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曲草花开了《四》

白云min

<p class="ql-block">文 字:白云min原创</p><p class="ql-block">图 片:白云min自拍</p><p class="ql-block">音 乐: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 在那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受尽煎熬的年代里,在艰苦,枯燥,恶劣的生活环境中,既使在最困惑,最艰难的时刻,也能从那朦胧懂懂的互相帮助,互相爱护中得到力量,得到激情,得到安慰,得到鼓励。</p><p class="ql-block"> 冷梅从医院回来后一至都在自己的小窝呆着不出去,害怕自己的丑陋成为他们的笑谈。</p><p class="ql-block"> “冷梅怎么没来吃早饭呢”大姐面向刘香问她。</p><p class="ql-block"> “她说太丑了,不敢出来”</p><p class="ql-block"> “不吃饭那能行哟,你们几个谁给她送饭去”</p><p class="ql-block"> “我去吧,我把饭送去了才回来吃”姜毅接过话说。</p><p class="ql-block"> “你不送谁送,你把她带到森林里去爬树,让人家脸肿的像猪头,你娃儿也没安好心!”麻子幸灾乐祸的笑着说。</p><p class="ql-block"> 大姐把煮的稀饭盛了一碗,上面放了两小块咸菜,拿了一个玉米面饼给姜毅,他三步并着两步小跑着去了女生宿舍。</p><p class="ql-block"> 冷梅在那狭小的屋里呆的也心情烦躁,看看四周无人,就来到室外的小水沟边,坐在沟边凸起的石头上,一只手拨打着清澈透明的流水,扬起水花,抛向远处。一回头看见姜毅从操场往她这方向走来,赶紧跑回了宿舍,并关上了那一道摇晃的小门,把一个小绳绑着的一根小针子挿入了门上用电线做的小扣。</p><p class="ql-block"> 姜毅拍打着门喊着“小梅,开门,大姐叫我给你送来的早饭,快点吃,一会凉了”。</p><p class="ql-block"> “放到地下吧,我一会拿”</p><p class="ql-block"> “大饼子放地下还能吃吗?”</p><p class="ql-block"> 摇晃的小门开了一个小缝隙,一只纤细的小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并说“饭放到地下,饼给我”。</p><p class="ql-block"> 姜毅急忙把饼子放在那纤细的小手上。“我把饭放地下了,我还没吃呢,我回去吃饭了,你注意休息哈,对不起了!我不应该领你们去森林”。冷梅在室内贴着墙听听外面没有一点动静,打开了门,把饭端了回来,也不用吃饭的工具,端着几口就把这清的能见几粒米的稀汤喝进了肚子里,手里拿着饼子,在床上躺着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嚼慢咽,床上落满了饼渣削。</p><p class="ql-block"> 不一会功夫, 嘣,嘣,的几下拍门声把小屋的墙壁震的直发颤,“冷梅给你开水,记着把药吃了,我放地下了”。</p><p class="ql-block"> 冷梅把门开了一个小缝隙,一个白色的上面印有“到农村去!到边疆去”的茶缸放在了地上,她端起来回到了屋里,缄默了,心里一阵涟漪,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她们在一个狭窄的圈子里生话,在残缺的生活里还要应对这残缺的现实,但兄弟姐妹般的温情却暖了冷梅的心。</p><p class="ql-block"> 其实当时的我们如果渴了根本没有开水喝,干活回来,渴急了就叭到小溪边,挥手轰走水面上的一层小虫与树叶,用手捧起,嗓子得到了滋润,又解了渴,便又唱歌、又呼口号、又念语录地喊着一二一,唱着打靶归来的歌,情绪依然高涨的回到场部,什么抱怨也没有。</p><p class="ql-block"> 在茶场的三年,特别是大回流后场部留守的这几人,他们撕守在场部。虽然困窘但又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无说无管,自由自行,有时开心地大笑,有时高歌,山里的路上留下了他们多次重合的足迹。他们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啊聊,聊命运,聊未来,聊明天,相处久了,心里反倒安然,甚至有了点兄妹样的亲密感情。在那样种“革命”气氛浓烈的狂飙时代,他们又是那样的单纯与纯洁,几呼忘记了生活中还有爱情的存在,其实、爱情的蓓蕾巳悄然滋生在他们心底,只是他们还未察觉,还把它当做“革命友谊”罢了。</p><p class="ql-block"> 休息了几天,农场医院的药的确也好用,冷梅不到三天,完全恢复如初,少女拿着小镜子看着镜子里那娇美的自己,开心地笑了起来。心情愉快地跑到小溪边大声地喊“回龙山,我又活蹦乱跳了,我好了”。</p> <p class="ql-block">(图片是去回龙场的小路)</p><p class="ql-block"> 冷梅回到场部己经快一个月了,这几天又回来了2位男生,阿干木场长也回来了,刚回来时,场长与我们同吃,后来也加入了老乡小灶队伍。</p><p class="ql-block"> 场部这十多个少男少女每天还是事事无出,上野火坪的队伍由原来的励智与鲫壳又增加了新回来的映旭与林木二人。他们总想在那野火坪的原始森林中能获得一头野猪,那怕是一只野兔也行,但每次进山除了吃野果吃的满嘴乌黑外却没有一点收获。</p><p class="ql-block"> 场长每天坐在办公室门口望着山下,望眼欲穿!盼着他的这些跑了的少男少女们快点回来。场长回来后,我们的生活稍有改善,场长不知在那弄来两块腊肉,一个星期也能见一点油腥与肉了。</p><p class="ql-block"> 不干活儿,每天还是吃两餐。</p><p class="ql-block"> “姜毅,食堂没有柴火了,你带着几个人,去山上,把砍下来没拉回来的树拉回来噢,把砍下的树Y枝也捆绑好拿回来,工具准备好了,吃完饭,记着拿着”。天刚蒙蒙亮,大姐就在操场上喊叫着。</p><p class="ql-block"> “今天吃三饨饭,早点吃饭,吃了早一点上山,多跑几趟噢”</p><p class="ql-block"> 冷梅听见喊声也急忙披上衣服,走向食堂。</p><p class="ql-block"> “今天还是分成二组,麻子与刘香映旭,一组,”姜毅对着麻子说。</p><p class="ql-block"> “我才不跟他一组,吃嘛嘛香,干活也不出力。”</p><p class="ql-block"> “今天我帮你干,下坡拉不动,我保证帮你。”</p><p class="ql-block"> 甘麻子说完又接着说:</p><p class="ql-block"> “我们快点上山早点拉回来,大姐说今天中午吃干饭,快点噢,我上山了。”</p><p class="ql-block"> 他拿起大姐给准备的工具,挥舞着离开了食堂,刘香麻利跟着他也上了山。</p><p class="ql-block"> 姜毅不慌不忙地拿了三个人的工具喊了一声“冷梅我上山了,小林快走”。</p><p class="ql-block"> 冷梅空着手一鼓作气爬上了去往山顶的半山腰,抬头往那斜坡山上一看,刘香他们四人已经翻过了一山梁快到了山顶。</p><p class="ql-block"> 今天姜毅不知怎么了,始终在后面不慌不忙地慢慢爬山。</p><p class="ql-block"> “姜毅,快点,刘香他们都已经爬上山顶了。”</p><p class="ql-block"> 冷梅说完很快地转身,一拐弯朝旁边的一座山梁翻越,翻过这里,前面的坡弯弯里就有以前大回流时砍下来的树干,冷梅对落在后面很远的姜毅高喊“你怎么了?还不快点走。”</p><p class="ql-block"> 她来到一片略平坦的山崖边,找了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顺手捡了一块小石头向山下甩去,它落在了姜毅的脚下。姜毅双脚跳起,盲然地看着冷梅, 只见他心事重重地不知在想着什么?一句话也没有,急忙往山上走。来到冷梅坐的地方,他跑向了相反的方向,钻进了树丛中。</p><p class="ql-block"> 高声大喊“冷梅,我喜欢你”。</p><p class="ql-block"> “冷梅,我永远喜欢你”。</p><p class="ql-block"> 接着又说“我亲亲你行吗?”</p><p class="ql-block"> “你敢,你要过来,我就打烂你嘴巴子”。</p><p class="ql-block"> 姜毅鼓着嘴在那又高喊“亲到了,亲到了,你看风把吻送过去了”。</p><p class="ql-block"> “真无聊,”</p><p class="ql-block"> “你喜欢我吗”。</p><p class="ql-block"> “不喜欢!不喜欢”冷梅边笑边说了两篇,她在路边折了一黄荆树条,挥舞着哼着“我们年轻人有颗火热的心”的歌,晃头晃脑地,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走去。</p><p class="ql-block"> 其实从那次上医院后他跑前跑后地忙碌,冷梅的内心就有朦朦胧胧的感觉,她感激他的关怀,在那有限的空间里,接触人又那么峡窄,她感觉到姜毅像兄长一样细心地关怀着爱护着她。但爱情这个字眼对于当时的少男少女来说,实在过于神秘也太今人畏惧。我们都还把自己当孩子,在那时的少男少女们如果偶然的碰见,也只能交换一下目光与微笑,说几句简单问候的话而己。他们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做什么,唯其又单纯又传统。而“爱情”那是属于遥远而朦胧的未来,冷梅由于女孩的羞涩没有勇敢的走出这一步,在那苦涩的生活中她已经把他当成了兄长式的依恋。真没想到这三个字刺痛了他的心,也为今后的交往埋下了覆笔。姜毅也错过了另一种人生。冷梅毕竟不够坚强,不能被他的热情与多次的爱护所吸引所激动,而也使得在后来姜毅也没有了最初的甜蜜与温謦。</p><p class="ql-block"> 这一天爬山拉木头,又爬山又拉木头,每当拉完一条长长的木头,冷梅都气喘吁吁瘫倒在荒草萋萋的山坡上,任心绪纷湧,她会想起遥远的城市里那狹小的小屋,那日日夜夜与兄弟姐妹们的欢笑声,心里一阵子惆怅。</p><p class="ql-block"> 姜毅来回拉着木头狂跑,在一些高坎上他有时也返回帮帮冷梅。而他做这些都是默默的,与他平时的有说有笑完全有所不同。从那以后他话也不多,神情也一直有些抑郁,常常是静静地听别人喧嚣,或是呆在那儿冥想着什么。</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