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往事若痕》三十八

心雨

　　春光明媚的清晨，春鸟啼鸣婉转弄春韵。紫菊今天的心情煞是愉悦与激动，她写好了文章，要送往日报社。在报社的楼栋外，看到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女性，她正要步出报社的大门。她穿着一袭粉色的春天裙装，颜色正与花开灿烂的春天盛景相融为一色，彰显的是花枝招展，但，很端庄，五官也秀气。紫菊是准备走进报社，她是准备离开报社，她们频频相望，她的脚步变得缓慢下来，快要到紫菊身边的时候，霍然站住了脚根，突然问道：“你来报社有事情吗？如果有，可以找我，凡是我可以帮助的，一定会尽力相助的！”

紫菊听了之后，颇是惊讶，脚步便赶忙停顿了下来，微笑着说道：“谢谢！我是来投递作品的。”

“噢！那之前有没有在报社发表过文章？”

紫菊就同她说了文章的名字。她一听，讶然地说道：“原来是你呀，文章，写的真不错！我是新闻记者，写通讯，新闻特写，报告文学的，把你电话告诉我，我们有机会，在一起坐谈坐谈！”紫菊就急忙把电话说给了她，她记录在手机里，然后说道：“我要去采访市长，再见！”说完匆匆走了。

岁月缱绻，转瞬便是春末夏初。

今天的清晨，是响晴薄日，给人的感觉颇是的惬意舒心。紫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她那天去日报社偶遇的女记者，邀请她现在到晚报社相见。紫菊喜悦的满口答应了。紫菊来到市晚报社的门口。晚报社与日报社同在一个院落里，但不是同一栋楼，晚报社是一栋五层矮楼层。紫菊来到了四楼的会议工作厅，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一排排桌椅，有很多台电脑，几乎每台电脑前，都有工作人员，他们在噼里啪啦的敲字写文件，是忙的不亦乐乎。他们的衣着有些另类，尤其是男记者，戴着鸭舌帽，穿着多兜马甲。女记者穿着利索，他们一个个是精神抖擞，精明干练。紫菊没有看到那位女记者，当她准备向他们打问时，倏忽看见那位长的秀气的女记者向她这边走过来，她一眼就看见门口的紫菊，粲然一笑，加快了脚步，来到紫菊身旁，说道：“走，我们坐到里面，好好的聊一聊！”她们面对面坐了下来。女记者向紫菊自我介绍道：“我是周夏，晚报社的实习记者，我昨天发了头版头条报告文学。”她说着，从挎包里拿出散发着浓稠墨香好闻的味道，递给紫菊一份，说道：“实习记者周夏，我的。”

紫菊急忙伸出双手接住，读了几行，说道：“文笔很犀利！”

“呵呵呵，谢谢夸奖！你介绍下自己吧！”

于是紫菊自我介绍道：“我比你少长了一岁，望你今后多多赐教！名字难听，官名马雨果，是不是像男生的名字？当作家，是我小时候就有的梦想！”

周夏呵呵呵一笑，道：“名字，不难听，挺好听的，正如是雨后春笋，节节高吗！那么，大雨过后，苹果不就是生长的更加饱满可爱了吗！当然，有需要帮助的，我肯定会尽我的绵薄之力的。唉！我给你留意下日报与晚报的招聘启事，当然招聘的是人才了，有招聘，我会第一个知道的，就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紫菊听了之后，是闻宠若惊，不知道说什么样的感激之话，才能抒发出她内心的十分感激之情，于是，便导致语无伦次了。

周夏看到紫菊颇激动，憨态可掬，禁不住，噗嗤笑了，说道：“你我的相遇相见，是缘分！不要客气！再说了，我就是个爱才，惜才的人。”

岁月其徂，转眼流转到仲夏的季节。这天，紫菊接到一个电话，令她欣喜若狂了老半晌。是什么喜事呢？原来是周夏来电话，帮她报了名，告诉了她考试的日期。紫菊意外惊喜，和意外庆幸的是，一个与她素昧平生，又无丝毫利益关系的人，竟然帮她这么大的忙。

紫菊如期参加了晚报社的考试。半月余，周夏打来了电话，告诉她道：“你被破格录取了，是因为你的文采不凡，表达细腻。不过，你要具备多才，才能在报社立足，所以，你不仅要跟着我实地学习采访新闻，还要学习报考新闻的毕业证书。”

紫菊急忙不迭应着“好的好的，谢谢，感激不尽！”紫菊成为了晚报社的见习记者。然后她报了新闻班，一边跟着周夏采访，一边学习。

今天，报社里，只有紫菊与周夏，其他记者都出去采访了。周夏和紫菊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字编辑她们采访的新闻。倏然传来阵阵议论与吵闹的嘈杂之声，纷乱的脚步之声蛩然而至报社的门口。紫菊和周夏惊诧地看到办公室的门口站立着六七个人。一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他们是种田维生的农民。周夏急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了，和蔼地问他们：“各位农民朋友，你们有事情反映？”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概约有五十有几的男人，他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们是一个村庄的，联名反映我们村的不正之风！”他的情绪很激动，说的是气喘吁吁的。

周夏对他们说道：“你们都坐下，冷静下，什么事情，事情必须是有头有尾，有根有据的，不可凭空捏造。”

农民朋友在述说，紫菊做了以下的整理过后的记录。

事情发生的溯源是公元一九九八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乡村就应依法实施选举村委会委员及村主任，国家法规定，三年换届一次 。但是领导执法不严，中央的文件，一度被下面执行命令的领导，视为一张空头文件，不但没有及时传达，亦没有及时实施，于是，中央的文件，就变成了一张“废纸”。至到，公元二零一零十月二十八日，才实施。于是，一向是沉浸在静谧而又安详的田庄，登时沸腾热闹了起来。那些年年稳坐泰山的村长抑或是书记，或是即是书记兼村长的人，被直接的惊动了。距离城市偏远的田庄，呈现出的热闹气氛略弱，然而，距离城市较近，是彰显的热闹非凡。

周夏与紫菊配合的颇是默契。周夏采访农民反映的情况，农民朋友在述说，紫菊做了以下的整理过后的记录。农民反映的事件如下：

紧紧傍城市边缘的这座田庄，自打民选村委会委员及村主任实施开始，那些想当村长与书记的人，他们皆开始行动了。他们白天安静的犹如静兔，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所托的人，鬼鬼祟祟敲响农户的门，然后，闪进门，极速闭门，就开始说了来意，来意是：投一票，每人奖励五十元。并承诺：选举成功，请选举投票的人吃请高级饭店。说完之后，并把几张五十元的钱币放下，是再三叮嘱后，才离开。

选举结束后，田庄的监督人员与乡政府的监督人员皆在场，然后在他们的监督之下打开选举票箱。在工作人员现场的点数投票数目之后，确定了一位村民吴良的选举票胜出其他选举人员十票。登时，场下是一片混乱，有多人大声高喊：“你们工作人员，是不是数错了？我相信，除了吴良的亲戚好友，大半村，都会选周海忠！”

原来，得票数最多的村民吴良，不仅年轻，而且是无所作为，借凭他父亲畴昔是乡长，他在村庄里是目中无人，气焰嚣张。多人高喊的周海忠，年纪已然是人到中年了，文凭，是高中文化，仅差几分没有考上大学。从此，他的命运就被这仅差几分给残酷无情的打入农民的行列。他的命运虽然是农民，但是他没有因此而堕落气馁，他种庄稼种的甚是专心，所以，他田地打的粮食往往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于是，村里的人们就向他请教讨要经验秘诀。他憨厚的嘿嘿一笑，说道：“那又什么秘诀！其实很简单，该施肥的时候，必须施肥，该需要浇灌，就必须浇灌，不容错过，一旦错过，麦子拔节抽穗就晚了一大截。还有，不该施肥浇灌的时候，务必不能浇灌施肥，如果浇灌施肥了，那么麦子是空长成麻杆大高个，但是，却瘦了麦穗里的果实。总而言之，你对庄稼怎样，它就对你怎样，因为，庄稼是最诚实的，不会撒谎的植物！”后来，凡是向他请教了种庄稼的要领之后，庄稼不但长势旺盛，结果，粮食多打了许多。有些不善交际，抑或是孤寡老人，他们的庄家的收成，在村里往往是最差的。周海忠是有心之人，他不但亲自到他们家里，说了种庄稼的要领，而且经常帮助孤寡老人施肥浇灌，但凡，他们需要帮助的，都会让周海忠帮忙，周海忠从来是欣然相助。倘若是村里比邻发争执斗殴的事件，村里的人们便会闻声跑出家门，寻声赶到吵架的现场，袖手旁观，隔岸看火就罢了，还议论纷纷，嘻嘻哈哈。听：这傻屌子娃，就是怂；这屌子娃，就是厉害，天王老子都不怕，肯定，他赢了！……。看热闹的，围了三四圈，他们饶有兴趣切切察察交头接耳，但是，无一人站出来劝架的。那两介邻居争吵的面红耳赤，丝毫不见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争吵声愈来愈大，不可开交，倏忽，两个人开始发生了肢体的冲撞，相互推推搡搡，两介人皆是恼羞成怒，便扭打作一团。其中一介吃亏了，他膂力挣脱开，跌跌撞撞跑进他的庭院，手里高高举着一把铁锹，满脸仇恨并凶狠地向与他对架的那个人劈来，眼看就要劈向那人的后脑勺，倏然，铮亮的铁锹头被一只大手拼命紧紧的攥住。这只大手及时阻止了一场灾难的发生，此人，便是周海忠。若不是他赶来的及时，结果，是不堪设想的。当看热闹的人们大惊失色，嘴巴大张的时候，有人发现周海忠那只紧紧攥着铁锹头的大手，流淌着几条殷红的鲜血。

周海忠气愤地瞪着野蛮丢失理智的矮个子大汉，厉声说道：“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看到的及时，及时阻止了，你想了没有，会是什么样的恶果？”

矮个子大汉竭力地瞪着牛般的眼睛，咆哮道：“劈死他，活该！谁让他霸占我家的田地。”

周海忠愣了须臾，便又厉声说道：“他如果是真的霸占了你的田地，你可以找村长书记，让他门给你解决问题的吗。”

矮个大汉听了周海忠这歇话之后，情绪是更加的激动，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我早就跟他们说了，而且，说了好多次了，他们怕得罪人，因为，人家的亲戚在市里当官！”

周海忠听了他的这番话，瞠目结舌了，过了会儿，他压住了心中的气愤，小了声音，郑重地对矮个大汉说道：“就算他们不及时解决问题，拖拖拉拉，你也不应该做出格的事情呀，不论打的伤轻，或是重伤，这都是犯法。如果，打出了重伤，对你，对他，对你的家庭，对他的家庭，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想到过没有？”

矮个大汉听了之后，登时，冷静了下来，他垂下了头，翻着白眼，但是，仍旧不服气，愤怒填膺，他猛然抬起头来，咬牙切齿，紧紧握着拳头，“咚咚咚”砸着自己瘦弱的胸膛，愤恨地说道：“我，就和村里的那些缩头乌龟不一样，让我忍气吞声，不可能，就是赔上我这条命，我也要把我失去的田地要回来！不是说，这是社会主义吗，我虽然不知道，社会主义的真正的意义，但是，我记得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经常唱的一首歌，我唱给你听，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他情绪高昂的唱着，思绪又回到了童年的回忆里，陶醉其中，暂且，忘却了满腹的委屈与愤怒不平。

周海忠等待矮个大汉回唱完了，对他说道：“你不知道，什么是社会主义吧，我知道，我告诉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矮个大汉撇着大嘴巴，哼了一声，说道：“只说不做，有什么用？”

此时的周海忠，顿时，哑口无言了。这就是村里人民心里与口中的周海忠。

忽然，又从人群中炸出一句喊叫：“不可能，我可是给村里的人们发了‘福利’的，每人三十块，应该是我，所以说，我在村里的威信是最高的！”他的话音一落，人群里是议论纷纷，喧嚣不断，场面非常混乱。然而，票箱打开出来的结果，是谁得的票数最多，那村长便是谁，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无论村民怎样不服，结果以然是这样了。

吴良当选了村长之后，他没有食言，遵守了他的承诺，宴请了全村的村民到城里的高级饭店吃饭。村民们能得到新上任且有后台的村长的青睐和宴请，他们确凿是感动不已呀。在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开始议论起来。有人说：“你看，新上任的村长多大方！”。

有人说：“这年头儿，就是这样，有钱，后台硬，有权，谁就是胜利者！”。

有的人说：“就是呀，不服不软，不行呀……，强者欺凌，吞并弱者！”

有的人说：“谁当村长，和我们无关，再说了，他发了财，绝对不会给你一分钱！”

有的人说：“兴许，他发了财，会给我们发点儿放福利呢，就是再给五十块钱，也行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