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来的曾相见

清秋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新书发布会的第二天晚上,我和师兄刘富宏在云州区“忘忧食府”宴请新书发布会那几天一直在跑前跑后忙揽的几位同学和家住云州区的作者。席间同学杨茂年夸我太会“用人”——“看看组委会那几个人用的,爱说那谁呀,都是那好样的。你看那郭良战,发布会主持得有多好!”顺着茂年的话题,我半开玩笑半得意地说:“我有一双慧眼,感觉也好。我感觉谁行,一定行!”在大家“是是是”的应和声中,我继续道:“我没见过刘孝忠,在选文艺节目的男主持人时,不知为什么,我就感觉他行。孝忠说他不行,他没主持过。我坚持说他行。他笑言道,姐说行那就行,不行也得行!结果怎么样?他还就是行!听他那声音,看他那台风,没得挑!”同学程果说:“遗传基因好,他姐以前在咱们大同县剧团,唱得可好啦。”哦,原来如此啊!哈哈,看来我还真是善于挖掘人才。我再次为自己独到的慧眼而沾沾自喜着,无意再深究其他!</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前两天品读这次回母校开发布会时李中美妹妹惠赠与我的散文集——《因为懂你》。中美在《我的婆婆》一文中讲道:“13年前婆婆和公公被爱人从东沙窝那个小村庄,连根拔起,移植到了城市里,……”啊?我的师弟、中美的爱人刘孝忠是东沙窝的人?这——我得好好地捋一捋了……不会这么巧吧?——我暗自发问。孝忠出于忠孝之心,把父母连根从老家拔到了城里,我读了中美这段“连根拔”的文字,莫非还真会再“拔”出来一段尘封了40多年的“曾相见”吗?</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在心里嘀咕来,嘀咕去,连连嘀咕了好几天。今天一大早我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信息问孝忠:“你有个大你不少的在大同县剧团的姐姐?”没等孝忠回复,我又补充道:“她圆圆的脸。”孝忠回复说:“对,刘美珍是我大姐,她比我大一轮。”我继续如数家珍似地讲到:“你们家堂屋地中间的柜顶上摆的相框里,有一张你姐和她男朋友推着自行车的照片?”“是的,这张相片现在还在,那是他们结婚时拍的。现在在我家呢。”“你咋知道?”孝忠好奇地追问着。“那说明我去过你家!”我就像一个旗开得胜的勇士,自豪地告诉孝忠。孝忠的一句“那应该是好多年了吧?”刚蹦哒到我手机屏幕上,我发出的“应该是1978年”和他发出的“他们78年结婚时照的”就步调一致地同时现身于我俩的手机屏上了。还真是啊?这也太巧了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时候因为母亲的身体,轻易不能自由远行的不只是母亲,还有我这个早“当了家”的孩子。东沙窝的大姑姑家离许堡只有十多里地,直到1978年我中考“金榜题名”,作为父母给的重赏,我才获得了和堂妹喜林一起去东沙窝“省亲”的机会。东沙窝的姑姑不是父亲一奶同胞的姐妹,是我叔伯姑姑,但我特别喜欢我这个大姑姑。和善的大姑姑每遇母亲斥责我时,总是和声细语地替我说话,不像我同村的大姑姑,总是给火上浇油。在我也成了孩子们的姑孩子们的姨,也遇到孩子们的爸妈训斥他们时,总会想起东沙窝的大姑姑,然后学着她的样子,替孩子们解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受爹妈遗传基因的影响,小时候我也算得上是那种“能歌善舞”的文艺小女生,梦想过考艺校,进剧团。这二者没能成为现实,就落下了“追星”的后遗症。受时代和地理条件所限,我追的星也仅限于县剧团。所以当大姑姑说要带着我和喜林妹妹去一家女儿在县剧团当演员的当家子串门时,在我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早已涌动起一股激动不已的暗流。夹在主人家相框里那个照片中的漂亮女孩,依偎在双手握着自行车车把的爱人的臂弯里的那份甜蜜,那份幸福,那份浪漫,那份时尚,和她的“星”身份,刹那间,叠加在一起,一股脑儿地移植在了我这个乡村少女的心里,然后,生根,发芽,茁壮着,以致于,不管到什么时候提起那张照片,我都能严丝合缝毫厘不差地对接上来。</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孝忠说我记性好,我也觉得是。但再仔细一想,我的好记性,不是绝对的,是有针对性的,就像老年的金岳霖的记忆,只记得林徽因时期的事,其他的,包括眼下的,一概失忆。我和老年金岳霖的记忆力,属同类项。我对学过的数理化知识,也一概失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世界很大,却又很小,有时候小到不可思议。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又是“逼着”在发布会文艺活动中说《三句半》,又是“逼着”做文艺节目主持人的那个小师弟刘孝忠,竟然是我少女时期追的星的亲弟弟!没想到我口口声声说的“没见过”的刘孝忠,其实早在40多年前就已相见,只是他这个八九岁的小人儿不像他的星姐让我聚焦关注!没想到我仅有的一次东沙窝之行,竟然是这一出延续了近半个世纪的“传奇剧”的开场戏。这40多年来,这场传奇剧看似没有“戏文”,其实,剧情的磁场一直没有中断,不然,我和孝忠弟在发布会上”初见”时,彼此间就不会有那种莫名的亲切感!世界很奇妙,奇妙得在我和孝忠弟的人生历程中上演了这么一幕40多年后才“拔”出来的曾相见!</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感恩时光,感恩相见!</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那幅被我记忆犹新了40多年的照片</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孝忠的姐姐刘美珍演唱的晋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55, 138, 0);">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55, 138, 0);"> 相继“拔”出来的小闺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前几天,四中的一大元老刘永仁老师在“发布会嘉宾群”里说我是(许堡乡)于家寨村的外甥女。孝忠弟看到之后,发信息给我确认,我由此推测孝忠弟应该也是于家寨的外甥。于是我问他:“你也是于家寨的外甥?你妈也姓马(于家寨基本都是姓马的)?”他说:“我妈姓杜。”我一听此言,立马断定他母亲是我在于家寨的小闺蜜金花的姑姑。因为于家寨就一家姓杜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果不其然,我失联了40多年的小闺蜜金花的父亲,正是孝忠弟的大舅!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随后通过孝忠弟,我和金花通了电话,加了微信,视频聊天聊了一个多小时!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我母亲是独生女,我是父母的长女,无形中,我就成了姥爷的掌上明珠。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我得到过偏爱,那也是来自姥爷的。小时候母亲没有疾病缠身的那几年,假期我总会去于家寨的姥爷家住一段时间。在姥爷家,我可以享受公主般的待遇。</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姥爷是文化大革命时被“打倒”后遣送回村的医生。准确地说,是村民们默认的、偷偷摸摸找着看病的医生,不是村里任命的。金花和我同岁,都是六零后,她是姥爷为我选的玩伴。记得第一次到金花家是姥爷送我去的。我长大以后才明白,原来姥爷当年给我选玩伴,并不是随便选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用现代人的话来说,金花一家人有教养,素质高。金花家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她母亲把她们姊妹几个打整得利利亮亮的,没有一点农村孩子的邋遢样。金花的父亲在外地工作,我好像就见过一次,印象不深。记忆中金花的母亲、姐姐、大弟,脸上永远挂着微笑,就像春天盛开着的鲜花,沁人心脾。我没见过金花母亲吼孩子,也没见过她们姊妹们吵过架。她们家处处洋溢着一片和气。我啥时候想起金花,最先想到的是她那两个酒窝,和笑靥如花的喜气样。那天我俩视频时,我说:“金花,你那两个酒窝里装着的是福气!”金花说我还和小时候一样会说话。其实并不是我会说话,是真的。一个成天喜眉笑眼的人,运气一定差不了,运气好,福气自然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金花说我联系上她的那天,她高兴得晚上都睡不着觉。我何尝不是呢!儿时结下的友谊,不管世事怎么变迁,也不会变质,不会变味,很纯粹!</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