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中的尧舜禹（20230731）

王蔚（字茂之）

《论语》中的尧舜禹

（ 20230731）

山东财经大学教授 王蔚

（为129期公益活动准备）

说明：齐鲁论语研读第129期公益活动将于2023年7月31日晚上举行。这是为活动 准备的讲课提纲。

初步设计是，首先请纯如先领读这10章。在领读的基础上，我来系统讲解这10章。

　　一、《论语》中共出现尧、舜、禹章句10句

《论语》中关于尧舜禹的章句共10章。下面是按照出场顺序排列的：

6.30 子贡曰：“如有博施（shì）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fú）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8.18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

8.19 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8.20 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

8.21 子曰：“禹，吾无间(jiàn)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fú)冕(miǎn)；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xù)。禹，吾无间(jiàn)然矣。

12.22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zhì)。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xiàng)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zhì)，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gāoyáo)，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14.5 南宫适(kùo)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ào)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14.42 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

15.5 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fú)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20.1 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

　　二、关于尧舜禹章句出现的情况分析

《论语》中提到尧舜禹的时候，有的时候是只提尧，只提舜，只提禹，而大多时候，要么尧舜连提，要么舜禹连提。《论语》中的《尧曰篇》之第一章，却是把三个人都出殡 了。这很有意思。

（一）单独提尧的章句单独提尧的章句是8.19。

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二）单独提舜的有8.20、12.22与15.5

8.20 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

12.22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zhì)。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xiàng)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zhì)，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gāoyáo)，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15.5 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fú)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三）单独提禹的有8.21与14.5与8.21

8.21子曰：“禹，吾无间(jiàn)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fú)冕(miǎn)；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xù)。禹，吾无间(jiàn)然矣。”

14.5 南宫适(kùo)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ào)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四） 尧舜连提的是 6.30与14.42

6.30 子贡曰：“如有博施（shì）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fú）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14.42 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

（五）舜禹连提的只有一章8.88.18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

（六）尧舜禹一起出现的是20.1

20.1 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

　　三、关于这十章内容的综合分析

（一）陈述了尧舜禹禅让的历史事实

20.1 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

（二）表达了孔子对这三位历史人物的赞扬与肯定

1. 对尧的赞扬

8.19 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2. 对舜的赞扬：

8.18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

15.5 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fú)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3.对禹的赞扬

8.18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

8.21 子曰：“禹，吾无间(jiàn)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fú)冕(miǎn)；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xù)。禹，吾无间(jiàn)然矣。”

（三）对尧舜治理天下的经验总结

1. 治理天下靠人才

8.20 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

12.22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zhì)。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xiàng)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zhì)，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gāoyáo)，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2. 当政者的要旨：允执其中

20.1 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

3.四海困穷，天禄永终

20.1 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

4.无为而治，不要折腾老百姓。

15.5 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fú)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5.勤俭，心中只装着老百姓。

8.21 子曰：“禹，吾无间(jiàn)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fú)冕(miǎn)；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xù)。禹，吾无间(jiàn)然矣。”

（四）尧舜其犹病诸：圣贤的担心

1. 博施（shì）于民而能济众

6.30 子贡曰：“如有博施（shì）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fú）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2.修己以安百姓

14.42 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

附录一 尧舜禹简介

据说，围棋是尧发明的。

尧舜禹

尧舜禹是古代中国历史中，自黄帝之后，黄河流域又先后出现了三位部落联盟首领。传说中尧又称陶唐氏，发祥地在今山西汾河流域的运城和临汾（古称河东地区）。山西临汾市南的伊村有“帝尧茅茨土阶”碑，尧庙村有尧庙，临汾县有尧陵、神居洞。他的生活非常简朴，古书说他“茅茨不剪，采椽不斫，粝粢之食，藜藿之羹，冬日裘，夏日葛衣”，也就是说，他住的是用没有修剪过的茅草芦苇、没有刨光过的椽子盖起来的简陋房子，吃的是粗粮，喝的是野菜汤，冬天披块鹿皮，夏天穿件粗麻衣。

舜又称有虞氏，出生在姚墟。他担任部落联合体首领后，都蒲坂（今蒲州镇），看来他的活动中心在山西的西南部。

大禹，姒姓夏后氏，名文命，字高密，号禹，后世尊称大禹，夏后氏首领。

　　附录二 关于尧舜禹禅让

一、相信说

据认为，《尧曰篇》的第一章是孔子讲课的记录。孔子是相信尧舜禹禅让的，不然《论语》当中不会有这样的记载。

受孔子的影响，中国许多人相信禅让的存在。禅让存在应当是受原始共产主义思想的影响。

尧舜禹的高尚品德是如何形成的？这始终没有正确的答案。

二、否定说

也有人并不相信尧舜禹禅让的事。认为这都是编出来的。

《竹书纪年》记载：“昔尧德衰，为舜所囚。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

按照《竹书纪年》的说法，尧帝并非要将部落交给舜，而是要给自己的儿子丹朱。可惜后来却被舜发动政变给囚禁致死，而他的儿子丹朱也被舜给流放了。后来的舜禅让给禹也不是真的，按照《竹书纪年》的说法，舜也并非主动传位，而是被权臣禹放逐远方而死。

事实上，在同一时期里的《韩非子》对于尧舜禹的禅让，同样持否定的态度，据《韩非子·说疑》记载：“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