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的回忆

微笑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陈年往事是旧的,而回忆是新的。我时常想起阳谷五中(现阿城中学)我的母校,回放那苦中有乐、受益一生的高中学习生活。</p><p class="ql-block"> 阳谷五中位于阿城公社(现阿城镇)驻地西北角,齐南路(省道)在校门口斜向东北。学校大门面向正南。一条水沟横在南墙外,还真有护城河的意思。校门口有座小石桥,几棵高大的柳树耸立在校门口两侧,小桥流水,柳拂红墙,韵味悠长。大门是当时最时髦的窗棂式铁大门,门西有两间瓦房,是门卫加司铃工的工作室。</p><p class="ql-block"> 校园大体呈长方形,南北长于东西。面积有上百亩。进门路两旁栽植的是木槿花,繁花似墙,给学校平添了几分神秘。木槿花从春开到秋,每天笑着迎送往来的师生。校园南半部分四个区域:最东边前面两排教室,向后是老师的办公室加宿舍、女生宿舍、仓库、老师食堂。第二区域前排是会议室,后排图书室和实验室,隔个广场后边是学生伙房。 第三区域前两排是教室,往后是四排男生宿舍。第四区域,也就是学校最西侧从南到北是树林。先是杨树林,“青年林”,西北角是苹果园。校园的北半部是操场和菜地。校园绿树环抱,从校外远看,就是一座绿色的“城堡”。那时阳谷五中可是世人眼前的“世外桃源”,莘莘学子心中的“最高殿堂”。</p><p class="ql-block"> 在图书室门前和学生伙房后各有一口水井,上面安着水车。这两口井,就是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水瓶。那时,学校除一日三餐外,没有开水供应学生。无论是炎热的夏季,还是飘雪的冬天,渴了,同学就到井上推动水车,捧着喝个痛快。那甘甜,直通肺腑;那口感,夏凉冬温,如饮甘醴。校园最北面是菜地,种得最多的是产量高易管理的荀瓜、萝卜、茄子和大白菜,供给师生们来吃。学校就要伙食油盐钱,每顿三分钱,一勺菜。就是这样,一个班级五十多人,也就只有五六个人订菜的。一日三餐,只要不下雨雪,就在教室前的空地上,两个窝头,一碗面汤(中午是溜汤水)吃着用罐头瓶自带的老咸菜,蹲着就餐。谁的咸菜里油星多点,大家会“闻香”分享的。夏秋季节,学校每个周都安排一个班级“劳动”,除到菜地劳动外,还有到果园拔草,帮伙房磨面等,或抽一两天时间,到附近村参加劳动。</p><p class="ql-block"> 我是1973年秋季开学从河南省台前夹河中学转到阳谷五中的。那时用的是省编教材,两省的课本不一样,甚至连学科设置也不同。河南省高一没开设英语课,而山东已学到第二册,我得从头学起。我像个傻子似的上着一句听不懂的英语课,课余时间忙着求老师问同学。忘不了教英语的杨老师,耐心地给我补音标,因为这是基础。仍记得徐大文、林继伦和连家才帮我纠正发音。一学期,学新的,补旧的,到高二,我才跟了上来。班主任吴新泉老师,知道我需要补几门的课,到劳动周时,特意安排我到门卫室,实际就是给我开了“小灶”,给了我学习的时间。老师的耐心,同学的热情,给了我学习的动力,一个学期,我的各科成绩基本跟了上来。到高二,我的业余时间多了,老师安排我参加了班报的创作和更换。我自报奋勇地参加了迎国庆文艺活动,第一次登台表演了快板书《井台批判会》。</p><p class="ql-block"> 学校的老师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严谨治学的敬业精神、精湛的教学艺术和平易近人的师德师风,像春雨,似春风,教我们知识,伴我们成长。“丁代数(丁晓东)王语文(王树青)”成为学科标兵,张鲁风老师教课抑扬顿挫、音质富有磁性,《农业基础知识》,讲得生动活泼、津津有味。董加辉老师,上海师范大学高材生,一口上海“普通话”,数学课倒背如流,深入浅出,博正旁引,使同学们对数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顾宏民老师一口流利的英语,板书隽永里透着秀气。体育老师刘惠东,国家二级篮球运动员,说话似铜钟,双眼像雄鹰,几百人的早操,带得步伐整齐如一。语文老师张世荣,总是一幅和蔼可亲的模样,讲课如春雨润物,娓娓动听。音乐老师冯存一,是个热心肠,还不失幽默,善于发现,辅导极具耐心。斗转星移,老师们的音容笑貌依然时常萦绕在脑际,还是那么亲切,那么可敬。</p><p class="ql-block">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也许是基于这种理念,1956年建校初,绿化先行,大量植树,到我们上高中时,已大树参天,绿叶如茵。图书室前的核桃树,翠叶如洗,香气四溢。教室前的合欢树,冠如巨伞,绒花含羞。“青年林”像森林,苹果园似公园。鸟语花香,青砖红瓦,校园美的像一幅画。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学校一度成为阳谷中学的一面旗帜,送号“小宝塔”,升学率在全县名列前茅。课余饭后,“青年林”留有我们的脚印,“苹果园”里不时传出笛子、二胡的演奏声。“青年林”更有我特殊的记忆。在林子中间靠西部,有三间土屋,校领导分给两个老师当厨房。其中的两间是我们班主任吴新泉老师的。每到冬季,他就在宿舍用煤炉取暖加做饭,两间土屋闲置起来。吴老师就让我和连家才等五个同学去住。土屋封闭好,偏僻安静,既暖和又方便学习,我们几个挤在土炕上,度过了两个快乐又暖和的冬天。</p><p class="ql-block"> 我们那届高中,因国家由寒假改为暑假招生,学时延长了半年。两年多的时间里,同学们风华正茂,如梦年纪,互无猜忌,纯洁真诚。学习虽少评比考试,但知道自己背着粮食来上学不易,多数同学还是很用功的。我们同吃一笼窝头,共饮一井清水,两年苦读,友谊默存。那时男女生之间除学校活动外,课余时间没有什么交际。但一次突发事件见证了什么是同学情。1975年5月下旬,再有几天,我们就要毕业了,我和孔繁彬、宋广贞等同学,正在学校大会议室给学校教职工写感谢信,忽然听到一阵爆炸声。我们夺门而出,循声朝后排老师的办公室跑去。只见一股浓烟从吕培荣老师的办公室门口和窗口喷出,刘惠东老师搀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学生冲了出来,大声地忽喊着:“快去拉地排车””。闻讯赶到的师生,抬着,拉着往医院跑去。原来,学校第二天开运动会,吕老师在准备发令枪的炮药。一个同学研钵时用力过大,发生了爆炸,一位高姓同学右手掌被炸开,其他三个同学不同程度的受了伤。那位受伤严重的同学经处理伤口后,又接着转送到济南省城医院。那顿午饭,无论男女生都没了往日的欢笑,虽都饥肠咕噜,但都吃不下饭去,惦记着受伤的同学,心里默默地为她们祈祷平安。</p><p class="ql-block"> 前不久重回母校,一晃快五十年过去了,母校变得都快不认识了。教室、寝室、教职工宿舍都变成了楼房。伙房变成了大餐厅,饭菜可选,入座就餐。操场硬化、图书室、阅览室,微机室、多媒体教室、实验室一应俱全。母校改变了模样,焕发了青春,变得更美了。</p><p class="ql-block"> 66年的风雨洗礼,母校发生了质的嬗变。66年的辛勤付出,有数以万计的学生走出校门,奔向四面八方。“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一理念,已生根、发芽,结果。优秀的教职工,完善的教学设施,浓厚的学习传统和氛围,相信母校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书写新的历史,续写新的辉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