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的美篇

拳拳

<p class="ql-block"> 妈!妈,妈~~~妈</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个十分贤惠而又勤苦的人,关于这些,我真不如她老人家,哎~~</p><p class="ql-block"> 教她識字,没成功,我很伤心,就没反醒自己多麽蠢,真可笑!</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能力过人,从认字上能看出来不得了,只是怨我方法不对。再从我们兄妹五人穿着来看,我们五人从里到外都正正齐齐、干干净净,也能看出来她多麽不易。老大穿过老二穿,老二穿过老三穿,我十二岁前就没穿过机制衣服,弟妹更不用说,比方舊棉衣吧,拆、洗、翻、缝,那当然还不止五身衣服啊。</p><p class="ql-block"> 再说喂五张嗷嗷待哺的小嘴这事来说,在挨饿的日子里,就能把一个人逼疯。</p><p class="ql-block"> 母亲终于走上打工的岗位,每天八毛钱,卖粮,卖水电,交房租,真是一分钱分成八瓣花(父亲去了牛棚,工资减半)。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一个月的吃不到半个月,一天母亲叹了口气然后说,野菜很好吃的,不信瞧瞧。我拿过一个菜团吃了一口,嗯,不错,因为肚子饿的不行,眼前的食物,咸乎乎,面乎乎,香乎乎,那就吃一个吧!就是有点苦,管它呢,有吃就不错了,我極力哄着弟弟妹妹,他们不哭闹了,消停了一会儿。</p><p class="ql-block">。 后来同母亲一起挖野菜,处理野菜。摘净、㓎泡、沸水煮煮,不过苦味还有,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直泡到勉强可入口。什么小薊啊,公英、灰灰菜、马齿苋、费弃的韭菜根,还有就是上树摘柳树头、青杨叶,等等,等等。</p><p class="ql-block"> 家难当,弟妹正在长身体,粮食虽然不够吃,但是她从不说在我们当面,我们兄妹也开玩笑,最常开的一句话就是,妈你嘴里吃的什么呀,这是大家一句说得多而又不经意的话,是斗小弟笑的话,小弟说的最多,大家谁都会说,回忆当初母亲正爵一个葱叶,母亲展开手,轻轻说我能吃什么,是啊,她把一切都给了她的孩子,饥饿使她出事了。</p><p class="ql-block"> 那是我走上工作岗位的一年,回家,母亲还在工地上—区政府部门调动她们到水泥制品厂上班—我看到她在山坡上拉石渣,我的母亲从没说过这事—就算知道又能怎样,我这个无能的儿子—等她间休,我坐在她身边,用无用的话宽慰她,什么咱不干了,什么你快退休了啊等等屁话,母亲笑一笑,我干了多年了,习惯了,别难过,我们队里也有几个像我一样的人—你这次能住几天?你爸爸办理退休了,他坚决不要补发的工资,说是国家目前还很困难,列车段为此还表扬了他。可是我们家很破败,须……</p><p class="ql-block"> 年紀大了,话也多了,她忽然告诉我,多少年前的一件事。</p><p class="ql-block"> 我曾经死过两次,嗬嗬,我大吃一惊,她却淡然笑一笑,好像说很久以前一个不认识的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p><p class="ql-block"> ……我就拉了满满一车石渣爬坡,爬啊,爬啊,到底爬上去了,一阵心慌,就死了,,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迷糊糊,被人拍着叫着,看见你郝姨含泪喂我水,我说哭什么我这zhu不是好好的么,真是的!回家!俺家里几个孩子还等俺呢。真是的!</p><p class="ql-block"> 那还说啥,表孝心,说伟大的妈妈,把感谢的话挂上嘴,得了吧,那样还算人么?哎—我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间,羞愧难当,母亲収拾器物予备下班,没有看我那个窘态,母亲分明表现出那就是不值一提的两件小事,我心里五味杂陈啊,不由我想起一件事来,我真是愧疚难当。</p><p class="ql-block"> 我在离家约十里地的地方上中学,徐州铁路职工子弟中学校,是够远的,一百米外就是农田,也叫南下洪。然而每天上学就得这样辛苦,青砖黛瓦的教室,运动场上橢圆形跑道以及几棵特高大的白杨,是我对苦乐年华的少年时光的留恋。饥饿使人记忆犹深,大该是一个重要的内容吧!尤其是中午往返家中喝一碗米稀饭,那可是二十多里啊,得,屁股刚坐下,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計,不由感叹起,那么远远,那么饿。</p><p class="ql-block"> 一个星期天,母亲叮囑我把家里仅有的一把米,煮成稀粥给弟弟妹妹吃,也不知哪里借来的箩筐,就独自出了家门,临走时叫我十二点时,到复兴路去迎迎她。</p><p class="ql-block"> 我干完母亲交待的活,看着弟弟妹妹做作业,开始看钟表,十点刚过,我就起身去复兴路,早去的原因,一是那里离家还有五里路,二是早接到母亲,替换一下挑子,母亲不就少累一点么。</p><p class="ql-block"> 走出大坝头街、王大路菜市场、火车站广场,已经有五里路了,没遇见母亲,心里着急而慌乱—难道走了另一条道路,这可是十之八九常走的路啊,没办法,退出火车站广场到王大路菜市场,没有,没有母亲的影子,不行,还得再走走找找,母亲不能这么早到家,我又折回,直到火车站南的铁路宾馆,还是没有,我急得要哭了,还在另一条路上打转转,就在我快到家门时,看到一个晃晃悠悠的挑担的身影,一个快要倒下去的身影,我哭着跑过去,接下母亲的担子—两个半箩筐的胡萝卜。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死灰色、拼命、尽全力,没有生气、烦恼,就是那样的面容。我悔恨,我心痛,我愧疚,我永久不能忘怀的那身影。</p><p class="ql-block"> 后来母亲说她回来走得另一条道路。</p><p class="ql-block"> 母亲说南下洪一个生产队队长,听了母亲说,家里揭不开锅了,就低价出售了二十三斤胡萝卜,救救急。</p><p class="ql-block"> 一个身量不足百斤,强人所难的和男人们在一起去争去拼。我的孩子啊,我的家!母亲轻呼。</p><p class="ql-block"> 手上传来一阵疼痛,原来手背砸在青石上,我疼醒了。狗儿等得久了,不耐烦了,在拽绳子呐,我环顾四周,这不是李綱故居吗,我睡着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