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前访恩师(秦旭东)

太行山

<p class="ql-block">去年8月22日,我到黎城县办事。21日晚就卯足了劲,这次不管误了干啥也一定要去看看我初中的恩师——马红端。</p><p class="ql-block"> 马老师是1980年离开平顺调到老家黎城县的,他离开平顺那年我刚刚初中毕业。</p><p class="ql-block">那时大一些的农村学校都是七年制学校,小学5年,初中2年。 我父亲当时是张井七年制学校的校长,他所在的那所学校算得上青羊镇(城关公社)的大学校之一,这所学校当初叫城关联合学区张井中心校,下管张井、咯峪、草庄沟、老马岭、东北洼、廻源峧、西峧洼、木瓜洼7所学校,除张井有初中外,其余均为小学。 因此,那些山庄小学的孩子们小学毕业后就都在张井学校上学。张井学校坐落在村东一个大石坡上的古庙之内,又名“东街庙”学校,最辉煌时期全校有19名老师,200余名学生,我当然也是学生中的一员。 初中有两个班(初一、初二各一个班),我们班所配备的代课老师是该校最好的,语文老师就是黎城籍的马红端老师,数学、化学老师是60年代毕业于晋东南师专的高材生申雪明老师,物理老师也是当时在全城关联区赫赫有名的王洪福老师。</p> <p class="ql-block">也许是我父亲当校长的缘故吧,所有老师都对我的学习要求很严,最严的当属马老师了。记得有一次我的语文没考好,马老师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也是宿舍),扒掉我的裤子,顺手从床上抄起一把扫炕的竹笤帚,在我的光屁股上恨恨地给了我8下子(因为我少打了8分)。</p><p class="ql-block"> 我忍痛拉起裤子,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大气不敢出一口。此时,我父亲正好端着茶缸进来,他放下茶缸又照脸甩了我几个耳光。当即命令我把做错的题重做3遍,做不会晚上下灶。</p><p class="ql-block"> 为了做会这几道题,我误了晚饭不说,还熬了个夜里12点,升级考试,我的语文成绩在全联区排名第一。</p><p class="ql-block">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在心里默默地感激这位马老师,不是他的严要求,哪会有我今天的成就?</p> <p class="ql-block">走出黎城长途站,我急匆匆向教育局奔去,几十年没见过马老师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啥地方,我试图通过教育局打听他的情况,可是教育局的同志们说马老师早已退休,现在的情况他们也不清楚。</p><p class="ql-block"> 就要走出教育局大楼时,门口迎面来了一位老者,我急忙迎上前去:“大爷您好,请问您是老师吗?”</p><p class="ql-block"> “我是为退休教师,怎么了?”</p><p class="ql-block"> “那我向您打听个人,他也是位退休教师,叫马红端。”</p><p class="ql-block"> “你是……?”</p><p class="ql-block"> “我是他的学生。”</p><p class="ql-block"> “哦,他老俩现在在敬老院里住啊!”</p><p class="ql-block"> 听完这位老者的话,我连声“谢谢”都没有说就迈开双腿跑出了大楼。</p> <p class="ql-block">东访西问,七转八拐,终于到达目的地,见了面,马老师愣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叫出我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马老师,我是秦旭东啊。”</p><p class="ql-block"> “唉!我说怎这么面熟呢,快坐快坐。”</p><p class="ql-block"> 我也没有客气,办了个小凳子坐在了马老师的对面,师娘给我倒上一杯白开水,我便和马老师边喝水边闲聊起来。</p><p class="ql-block"> 他从我父亲问起,我母亲、我弟弟、我妹妹……,我全家人的情况他问了个遍,接着又问及我的工作和家庭情况,得知我在县交警队工作,孩子们都已成人并都有相对稳定的工作时,马老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p><p class="ql-block">“马老师,您老了,您和师娘都老了啊!”说这话时,我的眼泪也随之落下。 “不哭啊!咱师生能在30年后再见面是件好事,应该高兴才是。” 我嘴上答应着,但眼泪却不停地一个劲流,流湿了腮帮、流湿了衣襟。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马老师和我谈了许多许多,谈家庭、谈事业、谈理想、谈人生……,说到悲观处,师生抱头痛哭;说到高兴时,师生开怀大笑,这短暂的30分钟,我又从马老师那里学到了很多很多平时在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马老师对待我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时时处处体现着贴心的慈爱。 秋风乍起、教师节快要来临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马红端老师,想起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瘦削的个子,高高的鼻梁,慈爱的笑容,温暖的声音,微曲的脊梁,犹如昨日,就在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