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啤酒厂老包装车间的岗位名称</p> <p class="ql-block">六、装 出 锅 </p><p class="ql-block">所谓装出锅是指在杀菌机的进口和出口将装酒机出来的酒装进杀菌机,将杀好菌的酒自杀菌机取出。可能是因为杀菌机里盛的热水像一个大锅将生啤酒做成熟啤酒的缘故,人们就把杀菌机形象的称为“锅”,所以我们把装酒机出来的酒拿入杀菌机的笼子,就叫“装锅”,把杀菌完的酒取出就叫“出锅”。我刚进厂时就在装锅岗位。</p><p class="ql-block">那时老包装的杀菌机是一个高约十几米的立式长方形箱体,分四个底部相通的隔断,采用不同的温区进行杀菌。瓶酒是由一个个紧固在链条上的长方形铁笼子载入机内,上下循环的沿隔断在不同温区杀菌。</p><p class="ql-block">,盛酒的铁笼是扁铁焊接的,两边上端是可打开的盖子,一面用于装酒一面用于向外取酒。一个笼子能装156瓶,两个人一组分左右两侧将装酒机出来集中到储存转盘上的酒,一抓四瓶排列有序,不断装进笼里。刚开始时要跟着师傅干,因为这是熟练活更是重体力活,那时每班的产量约2000箱(二打),装锅的4个人平均每人要将500箱重约15吨的酒搬上搬下。我那时又瘦又小体重不到110斤,干起这个活来真是累得要命。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是干半小时一换班,都有点支持不住,后来逐渐熟练了也适应了,反而锻炼出了身子骨。那时掰手腕、拨单杠都还逞能向其他人叫一阵板。有时换下岗来还跟小师傅练练杠铃,就是那种从机器上换下来的柱和齿轮拼起来的简便型杠铃。记得有一次练杠铃一声大吼,铃没有上去人却倒下了,杠铃横在脖子上,把旁边带练的小师傅吓了一跳,幸好没砸到脸上,否则将惨不忍睹。可是那次却将后脑勺磕了个大包,疼了好长时间,以后再也不练杠铃了。</p><p class="ql-block">记得那时工作特革命,为了赶产量当后面因商标机或其他机器有故障时,装酒机、杀菌机不停,两边的人员全部将酒捡到地上一层层摞起来等机器修好,在下面换休的人也不休息,再一点点将酒搬上来,产量就是这样赶出来的。我那时很勤快下来休班也不闲着,帮着这个干、那个干,洗瓶、装酒等机器都会干点,不久我被调到杀菌机成了看车工。</p> <p class="ql-block">七、验 酒</p><p class="ql-block">验酒岗位是青岛啤酒外在质量的关口,啤酒的内在质量是指啤酒的麦芽浓度、酒精度、二氧化碳含量和风味儿等,这些指标由技术质检部门负责。它的外在质量主要就指的它的包装质量,在包装车间验瓶和验酒这两个岗位就是负责啤酒外在质量的检查。验瓶主要是检查洗瓶机出来后的瓶子是否有破损,有异物相对简单一些,而更重要的验酒岗位,它在杀菌机和商标机之间,负责检验装酒杀菌之后出来的啤酒容量不足的、撒气的、存有异物的,特别是瓶底还有玻璃碎沫的。因为当年的瓶子质量比较差,有的合缝线很高,一压上盖儿以后就容易把合缝线压碎,出现细小的碎渣。在快速流动的瓶酒当中,因为它在灯光下有反光,有经验的师傅能够很准确的挑出有这种玻璃渣的啤酒,当然这种情况不是很多,但是一旦有就是严重的问题。</p><p class="ql-block">验酒岗位上就两个人,四目相对,每分钟要有几百瓶啤酒从眼前流过,所以这个岗位要求视力很好的人员,并且半小时一换班 ,以免眼睛过度疲劳。可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那时候都是三班倒,尽管验瓶、验酒两个岗位四人八只眼,但是也有疏忽的问题。比如1978年厎造成停产整顿的毛刷事件就是这两个岗位没有把好关,最后导致洗瓶机毛刷掉到瓶子内,也没检验出来,出口到了香港,信息反馈到中央,领导责成停产整顿,由此可见这些岗位职责的重要性。</p><p class="ql-block">验酒这个岗位看起来轻松,但也是比较累,比较危险的一项工作。所谓累,一方面主要的是指眼睛累,因为在岗位上要检查从眼前瞬间流动的几百瓶在灯光下闪闪耀眼的啤酒,眼睛就容易疲劳。再一个累,是有时候啤酒压力高,装酒机出的半壶很多,验酒岗位就要把这些容量不足的酒都拿下来,有时候要拿到十多箱,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很累的。第二个所谓危险就是从杀菌机刚出来带有温度的啤酒,再加上啤酒本身就很有压力,在验酒这个过程当中,以前的瓶子质量不好,啤酒极容易爆炸,一些老职工炸伤了手脸是常事。车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曾经做过像电焊帽一样的有机玻璃面罩,后来又用上护目眼镜,也不是很合适,因为车间有蒸汽,戴着眼镜也是很不方便,但总算是有了防护措施。最终还是科技手段彻底解决了问题。</p><p class="ql-block">我当年在杀菌机负责把验酒检出的次品酒送到储藏间,79年我到了计划科以后,因看喷淋杀菌机的两位师傅病假,车间又借我回来帮忙一个月,结果最后一个星期的中班,在拖次品酒箱子时瓶子爆炸把脸割伤了。当时在岗上验酒的刘玉兰师傅,还有周志娟,她们看到我捂着脸,顺手臂流下来的血都吓的不轻,以为我伤着了眼睛,我因此脸上缝了五针,这是我在包装车间留下的一个很深的印记,对她们来说也是很深的一个印象。</p><p class="ql-block">说一点题外的话,当年在验酒岗位的时候,周志娟有一个很难忘的记忆,79年9月19日叶剑英委员长到青岛啤酒厂视察,那时候老包装没有像现在有高高在上的参观道,就是在车间行走,叶帅来到验酒岗位驻足观看,他与正在岗位上的周志娟亲切的握了握手,大家都为她感到高兴,纷纷也与她握手以分享她的快乐,这一握手也带来了幸运,周志娟以后也锻炼成长为工厂的总酿酒师。</p><p class="ql-block">现在的流水线上装备了三台检测设备,有验瓶机、验酒机、验标机。这三个机器都是通过电子拍摄的形式,从多个维度,在产品经过时瞬间拍摄影像,将不合格的瓶子、不合格的酒,不合格的贴标就剔除了,这些装备不仅提高了检测的质量,而且永远也不会有疲劳和受伤的情况,所以现在化取代人工,这是必然。</p> <p class="ql-block">八、翻 架 子 </p><p class="ql-block">从杀菌机之后就是验酒、贴标、装箱,在最后的码垛当时叫翻架子,也是有点特别老工序名城</p><p class="ql-block">现在的码垛机看一会就觉得它如同人一样那样灵敏、那样巧妙、那样有脑子,一会排箱、一会转垛、一会码层,最后成垛自动移出,叉车运载十分现代。</p><p class="ql-block">当时的所谓“翻架子”就是一个像梯子一样的钢架,一半在输箱滚轴的空格内、一半伸出输送轴架,中间一个固定轴,架子满6箱就由两侧的人手握架子的把手,脚蹬架子前的踏板将酒翻下,成摞放至推车上。现在看来十分落后,但在当时它解决了人工搬箱的问题,还是一项不小的技术改革呢!</p><p class="ql-block">在库里的小推车也是特制的,一次能运18箱酒,它取代了地排车,在当时也算是革新项目比较先进的。它完全是一个铁架子,底部是可调节的双层,当运酒时用一个把手一压曲轴将一层抬起,车即可推行,当入垛时则将架子放下,车就可从底板下抽出。为了运行轻便小车的底轮都是用那种大号轴承,成品库的地面全是用铁板铺就的,小车一推起来轰轰隆隆像现在地铁一样的声音,也十分壮观。在这里的翻架子和小推车由于有它的适应性,当时还引来许多外地啤酒厂参加学习绘画仿制呢。</p><p class="ql-block">时光荏苒,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一切早已人是物非,现在的老包装位置已在一九八九年啤酒厂扩建时被新建的现代化糖化车间所取代。人其实也不是当年青春年少的小伙子,早已人过中年了,但一看青啤的发展回顾一下自己的经历总感到一种亲切感、历史感和自豪感。</p><p class="ql-block">2003年3月10日</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只此青啤百廿 再发此文 以忆当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2023.8</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