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豆蔻梢头二月初 </p><p class="ql-block"> 70年代中期,我们正值豆蔻年华。十二三岁,共读于魏湾红卫中学(初中)。学校建在西魏,南面就是传说中乾隆下江南时,曾经御临经过的京杭大运河魏湾段,(钞关遗址还在)记忆中也是水色清碧,波光粼粼,岸边有没有依依杨柳已然忘却。抹不去的是一群不知读书为何物的小孩子,整天在教室里要么发呆,要么嬉闹,要么相互使个颜色。看哪个女同学看了哪个男同学一眼的举动。在那个男女生界限分明的年代,男生女生谁也不跟谁说话。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这让我们觉得实在是破了规矩,有点儿好奇,又有点儿兴奋。懵懵懂懂,朦朦胧胧,这在我们不知读书又不谙世事的时光里,是可以让我们叽叽喳喳谈论很久的话题。今天想来,少男少女对望一眼,真不是什么值得别人兴奋好奇很久的事儿。</p><p class="ql-block"> 而读书这点儿正事儿却没留下什么印象,老师一定是在认真的讲课,而我们却没学什么。作业大多数情况下是不管对错抄下来就万事大吉。记忆中抄写最认真的事儿是大字报,做的最认真的事儿是去集市上游行、演节目,干得最卖力的事儿是拉着比自己都高的铁锨,步行着去十几里外的张官营村去刨地。地特别硬,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刨不动多少。十二三岁真干不了这个活儿,可那是读书年代的常态。不论那时还是现在,我都想不出刨那死硬死硬的地有什么用。不过以今天的眼光看,倒是应了“德智体美劳”中的“劳”。我们这群生于60年代的人,吃得了苦。受得了累,忍得了痛,和这些累人的农活儿一定有很大关系。</p><p class="ql-block"> 那时没有住校这一说,我们田庄村离学校有三四里地。我们每天来回六趟,居然从来没有觉得累,更没有今天小孩子的通病----厌学。早学归来,特别是冬天,喝两碗热腾腾的满是地瓜的玉米粥,吃一块玉米饼子或地瓜面窝头,然后再去上学。上学从不走大路,一般都是从田地里穿插过去。然后从东魏后面的小河和相邻的大坑里踩着厚厚的冰走过去。兴致一来就滑几步,有时摔个四脚朝天的屁股墩儿,爬起来继续走,那时从没有担心会掉进冰窟窿。因为小时候的冬天实在是冷。小河里大坑里的冰冻得很厚很厚,从没有担心过什么安全问题。那时候脑子里没有安全这根筋,随心所欲。顺性而为。</p><p class="ql-block"> 时隔40多年,一直不能忘记的是上初中时的1976年9月9日。那天我起蒙了,天刚泛亮,应该月亮还挂在天上,我一个人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居然不知道害怕。快到魏湾时就听到了大喇叭上奏起的音乐是那么悲伤。心想应该是哪个大人物去世了,到了学校已经有同学到了,我们坐在教室里,也不敢大声说话。等班主任魏老师到了,告诉我们说伟大领袖毛主席去世了。顿时教室里鸦雀无声,有的同学已经趴在桌上哭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会儿就都呜呜的哭了起来。生于七十年代的人都不能理解我们这一代人对毛主席的热爱之情,更别提现在的孩子了。在我们心中,毛主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听毛主席的话,做毛主席的好孩子,就是我们的人生准则。依然记得我们的班长边哭边说,毛主席呀,你走了,我们听谁的话呀?依然记得去公社礼堂为毛主席开追悼会时,我们的老师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在魏湾红卫中学上学,我,作为一个小村庄的孩子已经走向了公社所在地----魏湾,觉得眼界开阔了很多,也认识了很多街上的同学,(我们这些来自村上的小孩很羡慕能够住在街上的同学),喜凤(当时在二班,居然像很早就认识😃)、兆香、小荣、玉荣、振芳、庆云、……都是一辈子忘不了的同学。</p><p class="ql-block"> 两年的初中生活,基本没有读什么书,就记得是在打打闹闹,快乐单纯中度过的。</p><p class="ql-block"> 1977年,我初中毕业。</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我13周岁。</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