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母亲，我想您了

昆仑巅@

散文||母亲，我想您了                ——写在母亲七七纸之际       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你       我第一次哭泣为我擦干的是你       我第一次跌倒时搀扶的是你       我第一次喊妈妈呀最开心的是你       我第一次离开家送我的是你       我第一次有成绩最激动的是你       我第一次绝望时呼唤的是你       我第一次懂事时夸奖的是你       妈妈呀妈妈呀我想你       没有你的夜里我好孤寂       去往天堂的路是否太拥挤       妈妈累了你就好好休息       妈妈呀妈妈呀我想你       你走后的天空一直下着雨       带上你心爱的油纸伞       妈妈你要照顾自己       妈妈呀妈妈呀我想你       ………                摘自汤潮歌词《妈妈我想你》                                                 ——题记    母亲，我想您了。今天是您净七忌日，按老家丧礼仪式，该给您烧七七纸了。母亲，在您病逝的这四十九天，我除了工作时间和睡觉休息，分分秒秒都在想您，时时刻刻都在念您，日日夜夜都在记您。母亲，您的音容笑貌，时时萦绕在我心头，您的举手投足，刻刻闪现在我脑海，您的言谈举止，处处浮现在我面前，您的言传身教，终身铭记在我心头。母亲，在您病逝之后，我每次回老家给您烧纸，当我独自静立老屋小院，分明感受您生前气息的存在，像您还在人世间一样，分明感觉您没有离开我们，您生前些许生活情景，像电影一样展现。母亲，在您病逝的日子里，我很少在梦里梦见您，每天每次想到您，会触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泪雨时时打湿我的双眼。    母亲，我想您了。我还想再听您絮叨家长里短，还想再陪您给花草浇水松土，还想看您给鸡狗喂食理毛，还想期盼您在小院椿萱并茂颐养天年。母亲，是这万恶的噬人病毒，无情夺取了您的宝贵生命，让您老走的太早太快太急了，儿子警察身份交管公务在身，未能给您床前尽孝，每次回家看看就像转亲戚，最终留下子欲孝而娘不待的憾事，内心生出无尽的痛楚和悔恨，眼眶泪水不住的长流。母亲，从您病逝后，我每每回到家里，感觉小院冷冷清清的，心里空空落落的，家里难见往日生机生气。母亲，而今母子阴阳两隔，离家漂泊的游子，回家探亲临行时，再没有您给我装这装那的情景了，再没有您倚门远送儿子的身影了，再聆听不到您的声声叮咛了。    母亲，我想您了。请您原谅儿子不孝，听到您病逝的噩耗，当我双脚踏进老家大门，您已被救护车送到老院，抬在老屋床上拔掉氧气管子，齐整地穿好寿衣咽气了。母亲，您在天之灵可否知道，在您下地凉尸落草后，我在您灵前长跪不起，嚎啕大哭，追悔莫及，内疚有加。在您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侥幸麻痹大意了，我竟然离开医院返回华亭了。我居然当了个逃兵，未能陪伴您走完人生最后一程，这会让我悔恨终生。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三年疫情最严重的时刻，病毒感染最激烈的冬季，人人都躺平渡劫的时候，您二老却能安然无恙，竟然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椿萱双双感染病毒住院，白肺无情的夺取了您的宝贵生命。    母亲，我想您了。从您病发病危到病逝，从普通病房重症监护室到重症科，血养饱和度就很低，虽然静注了五组人免疫球蛋白，也用了阿兹夫定特效片，爬卧体位疗法都用上了，但确实治疗效果不佳，前后治疗历时十四天。母亲，您在重症科治疗期间，厚厚的铁门隔绝了母子亲情，儿子只能在铁门外祈福您平安渡劫。母亲，为了给您减少病痛折磨，当时医生给您用了冬眠疗法，给您上了呼吸机监护仪，也给您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医院规定亲属探视时间，亲属只能在重症科的短暂逗留。有次妹子在您病床前大声呼唤，您在半安眠状态中，我看您眼角有清泪流出，只有默默祈求上天，保佑您平安渡劫。可惜天不假年人不随愿，纵使再好的医术和再好的药物也回天无力，根本无法解除病毒带了的痛苦和磨难，您最终还是毅然决然永远地走了，给儿子带来了无尽的思念和想念，留下了终生的痛处和遗憾。    母亲，我想您了。母亲，儿子事后经过复盘梳理推断，您感染病毒是有预兆的，只怪病毒太过隐蔽狡猾了，它躲过了世人的目光，欺骗了我们所有人，同时欺骗了母亲您，让我们每个人放松了警惕。记得我年后回家期间，您当面不止两三次，给我念叨您觉得气胀。我当时没有在意病情的严重性，认为是老年人应有的心肺病，又想着去年最困难的关口您都度过了，只是让妹子妹夫拉你您到医院检查。是我疏忽大意加上轻视心理，完全忽略了钟南山教授的五月忠告，完全忽略了您是老年高危群体，完全忽略了您是未打疫苗的老年人，完全忽略了您有基础病的客观事实，当时未往病毒方面多想多考量。还有母亲您害怕拖累我们，您告诉我们病情晚了些。未能做到未雨绸缪，防病毒感染于未然。使您治病失去了最佳治疗时间，把小病给您拖成大病，最终导致回天无力。    母亲，我想您了。您在重症监护室治疗，医生允许家人陪护。我从华亭赶到庄浪，感恩老天眷恋儿子，给了两天多陪护时间。您当时用着高流量吸氧机，血氧饱和度低于90%，呼吸急促困难，心率居高不下，血压忽高忽低。看着您坚强勇敢乐观，谈吐清楚意识清晰，儿媳女儿帮助下您能够小便自理，后半夜能够睡个把小时，儿子焦躁心里安稳了许多。第二天中午，儿媳喂您吃了少量牛肉面，下午吃了两个馄饨，喝了少许馄饨汤。有位亲戚来院探视，您能清楚地说他（她）是谁。谁知第二天下午，您的病情风云突变，情形异常高危凶险，呼吸急促像拉风箱，心率骤升血压下降，自主意识模糊，言语含糊不清。鉴于病情危重紧急，您被转重症科治疗。母亲，在转重症科前，您给儿子留下一句话，也给全家留下句话，还给人世留下一句话：我头痒。    母亲，我想您了。5月14日（母亲节）回老家看您，我中午吃了您做的凉粉。临出门时，您执意要给我装野菜，我当时不愿意要，心里不免有抵触情绪，您那时竟然有些激动，说话语气比往常生硬。我还开玩笑跟您说，您老了咋脾气这么大，我说您年轻时说话不这样，您说人老了不由人。我想您大慨是知道已经生病了，说了害怕影响我的工作，心里着急表现在言语上了。当天看着您摇摇恍恍，颤颤微微的样子，我就应该觉察到一些端倪，其实过后我心里难过了好多天。可谁知5月21日您得病住院，三周后竟长眠于地下，永远睡在了您昔日艰辛耕种，您在地周边种植了众多树，您钟情一生的对面自留地里。在您六七纸祭日①，自留地里麦子黄了，哥嫂们伏天自留地抢收。您老若在天有灵泉下有知，看到他（她）们挥汗如雨割麦的和睦情景，听到您幺孙博文参加高考，被中央民族大学录取的好消息，应该含笑九泉了。    母亲，我想您了。①诗词||六七祭猛想昔日麦子黄，虎口夺食陪爹娘。虽然腰酸毒日烤，丰收希望在前方。谁料癸卯事栖惶，一把黄土埋了娘。哥嫂茔地忙芟刈，今缝留七珠泪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