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农活时的一次"工伤"·走出一中后那几年

会飞的石头

[68届初一3班 邱天军]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8年12月22日,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我们老初一这些自1965年9月进入一中,只上过半个多学期文化课的"知识青年",除极少数入伍外,绝大多数同学或集体插队,或投亲靠友,纷纷被"毕业"离校,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正式踏入了社会.</p><p class="ql-block"> 我们初一三班的三十三名同学被安排到栾城县城郎公社北屯生产大队集体插队落户.北屯生产大队其实就是北屯村,全村200多户,约一千多人,村子不大,下设五个生产队,各队自行经济核算.我和李建瑶 杨克勤 贾富贵 王瑞霄 吴凤梅被分到四队.</p> 拍摄:申子健 农村生活开始了,每天吃过早饭,全队有劳动能力的男女社员都站到村西南角大槐树下等着队长派活.农活种类繁杂,队长分门别类,针对每人特点,逐一分派活计.那时同学们大多十六 七岁,个别甚至不满十六周岁,虽然同龄的本村年轻人都按照整劳力计满工分,可我们根本不熟悉农活,好多农活都没见过,更别说干了.但队上仍决定"知青"一律按整劳力记工分,体现出了对我们的照顾.我们几个也决心把队长每天派的活干好,广阔天地练红心,要对得起每天的工分,不让他人笑话咱.<br>  自此,不论什么农活,都尽最大努力去干,起圈撒粪 看水浇地 除虫打药 打坯盖房 拉大锄 间谷苗 各种农活大部都会干了.没料到还出过一次"工伤",留下了永久的纪念,至今难忘.<br>  那是在进村后的第一个秋收中,全队的男劳力都去割棒子秸,就是把已经掰掉玉米棒的秸秆割下来,队上要用来铡碎喂牲口或沤肥,秸秆的根部按地垄分配,给到各家当柴火烧.割秸秆的家伙什儿就是从老乡家借来的夏天割麦子用的镰刀,每人对准一垄,把棒子秸从根上部割断,棒子秸比麦子可是要粗多了,不用大力气根本割不动,可能是镰刀用了一上午没磨,下午刀刃钝了,还没干到收工,每割一棵就费老劲了,为了不被拉下,我就连割带砍的,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棒子秸割下的同时,镰刀顺势砍到了右腿梁骨上,横砍了道一寸多长的口子,裂开的肉皮上下翻开,露出里面白白的腿骨,我吓坏了,赶紧把翻开的上下两块肉皮合上,血顺着缝隙流了出来,我使劲摁着两块肉皮,防止再翻开,不知谁从地上抓了把细土撒上去,说能止血.远处一位老农大声喊我:快到官道车沟里挖把黑泥糊上!我跑到官道上,找了段积水已变黑的车辙沟,抓了把黑泥,抹到伤口上,黑泥水蛰的伤口很疼,又挖了块稠的黑泥糊严实,几位社员扯了新鲜的棒子秸叶子把伤口缠紧.又和我一起把剩下的半垄地割完.那天晚上伤口特疼,半睡半醒的熬了一夜.<br> 图片来自网络 第二天去大队医务室找到赤脚医生,给他看了伤口,问他车辙沟里的黑泥真能治伤?他笑着说这个办法也听说过,但没试过.并说以后再有伤病的,要找他处理,不要乱用土办法.后来,腿上的伤口逐渐长住了,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br>  五十多年过去了,许多往事逐渐淡忘,疤痕却留了下来,成为知青生活中一个小小的见证 (注:农村里人们常说的官道是指多年留存的能走马车的较宽土路,日子久了,有的路段车辙有半尺深,积存的雨水都变黑,车辙沟里的黄土也成了黑泥.)<br> 另外,村里填写的知青名单中几处有误:1 我不是排长.2 当时李建瑶15岁,其他17岁两人,16岁三人.<br> 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