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问:何为老师?

刘工视野

<p class="ql-block">  今天是教师节,不论定此节的目的多么正能量,学生都是以各种方式感谢老师的节日。</p><p class="ql-block"> 说实话,我读书的时候,没有哪个老师给我留下好印象,相反很瞧不起老师。因为我的学习太差,没有哪个老师待见我,所以我也瞧不起老师。即便有人叫我老师,我也无法接受这个变味的尊尊。</p><p class="ql-block"> 在我学生时代,曾有一位没有老师资质的老师,给我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他是我的启蒙,我的兄长,我的良师益友。小时候,我借读南京某小学中学,直到我单飞,他对我的教诲依旧很深,他就是我的哥哥,一位严谨又智慧的哥哥。</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七十年代,文革中的老师好像都是牛鬼蛇神,唯独上课的老师都是文革分子,教的什么书记不清,哄哄闹闹就毕业了。而我的哥哥在那年月,没有教授我什么书本上的文化,常常带我去他的朋友家侃大山,时常也约他的朋友来家里喝酒聊天。</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哥哥的朋友都是愤青青年,窃窃私议的谈论胡适,恨之入骨的批判孔老二,让我做模特给他朋友画素描,时常也警告我不要出门乱说。后来方知,哥哥的朋友几乎都是不得志的愤青,让我知道除了马克思之外还有黑格尔、尼采、叔本华,还偷偷地看到了安格尔的裸体画册、列维坦的风景画册、莫奈等老外的画册。由此,我爱上了画画,几经折腾成为一个职业画家,混到现在。</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学校的美术课我是听不下去的,但是学校的黑板报是我承包的。每回出完黑板报回家,哥哥都知道我又出黑板报了,但他不反对,换个法子告诉我艺术家不是宣传员。打那起,我真的把自己当成艺术家,出黑板报也就成了鬼糊鬼的任务。时过境迁,每回想起哥哥的严谨,总忘不了他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气愤,更忘不了他智慧的引导我走上艺术道路。</p><p class="ql-block"> 严谨是哥哥吃的亏太多而严谨。文革前,他是文艺青年,自制唱片机放交响乐,自制放大机洗照片,自制台灯玩情调,最后在文革中被举报,成为一个严谨的人。庆幸的是,他成了我的老师。</p><p class="ql-block"> 对于艺术,哥哥一知半解,但文艺青年的圈子里,画画的朋友很多,所以他不支持我表现积极出黑板报,引导我纯粹画画。的确,学校就是一个宣传道场,纯粹画画是不待见的,所以我的学习成绩总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但哥哥不以为然,说兴趣不是用于表现,红的总比黑的好看。就这样,我哪能毕业呢。所以,我总是以优异的肄业告别学校,天马行空的活得自由自在。</p><p class="ql-block"> 初中的时候,他借烧开水给我讲蒸汽机的故事,借风靡玩链条枪给我讲传动原理,借养鸽子给我讲翅膀功能,借装电视机的时候让我画电路板,借学习毛选给我讲修辞,借走亲访友给我讲人情世故,直到他江郎才尽,最后总是一句“自己琢磨琢磨”,让我也糊里糊涂的走向社会。</p><p class="ql-block"> 当然,在很多人看来,这种生活中的小事不足师表,但那些满脑子标准答案的教书先生就是老师吗?固然,标准答案是硬道理,但教育的目的就是标准答案,还要教育干嘛?难道固化一个人的思想是教育,这种教育不就是一个驯化场,老师只是一个教书匠而已。</p><p class="ql-block"> 其实,人生的老师很多,启迪你独立思考,激发你兴趣的人才是真正的老师。象牙塔里的老师是老师,但象牙塔外的老师更多、更值得尊重,这才是教师节存在的意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