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情—阔别44年后的重逢

乔高洋洋

这一趟的出行要从“炮台村”说起。 甘肃省兰州市秦川镇炮台村一大队，是妈妈和舅舅凭借44年前的记忆追寻而来，是一个我不曾熟悉过只有记忆里多次听我妈说起过的地方，脑海里会有感觉遥远而又一直想抵达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妈妈的青春年华（17岁—23岁），有三舅（14岁—19岁），四姨（12岁—17岁），五姨（3岁—8岁）的儿时回忆……一切的惊喜和感动也是在踏进炮台村时就围绕着我们一行人了…… 　　照片中最左边的陈江河大叔是我三舅记忆中的一家兄弟两（陈江河、陈道河），哥哥陈道河曾是三舅的同学，记忆里仅能叫得上名来的人。 44年后的相见，不但没有一丝陌生和久违的感觉，而是给了我们满满的惊喜和感动。足以让我们此次的返乡喜出望外…… 来到炮台村的第一时间，我们在司机的带领下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虽叫不上主家的名字，想着询问一下三舅记忆里的同学，没曾想，大叔瞬间忆起老薛家，连声说道：“记得，记得，老薛家么（我外爷），从陕西迁户过来的，当时在知青点住着，推车送水的那家……”我妈姐弟激动不已：“对对，我是大姑娘，这是我弟弟”……大叔提起还有那时的医生，三舅和我妈记忆中都有印象，问及陈江河兄弟，大叔告诉我们就在前面不远处住，于是，热情的带我们前往…… 　　见到陈大叔的第一时间，问及眼前的人都认识吗？陈大叔看了我们一圈，指着我爸说：“这个人有点面熟，其他人不认识”，逗笑了我们大家，当说出老薛家记得吗？陈大叔一下叫出了我妈的名字，说我妈没有变，我妈激动得说：“对对，跟你姐姐是同学”，陈大叔告诉我们他姐姐和哥哥都不在村里，去了兰州城居住生活，随后邀请我们进家里坐。 　　让我们惊喜惊叹的是：陈大叔不光记得我妈的名字，更一连说出了四姨、五姨的小名，：“你是四女，属猴的，你是五女，属狗的，你们都没变”，陈大叔的清晰的记忆里，我们得知我五姨跟他同岁，而且同学三年，我们惊呼大叔记忆真好，五姨笑着说她完全没了印象。 　　陈大叔带着我们村里转转，介绍给我们村里的变化以及妈妈们曾经住过的地址，现在的改变……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 　　老屋不老，顺着陈大叔手指的方向，妈妈和舅舅的回忆，那时的泥草房早已变成了砖瓦房，当年的知青点也已拆掉，妈妈们住过的老屋的左右两侧及前面，原本是“牲畜盆”、“猪圈”和菜园子，现在都开发建成了温室大棚，成为蔬菜生产合作社的生产基地。炮台村现在已是美丽乡村的示范基地。 　　我们在村里走走看看，陈大叔告诉我们，村里家家都种植玫瑰花，农忙时种地，农闲时打工，家家殷实，过着小康生活。 　　转完村子再次回到陈大叔家里，陈大叔再次热情地泡好茶水，大家一边喝茶，一边回忆着儿时的美食，三舅记忆里的擀齐子、妈妈记忆里的凉面、四姨记忆里的长豆面齐子、五姨记忆里的节节面，大叔听着说着现年代的叫法和做法了，和那时候还是有些区别的，当然我是有些不能全都听懂，妈妈舅舅们一边演示一边回忆的话语里我想着，明天一定都去找着让她们吃上一回，不留遗憾。共同的回忆里我妈说得来兰州话，五姨笑着说：“三姐兰州话也没有忘了”，想来都是印记在身体里的记忆了。 　　兰州的天黑的很晚，我们临别时已是十点多了，按计划我们住在离炮台村最近的秦川镇，陈大叔找了村里的车送我们去，一路上，依然惊叹陈大叔的记忆那么清晰…… 兰州，对于我妈妈来说，是年少时生长和工作过的地方。 23岁时随当时在山西生活工作的大舅们迁回到山西落户，后与山西的我爸结婚，那些年，先是妈妈的孩子——我们，都小，再后来是我们的孩子还小，于是故乡便在她人生的轨迹中，渐渐从年少时依偎的故土，变成了一个心中一直思念的远方。 都说童年的时光最难忘怀。成长的岁月里，一切都会在记忆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那是最温暖的一种情感，最柔软的人性。是长大成人后聊以疗伤的灵丹妙药。 所以，人最看重的，其实不是祖籍地，也不是发迹地，而是家乡--我们生长的地方。因为，伴随自己生长的那些点点滴滴，与自己的灵魂已经密不可分。 怀旧，即怀念从前。 具有良好心态的人的怀旧，不是衰老，不是消极，也不是惆怅，而是一种享受，一种情怀！ 姐妹三人老屋前合影留念。 现在的炮台村依然是宁静而秀丽的，村中随处可见的石头房子，瓦砾上的青苔、石头缝开出的野花，那是乡间的野趣，是四季流转嬗变其间的风景。 风景里，那些或白发苍苍或佝偻着背的老人家渐行渐近，擦肩而过时露出了友善祥和的微笑。 让我们惊奇的是兰州的天如此美丽，此时已晚上9点，依然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一路寻找记忆。 　　大娘的回忆里，一样清晰记得那时的人和事，对老薛家大大小小的人都有印象，在我们离开时，发给我们每人一块大大泡泡糖，我感受到了一位长辈对小辈们的热情，我们能做的就是默默祝福大娘身体安康，事事如意。 　　这张老照片里是我外爷外婆和大姨，二姨，大舅，二舅几人，大概是70年前的照片。 　　大娘清晰地记得，当时我外爷外婆带着孩子们离开村庄是村里人哭着来相送，我妈说那时外婆是死活不肯迁户回山西的，后来也是被大舅们骗着说带她去看病，过段时间再回来，于是第一波接走外婆和五姨四姨的，后来再次接回了我妈和三舅，那时我妈在兰州卷烟厂工作，三舅在县城里读书，我从陈大叔和大娘清晰的记忆里不难理解那时候人们的情真意切，当然也感慨我妈她们姐弟的命运轨迹也都随之改变了。 　　这张老照片是我外婆和她的几个大孩子们，我妈那时还没出生，也是近70年前的照片了。我妈说外婆年轻时很漂亮。 　　宽阔的通村道路，干净优美的村庄，一幅充满现代乡村气息的画卷呈现在眼前，三舅望着眼前的一切，都记得清过去的样子，那应该是刻在心底里的回忆。 　　前往那时的学校看看，这里也曾是四姨五姨上过学的教室。 　　那时的黑板还在，窗外屋檐，窗户玻璃也已做过修整。 　　生命的无价，亲情的可贵，健康的重要，让每一次相聚都显得弥足珍贵。 故乡，一直会是每个人心底的眷恋和深情。最温暖的归途，是回家的那条路。 故乡的路，总是很长很长。重逢的日子，总是太过遥远。 2023年6月8日开启了我们的旅行日记 　　一路前往，山西太原站集合了四姨同行前往陕西西安。 第一站：西安汇集了五姨，三舅一起出行兰州。 　　大舅80岁高龄，二舅73岁，兄弟姐妹相聚一起，我们晚辈唯有祝福和开心，祝愿他们安康如意。 　　老照片里是我妈兄弟姐妹8人，期待下次有大姨二姨的相聚。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兄弟姐妹们聚在一起，白天出去走走串串，总似乎可有可无，唯有晚上通宵聊天的是乐此不疲。 让我清晰地感受到外出游玩景点对于他们来说是其次，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聊不停止的话…… 于是，出行总指挥的我是无法保障团队成员的精力，我们带着晚上熬夜，早上晚起，顺其自然的心态走着、歇着、串着、吃着、喝着、笑着，乐着…… 　　西安城墙上，我妈说像是旧时的窑洞顶，光秃秃的，只有火辣辣的太阳热情奔放的迎着我们…… 　　随处我都及时拍照留念，因为我知道这会是她们以后日子里最美好的时光回忆。 祈福平安这是我心底里的祝福，我要送给孩子们。 　　每到一处，当地的美食是要去吃的，作为此次旅行领导人的我，要保证了每一餐的高质量，于是，吃好再玩好是我们的旅行准则。同时，首要满足的是我爸每天要喝酒的愿望，当然不难办到。 兄弟姐妹相聚欢乐多真是一点都没有错的 　　谁能说不是回乡秒变村姑的？因为我们不是进城而是进村的，我一早给准备的拍照用的各色围巾此处大有作为，五姨晕车厉害，一向晕车的我妈和四姨此次出行一切顺利，不料五姨一路增添笑料，用五姨的话来说就是：“看都不想看一眼车了，跟汽车有仇，路过的汽车都要拿遮阳伞堵住脸不看，一看就恶心🤢……” 如此状况下，目的地没有那么容易抵达了，随处就坐下休息，休息比走路更多的时候，就看上了路口卖西瓜的三轮车，三舅商量好了包车送向炮台村…… 　　三轮车司机大哥都忍俊不禁了，笑着说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样回乡的，机缘巧合，三轮车大哥正好也是炮台村周边的人，对炮台村很是了解，一路就把我们带向了目的地，才有了我们意外的惊喜和感动。 后来，我妈说，她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毕竟44年了，村里改变成啥样都不知道？那时的人还不知道在哪？而且一路休息包车出发就五六点了，到村里天黑了咋办？一切的未知和不确定，我们义无反顾地前往，迎接我们的是明朗凉爽的天气，热情熟悉的老乡，陌生又熟悉的故乡…… 　　追寻记忆，三舅回到了儿时的校园，虽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却也足以让人感慨与怀念永久。 与生命血肉相连的人和物，终将了无踪迹，唯有怀念，温暖着怀念。 　　记录留念和怀旧，只是为了在流年里找寻美丽的画面，在生活中捡拾美丽的贝壳，在记忆里重温曾经的快乐，在经历中体味拥有的幸福。 怀旧，是人们的本能，它可以让生命焕发青春，让人生走得更远、更好。 　　岁岁，年年，行进在生活的汪洋中，并不总是一帆风顺，途中有颠簸，有暗礁，有许多的不确定性。 而遥远的前方，却是梦想抵达的远方。感谢生活，总是有很多惊喜和意外。就像四季的风景会轮番上演，就像云会变成雨雪，山会是霞彩飞升的地方。 始终拥有一颗美善的心，便会甘于每一个闪光的平凡。 第三站云南昆明 　　兰州直转飞昆明是有原因的，我妈们祖籍陕西，又在兰州呆几年，西北地域的风景甚是熟悉和了解的，于是我选择南方景色优美的昆明，一是适合妈妈们年纪来旅行的；二是感受体验一下不同地域的风景，体验民族文化，欣赏民族风情，真的是很棒的选择。 心情美不美，照片会显示。 　　好像只有我恐高到唯有闭着眼，依然恐惧😱我也来不及顾及我爸妈到底害不害怕了？只听见我妈喊我让把脚蹬在那个脚蹬上，天知道，我害怕腿都是僵的，都不知道哪里有脚蹬，想来她们没有害怕，是睁着眼睛的，四姨五姨都乐呵着拍照留念……三舅给我讲着如何战胜恐惧，偶尔我睁开眼睛看看再闭上。 　　拍照瞬间，听到广播时心想不能拍照出来闭着眼，于是选择睁开，发现已是接近终点的地方，闭眼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看着一张张珍贵的照片，我惊喜地和所有人说，原来我长相跟我三舅一样，太像了，你们说是不是呢？ 缆车依然恐高，从昆明湖上过，心里只想就这一次，以后也不再坐了，真正体会到毫无留恋的感觉。心里告诉自己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尽管已经没有那么眩晕恐惧了。 　　可是，方便我们快速到达景区，索道缆车作用非同小可。用我爸的话来说：“要自己给自己鼓劲，那么多人坐了了，怕啥了，人家老小都坐着不怕，咱也没事，坚持一会就完了。” 景色美不美照片会说话 第四站四川 　　过去的认知里，四川并不是我理想中的美好，可能源于不吃辣，不喜四川美食的缘故，又或许是听不懂四川快速的语调，可这次的到来却给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们惊奇地发现，四川人皮肤都好，真的可以不用防晒，看似有阳光，却只是明朗凉爽舒适，而不是焦灼而担心被晒黑，后来我们分析总结：四川不光地势奇特，让我们领略天上地下的错综复杂路况，地势低紫外线不强才是我们喜欢的，还有穿楼而过的轻轨、长江与嘉陵江汇合处的奇特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也没有觉得疲惫了。 　　时光似流水，一去不返回，它只是和我们匆匆地会个面，甚至来不及打个招呼就已走远，而我们，千万不可望着时光的背景叹息，应该去慢慢地回味…… 　　不过，我妈总结说，走过这些地方，最美最好的还是兰州，天蓝，树绿，空气好，拍的照片好看，人都年轻漂亮，要我分析原因啊，那是因为故乡情深意切，心情更美的缘故。 马到成功老师写得漂亮，要送给我的儿子。赠乔安阳： 愿我娃明白：马，曾经是我们最得力的借力工具，但要“马到成功”不仅仅是靠“马”，更需要我们有相当的驾驭马的能力。 　　谨以此篇献给我的妈妈舅舅姨姨们，留给他们美好的回忆，让我们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印在了记忆深处，记在了灵魂和情感里，让记忆中的那些美好充实着我们的心灵。 　　因为，生活，不仅是让我们经历，更是让我们学会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