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深处的白头翁

赠人玫瑰

<p class="ql-block">  晨曦中的露珠绝对算得上炎炎夏日里最悦目的美景,且不说她的清澈圆润,也不说她的熠熠光辉,单是她攀上你肌肤的瞬间清凉,就足以让你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了,再加上澄澈空灵的晨曦,灵动柔和的微风,清脆婉转的鸟鸣,真正是无一处不悦目,无一时不怡情,我的习惯是早起,不仅仅是贪图这难得的片刻清凉,更是要第一时间去享受这一份来自农家小菜园儿的亲切……</p><p class="ql-block"> 我常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起得最早的人,没想到一出家门,就被几声短促的鸟鸣吸引住了,循着如箭的鸟影,我的目光落在了五十米外的学校院墙边,那儿有一棵茂密的无花果,大约十几年前就栽在那儿了,每年的盛夏时节,这棵无花果每一天都为我们一家奉上最美味最健康的口腹之享,当然,跟着沾光的,还有一群“投机取巧”的白头翁。她们绝不会想着先向主人打个招呼,更不会等到主人宣布开园再大快朵颐,每一年的无花果盛宴,我都是听到了她们的歌声才被动开始的,看来今年也不例外了。</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临时改了主意,我知道第一批无花果就长在光秃秃的枝条上,它可要比叶腋里的果实出生早,自然成熟的时候要大得多,至于滋味嘛,不用想都明白,当然是甜得多、香得多了,我明白这个道理,白头翁更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不,我一靠近,她们就不乐意了,不但叽叽喳喳吵个没完,而且飞上飞下准备大干一场一般,看得我都不忍心再靠近了。可最终还是嘴馋战胜了腿脚,本能打败了理智,看着我这么一个山一般的“庞然大物”慢慢倾轧过来,她们极不情愿地飞向旁边的大槐树,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开始了寻宝之旅。</p><p class="ql-block"> 一圈儿,两圈儿,茂密的枝叶间我倒是发现了几个特别硕大的果实,可一个个全是青涩的模样,一点儿也没有成熟时黄中透红的样子呀,捏一捏吧,硬梆梆的,确定不熟无疑了,可鸟儿的欢叫是不会说谎的,再仔仔细细地看一圈儿,看两圈儿,终于,在枝干的最顶端有几点绚丽的色彩点亮了我的眼睛,可拉弯枝头我又有些失望了,只要是稍有姿色的果实都已被这些“好色”的小东西插嘴了,好在她们贪,只是啄了一个小小的洞而已,我迫不及待地扭下来一个,背对着“伤口”就下了嘴,呵呵……</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一大早的缘故,亦或是久违的味道,只一口,我就深陷其中了,无花果的甜不一定是你的最爱,但她独有的蜜味儿和清香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味道了,我知道这种东西不可贪食,以我的亲身体验,绝对不用十颗,定会让你口舌发麻、心生敬畏的。我还知道这种美食是去除“刺猴儿”的特效药,不论它多么顽固,只需要取叶柄上或者果柄上的白汁涂抹在刺猴上,不用十天,刺猴儿就会乖乖退去,如果你惩治的是那只“母猴子”,效果还会出乎你的意料,“杀一儆百”,用在这里绝对恰当,母猴退场,自然“树倒猢狲散”,其他的小猴子不知不觉也就不见了踪影,挺神奇的吧。</p><p class="ql-block"> 两棵树,我只找到了三粒果儿,还看到了枝头上一个指甲盖一般的果蒂,这枚果子应该几天前就被这群小馋嘴盯上了,这么好的美味自然是见者有份,不可惜!再者说,一群馋嘴,四颗还能剩下的三颗,我已经足够幸运了,一颗下肚,另两颗拿回家里,老婆更爱吃,我得叫醒她,把我和白头翁的快乐讲给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