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2

北方狼

<p class="ql-block">《秦川》花絮-2</p><p class="ql-block">《爸爸的旧皮箱》</p><p class="ql-block">陈建新生了一肚子闷气,骑着自行车回到学校,刚走进校门,迎面碰上了顾若溪。</p><p class="ql-block">顾校长笑着说:“县教育局刚打来电话,我要到局里去,也不知道什么事,咱就开诚布公,长话短叙。咱学校指标不够,你去找葛县长看看,因为她平易近人,最喜欢给人办事,咱学校陈光明的事就是她主动帮助给办的,陈光明写文章骂了她,人家不但不记仇,她还当作范文去学习,每天抄写三遍,你看人家多么有胸怀?那才是真正干大事业的人,你和陈光明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陈字,到她那里还不给你沏上一壶上好的毛尖茶让你品品。因为我们就是为你们服务的,解决基层一线教师的后顾之忧,充分肯定同志的工作成绩,提供后勤保障是我们份内的事,这一点那简直就是纪律,来不得半点工作失误和马虎。”</p><p class="ql-block">陈建新说:“顾若溪,今天我出门尽遇见鬼了,你有权么,说话出气粗么,我手里没有权,你就这样欺负我,我日你母亲!”</p><p class="ql-block">顾若溪平时在学校文质彬彬,说话很注意场合,和陈光明关系都处成那样,到了酒场上两个人都会装,关系亲如兄弟,一下酒场就都磨拳擦掌,怒目相向。陈建新万万没有想到,顾若溪会对他动粗,还没有等他骂完,顾若溪奋力跃起,两个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p><p class="ql-block">陈建新年轻,如果两个人对打起来单挑,顾若溪根夲就不是陈建新的对手,顾若溪一出手,站在一旁的教师看到打起来了,赶忙抱住陈建新,混乱中,顾若溪飞快地跑出校门,那速度简直就象是短跑健将,百米冲刺。</p><p class="ql-block">陈建新突然在人前挨了打,并且有许多教师、学生都在场,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就找了一根一米多长的粗木棍,从街上到学校,到处寻找顾若溪:“我看他狗日的能向哪里跑!”</p><p class="ql-block">周老师的善良,怕事,管不住学生在晨光中学是人人皆知的,晚上十点,趁着几位教师去陈建新房子安慰的时侯,顾若溪偷偷地蹓进了学校,躲进了周老师的房子,周老师说:“都那么大的年龄了,就没有一点忍劲。当校长那是给大家当的,也不是给他一个人当的。他开口骂人也不对,谁爱受他的骂,那才是好脾气,这事如果放在我,我也不能接受。你坐,我给你沏一杯茶。”</p><p class="ql-block">正在这时,忽听到校内有人大喊:“顾若溪,你给我出来,老子不打你算我不姓陈。”</p><p class="ql-block">顾若溪的脸都吓白了,他对周老师说:“水就不用倒了,把灯关掉,把房子门关上,谁叫你你都不要出去,你就说我趟下了,你上床睡吧,我就坐在你的沙发上,我就不相信他敢打我,他敢打我,我就敢解聘他,我就不相信还把他没有办法。”</p><p class="ql-block">肖局长主持教育局的工作,又是忙着下乡检查,又是忙着落实学校领导班子,重点教师他还要定期找谈话,仅陈光明,他一学期就约谈了三次,他说:“光明,你怎么夲性难移呀,在考虑你自己的时侯先替别人想想,在咱县上这几千名教师中,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千万千万不要给咱惹出什么大麻烦,惹下大乱子。”</p><p class="ql-block">正当他忙了一天准备休息的时侯,晨光中学汪副校长打来了电话:“肖局长,你还没有睡?晨光中学今天晚上有教师闹事,提着一根粗木棍满学校找顾若溪,你就不管管?”</p><p class="ql-block">肖局长问:“是不是又是陈光明,这个狗东西真不让人省心!”</p><p class="ql-block">汪副校长说:“不是,陈光明好多了,他才不找人打架呢,是晨光中学的陈建新,学校里没有人能管,教育局赶快派人过来,等两方面的家属、亲属都来到了学校,打起了群架,局面就不好收拾了。”</p><p class="ql-block">肖局长电话通知教育局人事股潘股长:“在教育局保卫科带上两个人,快去晨光中学,那边出事了。”</p><p class="ql-block">《崔舒兰的婚事》</p><p class="ql-block">舒兰女士要结婚,</p><p class="ql-block">难倒晨光众纷纭。</p><p class="ql-block">一声祝福皆说好,</p><p class="ql-block">席间酒令声见高。</p><p class="ql-block">有一句名言说得好:“让我们心无旁骛地投入到文字所引领的世界中去,当你被生活拆磨得精疲力尽,万念俱灰,文字就是最后的避风港。”</p><p class="ql-block">晨光中学有一个教师,他的名字就叫赵二虎,此人的数学课讲得好,旁征博引,深入浅出,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他把发现教学法玩到了信手拈来,炉火纯青,对于他的教学水平与专业功底,同事之间那便是赞誉、肯定和认同。领导满意,学生欢迎,但是每年评优颁奖,鼓励先进却总是看不到他的影子,他隐没于千千万万的教书人中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活中的他总是看似那样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然而校长顾若溪却经常对人说:“无知总是会付出代价的,赵二虎,那小子不会来事。”</p><p class="ql-block">在晨光中学,赵二虎的做事风格往往不受人待见,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不分场合,总喜欢编写或记录民间故事,讥笑挖苦,含沙射影,那一壶不开他就专提那一壶,搞得大家敬而远之,很不愉快。崔舒兰有三个多月了都不想理睬他,个中原因是因为他不分场合,胡说八道,在不经意中引起了有人对他的憎恶和反感。而他自已则始终至不住他的那种滔滔不绝,出语放荡,一泻千里,只顾自己讲,忘了别人听,而对于他自己的失误和疏忽却总是沾沾自喜,浑然不觉。</p><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崔舒兰的婚姻很不顺利,由于有一个强势的社会关系,给她介绍了县林业局的一个青年干部,此人业务能力强,人很聪明,很干练,在一块谈了三年多,到了约定要结婚的日子,有一个女人直接冲进晨光中学校长办公室,找校长顾若溪大吵大闹了一顿,说晨光中学藏污纳垢,助纣为虐,竟然有女教师争抢她的未婚夫、男朋友。崔舒兰去找县林业局那个青年干部,任她怎么质问,怎么哭闹,怎么撒泼,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人家坐在那里办公,根本就不想理睬他,到了最后,每一段话的回答都让人感到他是在装疯卖傻,玩世不恭,不可理喻,忘乎自我。</p><p class="ql-block">崔舒兰说:“我还没有吃饭,你先买点饭让我吃了吧,要不就多买一点,咱两一块吃。”</p><p class="ql-block">青年干部说:“美么。”</p><p class="ql-block">崔舒兰说:“你说我对你怎么样,我父母亲对你怎么样?”</p><p class="ql-block">青年干部说:“美么。”</p><p class="ql-block">“你是一个成年人,应该对自己的感情和选择负责,可不能随心所欲,见异思迁一只脚踩上两只船呀?”</p><p class="ql-block">青年干部说:“美么。”</p><p class="ql-block">“你既然对我没有感情,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你直到现在才说,你的事好办,你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你可让我咋办呀?你看这把人闪的前不前,后不后的。”</p><p class="ql-block">青年干部说:“美么。”</p><p class="ql-block">“当时考虑到你家里供了学生,经济有困难,也没有向你家里提出索要什么彩礼呀。”</p><p class="ql-block">青年干部说:“美么。”</p><p class="ql-block">“我说我比你大两岁,当初你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同意过的,怎么说不愿意就不愿意,说变心就变心了?我可是把一个女人的爱和贞节全部献给你了呀。”</p><p class="ql-block">青年干部说:“美么。”</p><p class="ql-block">“你忘记了你当时的山盟海誓,信誓旦旦,海枯石烂不变心,你不能这样无端的去欺骗一个人的感情呀。”</p><p class="ql-block">青年干部说:“美么。”</p><p class="ql-block">“既然你今天就是这个态度,我要到你们局长那里去告你!”</p><p class="ql-block">青年干部说:“美么。”</p><p class="ql-block">同样的问题都能说几十遍,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除了沉默还是沉默。除了‘美—么’,还是‘美—么’。</p><p class="ql-block">许久,崔舒兰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失望和怒火,她勃然大怒了,她在一气之下打了男士两个耳光,她咬咬牙说:“天底下的男人有的是,而且很多,没有死光”。一面头也不回的冲下了办公大楼,神魂颠倒,以泪洗面。</p><p class="ql-block">崔舒兰遇到的纠结事,伤心事,难堪事,悲情事,只有她自己清楚,而在晨光中学,好多人却还不知真相,蒙在鼓里,大家甚至认为,崔舒兰喜结连理步入庄严的婚姻殿堂的事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进入了指日可待,进入了议事日程。</p><p class="ql-block">崔舒兰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不知深浅的赵二虎发挥着他会讲故事,能讲故事的专长,信口开河惹怒了崔舒兰。</p><p class="ql-block">有一次学校组织校际教学交流活动,参观联谊学校的的德育基地、学校图书室。赵二虎和崔舒兰同坐一辆车,在车上坐人比较多,赵二虎讲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故事,惹得崔舒兰抱头痛哭了一夜,确使晨光中学的部分领导和教师吓出了一身冷汗,人人忌讳莫深,守口如瓶,都不愿再提起那一段令人纠结的往事。</p><p class="ql-block">在车上有人问:“舒兰呀,什么时候结婚?也该让人吃你的喜糖,抽你的喜烟,喝你的喜酒了。”</p><p class="ql-block">崔舒兰说:“快了,快了,到时候我是自然会请大家的,不用着急。”</p><p class="ql-block">《学校换了新校长》</p><p class="ql-block">晨光中学新任校长名叫顾若溪,高校长主政其间,他任学校教务处主任,为人谦和,八面玲珑,好象什么话都说得很得体,什么事都做得很平衡。什么人都能应酬得很到位,很少有工作失误。偶有汇报不到,自作主张,高校长都严肃批评,从不宽纵。他走进高校长的房子,总是满脸堆笑,腰姿呈90度,不论高校长咐吩什么,他都从不插话,耐心地把话虚心听完,然后谦逊地说:“是,是,就按您的工作要求立即执行,马上照办,您这一说,我的思路顿开,好象也有这种想法,但考虑得没有你全面,你说,我领会精神了。”</p><p class="ql-block">有人问:“高校长的话是否全都对?”</p><p class="ql-block">他说:“咱就照章办事,事实证明,他说得正确,对于他的表率作用和克己奉公,我们只有学习,学习,再学习。仅凭高校长对他的老母亲的那种孝心,在咱学校,甚至全县,是一般人做不到的。”</p><p class="ql-block">高校长离开了学校,顾若溪掌了权,坐上了晨光中学的第一把交椅,他把自己的办公室重新布置了一番,抬进去几套新沙发,换了新的办公桌,买来意大利真皮转椅,配了一个漂亮的女打字员,专门让人把陈光明叫到办公室。</p><p class="ql-block">他说:“光明,我知道你对我很有意见,咱前面的事就不多说了,常言说,要打通通鼓,总需三二人,你是咱学校的骨干教师,也是我老顾的左右手呀。”</p><p class="ql-block">到了晚上下了自习,陈光明的房子里来了几名教师,大家说话很快转入了正题:“顾若溪找了我们,说了几句相同的话,光明呀,顾戏子白天也找过你,他给你是怎么说的?”</p><p class="ql-block">陈光明说:“你们算是什么葱?人家老顾说了,你是我的重点培养对象,你是我的左右手。”</p><p class="ql-block">听完以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笑了:“他老顾需要多少只左右手啊?用一个馍欺骗了咱一大群人,光明,你可要好好表现,老顾的第二梯队,前途无量啊,我们大伙就想等着跟上你沾点光了,这人不亲行亲,到时侯你可不能把咱们这些弟兄们都忘了呀。”</p><p class="ql-block">陈光明说:“秃子头上的毛,它不长,咱也不想,大家不提培养不培养的破事了,有时间咱就说点别的吧!”</p><p class="ql-block">人的手里一旦有了权,说话声就高。顾若溪主持学校的第一次全干会,别开生面,别具一格:“树老了,挖掉它腾出地方植花养草。校内的道路硬化,也迫在眉睫,不能久等。晚上的长明灯,也绝不允许在学校校区时时出现。进校长的办公室,不能几个人同时都来。和一个人把事说完,第二个人才许进来。学校的学生食堂、开水灶,要建立值周班制度,各班轮流经常打扫。”</p><p class="ql-block">他说:“我们应该坚持好的东西,修正错的东西,创造好的东西。高校长给我们留下了良好的品德,我们要把这种品德坚持下去,不能更改。他提出以德治教,即大家都按自己的能力和良心办事,不患寡而只寡不均,这个制度要改,一个近千人的学校,没有纪律哪行?纪律是给大家制订的,不专门只对某一个人,针对了,就是心存私心,估意和人过不去。我建议,把“以德治教”和“从严治教”统一起来,二者缺一不可。从明天开始,就建立工作签到制度,教师住校制度。这个东西由谁解释,由谁负责,这里我重申一句,我们所推行的是校长负责制、教师聘任制、全员签到制。定期考评制、末位淘汰制、贡献奖罚制。这些制度先形成草案,请大家发扬民主,广泛发表个人意见。”</p><p class="ql-block">张老师站起来说:“还讨论什么,我没有任何意见,在一个学校,没有制度怎么行?”</p><p class="ql-block">许主仼说:“这只是一个决议草案,又不是人大立法,适当掌握就行,但我相信更多的是,如何更好地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p><p class="ql-block">教师A说: “主观能动性是自觉自愿的,比如说一个人他有主观能动性,你说: 奴才,请你发挥主观能动性,他瞪了你一眼。如果你说:主子,请你发挥主观能动性,他会对你笑。这种主观能动性,就看什么人发挥,谁来发挥,发挥了,能捞到什么好处。如果从村外大路上走来一个和谒可亲的瘦老头,一群小孩子迎了上去都叫他爷爷,爷爷一看是家孙子,给了10块钱。是外孙子,给了5块钱。村里的其他小孩一样叫爷爷,那个爷爷双手一摊,笑着说:‘你看,爷爷手里就只有这些,爷爷实在没有了。’ 假如说大家都遇到类似这样的问题,话到底应该怎样说?”</p><p class="ql-block">李继厚说: “扯那么远干啥?又不是开故事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