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港穗行回顾---探望姚老师

各川人

7月12日 广州 全天下雨

姚紫云老师因为要去医院做检查，没能出席今天的同学聚会。我和太太请罗美霞与梁穂征在聚会后带路，由区中开车送我们冒雨去姚老师家拜访。（区中因为泊车的问题，沒有进姚老师的家）

姚老师虽说只是在六年级的时候担任过我们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而我又只是班里面50位学生中相当普通的一员，却难得她在时隔四五十年后仍然记挂着我，不但不止一次地托同学捎话甚至还亲笔书写便笺叫周湘穗带来美国给我，表示很挂念和很希望能够见到我，令我很受感动。

姚老师的家在楼上。我刚走出电梯，就看见她已经扶着手杖，站在自家的门外迎候。我急步趋前，说了声“姚老师好！” 打算与她握手，没想到她放开手杖，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的慈母般的亲切拥抱。

进入屋内，迎面是宽敞的客厅。姚老师招呼我们坐下，吩咐小保姆阿莲沏上茶水，还端出了小点心。罗美霞和梁穗征熟练地帮忙着张罗，看得出她俩是这里的常客。姚老师的精神相当不错。她笑眯眯地打量着我和太太，询问了我们的近况，也谈到了她今天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我佩服她的记忆力，她不但记得李大明上课时偷偷地在她背后捣蛋的故事，也记得我和伍于宁曾经是经常粘在一块的要好伙伴……我想或者正如她自己所说的把学生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多少年都过去了以后还能把他们的点滴瑣事記在心里。

听说姚老师的老伴任叔叔是市里局级的退休老干部。他虽然满头白发，却是精神矍烁。他静静地坐在一旁听大家谈话，不苟言笑的样子有点严肃。难怪罗美霞说班里几个当过兵的同学去姚老师家，见到任叔叔都会毕恭毕敬地正襟危坐。或者我在海外见的多是爱摆出亲民姿态的高官，倒不觉得需要拘谨。在我帮姚老师解决了客厅中电视无法调整明亮度的问题并帮大家拍了些照片以后，任叔叔似乎就和我熟络起来了。他把我带进了里面的房间，让我看了不少他和姚老师的老照片，不但介绍了一些照片的背后故事甚至谈到了照片的摄影师。那些照片不像现代人拍的那么罗曼蒂克，显示的却也是俊男美女、幸福伴侣。我觉得任叔叔其实也是一个相当随和的人，尤其是后来看到他和伍于宁交谈的那个投契的样子以后。

姚老师和我太太只是初次见面，但拍照时亲切地握住我太太的手的情形，却像是见到了自己久别的孩子。

几张同样坐着拍的合照似乎有些刻板，但姚老师双手的姿势各有不同，她的肢体语言颇为丰富。

晚餐的时间快到了，姚老师说要请我们吃饭，任叔叔提议去附近中环商场的温祈福酒店。我悄悄地找罗美霞和梁穗征协调，推心置腹地表示回来一趟不易，难得有机会可以请姚老师吃一顿饭、尽一点心意，希望她俩在结账时不要与我相争并得到了她们的首肯。没料到后来还是出了状况：由于伍于宁和欧锦标是在稍后时间前来的，我没有协调他俩的机会，当我们三个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争着去结账的时候，没想到姚老师对我们说了一声：“已经付过了”。“怎么回事？” 我有些纳闷，却突然发现姚老师身旁的那个小保姆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离了席。“我已经叫阿莲拿我的信用卡去付了钱了。” 姚老师补上一句。嘿，没想到姚老师还有这一手！我瞄了姚老师一眼，不确定到她那端庄的笑脸上是否有点老顽童般的棋先一着的得意。太太看出了我的懊恼和愧歉，对姚老师笑了笑, 为我圆场说：“姜还是老的辣”。“老师就是老师！” 我由衷地附和。

在正常人性与价值观被颠倒扭曲的文化大革命中，虽说姚老师也曾被“母爱教育”的批判所波及，但我心中对她的喜欢和敬重却一直没有改变。我的记性不好。我未必记得姚老师曾经具体教过我什么知识，也未必记得多少姚老师启发帮助我的具体事例，但我不会忘记她像慈母对待自己孩子一般地爱护关心每一个学生所带给我的温暖感觉，不会忘记她对我们成长进步的殷切期盼。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我希望借用“游子吟”里面的这两句诗，献给敬爱的姚老师。感谢她以真挚的母爱去培育学生。祝福姚老师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