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老城墙

野夫

<p class="ql-block"> 野夫</p><p class="ql-block"> 六月初,携妻再次邂逅西安,行走古城墙,风有古韵,墙有历史。</p><p class="ql-block"> 难怪有人这样感叹:“西安这座城,吹过风都有文化,踩过的地都有历史。”我想,这句话一点也不狂妄。</p> <p class="ql-block">  出动车站,远远就看见一座青砖垒砌的恢宏壮观的老城墙。西安老城墙,这是我梦中猜想过不知多少回的了。痴迷这座城,源于陈忠实老先生笔下的《白鹿原》。一遍接着一遍读,似乎阅读的那份冲动与激情,书中的那份苍凉与悲戚,撕扯着、交织着、缠绕着拢上心头,让人欲罢难休。喜欢这座城,缘与城里的某个人。有时喜欢一座城,其实也不需要借口,万事随缘。</p> <p class="ql-block">  脚踏护城桥,锈迹斑斑铁链的那一头牵着永宁门的牌坊。牌坊古旧的很,呈现眼前的不过是装饰,你想,牌坊是无论如何也撬不起护城河的吊桥的。</p> <p class="ql-block">  唐长安城,始建于隋开皇二年(582年),唐初易名为长安城,为隋唐两代帝王的都城,政治文化中枢。长安城设计严密,气势宏大,由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分组成,东西长9721米,南北长8651米,面积约84平方公里,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和中国古代最宏伟的都城。城墙是唐城墙和明城墙的复合体。唐长安城墙最早用黄土、石灰和糯米汁打夯而成,是古代封建统治者苦心经营的防御堡垒。火药发明,军事体系的完善,土城墙以远远不能胜任军事防御的要求,随之明城墙诞生。明城墙将长安城墙整体用青砖加固,墙高12米,顶宽12至14米,底宽15至18米,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形成集闸楼、箭楼和正楼为一体的防御体系。闸楼在最外,功能是升降吊桥,供人出行;箭楼在正中,墙体笔直,箭孔密布,便于瞭望和射箭;箭楼与正楼之间称“瓮城”,成语瓮中捉鳖是否出自长安?不得而知。闸楼在外,箭楼在中,正楼在内,楼下便是正门永宁门。查阅资料,西安老城四座城门:东长乐门、西安定门、南永宁门、北安远门,建筑防御体系如出一辙。从民国开始为方便出入城区,先后开辟多座城门,迄今西安城墙已有18座城门。永宁门不过是西安城墙的冰山一角,但城墙恢宏壮观的气势,古人精妙的设计理念,确实超乎我的现象。</p> <p class="ql-block">  过闸楼,绕箭楼,沿正楼侧梯而上,便是永宁门的城楼。城楼高32米,长40余米,三层重檐,四角翘起,歇山顶式,底层回廊环绕,古色古香,巍峨壮观。</p> <p class="ql-block">  从垛口向城外俯视,街市密集的人群和穿行的车辆急速向城门涌来,那排山倒海的势头,瞬间搅乱了时空。《白鹿原》记载的“二虎守城”,与眼前的情景交织重叠,历史的苍凉感、厚重感,让思维追溯到民国十五年(1926年)春。北洋军阀吴佩孚的走狗,河南军阀刘镇华率“镇嵩军”12万人马,由河南进入陕西白鹿原一带,围攻由陕西国民军李虎臣和杨虎城控制的西安城,守城部队不足2万。“二虎”以城墙为屏障,40万军民抗击,守城长达八月之久。</p> <p class="ql-block">  手扶雉碟,感触历史,似乎那硝烟惨烈的壮举就在眼前。“镇蒿军”城外炮轰城墙,城下地道偷袭,都被杨虎城一一瓦解。丧心病狂的“镇嵩军”因与城内守军相持不下,便将怒火剑指百姓,强征豪夺,奸淫妇女,白鹿原一带土地荒芜,民不聊生。为困死城内军民,放火焚烧城外成熟的40余万亩麦田,火光冲天,骇人听闻,饿死军民万余人。唐诗刘巡《守睢阳作》有云:“裹疮犹出阵,饮血更登陴”,二虎守城的悲壮,一点不比张巡守备睢阳逊色。1926年10月,冯玉祥奉命援陕,出奇制胜,使刘军全线溃退,狼狈逃出潼关,西安之围遂解。</p> <p class="ql-block">  西安这座古城,经历了周、秦、汉、隋、唐等13个朝代的洗礼,拥有着7000多年的文明史、3100多年的建城史、1100多年的建都史,老城墙依然坚毅、鲜活的存在着,这是古城的幸事,也是探访者见证历史的佐证。</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青砖步道,外城墙见不到城内墙的景致。城墙下街市南北穿行,城楼上步道东西穿越,老城墙犹如悬浮在西安城的立交桥,街市有序,步道无章。我选择徒步向东,妻善意劝解:“还是租一辆自行车吧。”我不服。妻坐城楼观景,我独自一路向东,从永宁门到城东端折北,眼巴巴地向前眺望,一眼望不到边际,“老夫也发少年狂,”狂一时,一眨眼也就泄气了。在东楼阁小歇折回,妻笑而不语。补给一点水分,从内城墙石阶而下,进入城市闹区,沿街商贾如冬日儿时“挤暖和”,一个挨着一个,古玩、字画琳琅满目,这是探宝人的乐园。我爱古玩,也爱字画,但实力不容许,只能过过眼瘾。</p> <p class="ql-block">  城内的景致再好,心还在城墙内,绕过回廊,从城门返回“瓮城”,人在“瓮城”,环顾四周,高大的城墙,人实在是渺小的很。</p> <p class="ql-block">  “瓮城”边角有长桌、长椅,两位老者手握纸扇,在此歇脚闲聊,我在旁侧落座,一位白须老者讲起一则算卦的故事:故事与老城墙有关。话说“镇嵩军”刘镇华久攻城池不下,便访朱先生占卦,看何时攻城成功。朱先生闭眼掐算,口中有词:城中守军不足两万,城外刘军二十余万,按说是十个娃打一个娃怎么还打不过?围城五月有余,断粮断水,饿死病死战死的平民士兵摞成垛子,怎么还能坚守得住?噢噢噢,账还有另外一个算法,城里市民不下四十万,全都跟“二虎”扭成一股劲,要把那四十万人全部饿死,大约得到秋后了。是年初冬,围城十余月,西安城仍然未能攻破。大雪将至,不料冯玉祥部援军一到,刘镇华的“镇嵩军”溃败如山倒,西安城解围,碎糁子雪粒儿散落在西安城,“见雪见开交”,这卦真灵。陈忠实讲述的故事,老者复述,听起来也蛮有趣味。</p> <p class="ql-block">  看来,西安城不仅风有古韵,物有历史,就连耳朵听来的,也都是故事……</p><p class="ql-block"> 初稿完成于2023年6月初 </p><p class="ql-block"> 修改于2023年8月逸士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部分图片来源百度,如有侵权请来电</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个人简介</p><p class="ql-block"> 张志强,笔名野夫,男,1967年7月生,山西大宁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山西作协会员,大宁县作协主席。《昕水文艺》主编。著有散文集《亲情树》《梧桐树》。散文、小说多次获国家级奖项。</p><p class="ql-block"> 手机号:13753729863,地址:山西省大宁县文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