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在沘江至大栗树间有一条老路荒废,时有旅行者重走滇缅公路户外驴友寻找历史方位,因不明路况驱车误入爬至半坡而需救援,村民好心写了一个提示牌放在路口“路不通,请绕道”。王红 拍摄</p> <p class="ql-block"><b>滇西抗战遗址考察 保卫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台遗址 曹先强</b></p><p class="ql-block"> 滇缅公路上,这个高炮台阵地遗址,叫功果桥高炮台阵地遗址。从滇缅公路黑羊箐段联接此炮台群遗址的一条长十八公里山顶悬崖挂壁公路,叫功果桥高炮公路。</p><p class="ql-block"> 沿着滇缅公路, 驱车进入沘江峡谷,举世瞩目的滇缅公路,经过澜沧江功果桥、昌淦桥、沘江河谷美国钢桁桥(工兵小铁桥),在云龙县宝丰乡大栗树行政村范围内留下重要遗址。这次考察的对象就是与之有密切关系的大栗树鹰墩山上,当年守桥部队使用的高炮公路与高炮阵地遗址。这个大型阵列炮台遗址,作为滇西抗战的重要遗址,在我们来勘察之前,没有被专业人士发现,没有被学者关注,很少有人前来考察过,因此,默默无闻一直淹没在历史长河与荒废在乱石丛生的山野之中,不被世人所知。</p><p class="ql-block"> 八十多年前,滇西抗战之烽火岁月中,滇缅公路成为国际援华物资的唯一通道。曾经承载了沉重的中国抗战历史,极大支撑了中国的全民抗战。日军对此恨之入骨,专门成立破坏滇缅公路军事机构,派出飞机轰炸机群,由战斗机护航,从越南海防起飞远程轰炸,千方百计想切断滇缅公路。 从1940年10月12日到1941年2月17日,日军飞机出动242架次,16次轰炸澜沧江功果桥,其中4次被轰炸破坏,彻底阻断功果桥、昌淦桥,严重影响抗战物资的运输。</p><p class="ql-block"> 为保障滇缅公路,为打击日军飞机狂轰滥炸,确保抗战物资运输通行无阻,支撑中国艰难抗战,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昆明行营命令,由云龙、永平两县派工数百人,担任施工队,在澜沧江功果桥东岸大栗树范围内,紧急修挖十八公里高炮公路。于1941年7月3日开工,劈山开路,架设桥涵,历时3个月,10月5日全线通车。在鹰墩山头上,紧急修筑1号、2号、3号、4号高炮台阵地。中国远征军守桥部队与美军飞虎队盟军航空飞行联队,紧密配合,有力打击日军空军轰炸。滇缅公路,它作为中华民族抗战输血线生命线,才得以延绵不断,畅通无阻。因此,这个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阵地具有重要军事意义,高炮公路遗迹与炮台遗址的发现,保护,研究,开发,有着重要的历史意义。</p><p class="ql-block"> 驱车十一公里,自县城石门镇(现更名诺邓镇)来到宝丰,在古色古香的宝丰古镇大牌坊下与邀请我们来此采风的时任宝丰乡党委书记左瑞姬告辞,顺江流赶路,在峡谷间,遇见许多稀稀落落却是充满生机的村落。在南新村,看见一座水泥桥梁,旁边保存有一座古桥,有桥头堡,有吊桥铁索链。古朴苍凉。又行驶二十五公里,经过坡脚村,中午11点来到三岔口。有房屋三、四间,疑是古道驿站,亦可能是山区原住民搬迁下来,在河谷居住方便耕种。打听后知道,此地叫“中运河”。驻足其间,查看地理地势,四望发现,南下是滇缅公路澜沧江峡谷功果桥;往东爬坡,是大栗树老滇缅公路;沿江流而来的北方,上游则是宝丰古镇和云龙县城石门镇。 在2013年9月8日,我驱车与摄像师高曦,从怒江东岸孔讲河谷边古镇漕涧、瓦窑,采风来到澜沧江峡谷。沿江岸公路,寻觅滇缅公路遗迹,逆流而上,曾到此三岔口拍摄。于是,轻车熟路爬山到大栗树老滇缅公路上。</p><p class="ql-block"> 大栗树,自古隶属大理州云龙县辖。据说曾是设置公社,乡政府,大队办公署府的地方,现为云龙县宝丰乡大栗树村委会所在地。整个村落高挂在半坡上,政府与民居房屋错落有致,除少量为砖混结构房,大多数是木质结构,建木愣楼,盖穿榫房,用木板做楼板房。从公路即可看见路上方民居,拾阶而上的木板楼梯,厚实端庄,凸显古朴气质。村落路口两端,有明显交通标志牌,明确指示滇缅公路从此可南至保山市、北通云龙县、东达永平县。距离永平、云龙两县城都是三十八公里。大栗树曾经设有一个兵供站停车场,是滇西抗日作战之军事重地。抗战时期,车水马龙,南洋华侨机工抗战物资运输队,南来北往。中国远征军数十万兵临,又挥师而去,远征缅甸异域,抗击日寇,保家卫国。 </p><p class="ql-block"> 离开大栗树,滇缅公路继续攀升,经过嘎窝,峨毛坎,到达黑羊箐。上行二公里,在嘎窝一个男子冲出来拦堵,要求搭车去县城。我告知我们不去县城时,他非常生气,看来此人以路为邻几十年,熟悉司乘关系,知道有事招手搭车或出点车钱坐车或帮受困司机忙收点守车钱这套习以为常的日常。上行三公里,峨毛坎村民字增才(62岁)背竹篓下地收豆。看其用具做工精细,造型奇特,他应要求大方地让我在路边拍摄。走不远,字绍坤(55岁),字绍华(53岁)又赶羊群牛群出来放牧南山,攀谈中告诉我此地叫峨毛坎。有20多户,4户傈僳族,其余是姓阿的傣族,汉族。大栗树坡段滇缅公路,两旁植被浓密,山泉飞瀑,流水潺潺。好几处地方,溪流直接奔流至路面。驱车过程中,车底传来唦唦的摩擦声音,犹如汽车爬坡的不均匀喘息。我曾于浓密细雨中,在麦庄坡山顶,停车回首一望,身后长路,弯弯曲曲。不望则已,一望则对此蛇行在峡谷江边、逶迤群山里,波澜壮阔的滇缅公路,十分惊恐,记忆深刻。看到过南侨机工一些回忆录,都叙述在永平大坡车祸多发,有殉国者战友牺牲。没留坟墓,留下忠魂。</p><p class="ql-block"> 驱车上行十公里,到达黑羊箐。有一个道班,见立有大栗树茶厂制作的指路牌。自下而上,右拐进入一条水泥路面,这就是我们要来寻找的大栗树行政村境内保存着的与滇缅公路咽喉澜沧江功果桥有密切关系的高炮公路与高炮阵地遗址。这一段公路,因是保卫滇缅公路功果桥的高射炮部队专门使用的作战公路,故叫高炮公路。全长有十八公里。 从黑羊箐分路离开滇缅公路一直在半山腰行走路线平缓起伏不大,八、九公里以后,在松树林木掩映的一个山丫腰,有路牌箭头指示,左上:大栗树茶厂。右下:悟牡丹。也写“乌母丹”。它是一个浪峨时代,浪速、浪峨、峨猖族群语言留下的古地名。其意思为一丘很大的田。当天采访老乡说,此地确实有一块山田,其中一丘田很大。沿着乌母丹方向是老高炮公路,坑坑洼洼,都是碎石路面。往左上行,穿密林通向大栗树茶厂公路是水泥路面,有十五公里。但一周前因为暴雨引发山洪泥石流,许多路段泥浆堆积,碗口粗大之碎石杂木铺陈,不时擦刮底盘发出强烈尖利的刺耳声。好几次只好下车择路或捡拾尖锐之大石头,以避免刮伤底盘。小心翼翼,提心吊胆艰难通过。 </p><p class="ql-block"> 在中午12点36分钟,终于抵达山顶上的大栗树茶厂。我户外手表显示此处海拔2340米,气温比山下低,时至正午感觉还凉爽。 此时当地人已吃过中饭,错过吃饭时间又没有提前请当地准备便忍着饥饿开始采访。在大栗树茶厂院子一棵树荫下围着石头桌子而坐,原大栗树茶厂老厂长、乌母丹人尹何春(70岁),杨立中(67岁),中班村人杨应科(62岁)等老人接受采访。 尹何春老人说,这条抗战高炮公路,测量修挖于1939年—1940年间,有18公里长。云龙、永平两县曾经赶修滇缅公路的几百号民工又集中到此挖高炮公路。原来路线是从黑羊箐—一悟母丹—中班村—一连部—一2号阵地—一3号阵地—一4号阵地(返绕线)—一山顶—一中班村。现在路线是茶厂改线修挖的路,从黑羊箐—一(9公里)乌母丹—一(6公里)茶厂厂部—一(2公里)山顶4号阵地。老高炮公路是军事作战简易公路,高炮部队牵引大炮,弹药辎重车辆都走这条公路运输上山来。公路盘山绕岭只能算毛路。路边没挖排水沟,没埋排水管。多数就地取材,用木料搭桥梁,用原木方埋铺涵洞,用铁皮汽油桶,埋设做成涵洞管,路基经常塌陷。因此,在软路基地段,一直都在修修补补,不断裁弯取直。他看我们不明白他说的那种没用钢筋混凝土,没用水泥石头,而是用当地原木搭砌桥墩,用木料方做梁的桥梁。他就拿小木棍,在桌面上搭了一个模型,演示解释给我们。他说,听老人们说,这条路是政府发动民众修挖的军事公路,中央军炮兵,美国兵高射炮官兵使用。主要是用来在山顶上建立炮台,用来保卫澜沧江功果桥、昌淦桥安全,打击日本飞机来轰炸破坏。在山崖之间缓坡,部队设置连部,有篮球场,游泳池,设置无线电台,防空洞。老人说,附近乡村都被要求派人去帮助喂马,劈柴,烧水。美国官兵喜欢吃牛肉,经常去乡村买牛宰吃。老乡们都知道,他们非常爱干净,讲究卫生,吃罐头,不吃猪肉。连部驻扎在中班村附近山腰一块很大的开阔地,现在是村民在种包谷地,有许多断垣残壁,那是连部遗址。老百姓现在都叫那个地方为“连部”。在“连部”下方直线距离三公里处的滇缅公路旁,沘江河边船口村附近建有游泳池。水源取自中班村旁清水沟,水泥池子面积有数百平方米。后来在对岸建设了一个小水电站,曾经是个热闹的地方。现在被新建的澜沧江功果桥水电站库区蓄水淹没了。 关于这个游泳池位置,之前和后来我走滇缅公路时都停车实地勘察过。目前,沘江边未淹没的老滇缅公路遗迹依然存在。路边有几棵大桉树,有一户人家,养有狗,养了鸡,在此开江鱼饭馆。抗日时期驻此作战守护滇缅公路功果吊桥的部队,在当地众人皆知。可部队番号并不清楚。 总之,采访得知,大栗树鹰墩山炮台阵地高炮部队,是一个连部,建有游泳池,有蓝球场,爱买牛杀吃,爱吃牛排。这说明肯定还有美军参谋部队高炮官兵。因炮台阵地是专门打日军飞机来轰炸破坏功果桥,应有无线电台,航空雷达兵站,高射炮机关枪。2014年9月8日,我在昆明采访过南侨机工军车驾驶员百岁机工翁家贵,滇西抗战期间,他在滇缅公路驾驶军车,满载抗日弹药物资,冒着枪林弹雨,夜以继日南来北往,应该见过这支守桥高炮部队。可惜我采访他时,他对澜沧江功果桥、昌淦桥,大栗树,麦庄坡,记忆深刻,问他守桥部队番号时却是说“晓不得了”。 </p><p class="ql-block"> 时值中午2点30分,改乘两辆面包车,由云龙县政协法制委主任左续忠,云龙县大栗树茶厂年轻厂长杨继洲分别驾驶,两车一行7人,邀请中班村杨立科(62岁)老人随车作向导。驾车从茶厂出发,前往山顶高炮阵地遗址实地考察。穿越高海拔山区茶地。穿越丛林,道路坑洼,颠颠簸簸,浓密枝杈,嗖嗖扫刮着车窗,一闪而过。驱车艰难跋涉到海拔2430米山顶,找到了山顶4号高炮阵地遗址。 这是一个比较平缓的山坡,地表植被茂盛遮蔽,腐殖土厚实稳固,山坡上长满西南桦、杞木树、松树。风雨八十多年,清晰的炮台,清晰的掩体,清晰的战壕,清晰的防空洞,清晰的战坑,历历在目。居高临下,澜沧江峡谷中的景象一目了然。杨立科老人一眼就指点出了峡谷里的功果桥跨江水泥拱桥,功果桥水电站媳姑坝厂区。他告诉我们他过去经常来此坡放牧,曾经在炮台战坑附近捡到许多子弹壳。在那里抚今忆昔,感慨万千。一个一个遗址遗迹地寻找,辨认掩体防空洞,还是炮弹坑,拍摄记录了排列整齐的4号阵地上的炮台、掩体、防空洞、战坑等遗址。从山顶高炮阵地遗址现状看,当时整个炮台阵地遗迹保存完好。 </p><p class="ql-block"> 从4号炮台阵地,沿着弯曲的高炮公路往3号炮台阵地下来,两个阵地相距约700米至800米。此段在江岸陡峭的山头上修筑的高炮公路,依然还能够通车。只不过路面坡度很大,且狭窄,而崎岖不平,高高挂在悬崖绝壁之间,是万丈悬崖上的江边挂壁公路。乱石滚落,芳草从生,长期没有人车经过而废弃了。偶尔只有山民开拖拉机去取石头用于盖房子。因此山崖镶嵌的大石头落满路面,横七竖八,乱石林立,车辆不能通行。 在悬崖上,车头高翘起来,江风罐耳,松涛阵阵,令人心惊肉跳。我们进退两难,只有下车去翻动挡道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指挥车辆驾驶员,慢慢的一点点挪移下来,十分惊险地通过了那段危险的高炮公路。每当我再看那些现场照片,就会想起车辆颠簸在山顶高炮公路,经过那段毛骨悚然的悬崖绝壁时,乱石丛生,胆战心惊,令人震撼的场景。 我们惊恐万状,脸色苍白,喘息不已。不久,来到3号阵地下面,此处地势稍平缓,有一大片包谷地,向导杨立科老人告诉我们,这个地方就叫“连部”。傍边,有一个凸起来的山峰,是2号炮台阵地。从“连部”,也是修挖一条支线高炮路,几百米到2号阵地,拐弯处都用大石头规整支砌,方便拖炮车牵引拖爬到炮位。 </p><p class="ql-block"> 我们爬坡上到2号阵地查看,路两边都有许多方方正正的弹药库遗址,长方形的像汽车库位遗址。2号炮台阵地之最高平台,已有水电站高压输变电线铁塔支架矗立在炮台遗址上,已被塔基完整覆盖。 “连部”以下500米处,是1号炮台阵地,因地形陡峭,只容配置一个炮位,而没有修高炮公路。当时所有弹药辎重,都是靠军工人抬肩扛到达1号阵地炮台。灌木丛林,林木有一人高,临江陡峭山坡上,我们也是没有来得及爬下去查看。(上)曹歌 撰文</p> <p class="ql-block"> 滇西抗战之烽火岁月中,滇缅公路成为国际援华物资的唯一通道。曾经承载了沉重的中国抗战历史,极大支撑了中国的全民抗战成为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生命线。这次考察的对象就是与之有密切关系的滇缅公路功果桥炮台,为保卫功果桥昌淦桥安全,打击日本飞机轰炸机,修建在大栗树鹰墩山上,当年守桥部队使用的高炮公路与高炮阵地遗址。这个大型阵列炮台遗址,作为滇西抗战的重要遗址,在我们来勘察之前,还没有被专业人士发现,也没有听闻学者前来考察过,因此,默默无闻,一直淹没在历史长河与荒废在乱石丛生的山野之中,不被世人所知,相关历史资料与文献记载更是缺乏。</p><p class="ql-block"> 抗战历史文献档案,战争年代很多的史料,英雄事迹等,一些个体的微观的细节的历史记录,留存不多甚至根本没有相关的记录。通过相关资料查询、田野考察和采访发现,逐渐还原当年的一些情况,是一项艰巨但又特别有意义的事。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就如此行。向同行致敬,敬佩抗战历史文化研究者们辛勤付出!</p><p class="ql-block"> 从大栗树高炮阵地遗址采访回来,一直在查找阵地上的这支高炮部队的资料。查询到四个相似部队资料,一,陆军独立工兵团第二十四营之高射炮连。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昆明行营滇缅公路护路营路警大队之高射炮连。三,防空学校驻滇高炮四十一团。四,美军盟军司令部航空机炮参谋连。为什么说相似部队,因为上述部队都与炮火连天的滇西抗战防空部队有关,与1942年5月5日怒江惠通桥大爆破有关,与澜沧江功果桥防空保桥有关。在交通咽喉之重要桥梁,工兵、炮兵负责防空袭,防轰炸,不仅负责怒江惠通桥,又负责澜沧江功果桥等重要桥梁防空安全。从龙陵县腊勐后山发现的李从海墓碑看,李从海是防空学校高炮41团9连,在1939年12月牺牲。可以推论判断,防空学校驻滇高炮41团以及相邻连队,有可能驻防大栗树高炮阵地功果炮台的任务。 </p><p class="ql-block"> 根据文献记载,滇西抗战之烽火岁月中,滇缅公路自通车起即成为国际援华物资的唯一通道,承载了沉重的中国抗战历史,极大支撑了中国的全民抗战。日军对此恨之入骨,千方百计想切断滇缅公路,专门成立破坏滇缅公路的军事机构,制定“断”字作战计划,派出飞机轰炸机、战斗机,从越南海防起飞,实行远程轰炸。从1940年10月12日到1941年2月17日,日军飞机出动242架次,16次轰炸澜沧江功果桥,其中4次命中桥梁,彻底阻断了功果桥、昌淦桥,严重影响了抗战物资的运输。 </p><p class="ql-block"> 当时根据严峻形势,国民政府决定在功果桥东岸鹰墩山上,抢修一条高炮公路,配置防空武器设备,以确保功果桥安全,打击日军轰炸桥梁的飞机。国民政府昆明行营主任龙云命令“功果炮道由云龙、永平两县派工担任”。公路于1941年7月3日开工,10月5日全线通车。军事委员会运输统制局报请配置防空设备,以护桥梁。11月4日,防空学校驻滇高射炮指挥官李申之呈复功果桥增防情形:“原拟配置于功果桥之三七炮二门,因当时进入之路还未完成,故暂驻防惠通桥,现以英舰用三英寸炮两门,正在惠通桥装置中,一矣该两炮装配就绪后,即将三七公分炮两门移防功果桥。”(参见《魅力宝丰》宝丰乡党委 乡政府编,P45页)依据以上文字介绍,大栗树高炮阵地驻防部队,确实是由防空学校驻滇高射炮部队负责。 又根据李明、何玉菲在《滇西抗战档案史料之一》发布的档案史料《昆明行营所属各部队驻地表(1941年6月30日)》(刊载《云南档案史料》1989年第四期(总26期)档案史料)看,在表9页有“第11集团军陆军独立工兵二十四营,营长张祖武,驻防凤仪县,第3连在大功果桥”。同表10页有“防校驻滇指挥部司令官李申之,炮兵四十一团团长李申之,驻防昆明桃园街,二营、三营在曲靖昆明、云南驿”等记载。 结合从龙陵县腊勐后山发现的李从海墓碑看,李从海是防空学校高炮四十一团九连驻防惠通桥战士,1939年12月牺牲先烈。可以确定,他与炮兵团长李申之是一个部队。再看看两地与之相关的大炮配置情况,从“原拟配置于功果桥之三七炮二门,因当时进入之路还未完成,故暂驻防惠通桥,现以英舰用三英寸炮两门,正在惠通桥装置中,一矣该两炮装配就绪后,即将三七公分炮两门移防功果桥”详细信息看。此史料很明确记录了惠通桥与功果桥防空高炮配置在战时有互相借用的情况。那么,可以推论,驻守在惠通桥的防空学校驻滇高炮四十一团九连李从海的战友,也可能会随着那两门大炮换防到功果桥来驻防。</p><p class="ql-block"> 总之, 综合以上文献与考察分析可以判定,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阵地驻防部队,至少与两支部队有联系。他们分别是第一支部队,由第十一集团军陆军独立工兵二十四营(营长张祖武,驻防凤仪县)第三连防守大功果桥。第二支部队,由防空学校驻滇高射炮部队炮兵四十一团(团长李申之,三营驻防云南驿)负责防空保卫云南驿机场,保卫重要桥梁功果桥。田野考察和采访发现,炮台阵地驻防部队,也可能同时几个不同部属的部队共同在至少两个及多个阶段驻守过。也可能分工复杂的护路营,桥工队,驻防高炮部队多股力量齐守共管。但是探究确定认为,主要由陆军独立工兵二十四营第三连驻防大功果桥,防空学校驻滇高射炮部队负责功果炮台阵地,还有美军高射炮部队参谋团联络官参加防空指导。 </p><p class="ql-block"> 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台阵地,雄踞澜沧江东岸大栗树村后鹰墩山巅。在滇西大反攻战役中,有效打击日军飞机狂轰滥炸功果桥咽喉,保障滇缅公路抗战物质运输通行无阻,依次在陡峭的鹰墩山麓,紧急修筑1号、2号、3号、4号高射炮阵地群。滇缅公路,当时的中国抗战唯一国际援华物资交通运输线才延绵不断,畅通无阻。可以说,在烽火连天之滇西抗战岁月里,功果炮台阵地与高射炮守桥部队,对保障滇缅公路的安全,对滇西抗战乃至中国的全面抗日胜利,都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p><p class="ql-block"> 那天,离开大栗树功果炮台阵地遗址时,已夕阳西下,我们盘旋着居高临下,回到滇缅公路上,沿沘江峡谷,西去滇西抗战的重要军事驿站瓦窑、漕涧采访。在山坡上,驻足俯瞰峡谷,澜沧江与沘江奔腾不息,巨大的江面,折射出耀眼的光线,像一面巨镜,闪闪发光,瞬间让我们睁不开眼睛。 (下)曹歌 撰文 </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在沘江被淹没路段遗址。保卫功果桥之大栗树鹰墩山高射炮部队游泳池水源取中班村傍边的清水沟。游泳池在“连部”下方直线距离一公里处的滇缅公路傍边,沘江河边船口村附近,水泥池子面积有百平方米宽。现因下游功果桥水电站库区蓄水而淹没。我们去时没有淹没的老滇缅公路遗迹还在,路边有几棵枯萎大桉树。有一家人在此养鸡,有狗,开江鱼食馆。2013年9月8日 王红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上,从黑羊箐按指示路牌,往大栗树茶厂水泥公路走就是高炮公路遗址。2013年9月8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从黑羊箐沿高炮公路至鹰墩山顶4号高炮阵地公路遗址,望见澜沧江峡谷,江流,西岸滇缅公路,东岸抗战时期抢修的滇缅公路战略辅助便道。此处海拔2340米。 2013年9月29日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鹰墩山高炮遗址,此处海拔2340米,在山顶4号高炮阵地遗址看到澜沧江峡谷,江流,西岸滇缅公路,东岸抗战时期抢修的滇缅公路战略辅助便道。 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炮台遗址考察同行者,在山顶4号高炮阵地公路遗址合影。 此处海拔2340米。2013年9月29日 王红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在大栗树村口,欲去考察鹰墩山功果桥高炮阵地遗址与高炮公路遗址。 2013年9月8日 王红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在大栗树村口,有鹰墩山顶高炮阵地遗址与高炮公路路线牌。 2013年9月8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台遗址,从黑羊箐沿高炮公路至鹰墩山,在山顶4号高炮阵地公路遗址。乱石滚落挡道,公路下是江边万丈悬崖。 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台遗址,在山顶4号高炮阵地公路遗址。乱石滚落挡道,公路下是江边万丈悬崖。 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台遗址,在山顶4号高炮阵地公路遗址。乱石滚落挡道,公路下是江边万丈悬崖。 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台遗址,在山顶4号高炮阵地公路遗址。乱石滚落挡道,公路下是江边万丈悬崖。 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台遗址,在山顶4号高炮阵地公路遗址。乱石滚落挡道,公路下是江边万丈悬崖。 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台遗址,在山顶2号高炮阵地公路遗址。 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台遗址,在山顶2号高炮阵地公路遗址。 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台遗址,在山顶2号高炮阵地公路遗址。 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高炮台遗址,在山顶2号高炮阵地公路遗址。 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尹何春老人看着我们不太明白那种没用钢筋混凝土、没用水泥石头,而是用原木搭砌桥墩,用木料方做梁的桥梁。他就拿小木棍在桌子上搭小模型,演示解释给我们看当年那种高炮公路木楞桥梁。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他就拿小木棍在桌子上搭小模型,演示解释给我们看当年那种高炮公路木楞桥梁。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尹何春老人看着我们不太明白那种没用钢筋混凝土、没用水泥石头,而是用原木搭砌桥墩,用木料方做梁的桥梁。他就拿小木棍在桌子上搭小模型,演示解释给我们看当年那种高炮公路木楞桥梁。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滇缅公路功果桥鹰墩山高炮遗址,在山顶4号高炮阵地遗址看到澜沧江峡谷,江流,西岸滇缅公路,东岸抗战时期抢修的滇缅公路战略辅助便道。此处海拔2340米。 2013年9月29日 曹歌 拍摄</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