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回忆录》E、插队篇《招干前奏》

老三届 *道北三刀

《坎坷人生回忆录》*E、插队篇*《招干前奏》 1969年冬季，穿越汉中盆地的阳安线(阳平关一安康)铁路，便开始声势浩大的突击抢修起来。那时，还是称为汉中地区的各县均按指示组成了民兵师，我们所在的城固县亦不例外。当年筑路修基的机械化程度较低，尤其是漫长的路基工程，那真是千军万马齐上阵，硬是用人力来取土、担土、填土，尔后层层夯实。 我所在的巴山区小盘公社在经历了保质保量的“苦战江湾”(详见我的小文(坎坷人生回忆录*E、插队篇*《苦战江湾》)之后，又向东挺进，拼杀于“五堵修路”(详见插队篇*《五堵修路》)。筑路期间恰遇1970年的佳节，我们还按上级指示，在工地上过了一个“革命化的春节”。 县境内的筑路垫基任务光荣完结之后，县内又浓缩精兵强将，组成“城固民兵团”向西“转场勉县”，支援那里的修路工程。我们小盘民兵连被分配在“炭厂寺隧道”(据说长1050米，是阳安线第二长隧道)的1号、2号洞，做为劳力，配合铁三局施工。 我社的多数知青，被进洞参与作业，忠安和我，负责手推一辆活动矿车，沿小轨道进出隧洞运碴、倒碴。虽然头戴安全帽，且要小心奕奕，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要发生安全事故。 且不提铁路职工那方，我区另一公社的一位年轻男性民兵便因此以公伤逝。我还专地前往致哀。虽是阳春四月气温不高，那逝者的双耳双鼻还被医药棉花紧塞，只等后事处理。 勉县西域修路期间还有许多有趣的人物和优美的风景，都被我退休之后利用空闲专门搜集整理，名为《插队篇*转场勉县》投稿给《美篇》文学平台得以幸存。 以上仅为本文的帽子，尤如电影《东进序曲》。当年“五一”之前，不知风声起自何处，说是我们这里要开始大招工了，于是出外的我们城固民兵团各社队的知青，纷纷“身在曹营心在汉”，刮起了弃工归队的“旋风”。 我和同公社的校友小高有点“目囊”，那天午饭前回进我“小盘连”的住宿大工棚，突见大通炕上的知青物件均是丢七散八。心感不妙，招呼小高“快跑”！别说等待口进午饭，就连破东烂西一概弃之，仅将薄被打捆，准备上路扒车。 108国道在我们住地之旁，有段坡道，尤其向东之行恰为上坡，那还用说，身手还算敏捷的我们哥俩，亳无困难便稳坐廂内。当然汽车东驶不过百米，司机便自车后小窗外发现存在“敌情”。 不经开车人允许便非法闯入，按情那应赶下便是。怎奈我这临急发挥的“三寸不烂之舌(也许那西安的司机家中亦有上山下乡插队农村的弟妹乡亲)，居然煽动了他的恻隐之情，于是同意搭乘便车，不过他是前往西乡县茶店的，到达城固之时须要提醒他停车下人。 谢过了那位好心人，前驶几十里便是勉县县城外路，司机和助手下车去吃午饭。我和小高由于行走匆匆，未及找连队结帐，身上分文没有，兜里比脸都净，只得干捱。 好在一路顺风汽车途经城固县城之外，好心的司机及时提醒我们下车，尔后继续一路向东奔去。我和小高无奈地走在县城之内，又饿又渴又忧愁，固为县里通往我们区上仅有每早一辆解放牌高厢平板汽车，那就只好干等一宿。 同时得知，从县至区的班车票价，每客八角，而且检查严密，不好免票混车，这该如何是好？且罢，“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明日喝凉水”！即就是明昼一天扒不上沿路顺车，凭着我们炼就的铁脚板，百十里山路那也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然而火烧眉毛的是如何安慰肠胃这哼哈二将，以免其在腹内起兵造反。记得当年正处人生妙龄，大有: 吃不饱，累不倒， 敢把头头当个鸟， 背着大山来赛跑， 路见不平出手搞！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想法找点吃食填饱肚子。行至城固县的中心的钟楼之时，突然想起、钟楼东街边是与我们同插小盘公社的城固知青田海安之家。此君虽与我不同一个大队，但素日学子传闻，他属仁义豪爽红脸汉子。 离田家尚有几十米，又遇见同病相怜估计也是从勉西归来准备回队迎接大招工的张、刘二位校友。而且突见座南朝北的大菜店门口停有一辆满载蔬菜之类物品的解放高廂汽车 真是喜从天降，菜店门口的守门人正愁无人卸车(当时城内的商店、食堂等等，均是下午两点便关门停止营业)，精明的他稍一打量，便认定我等四人乃落魄到“秦琼卖马”的穷知青。于是主动开口，问我们是否愿意将一车蔬菜卸往店里，每位力钱八角。 那还不是“俩哑巴见面——没说的”，于是我等四位知青便出力大干起来。又见车上还装有黄瓜、西红柿之类可以生食之物，我跳下车，假装小歇邀菜店人员到一旁“摆龙门阵”(汉中之地元朝之前属于巴蜀，生活习俗与川近似)。 那中年店员听我张口便知我们来自西安(当初下乡的西安市12万5千多老三届知青，三分之二的人员插队于关中八百里秦川，三分之一的人员落户于汉中盆地十一个或平坝或山乡的县域)，很想听听秦岭之北省会大都市的前情后况。 恰好我拉店员闲聊，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躲开他的目视，我那三位低几届的校友，便有机会将车上的黄瓜、西红柿之类生吃压饥。而开车的司机闲事不管，只顾靠在驾驶室蓄精养神。 尽管我乃内性之人，平日话少惜语如金，时常沉默寡言。然而在那关头，不借题发挥，拖延时间，怎能让三位学弟得以机会稍作补给呢？ 于是我想起小学毕业时校方发下的语文试卷后尾占分较重的作文题:《我爱西安》。于是，话如泉涌，连带我又现场加油添醋，从金碧辉煌的钟、鼓二楼；到高入云宵的人民大厦(七层，文革前尚为市区的最高建筑)；又将北院门的“回坊”为何与举国相同的回族居民“大分散，小聚集”，且清朝之际名称“回城”的前因后果大致告知；还将市内东南角的“建国路”一带为何清代称做“满城”以及辛亥革命之际′人亡屋毁的大况托出…… 闲聊片刻，我也不能偷闲躲懒，借机止聊，上车奋力与三位学弟将菜卸完入店，方才事宜了结。那位好心的店员，不知是听我胡吹海侃由此心生好感，还是怜惜我等知青穷困潦倒，竟点给我们每位一元力钱，真正让人深感今天那才是:祸不双降(未找工地连队结帐，落荒而逃身无分文)，福要双行(托好心司机之福，扒车来到城固，又靠好心店员垂怜，加我力钱)。 (未完待续) 1969年冬季，声势浩大的阳安铁路已开始动工抢修，这是我当年整理并投稿《美篇》文学平台的小文:《坎坷人生回忆录*插队篇*苦战江湾》。 汉中地区所处阳安铁路沿线的各县，皆组成民兵师，千军万马齐上阵。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城固县江湾路段的铁路筑基工程完结后，我们又随师东进，展开下段路基的抢筑。这便是《插队篇*五堵修路》小文的图片。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工地不远之处，便是闻名的城固“五门堰”。 后来，又浓缩成城固县民兵团，奔赴勉西，配合铁三局修筑炭厂寺隧道。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同上。 1970年4月下旬，闻讯汉中地区要对插队落户的城镇知青大招工，我和校友小高拟在工地之旁的108国道上坡路段扒车归队。 扒乘的汽车经过勉县的县城之北的路段，司机和助手下车去吃午饭。 同上。 汽车东行来到城固县。 我和小高，身无分文，又饥又渴又忧愁，徘徊于城区。 行走在城固城区的中心——钟楼之时，突然想起一位城固知青之家便在东边，拟去其家求助。 忽遇张、刘二位校友，又恰见正待人力为满车蔬菜卸车入店的店员招人。 这是卸下车并抬入菜店的各类蔬菜。 同上。 次晨，我与小高搭乘县里直达巴山区的高廂平板解放牌卡车平安返区归队。 图片取自网络，特致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