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岛记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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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唐岛记忆(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与刘思东看海踏沙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刘思东与我是同年入伍的成都兵,新兵连虽不在一个排,但同训练的三个月时间里,成都来的兵基本都认识了。到了唐岛湾,他分在舰船修理所,我分在鱼雷检查所。两所不仅在一个灶上吃饭,工作和训练的性质也大体相同。舰船修理所是负责维护鱼雷快艇及检修。鱼雷检查所是负责检查鱼雷并维护鱼雷。于是两所同属唐岛基地军械股,也就是说两所同属一个上级。另外两所相距也不远,鱼雷所在基地紧靠海边的南偏西的位置,舰船所在我们北边偏东的方向一个小山坡上,相距大概就是三百米左右吧。性质的类似,距离的相临加以同吃一灶,我与刘思东渐渐成为了好朋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依稀记得是初夏的某一个星期天吧,我与刘思东相约去唐岛湾西南方向几公里外看海,何故去那个方向看海?唐岛湾就临海呀,仿佛记得是因为听老兵说那个方向有一个很大的沙滩,也许就是因为想看看大海的沙滩是什么样!探究一下老兵口中描述的这个沙滩与薛家岛那边的那个沙滩有什么不同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俩早饭后便出发了,但我今天实在想不起来那天是从那个方向出去的,如果从部队的大门出去是通向公路,公路的西方是积米崖公社,东方是薛家岛公社,北方便往内陆去了与大海刚好是相反的方向。所以我今天分析,那天我俩是从部队的围墙出去的。顺着南偏西的方向,沿着海边走,我俩边走边聊着,兴致勃勃的!一身军装,还背了一个军挎,一个装满水的铝制的军壶。没有宽阔的大路,尽是那些崎岖的小路,大概走了一两个小时,远远地望着前方出现了一个好大好空旷的地域,再近一些,原来就是老兵口中描述的那个沙滩,好大的一个沙滩、如月弯形、美极了!沙滩的背后数里内无村庄亦无人烟,更显这月弯形的沙滩空旷而宁静,还有那么一点一眼望不尽的感觉,眼前的这一幕这一景,把我俩震撼到了,先前还说说笑笑,此刻却无了语言,不管不顾踏着沙滩临海的边缘往半弯形的那头走去,一会刘思东走在前面,一会我走在前面,一会并行着走。初夏的时节,天还有些偏凉,不然我们会拖掉鞋光着脚踩着水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海风拂面柔柔的,随风涌向沙滩的海水发出那轻轻的哗哗声揉拍着我们的耳洞灵顺的,望着那无边无际蔚蓝的大海,水天一色,心里是那么地满足、喜悦、兴奋!就这样向着一个方向踏着沙滩走着,走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只感到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快到我们的正南方了。这时月湾型的沙滩那头的浅海处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初以为是一个海上的什么建筑物,向着那个方向继续往前走,那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原来是一艘废弃了的巨大的船。好大的一艘钢铁船体啊,虽已锈迹斑斑。可在那个年代,来自成都远离大海的内地的我俩,着实被这巨大的船惊到了,好奇心驱使着我俩左看右看,若不是隔着一段水域,若不是高高的船舷无舷梯,好想登上去探个仔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讨论着;为什么这么大的一艘船会废弃在这里?又是何年何月就停在了这里?为什么不把它弄到船厂去?……带着一系列的疑问,带着对这月弯形的美丽的沙滩、这一望无际的大海的留恋,依依不舍的寻着来时的路往回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一天的经历有意义吗!平常辛苦而又枯燥的训练,好不容易盼来一个星期天,战友们通常会选择睡睡懒觉或老乡约着去逛逛积米崖公社的小镇……然而我和刘思东却选择去那片无人烟的地方看海看沙滩,其实我们的记忆往往都是通过这些片段貌似无甚意义的记忆堆积而成的。许多年过去了,战友聚会与刘思东聊起当年,总会重复那一天的经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二、谢瑞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与谢瑞文的战友情就更深了,不仅是同年的成都兵,新兵连又在同一个班,同吃同睡同训练,短短的三个月里在新兵连那艰苦的训练和生活中,我们渐渐感到彼此在性格与兴趣方面、对待事物的取舍与态度等等方面,都有着许多的共同点,自然而然我俩就越走越近了。结束三个月的新兵连训练生活,在分配去向时,我俩都唯恐分不到一个地方,天遂人愿!我们都分到了唐岛基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谢瑞文个子不高,平常不多言不多语,不论班长或别的老兵交给他什么任务或让他办什么私事,他总能默默的认真的去完成,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语言不多,个子还矮,排队总是排在最后一名,睡地铺也是在最靠边的一铺,种种特质似乎容易被别的战友们忽略了他,然而谢瑞文的训练课目及文化考试都是优秀,尤其是在新兵连最后一项训练科目——实弹射击取得了极好的成绩,令我们新兵连一排的好几位新兵刮目相看,纷纷去问他;怎么打的那么准,有什么特别的技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正因为他的这些优良的品格,被分到唐岛基地71大队水兵灶专用的食品冷藏库工作。如今许多年轻的朋友们也许不知,水兵灶的伙食标准是快艇支队(师级编制)最高的,我们鱼雷兵的标准是每日七角左右(忘了具体数字)水兵的标准每日一元多(也忘了具体),他们每天的中晚餐都配有肉类,在那个全国人民尚处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每天有肉吃,不管是什么肉,都绝对是令大多数人羡慕的对象了,当然是因为我们的水兵很辛苦。物资匮乏,采购自然不像如今这么方便,许多种肉类都必须到青岛市去采购,采购一次可能要供给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于是采购回来只能存放在冷冻的库房里面。如此,管理库房的人选必须得靠得住,所以谢瑞文成了首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今天回想,当时的冷库好像是设在基地的中部靠近卫生队那个位置,同在一个基地,我俩相距并不太远,节假日我时常会去找他玩儿,一则是因为他的工作特殊,在冷库里守的时间长,没有如我们一样有着较多的自由时间。二则是我俩的兴趣爱好比较相同,他会吹口琴,我爱唱歌,在地下的冷库里他吹我唱又不会影响到他人,其乐融融。三则是夏天里冷库中凉快,清静不受他人干扰,又正值三中全会后不久,曾在文革时被判为一系列的禁书如《水浒传》、《青春之歌》、《第二次握手》、《工作着是美丽的》等等、等等都重新出版摆到了图书室。我与谢瑞文都如饥似渴的去借书来看,借回的书我们会互相看,互相分享心得体会……。当然,还有一项小乐趣,也可以说是一项口福,那便是:水兵灶的班长每天都要去冷库取食品,往往会在取食品的同时,送给谢瑞文一根香肠(类似于我们今天的火腿肠)或别的,就是那种可以生吃的肉类食品,这在当时可算是稀罕物了,他得到这些“稀罕物”便会想着分享于我,自然去他那里的动力就更足了!哈哈,今天想起这些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把这些经历写进了《唐岛记忆》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三、打乒乓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那个年代的部队里,业余时间的业余生活打乒乓球、打篮球是最常态化的。我从小就不会打篮球,如对数理化总开不了窍一样,打篮球也总是笨手笨脚的,于是就喜欢上了打乒乓球。说是喜欢,其实也打的很一般,我们鱼雷检查所有一台标准的乒乓球桌,所里打乒乓球的高手比比皆是,我不敢与高手比,高手也不愿意和我打,就时常与那位教我缝被子的山东老兵打乒乓球,当年我有那么一点点年轻气盛,有一种拼劲,总是不甘心打输了,可这位老兵总是耐心的陪我打,面带着笑容认真的陪我打,有时还故意让着我,如今想想这位老兵好可爱的!在《唐岛记忆》(五)写到了我想不起他的名字了,上篇发出后,我们【唐岛湾军械股战友群】的苏昭礼班长告诉我,教我缝被子的那位战友名叫汪群堂!于是在这里添加一下。真心感恩在唐岛湾鱼雷检查所所遇见的战友们!下一篇《唐岛记忆》(七)欲写派往支队农场参加夏收劳动的经历,同时也欲收尾了。然后写在青岛基地的记忆。再见——美丽的唐岛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3.7.20</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博爱</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