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呼唤 京那巴鲁神山的声音

宣夏良

　　踏入婆罗洲茂密的丛林，探索五彩斑斓的神秘世界，这一天，我感觉等了有好几个世纪了。

婆罗州长鼻猴，婆罗洲红毛猩猩，婆罗洲侏儒象……每一个动物名都让我浮想联翩，心驰神往。

婆罗洲生态环境也让人堪忧，随着原始森林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棕榈树林。原始森林的碎片化日益严重，野生动物的依赖的原始环境变得十分脆弱。

从西必洛热带雨林高塔上面向远处眺望，大片的棕榈林郁郁葱葱。而动物们赖以生存的原始森林，事实上已支离破碎了。

　　婆罗洲，作为世界上第三大岛屿，分属于三个不同的国家，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文莱。岛的最北部属于马来西亚的沙巴洲，面积也是十分的广袤。

沙巴州拥有世界上最古老的热带雨林和动植物资源，是人们了解和亲近自然的天堂。在郁郁葱葱的密林丛中，蛰伏着各种色彩艳丽的野生鸟类 。600多种鸟类中有68种为当地特有种，所以沙巴州也是全世界观鸟拍鸟圣地之一。

　　虽然是第1次涉足沙巴州，但陈小明设计的路线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第一站，沙巴州首府亚庇。英文全称Kota Kinabalu 所以简称KK市，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名字。

第二站，大山高原原始森林观鸟点，目标鸟红头林鹧鸪，赤胸山鹧鸪。

第三站，TRUS MADI森林保护区，目标鸟冕鹧鸪，鳞背鹇，婆罗洲蓝尾八色鸫（未果）。

第四站，京那巴鲁神山公园。野鸟众多，主要是婆罗洲捕蛛鸟，食果鸫，黑喉绿阔鸟（未果）。

第五站，特鲁必加里曼丹孔雀雉拍鸟棚。

第六站，西比洛热带雨林公园。Rainforest Discovery Center,简称RDC。目标婆罗洲黑头八色鸫，绿胸八色鸫。

第七站，丹浓谷。目标鸟大蓝八色鸫（未果），凤冠火背鹇。

第八站，斗湖。目标蓝斑八色鸫。

第九站，京那巴当河。各种犀鸟，猛禽，猴子。

第十站，拿笃。中转飞亚庇。

第十一站。文莱的斯里巴加湾市效区，目标棘毛鵙，盔犀鸟（未果）

第二，三，四站由于普遍海拨较高，属于高山云雾林生态。

第五，六，七，八站海拨趋低，天气炎热，自然是低地热带雨林气候。

第九站，京那巴当河地区，河道纵横交错，典型的河流冲积平原地貌。

　　在密林深处的最低层，阳光很难透射过来，但仍有生活顽强地坚持着。

　　蝴蝶们可随时拥抱阳光，在鲜花中穿梭觅食，从来不用担心食物匮乏的问题。

　　各种蜥蜴随处可见。

　　太阳刚刚升起，清晨的热带雨林并不炎热。这条不知名的小蛇真偷偷摸摸在树叶中觅食，它必须十分小心。这样清凉的早上，也是蛇雕寻找辣条充饥的早高峰时刻。

　　昨晚雨林一场措手不及的暴雨，让动物们十分狼狈。早上温暖的阳光照在羽毛上，让这只蛇雕十分惬意。他十分清楚，潮湿的羽毛让体重增加不少，飞行也十分困难，贸然出击捕食会增加受伤的危险。

　　昨晚的暴雨同样也让这只小鼷鹿十分不堪。

这只小生命实在太脆弱了，这体量勉强能给一只猛禽当个早点。

　　于临近砂拉越州和文莱不同，沙巴州石油储量并不丰富。所以，沙巴州当地经济并不发达。

经济落后和人口暴涨往往是一对难兄难弟。沙巴州基础建设落后，人口的暴涨自然会压缩野生动物的生存空间。

这群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刚刚从原始森林里劳作归来。闷热的天气，劳累的工作，让人很想发泄一下。

　　在沙巴州，当地餐厅的美食，完全符合东方人的味蕾。

这盘油炸小鱿鱼，外焦里酥，让人回味无穷。

　　京那巴当河流两旁，猴子是最常见的动物。如果你运气不是太差，猴子会不经意的从树林中跳出来，给你来个鬼脸，雄性更会毫不遮挡地展示一下私处，给你来个下马威。

　　婆罗州长鼻猴是其中的代表，他硕大的鼻子让人过目不忘。猴子是杂食性动物，食谱中虽然素食居多，但他们中很多成员仍长的肥硕圆润。

　　土著鸟导Ryan，乐观开朗，敬业朴实。

对于4个人的小团来说，每天每人180美金的收费，收费相当合理。除了吃饭自理之外，所有鸟塘不再加收其他费用，包括鳞背鹇和孔雀雉二个热门鸟塘。

　　美妙的拍鸟旅程，终于在万分期待中拉开序幕。第1站便是大山高原，海拔不低，属于高山云雾林生态系统。

　　这只绿绣眼鸟只在海拨1500米以上的密林中出现，绝对是个害羞的主。

　　这些鸟种只在高海拨山区才有机会。

　　婆罗洲绿雀并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今天表现却非常良好。

　　赤胸山鹧鸪，俨然是我行我素的样子，注意力全集中在食物上，无论周围的观鸟人如何骚动，表现的熟视无睹，十分坦然。

　　红头林鹧鸪，今天表现非常含蓄。有时候，外国人好奇心也爆棚。虽然十几个外国老头老太，嗷嗷嗷直叫，但目标就是不出现。

直到这群人失去了耐心，前后散去，林鹧鸪一家才露脸，整整4只。

　　得益于缝叶莺处于发情季节，在鸟音的引诱下，婆罗洲4种缝叶莺打了个大满贯。

　　在未有鸟塘之前，在野外拍到冕鷓鸪，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现在，十几只冕鷓鸪一起进食，这场景让我既兴奋又失落。

　　冕鹧鸪绝对有让人过目不忘的颜值。同中国四川山鹧鸪，海南山鹧鸪一样，鸟塘让它们变成了新一代菜鸟。

　　鳞背鹇也是同样的命运。

一个鸟塘能让两种天花板级的神鸟变成菜鸡，我内心真崩溃！

　　婆罗州叶鹎并不常见，脖子处明显的颜色过渡，区别于其他叶鹎品种，很多时候，你见到只是小绿叶鹎。

　　沙巴州拟啄木鸟共有9种，这次上蹿下跳，共拿下6种，本人认为不虚此行。

拟啄木鸟颜值都不低，一般情况下都在树冠层活动，所以照片质量并不高。

　　有时拍鸟就象收集邮票，国内有白腿，红腿小隼，西马有黑腿小隼，此次又邂逅了白额小隼。内心的满足感便又点燃，肾上腺素会增加分泌量，幸福感便自然产生了。

　　许多鸟在国内非常罕见，但在国外某个地区，却变得非常常见。

在婆罗州，小鹃鸠遇见机率非常频繁。

　　京那巴鲁神山是由巨大的花岗岩体组成，超过4000米绝对海拨，在其他山峰的衬托下，便有点巍峨挺拔的感觉。

　　神山山高林密，时而暴雨磅礴，时而云雾缭绕，一切让找鸟变得十分困难。

　　目标黑喉绿阔嘴鸟，苦寻了2天，呼唤了数百次，终究道行不深，无功而返。

不过，几只份量不轻的小鸟弥补了些许遗憾。

这只印尼短翅莺，虽体小貌平，但属于树丛低层鸟种，见到它真面目的人非常少了。

　　山鹪鹛的叫声轻微又特别，经常在树丛黑暗中晃动。偶尔探出小脑袋瞄你一眼，拍到高清影像需要你精神非常集中，眼到手到。

　　这种花形奇特的植物，为婆罗洲特有，每年5，6月份枝头便花团锦簇。美味的花瓣和甜美的花蜜吸引各种小鸟前来捧场。

　　这只颜值超群的捕蛛鸟，为婆罗州特有。（图片由Ryan提供）

细长吸管状的嘴巴，能吸到别人吃不到花蜜。高峰时光，每一小时就会来收割一次花蜜。

　　食果鸫平时隐藏在树叶深处，在它出现的大树前来回播放鸟音，是发现它唯一的机会。

颜值虽一般，但单属单种特质，想不红也难。为典型高山云雾林生态鸟之一。（本图为陈小明老师提供）

　　神山上空盘旋的蛇雕，并非常见俗物。从鸟导Ryan嗷嗷叫唤的神态中，我料想见到它并非易事。

　　神山公园停车场旁边的酒店，自助早餐相当给力。不过收费不菲，每人马币60元，折合近100元人民币。

　　傍晚，太阳巨大的球体正缓缓下坠。此时的神山愈显得瑰丽万丈，夹杂着几份神秘了。

　　加里曼丹孔雀雉由于数量十分稀少，在野外碰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很值得一拍。

但拍到清楚的影像还有几个前提:

1 鸟点有点远，您需要在湿热的环境下徒步2.4公里（单程），且后半程上坡路，很多时候泥泞湿滑。

2 运气比较关键，您可能守了二天，鸡叫也听不到。

3 收费会有点小贵（尤其针对华人）本地应该便宜多了。

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使，当地鸟导很大比例不会安排此鸟点。除非您有强烈的意愿和决心，准备喷2斤汗水，那……另当别论！

　　这位朋友估计一次便拿下了珍贵孔雀雉，露出了捡了很多钱才有的笑容。

　　从孔雀雉鸟点往下的行程，老师您就不要指望有清凉的天气陪伴了。

西必洛热带雨林探索中心，是闷热天气第一站。

　　高耸的空中走廊有微风吹拂，且有超近距离的小鸟陪伴，感觉是一段非常快意的时光。

　　平时只在树冠层活动小鸟，也能拍出清晰的照片。

　　清晨，空气便闷热潮湿。

这对来自丹麦的年轻人，虽衣着清凉，此时却已经汗流浃背了。

　　也许是热的原因，这里的黑黄阔嘴鸟经常会打开翅膀。

　　空中走廊的优势显而易见，这里360米的走廊虽造价不菲，但给游客的体验感也是独一无二的。

　　亚成的四声杜鹃体形不小，食量巨大。这只体形只有其三分之一黑黄阔嘴夫妻，这阵子倒了八辈子血霉，天天累得气喘吁吁，去喂养一只白眼狼杜鹃。

　　西比洛共有7种八色鸫，由于季节不对，只拍到了二种。只能留些遗憾，给下次行程留点念想。

　　平时在高高枝头活动松鼠，也能拍出高清大片。

　　紫顶咬鹃，你能不能站远一点。再近，我没法对焦了。

　　由于食物充足，这些无所事事的猴子，房事显然没少过。现在，空中走廊显然有点猴满为患的感觉。

　　华氏鹰雕也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夫妻俩直接安营扎寨了。难怪肉质肥美的一众绿鸠们，这段时间难觅踪影。

　　驱车半小时路程，便可进入山打根市区。海边的海鲜大餐绝对物超所值。

　　这一餐，一公斤虾，一公斤蟹，3斤重红瓜子清蒸，一大盘炸尤鱼，蛤子冬瓜汤，腐乳通菜，一大盆当地米粉，几个小菜……330当地币，折合500元人民币。

这种好事，不告诉你，就不是朋友了。

　　接下来的丹浓谷，由于时间问题，只是浮光掠影而己。

这地方凭直觉，好东西太多，没有十天的探索，真没有太多发言权。

　　环境有点小艰苦，林间小路泥泞不堪。同行的杜老师虽一次能整50个标准俯卧撑，但一天三次摔了个癞蛤蟆四脚朝天，我内心也是极震撼的！

　　二天一直在守大蓝八色鸫，虽几次似乎马上要听到它呼吸了，就是不肯通透地站一次。

哎，装个逼为什么就这么难？

　　这里动物不少，但我只见到了红叶猴，眼神忧郁又可爱。

　　丹浓谷，我不会放过你的！

　　蓝斑八色鸫，是那种一见钟情的品种，整个6月，在斗湖一定稳定驻扎。

杜英老师前二次婆罗洲之行，虽竭全力，仍没所获，此次终于把蓝斑八色鸫拍个通透，内心的喜悦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没有比较，就不会幸福。我第一次便达成愿望，内心的酸爽无法用语言表达。

　　八色鸫鸟点并不寂寞。周边也有许多当季小菜可以品尝。

　　仙鹟也是害羞的小家伙。但二种当地特有种同时在一个鸟塘出现，也是难得。

　　京拿巴当河，这地方我一百万次强烈推荐，一定一定要去。

为什么？

1 在泥泞的路上负重前行，还是吹着风，坐着快艇，一路欣赏美景？

2 什么地方8种犀鸟，7种猴子轮番上场，让你看个眼花缭乱的？

不想说了，这二点还不够理由？

　　河边分布着数个客栈，档次也是丰俭由人。

这家叫BILIT的客栈，我的评价不错。一日提供三餐，自助形式的。餐食质量完全满足我的要求，蔬菜居然有我喜欢的小蘑菇，荤素搭配，很有食欲。

　　友情提示，酒店周围的栈道可以拍到高清黑红阔嘴。化些时间，漫步其中，银叶猴会让你逮个正着，还有几种颜值不错的啄木鸟……

　　看京那巴当河二岸的景色，除了快艇，你别无选择。这种快艇配备各种功率的YAMAHA引擎，动力十足。

如果您想时间久一些，看得尽心一点，建议你单独租个船。当地人收费合理，而且，他们收人钱财，替人解忧。很多幽处，他们很乐意带你寻找。

　　京那巴当河二边的森林面积其实相当狭窄，不远处大片棕榈树林遮天蔽日。所以在有限的森林里，鸟的密度自然高了许多。

　　和大多数鸟类不同，犀鸟对棕榈果实并不排挤。所以在这里犀鸟变得十分常见。

　　观犀鸟季节，最好的月份是每年的10，11月份。

这次6月前来，显然有点早了。没指望的盔犀鸟自然踪影全无，平时易见的白喉，凤头犀鸟也完美的错过了。

　　棕榈树林鼠类横行，加上京那巴当河里的鱼类，自然有许多猛禽长期驻扎。

　　原始狂野的风景吸引无数的西方游客。随处可见野生动物让这些好奇心十足歪果仁，变得不可自拨。

　　平静河面有时并不安全，京那巴当河里隐藏着危险的鳄鱼。这种冷血动物，一旦咬住食物，便会进行致命的死亡翻滚，直至猎物一命呜呼。

　　虽然长鼻猴善于游泳，但也不会轻易下河。猴群的动静，很有可能吸引某些食肉动物的关注。

这只未成年小猴，虽涉世未深，但跳入河里之前，也是犹豫良久。

　　终于上岸了，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很多时候，猴群也是无所事事。

　　孤独的红毛大猩猩，独自在树冠丛中，采食绿叶充饥。原始森林栖息地的日益减少，这些年，红毛大猩猩的生存环境实在堪忧。

　　最后一站，在海关兑换20文莱币后，我们顺利进入文莱。

文莱45万人口，面积5000多平方公里。丰富的石油储备让这个国家成为收入极高的地区。

　　由于当地人环境保护意识较强，所以文莱的鸟的数量不少。

　　单属单种棘毛伯劳在文莱某个树林稳定存在。

一般4，5只一起在树林里到处流浪，并无固定地点。但因为密度较高，每天有85%机会迎面撞上。

　　这树的果实显然有很多成熟了。除了成群的绿鸠，罕见的灰长臂猿也来凑热闹。

　　当地鸟导DAVE 中文80分，但他更喜欢流利的英语。

　　中间这位是陈小明老师。

这人了得，在IMessage社交平台上有6位数的粉条。凭着无与伦比的全世界拍的漂亮鸟片，吸引了无数世界鸟人的眼光。他的鸟片尤其得到广大妇女的喜欢，有巴布亚的，菲律宾的，拉丁美洲的……印度200多斤的家庭主妇，更是对他又爱又恨……他缺点也很明显，仗着艺高胆大，便有点高冷。

虽然他一直踩我，但我节操仍在，谦虚善良和尊严，我宁愿选择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