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母亲军人的妻》

可然

<p class="ql-block">  资料来源 何建新 何建文 何渝生</p><p class="ql-block"> 翟福锁(蔡培修长子)</p><p class="ql-block"> 蔡 引 蔡 庆 蔡 敏</p><p class="ql-block"> 文案 蔡 敏</p><p class="ql-block"> 执笔 蔡 敏</p><p class="ql-block"> 音乐 《初次见面》</p><p class="ql-block"> 音乐作者 孟可</p><p class="ql-block"> 音乐上传 蔡依然</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俩位妈妈在一起,左为杨阿姨,右为我母亲。</p> <p class="ql-block">杨阿姨和我妈妈都嫁给了军人为妻,这注定了她们的此生将过着离多聚少,颠沛流离的生活,为丈夫担惊受怕的日子将伴随着她们一生。</p> <p class="ql-block">  杨阿姨和我母亲是同龄人,都生于1930年,到今年都是94岁,高龄的耄耋老媪,已进入了鲐背之年。</p><p class="ql-block"> 两位老人,一位来自河南,一位来自四川,是革命战争的洪流将她们聚在了一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两位妈妈的故事要从她们各自的丈夫说起,他们当年都是红军中的红小鬼,一个来自于陕北红军,一个来自于红四方面军,二人年纪相仿,经历相同,爱好一致,他们结识于一九三五年年底,当年他们聚集在红军总部和刘伯承元帅的身边时,虽说只有十五六岁,但都久经沙场,经受住了革命战争的严酷考验,共同的经历让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好战友!革命战争洪流中的分离聚合,在解放战争中,俩战友又聚在了十八兵团六十一军军旗下,那时的他们,英姿勃发,踌躇满志,带着各自的部队一路征战,从山西一路打到了四川,我们两家的故事也就从父辈开始,从延安开始,再到四川从而开启了长达近九十年的情谊之路。</p> <p class="ql-block">(何叔叔和杨阿姨)</p> <p class="ql-block">我爸爸和妈妈</p> <p class="ql-block">  嫁给军人,是她们的宿命,因为她们也曾经是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对于军人这一称号,她们有着独自的更为深刻的理解,军人意味着牺牲,意味着流血,意味着流泪,意味着分离,意味着孤独。</p> <p class="ql-block">  (何叔叔杨阿姨和两位姐姐还有渝生的全家福合影)</p> <p class="ql-block">  时间回到了1958年年底,我的父亲在甘孜州前线指挥平叛作战,无暇顾及我们一家人,战事紧张,我们家眷也不能随部队一起行动,我们就作为家属留在了成都,那时我们的妈妈,一个人带着我两个哥哥和我,三个孩子三张嘴,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妈妈既要上班又要操劳家务,而物质的匮乏造成了生活中很多的困苦,吃不饱,饥饿的感觉是我们那时生活中的常态和真实写照。</p> <p class="ql-block">(妈妈带着我和两位哥哥,右为二哥,左为三哥,我居中)</p> <p class="ql-block">  而那时候的杨叔叔在成都市兵役局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得知了我们家的现状,他和杨阿姨商量后,就把每个月节约下来的粮食和副食及时送到我们家中,就像当年他在延安时用几斤小米救了我父亲命一样,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平时兵役局下属各单位自产的新鲜的蔬菜,何叔叔也总是叫杨阿姨及时的给我们送来,而我们的爸爸也时不时的托人给何叔叔和杨阿姨捎去康区的牛羊肉以及肉类制品,有时候还会给何叔叔他们带去美味的藏区特有的花红果和仙人掌果。</p> <p class="ql-block">(何叔叔全家福)</p> <p class="ql-block">(我的爸爸和大哥二哥)</p> <p class="ql-block">(这是本尊)</p> <p class="ql-block">(妈妈身着军装带着两位哥哥,我还在爪哇国溜哒)</p> <p class="ql-block">  时间像小溪里的流水缓缓的流着,在安详的生活中其实也埋伏着危机,某月的一天,我们正在妈妈上班的地方玩耍,墙边上燃烧起了烧垃圾的火,我们三兄弟兴致勃勃的跑到墙边上玩火,正玩的不亦乐乎,突然呯了一声,随着一声惨叫,我二哥紧捂着眼睛倒在了地上,原来是墨水瓶爆炸后的碎渣射伤了他的眼睛,瞬间,鲜血直往外流,整个眼睛血肉模糊,等妈妈闻信赶过来一看,马上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我哥送到了成都市人民医院,这个时候杨阿姨也闻讯赶来,她紧紧的抱住颤抖的妈妈,不断的安慰着她,好在老天有眼,射向哥哥眼角的玻璃渣,竟然没有伤到眼球,只是留下了一道疤痕,陪伴了他70年,看到哥哥缝好的伤口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好孩子,不应该去玩火,玩火要挨炸。</p> <p class="ql-block">(爸爸妈妈的合照)</p> <p class="ql-block">  又到了某月的某一天,家里的气氛有点异样,原来是爸爸给妈妈打电话说要回成都休假,看到妈妈一脸幸福的模样我却是一脸的懵逼,是那个传说中的人 要回家吗?我又不认识他,和我有什么相干。反正我觉得这个爸爸可有可无。</p><p class="ql-block"> 妈妈想竭尽全力犒劳父亲,他知道父亲爱吃面食,可是她却不会做,这个时候,她想起了杨阿姨,于是带着我火急火燎的向何叔叔杨阿姨的家赶去求教,杨阿姨听了后哈哈的笑了起来,她说:小问题,我来教你,今天教你擀面条,明天教你包饺子,就这样,妈妈临阵磨枪跟着杨阿姨学会了做面食。</p><p class="ql-block"> 妈妈的幸福时光很快来临,从杨阿姨家回来后的第三天下午,传说中的陌生人终于进了家门,家里家外一片祥和之气,妈妈抄起袖子正卖力的揉着面,父亲带着讨好我的微笑将我一把搅在怀里,却不料遇到了我的强烈抵触,“你是谁?我认都不识识你”,瞬间,我看到父亲眼中的光暗淡下来,有力的肩膀也佝偻下来,再一瞬间,我余光中发现妈妈手在动,电光石火间我缩了一下脖子,然而早已吃了一记筷子,“他是你的老子,叫爸爸,不叫,叫!我就不叫”,这时听到妈妈短促的吼了声“劳资蜀道山”,说是迟,那是快,一只有力的手挡住了袭来的筷子,此刻,空气仿佛 凝固了,但我分明看见了妈妈眼中浸润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泪花,算了,算了,父亲息事宁人的说道,言毕却变魔术般似的手里多了一把五光十色的糖果,味道未尝腚先转,那彩色透亮的糖纸早已将我沦陷。</p><p class="ql-block"> 幸福的时光来的快去的也快,两天后的一个夜晚,我被一阵轻轻的抽泣声惊醒,睁眼看见妈妈一个人独坐空床边抹着眼泪,我不敢问岀了什么事,-转身就又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昨晚十点多时,爸爸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带上枪就和他的司机陈光谱叔叔还有警卫员叔叔走了,去那里干什么他也没给我交待,反正妈妈那两天眼是红肿的。</p> <p class="ql-block">(全家难得的合影,缺姐姐。)</p> <p class="ql-block">  时光仍然像那田埂上的老牛不紧不慢的走着,两家人也经常钻到一起,妈妈和妈妈像好闺蜜一样有着说不完的私房话,孩子和孩子却有着花样无穷的玩法,记忆犹新的是大家跳橡皮筋,我和三哥蔡庆因个矮总是充当“桩子”,皮筋一头套在哥的脖子上,另一头套在我的脖子上,高度正好合适,然后两个姐姐开始了她们的表演,她们像穿着花衣的小燕子一样,在两股皮筋间穿来穿去,上下翻飞,花样繁多,口中还唸唸有词,全然不顾我们呲牙咧嘴的“痛苦”状。午饭后的休息时间,两个妈妈钻在房间里不出来,我们就在树荫下伴着蝉鸣玩起了玻璃球,一般说来,输家总是会面红耳赤的赖账,渝生哥玩玻璃球的技术老辣娴熟,玩进洞游戏,地上道线,三米左右扣个小洞,我一般要打三到五下才能接近洞口或者进洞,可他用眼估算下距离,略略瞄准,有时一次就可以入洞,对我来说,他是神一样的存在,我捂紧裤兜感觉玻璃蛋越来越少,急头白脸的我于是就会耍赖,这时两位姐姐总会煞有其事的站岀来充当判官,调解纠纷,结果往往是将渝生好不容易赢得的弹珠又调解到我的裤兜里,弄的他火冒三丈叫到“不玩了”,可眨眼功夫,我们又玩起了“斗鸡”游戏,当然,我个子矮,吃亏的总是我。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快乐惬意的美好时光。</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六子妹的合影,三哥不在,由小妹顶替)</p> <p class="ql-block">那段时间,我们两家的男孩子连衣服都是一样的,要戴飞行员帽,买!男孩一人一顶,要穿时尚的灯草绒,做,一人一身。</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和渝生哥小时候亲密无间的合影,我们长大后,都接过了父亲们的手中枪,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战士,他去了空军,我去了国防科委的二十一试验基地,我记忆中所有的关于航空知识以及我军装备的各型战机的性能和抅造均来自于他对我的科普,我也将自己参加过的两次核试验(一次空爆,一次地爆)的经历向渝生兄作了详细的交待。</p> <p class="ql-block">(杨阿姨带着两位身着花衣的姐姐还有渝生哥)</p> <p class="ql-block">转眼之间,天气凉了起来,有天杨阿姨打电话叫我妈妈到她家去,原来,细心的杨阿姨发现,我们兄弟三穿的都是在市面上买的那种布鞋,鞋底很薄,遇水即湿,三人都长了冻疮,杨阿姨把妈妈叫过去,原来是教她怎样纳鞋底和做棉鞋,就这样,杨阿姨和妈妈一起为我们三兄弟忙活了几天做了三双新棉鞋,可是何叔叔下班回来见到后却不屑一顾,“你们这样做棉鞋要不得”,杨阿姨听后反驳说“你能干,你会做,你来做”,何叔叔听后摇头笑了一下说,“不急,过两天叫你们心服口服”,两天后,杨叔叔不知从那里找了半截轮胎皮,拿回家后依葫芦画样,裁剪出了六个鞋底,“成都多雨,路面湿滑,有了这玩意才能真正的又防滑又保暖”,言罢将胶鞋底交给了两位妈妈,心灵手巧的杨阿姨喜出望外的带着我妈妈又是鎚线,又是钉鞋钉,此后,我们穿上了两位妈妈给我们做的皮底新棉鞋,还是灯草绒做的鞋面,很好看,我们四处显摆,只是不知道那是用渝生哥的灯草绒裤子改的,以后再和渝生一起玩耍时他盯着我的灯草绒裤子一付生无可恋的模样。</p> <p class="ql-block">(妈妈带着我们三兄弟合照)</p> <p class="ql-block">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在油盐米醋和鸡毛蒜皮中,妈妈跟着杨阿姨学会了一身的本事,学会了织毛衣,织围巾,学会了更多的面食做法,知道了烙饼时面粉里要加鸡蛋,加水搅匀后放上小香葱,锅热滋油,倒入面糊,瞬间,小葱烙油饼的香味在屋里弥漫开来,这浓浓的香味不知诱骗了我们两家孩子多少的口水,而两家父母之间的情谊通过这日常的家居生活,繁琐小事和针头线脑慢慢地传承到了我们子女身上。</p> <p class="ql-block">(两位妈妈报着各自的儿了,左为渝生哥,右为我。)</p> <p class="ql-block">西部战线的战事还在继续,突然又传来了噩耗,德格县重新聚集的叛匪有两三百人,他们袭击了我成都军区运输给养的四辆车,杀害了司机和押运战士,消息传来,父亲立即结束了休假,赶往甘孜州康北战区,妈妈眼泪汪汪的送走了父亲,只不过她不知道和父亲的这一别差一点点又是一次生死之别,父亲在赶往康北战区途中突遇暴风雪而失踪,此后再沒仍何消息,军区,分区以及德格县武装部的所有电台一直呼叫,均没有得到回应,父亲临走时曾答应过妈妈,他一旦赶到康北战区,到了德格县就给妈妈打电话,一天,两天,三天,妈妈始终没有得到父亲的消息,第四天,妈妈在煎熬中终于听到了有关爸爸赴前线作战失踪的消息, 赶紧打电话给何叔叔,请求何叔叔帮忙打听消息,可是电话里面何叔叔那边传来的却是一片沉重的呼吸声和沉默,但何叔叔答应了妈妈,他每天将打三次电话到军区作战部打听父亲的下落,这时候到处传来都是令人揪心的消息,有人说爸爸是被土匪伏击当场身亡,又有人说爸爸是在赶往德格康北指挥部指挥作战时被流弹击中头部牺牲,还有人说父亲一行人遇到了雪崩而全部遇难。面临着精神即将崩溃的妈妈,何叔叔和杨阿姨立即派车过来,把我们一家接到他家里边去住,妈妈一见到何叔叔和杨阿姨就放声大哭,我们三个孩子看到妈妈痛哭,也都放开喉咙一起哭了起来,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哭声充斥着何叔叔和杨阿姨的家,杨阿姨搂着妈妈双肩陪着妈妈一起哭,杨阿姨心里面何尝不清楚,她也是军人的妻子呀,既然嫁给了军人,你就得承受这样的后果,哪怕这后果是那么的痛苦。</p><p class="ql-block"> 到了第五天,已是重病缠身的贺炳炎叔叔(时任成都军区司令员,上将)因父亲失踪久寻未果而上了火,责成成都军区派出空军进入雪域高原搜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动用了六架直升飞机,一架次,一架次贴着山梁低飞寻找父亲的踪迹,因高原强气流原因,危险系数太大,飞机不能进入到山谷中寻找,最后搜寻无果而全部返回。</p> <p class="ql-block">  为了寻找父亲和他指挥部的成员,地面部队也及时派出搜救部队外出寻找,结果是在海拔5300米高处位于去德格县的公路上发现了被遗弃的汽车,而人员不知去向,现场上没有战斗的痕迹,应该是被暴风雪裹挟而失踪。</p><p class="ql-block"> 六天,七天,所有营救部队搜寻无果,军区内部这时有人建议等暴风雪小一点以后再去寻找,贺司令员勃然大怒,他捶着桌子咆哮道,这是我一线作战的指挥员和战士,他们没带任何给养,在这零下二十五六度的低温下,他们能够坚持多久?请问,他们还能够坚持多久?继续搜救!不得延误!</p><p class="ql-block"> 八天,九天,前线终于传来好消息,巴塘县的搜寻队伍在山谷里的一条小路上的公路道班废弃的房屋里发现了我的父亲和他指挥部的所有成员,所有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有的人已濒临死亡,接报后,军区迅速派出直升机前往营救,何叔叔也在第一时间将打听到父亲获救的消息给母亲通了电话,已处于极度虚脱的母亲听到消息后,立马要站起来,她要去德格见她的丈夫,杨阿姨抽泣着把她强按在床上,安慰着妈妈说,军区已派了飞机去接,你就在成都等。</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是在去德格县作战指挥部时,在海拔5300米处遇到暴风雪时候拍的照片,(右为父亲,左为时任康定军分区副参谋长李彬叔叔)之后就失去了所有联系,而这张照片差点就成了绝照。</p> <p class="ql-block">父亲脱险后给我们讲述了遇险和脱险的经历。</p><p class="ql-block"> 再去德格康北前线指挥所时,车辆行至5300米最高处时,突遇特大暴风雪,整个视线被遮蔽,车辆不能继续行驶,此时,李叔叔又突发严重的,高原反应,生命出现了垂危状态,人已陷入昏迷,为挽救战友生命,父亲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放弃公路,立即往低海拔区域撤离,撤离时又遇见了雪崩,好不容易躲开了雪崩,父亲在郭振明叔叔(后任凉山州军分区副司令员)和警卫班战士全力协助下,拉着李叔叔顺着雪坡往下滚,终于到了2500米的富氧地带,李叔叔的症状得以缓解,但是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出现了,他们在雪山之中迷路了,此时如不能迅速找到庇护之所,随之而来来的严寒将夺取所有人的性命,种种险情考验着父亲的智慧和勇气 ,父亲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所处位置是在峡谷中的一条废弃的公路上,按规律,每十公里应该有一个维修公路的道班,如能找到道班,那么他们就可能得到庇护,从而躲过严寒的威胁,事实证明,父亲的判断是准确的,在两公里处,警卫员找到了一处被遗弃了的道班,喜出望外的是道班的厨房还有一袋萝卜和一袋土豆,为抵御严寒,父亲带着战士马上四处搜寻找柴火,靠着萝卜和土豆,靠着搜寻来的柴火,父亲带着他的指挥所和警卫班的战士,再次从鬼门关里冲了岀来。</p> <p class="ql-block">  转眼间新年来了,到处张灯结彩,时不时的听见爆竹的脆响,到处都是祥和的气氛。</p> <p class="ql-block">  终于我们迎来了盼望已久的时刻,两家父母向我们宣布,带我们去百花潭看灯会,消息一岀,群情激昂,六子妹热烈讨论商量着岀游灯会的计划,紧接着,父母们岀台了他们的岀行游玩计划,六个孩子分两组,一组以建星姐为组长,下辖蔡引和蔡庆,一组以建文姐为组长,下辖渝生和我,具体要求是:小手拉小手,不许松开,不许各行其事,不许脱离队伍,事实证明,父母考虑问题是要比我们周全的多。</p><p class="ql-block"> 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手拉手跟着爸爸妈妈们鱼贯而入来到了灯会,里面是人头攒动,人山人海人挤人,我们生怕走丟,我拉着建文姐的手在人流中奋力向前挤,好在何叔叔身材高大,一直是我们的引路标杆,在何叔叔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个大水池旁,这里的人更多,水池里面正在表演着我人民海军的鱼雷快艇模型发射鱼雷,咻咻,一只只射丝箭犹如钻天猴带着尾焰射向夜空,场面甚为好看,时不时的从人群中传来阵阵欢呼声,我们人矮看不到,姐姐和我还有渝生在后面大声尖叫,“看不到,看不到”。正在用力往里挤的何叔叔车转身对着建文姐说,“你吼啥子,来来来,我让你,你跳到水池里就看得到了。”,言罢,何叔叔伸出一双大手将我从人群里掂溜岀来放在他宽厚的双肩上,我骑着马马灯甚为骄傲的看着园中的美景和渝生哥哭丧着的脸,心中一片愉慰,受用的表情难以掩饰。</p> <p class="ql-block">(六子妹合影,我手拿小风车架。)</p> <p class="ql-block">时间转眼到了一九五九年,平叛作战大规模一役色达战役打响,父亲知道我们在何叔叔和杨阿姨照顾下过的很好,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全身心地投入到战场上,指挥部队千里穿插,战场上打岀了1:1746的惊人战损比,即我部队牺牲一人,毙敌470人,俘敌1300余人,(此役的作战总结现存于原成都军区第二档案室,现西部战区第二档案室)此役受到国务院周总理和军委粟裕总长及成都军区贺炳炎司令员以及康定军分区的通令嘉奖,父亲也是三喜临门,职级,衔级以及职务大幅调整,连升几级,这年是我家的幸运年,但父亲深知,军功章里有一半是属于何叔叔和杨阿姨,沒有他们的支持,父亲在战场上是放不开手脚来指挥战斗的!</p><p class="ql-block"> 就在这年年底,我们一家终于和父亲团聚到了康定军分区,而大哥福锁也从老家的军人子弟保育院顺利的转到了成都军区八一小学。</p> <p class="ql-block">(爸爸和大哥)</p> <p class="ql-block">大哥到了成都后,孤身一人,举目不见亲人(我们都在千里之外的藏区),杨阿姨知道大哥从小过的很苦,便时不时的给他捎去各种零食,偶尔也给哥哥一些零花钱,每到周末,阿姨便将哥哥接到家里,像对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督促他打理个人卫生,给他改善伙食,让哥哥在阿姨家享受了天伦之乐,不再孤单,我们在藏区待了多少年,何叔叔和阿姨就照顾了哥哥多少年,这是何等的胸怀,这是何等的情谊,以后哥哥顺利的考上中国人民解放军重庆通讯兵工程学院,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少尉军官(哥哥毕业首授军衔)。</p><p class="ql-block"> 多年后,哥哥在回忆起当年成都上学情景时仍然激动不已,他经常对我们说,“咱的爹娘要孝敬,何叔杨婶你们也要孝敬”!</p> <p class="ql-block">(大哥和我)</p> <p class="ql-block">哥哥从小就喜欢我,每次回家都要带我出去吃好吃的。</p> <p class="ql-block">大哥军事学院毕业首授少尉军衔照</p> <p class="ql-block">晚年时的父亲和何叔叔游玩乐山大佛寺。</p> <p class="ql-block">陪伴着妈妈散步休息</p> <p class="ql-block">精神抖擞的杨阿姨</p> <p class="ql-block">妈妈身佩在党五十年纪念章</p> <p class="ql-block">终于看到渝生哥的光头像了</p> <p class="ql-block">何叔叔扬阿姨幸福的晚年生活。</p> <p class="ql-block">我妈妈抚摸着父亲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参加甘孜州建党百年纪念并父亲平叛作战日记一书首发仪式和父亲所拍甘孜州平叛战地老照片开馆展出仪式。</p> <p class="ql-block">何家大姐和大姐夫带着孩子看望杨阿姨</p> <p class="ql-block">家人们和妈妈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幸福的杨阿姨儿孙满堂,乐在其中!</p> <p class="ql-block">我的儿子和女儿</p> <p class="ql-block">大姐和杨阿姨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小孙女陪着奶奶</p> <p class="ql-block">大姐和杨阿姨在较劲,看谁的脚举得高,结果是大姐完败。</p> <p class="ql-block">慈祥的老人</p> <p class="ql-block">何叔叔杨阿姨和儿孙们合影</p> <p class="ql-block">端庄娴慧的杨阿姨</p> <p class="ql-block">我的大嫂和姐姐在医院陪着妈妈</p> <p class="ql-block">我爱人和女儿陪着往院的妈妈</p> <p class="ql-block">我敬爱的大哥大嫂及孩子们</p> <p class="ql-block">我们三兄弟</p> <p class="ql-block">我的孙女和孙子</p> <p class="ql-block">三个小孙儿可爱极了</p> <p class="ql-block">三个小孙子上学路上</p> <p class="ql-block">媳妇和三皮蛋合影</p> <p class="ql-block">儿子一家人</p> <p class="ql-block">这才是重点,老祖宗和两位哼哈二将。</p> <p class="ql-block">姐姐和妈妈</p> <p class="ql-block">陪着妈妈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