刘主任上午还有时间吗？他稍思片刻，问:你干嘛？我说，拔智齿。他说，你挂号去吧，上午你能等、就等等，不行，你下午顶门来。好唻！

我挂完号，反正没事，等着呗。

里面有一个女性在补牙，补牙是个细致活，嗨，医生的那件活都是细致活。走廊里那个走了，进诊室一个，空出一把椅子我坐上。三个人，我岁数最大。旁边这位大约50多岁的兄弟，爱搭个。

认识刘大夫？

不认识。

听人介绍的？

也不是。

你了算来对了，跟你说哎，刘主任哎，好极了。看人家不吭不哈地，干活地道，我打小看牙，哎，都是他。这不么，我这颗呀哎，露神经了，疼得厉害。上次我来，他说，拔了可惜，补吗麻烦点，还得哎、杀神经！我说，听您的，您说咋弄就咋弄。刘主任说，杀神经后再补，这颗牙就没生命了，跟枯树一样，随时都可能出问题。我说，嘛生命不生命的，枯树也比没树强，人不还活着吗？对吧。你看人家，哎，给你说得明明白白，不像有些大夫，给你糊弄上完了。这不嘛，上次来杀神经，半个月了，这次来不知道咋地弄。

我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里面是位女士，也不甘寂寞，搭话啦。刘主任刘大夫，人家干一辈子了，技术好没说地。哎，人还特好唉，人家可不是花言巧语，实打实地给你说好了，告诉你，你这牙，这样治，好在哪、坏在哪！咱心里透亮，人家也少担责任那，对吧？我也是，看牙，我哪也不去，就找刘大夫。

不会是托吧？人家都排在我前面，要看牙的。这回找对人啦，我也高兴。

等几个病人处理完，已经快中午12点了。我问刘主任，不行我下午再来吧？他说，晚点没事，拔牙快。

我赶紧 ，恨不得把我这几天看牙的情况，赶快秃噜给他听，好给他参考，别给我弄坏了。我一边往椅子上坐，嘴里嘴嘟嘟嘟不停的说。他忙乎他的，似听非听。

待他武装好以后，我张开嘴，他的工具直奔我右下侧后槽牙而去。抠抠赤赤、敲敲打打一气。然后拿起一支注射器，一个密封的小针剂，应该是要打麻药了。

我闭上眼睛，抓紧了扶手，打麻药是要疼的。还好，和体检抽血差不多。等了也就几分钟。大钳子就过来啦！只麻麻木木地觉得，那个钳子夹着我的牙晃动了几下，牙根处突然一下刺疼，完啦！他弄了一些棉球，让我咬住了，告诉我半个小时以后，不出血了，才能吐掉。又说，你就是这个牙的问题，拔了就没事了。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我整个回忆一下，刘主任看牙，

一是没有照相拍片子。

二是没有测血压，连问都没问。

三是术后没有要求在医院等至少半个小时再走。

四是医院没先交费，二是先做手术，后结算缴费。

我把几个疑问，提给他，他狐疑地看着我，嘿嘿乐 ，摇摇头。

他突然来了情绪，打开了话匣子，说: 你挺有意思。通俗点说，我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干油了。我看了一辈子牙，很多就是凭直觉、感觉。以前，没设备照相，还不看牙啦？就说你这牙，看得清清楚楚的，你非得拍个片子干嘛？

至于血压，你一来，我就能看出，活蹦乱跳的，能出啥事啊！你要是蔫嘟嘟、齁娄带喘的来了，我能拔吗？规矩是规矩，干是干。你就比如消毒，医疗器戒，以前不都是蒸煮吗？器械工具包布，跟家里的笼屉布一个颜色，也没见谁感染。你看我这墙上，器械消毒流程，半面墙。现在倒好，别说我们这，就是家里，又是洗碗机、又是消毒柜，哪那么多的毒、麻烦不麻烦？唉！

哎呀！我这是伯牙摔琴遇知音呐，句句话说到我心坎里，这就叫有共同语言那！刘大夫要是个漂亮老太太，那就能当闺蜜、做灵魂伴侣呀！

拔个牙，碰到知心人了，你说。

他接着说，当然，我这么做，是有风险的，都有可能意外出事，一旦出事，你提的这些问题，就都是我的错、我的事，不过，我这辈子，还没碰到过。

我明白了，刘主任对工作那么凭感觉，就跟我这高血压不服药一样，就是命运的赌博，赢的多，输的极少极少。

我感觉，刘大夫治牙经验丰富、技术娴熟，认真负责，有担当，是值得信赖的医生。但他，只是在他这个小天地里如鱼得水，真到正规的大医院，死规矩是要死遵守的，那他就会受限了。

顺便说一句，我拔颗智齿，加上两盒先锋消炎药，288元。

三个医院对我的牙病，诊断都是准确的，最后的治疗，也是正确完美的。

三个医生都说，智齿坏了，拔了就没事了。真的，两盒一百多元的先锋消炎药，我就吃了一片，啥情况没有。

我，还是一口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