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爱养花的母亲

昆仑巅@

                  散文||爱养花的母亲

    一花一草一世界，一叶一木一菩提。

    爱养花草的人，多是热爱生活的人。

    爱养花草的人，多是崇尚自然的人。

    爱养花草的人，多是爱护家园的人。

    爱养花草的人，多是细心勤快的人。

    爱养花草的人，多是敬畏生命的人。

    爱养花草的人，多是知性优雅的人。

                                            ——题记

    母亲一生酷爱养花，即使人到耄耋之年，体弱多病腿脚不方便，直至拄着拐杖生活，走路颤颤巍巍步履蹒跚，也没有停歇养花的爱好和习惯。热爱生活、崇尚自然、爱护家园、细心勤快、敬畏生命、知性优雅，这些都是刻在母亲骨子里的秉性和涵养。爱养花的母亲，以花草之美，心闲手忙，怡情养性，养眼养脑养心，悦己悦人悦心；以花草为伴，亲近自然，闻香听雨，静赏花开花落，闲看云卷云舒。低头小院，抬头南山。椿萱并茂，相濡以沫。走过了春花秋月，走过了夏雨冬雪，走完了四季流年，走过了人间清欢，走向了人生终点。

    母亲未生病前，仍然像往年春天一样，让过了关山脚下的倒春寒，赶忙让我们把盆花搬出老屋，让心爱的花花草草透气淋雨，会顺手在多余的花盆里，栽上辣子茄子西红柿等菜苗。看着天气放晴了，感觉手脚稍微灵便了，就忙着给盆花修枝浇水，给蔬菜松土施肥，过上了莳花弄草的悠闲日子。在母亲的精心打理下，盛夏时节的小院，应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农谚，荷花令箭绚烂，对红枝头红艳，玫瑰花朵绚烂，盆栽辣子挂满，西红柿果繁衍，荷兰豆角花绽，碗莲水中菡萏，菜园樱桃红串，葡萄架上撤蔓，葫芦疯狂攀援。母亲五七纸期回家，小院环顾四望，满眼勃勃生机，葳蕤繁祉美韶华。常言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而今，母亲病逝已一月有余，我与母亲生离死别阴阳两隔，小院瞬间失色物是人非，看见母亲种植的花草蔬菜，眼前母亲的气息满满，触景生情睹物思人，伤心悲痛潸然泪下。

    母亲是个养花高手，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经她拾掇拾掇打理打理，会养啥成啥养啥活啥，都会花繁叶茂的活下来，我想母亲大慨是人们常说的水命人，也是母亲爱美勤快细致的天性使然。老家有数盆荷花令箭，养了将近二十多年，花期从春天一直开到夏天秋天。这是母亲在小侄儿博文满月宴时，从县城亲戚家折下的枝条扦插成功的，老家半架庄的人养的荷花令箭，都是母亲给他们扦插繁殖的。母亲每提起给人扦插繁殖荷花令箭这件事，内心会充炫耀和自豪，谁家养的花是母亲引种的，如数家珍。就像当年在村小学任教一样，看着曾经开蒙启智的学生，个个后来成长成才了，生出满满的正能量和成就感。

    母亲平时养花有个习惯，往往得心应手会随心所欲，家里的花盆和小花园小菜园，手边的瓦罐破盆水桶，身旁的石缝院落墙角，都是不二的种花植草栽菜场所。所以，小院方寸小天地，成了花草蔬菜大世界，一年三季都有景，风景时时各不同，春季有牡丹，夏季有月季，秋季有菊花等等，美不胜收的景致，让人目不暇接。近两年，小院出现一件趣的事情，就是蜂鸟鹰蛾竟然光临落户小院。母亲种植的步步高花，秋高气爽云淡风轻，一簇簇一捧捧一朵朵，花枝招展花香满院，会招来昆虫界的“四不像”蜂鸟鹰蛾在枝头采蜜悬停，她会小院翻飞花丛盘桓留恋多日。再就是另外一件事情，母亲每年种植的铁扫帚，小院里都能独木成林，母亲冷月天会用它扎上些扫帚，做成洒扫庭除的日用工具。            

    人生草木，匆匆一世；来如风雨，去似微尘。我未能盼到四世同堂的母亲，我未能颐养天年的母亲，我未能在床头尽孝的母亲，在老年遭逢重病不治，银发蒙受人间风雨苦痛，尘凡解脱魂魄飘香，回头花间飘然归去，花香草木一世人生，积德行善最终悟了天意。今天屈指算来，母亲从发病去世到下葬，前后总共二十多天。说来好像是定数，一生钟情养花的母亲，冥冥之中谁能说清道明，是鲜花陪伴母亲自渡。母亲在重症科治疗数日，有亲朋送来的时令鲜花做伴；母亲在老家停灵期间，有她亲植的荷花令箭、荷包牡丹、朱顶对红日夜守灵陪伴；母亲在七七纸期间，坟头有儿女们敬献的花篮悼念；母亲可否知道，爱你的孙女亚楠，怕您那边孤单，已在坟圈撒下花籽大片，期待来年，叶茂花繁香满人间。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长歌当哭，幽思长存!六七祭日，留七不烧。谨奉此文，深深怀念，天堂母亲，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