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原62军一八六师黔东南剿匪记！

老山雅

阳光照耀黔东南

胡立声

川西受命，出师黔东南

成都战役刚刚结束。一八六师全体指战员，带着满身的硝烟，翻越二郎山，抢夺泸定桥，解放了康定城。同时，又以一部直出川西，投入了歼灭叛匪三○二师的战斗，受到兵团领导通令嘉奖。川西剿匪祝捷大会还未开完军首长打来电话，要师长和我到成都开紧急会议。当天，我和蒲大义师长由崇庆州直趋成都军部。

刘忠军长、鲁瑞林政委亲迎我们到作战室。在询问了部队情况之后，便向我们传达了中共中央西南局和西南军区召开工作会议的精神，对我们下达了《西南军区关于抽调部队入黔助剿的指示》：

“各地股匪，经我数月进剿，已大部就歼。一部则向各省区间边沿山地流窜，与当地股匪合流，建立反动政权，企图作长期挣扎。现在，贵州边沿有二十余座县城为匪盘踞，经常窜扰黔、川、滇、湘、鄂、桂诸省边境。……决定川西之一八六师直出黔东南，由贵州军区指挥，……彻底歼灭黔东南地区之匪特。

”两位军首长还向我们交代说：“西南局和西南军区的刘伯承、邓小平、贺龙等首长再三指出，剿匪斗争一定要把军事进剿，政治攻势和发动群众三者紧密结合起来。要把镇压和宽大给合起来。以最大的决心、最快的速度剿灭土匪，安定社会秩序，恢复和发展生产，"并要求我们"一切遵从贵州军区领导，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我们连夜回到崇庆州，师参谋长李成春一见面就问我：“政委，又有重要行动了吧！”我笑着回答他说：“是啊，又要出征了！这回不是西征，是南征。”蒲大义接上话说：“直出黔东南！参谋长，召集各团领导开会！”新斗争的帷幕拉开了。

八月中旬，全师分别乘汽车向黔东南开进，到遵义时，受到贵州军区遵义军分区和十六军领导的迎送。到贵阳后，部队继续向黔东南开进，我和蒲师长等来到贵州军区向尹先炳副司令员报到并汇报部队的情况。尹先炳同志热情欢迎我们，并向我们传达了杨勇司令员和其他军区首长的问候。他说：“我们贵州军区今年头八个月里，经过艰苦的剿匪斗争，已经取得了歼匪九万多人的成绩。某些地区群众已开始初步发动，全省四条干线七月份以来比较稳定，你们这次能坐汽车顺利到来就是证明。但是，从西南整个情况看来，贵州的匪情比其他地区都要严重。至今土匪仍控制着二十一座县城及广大地区。尤其是黔东南，匪徒与台湾特务机关还保持着电台联络，现正在盘踞区内重整组织，企图与我长期周旋。你们抵黔东南后，可分两个阶段行动：第一阶段，以雷山为中心，以歼灭谢世钦为主，净化雷山、台江地区。完成任务后，转入第二阶段，即以黎平、从江、榕江为进剩中心，尔后准备配合湘、桂、黔边之会剿。你们展开后，镇远、独山分区会积极配合你们行动。”健谈的尹副司令员一口气给我们谈了许多情况和经验。在吃饭席间，他用宴会来比喻剿匪战术，先指指桌上的菜，又指指周围的人，形象地说：“先来个大包围，再一口一口地吃，最后统统把它吃光。”说得大家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九月二日，我们抵达麻江，在麻江东南一带集结。当天，独山军分区的王根培司令员，地委、专署的领导组成二百人的慰何团，与我师举行联欢大会。联欢会后，我师军训大队将他们节余的伙食费二百五十万元捐给贵州阶级兄弟，受到地委领导赞扬。在麻江，各团根据师党委的统一安排，以一周时间进行了紧张的战前练兵和各项战斗准备。全师上下，在泥里水里演练战术动作，情绪十分高涨。在这同时，师机关各部门周密地组织了战前侦察和社情、少数民族风情的调查，制定了战斗方案和各团行动计划。师民运科特地请来数十位少数民族同胞，介绍风俗人情，让部队学习，注意遵守。后勤为全师每人准备五至十双草鞋、十天的干粮和大量盐巴。

九月五日，我在全师排以上干部大会上，代表师党委号召全师部队：每人捉一匪，发展一农会会员，作到既是战斗员，又是宣传员、工作员。

各单位的求战、请战、挑战书有如雪片飞往师部，在这一派火热的临战气氛中，第一阶段剿匪斗争的帷幕拉开了！

雷山合围，首战获全胜

匪首谢世钦，自封为“黔东南缓靖总司令”，四月间益据于雷山县城。至八月中，由原率之一个团为基础，大肆抓丁征兵，收罗该区之股匪、散兵，共组成十二个纵队，约一万五千余人，分布于黔东南大部地区。该匪通过国民党特务机关安插在黔东南并委任为“西南人民反共突击军总指挥兼保密局驻西南区军事专员”柏家华直接和台湾保持联络。谢世钦率匪司令部和警卫营等共五百余人驻在雷山城，在雷山县境内部署了九个纵队共七千五百余人，四处活动，派粮派款，掳掠烧杀，无恶不作。

雷山县位于苗岭东部，城东不到五十里即是长年云雾弥漫的雷公山，密树丛林，绝壁悬崖，千谷万壑，地形极为复杂。要在这一带消灭土匪，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九月七日，师党委召集会议，听取司令部关于匪情调查的报告，当我师集结麻江后，谢世钦自知情况不妙，立即召集各路股匪头目开会，研究对策，调整部署。匪一二一师三个团、一个纵队两干二百余人布防于雷山东北之台拱一带，十一纵队七个支队两千余人布防于雷山北部螃蟹至凯里一带；匪九纵队十个支队一千五百余人布防于雷山西北和西部的舟溪至南皋一带；匪十纵队之一部三个支队三百余人活动于雷山东南之乌洛、羊社和南面的排调场一带，匪十六纵队一部三个支队四百余人布防于台拱以北之施洞口一带，匪十四纵队三个支队二百余人位于凯里以北活动，作为机动。很显然，谢世钦是企图依托该地区复杂之地形，妄图以其精干武装与我周旋。如情况严重，则全部化整为零，保存实力，伺机再起。

师党委会根据所得的情况分析，谢世钦部有两种可能，一是在我大军压境下南逃；二是在所控制区域里和我周旋游击。由于匪首多系当地地主恶霸，离开所控制区域很难生存，因此后者可能性较大。于是师党委根据上级首长的总意图和雷山的情况，决以铁壁合围、梳篦队形、稳步压缩、扎点、反复清剿以及对有目标之股匪重点奔袭并结合政治攻势的办法，求得彻底全歼谢世钦部，预计二十天左右完成。

九月十日，师召开营以上干部作战会议，传达师党委拟定的第一阶段——雷山地区铁壁合围行动命令。

九月十五日，各部于麻江开始行动。十八日两翼部队分别进占台拱和排调场。匪闻风逃散。我各部开始追歼和搜剿，赶匪于合围圈内。同时，趁势直扑汪江、乌洛。十八日夜和二十日凌晨，五五六团和五五七团分别到达羊社，互相连结，对雷山构成新月形包围圈。正面之五五四团逼进凯里、舟溪一线。友邻部队亦封锁了龙头江、清水江大小渡口。至此，从四面八方，对雷山构成了一个六百多里约铁壁包围圈。谢世钦以及他的所谓九个纵队，全部被我军严密封锁，团团围住。

　　二十一日，我师各部分成九十多路，同时向雷山方向梳篦压缩搜剿。凌晨二时许，整个合围线上，突然，急促的梆声、哨声、响亮的牛角声和军号声，配合着战士们宏亮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引得山鸣谷应，整个封锁线上，燃烧着熊熊大火，一堆连一堆，照得满山遍野通红，气势十分壮观。被压缩在包围圈里的匪徒们，望之失魂落魄，闻之胆颤心惊。一天之内，全线平均正缩搜剿二十余里，歼匪一部，余匪大部被赶往圈内，一部就地散或躲于密林、草丛、石洞中，隐藏潜伏起来。于是，我们又勾成了第二道控制圈。

这期间，我正面进攻之五五四团猛打猛冲，先攻占舟溪。将匪打乱，接连突破匪四道防线。同时每占一地，就地发动群众，向匪开展政治攻势，促匪投诚一部。师直属队由蒲师长亲自率领，与五五四团密切配合，直逼谢世钦指挥部所在地雷山县城。二十二日，各团机动部队同时出发，向敌各纵队进袭。各路匪纷纷四散逃遁。匪首谢世钦自知雷山不保，弃城南逃。逃至教场坪遭我五五七团迎头痛击，损兵折将，不得已又回窜至雷公山上，妄图据险顽抗。

二十四日，我师各部展开全面搜剿、驻剿，并集中使用机动队实行重点清剿。清剿一地，净化一地。同时，各团根据五五四团的经验，广泛开展发动群众和对匪展开政治攻势的工作，各村、集镇，普遍建立起土匪自新登记网点。

二十六日，蒲师长、李参谋长率领师直进入雷山县城。进城后查明匪首谢世钦带三百余人流窜于乌东，雀鸟一带的密林中，但仍未逃出我之包围圈。

　　在此十天中，我部即收复雷山、台拱两县，歼匪大部，政攻瓦解散匪一部。仅五五四团收容归顺投诚之匪就达一千人。五五七团一营驻小开屯发动群众的三个战士，接到老乡报告说在通往格益的路口上发现一双破草鞋，三个人就立即赶到现场，又发现众多土匪逃跑之踪迹。三人判断土匪可能逃走不远，当即以突然迅速的动作追赶上去，一气追出二十里，将六十余匪击溃，活捉三名，缴获小炮一门。

二十七日，师命令各线包围札点的部队加强封锁，严密警戒，决不让匪首谢世钦漏网。当天，蒲大义师长亲自带领师直一个排，五五六团刘光奇团长率该团机动部队五个排，分路向雷公山方向搜捕。指战员们越沟壑、穿密林、攀悬崖、钻荆棘，连续搜剿五昼夜，五次爬上海拔二千一百七十九米的雷公山主峰，风餐露宿，跟踪追击。人人衣服都被刺丛划破，个个腿脚被划出血痕，终于在九月三十日揪住了谢世钦一伙。一场激战，打垮了谢的警卫营，谢世钦仅带贴身随从二十余人逃往深山老林。这时，师参谋长李成春又派出五五七团副团长杨克勤率领两个排进山协助搜剿。谢匪一伙在老林里东躲西藏，前后遇到四次打击，匪十余人被我打死，仅剩十几个人逃来逃去，惶惶不可终日。十月六日，谢世钦一伙觉得山上躲不下去，妄图下山逃往都匀，在黄叶岭遭我五五六团一连一排迎头一击，只好又缩进山林。谢世钦一伙感到四面楚歌，认为人多目标大，于是各自趁着天黑，四散逃生，结果都先后被我捕获或投诚。谢世钦几次想溜出我包围圈都未得逞，只好象条丧家犬在密林中钻来钻去。

　　十月十一日，五五六团七连三排长李良法同志，带着八班在雷公山西坡搜捕谢匪。傍晚时分，来到黄里东南面的白水坡脚，看见林中有一座破草棚。李排长即命战士赵金林、八班长赵兴燕进去搜查。他俩用手电筒在棚内仔细照射、搜查，忽然在一堆乱草丛中，发现一点肉色的东西；再仔细一照，原来是人耳朵。他俩连忙扒开乱草，里边藏着一个人。赵兴燕猛扑上去按住那人，向棚外喊道：“排长快来！捉住了！捉住了！”只听那人大叫一声，“娘啊一！”接着又求饶说：“我身上有伤，慢一点吧！”这时，李排长他们闻声赶到，对茅棚里里外外进行了搜查，又从草窝里搜出一顶破烂不堪的国民党军官呢子帽。一个同志见了说：“还是个官呢！”李排长又从那人身上搜出文件、照片，发现那人便衣里面有呢制的国民党军官服，再一盘问，原来这家伙就是蒋介石的“黔东南缓靖总司令”谢世钦。

这个不可一世的反共反人民的司令，是这样一副丧家犬的形象：年约四十五、六岁，瑟缩着高大的身子，颧骨很高，眼窝深陷，眼珠直吊吊地瞪着，浑身象野狗一样瘦巴巴的，穿一身破烂肮脏的国民党呢制军官服，红肿的脚上裹着白纱布。他一进门就狼额地斜躺在地上，叹了口气，自供了他覆灭的经过：“你们大军由麻江一出动，我就命令部队暂且分散，我带着警卫营和随从一百七十人，离开雷山向榕江逃去。第二天早上到教场坪，解放军迎头向雷山打来，我们就隐蔽在山后头，次日又继续走。想不到解放军那么多，刚到了连成铺的山上，又碰到解放军在搜山，我们就赶紧绕山逃跑。天明又碰上解放军，只得回头走，在张嗷山上躲了三天三夜，连一点东西也没吃上，饿得心慌。几次派人去搞粮食，都被捉去了，又不敢到村里搞饭吃，只好饿着走。到了五密山，派人去搞粮食，粮食没搞到，回来给我说前面都是解放军。这时，我的警卫营也被打散了，我知道已被包围了，就带着二十几个人慌慌张张地往雷公山上跑去。解放军搜得紧，我又打算逃往都匀，可是无法通过去。又想向榕江逃，南碰北撞，跑不出合圈圈。便回头躲在雷公山上，被你们打了一下，手枪、文件、望远镜、皮包都丢了，随从人员也逃散了，只剩我自己一个人，东躲西藏，饿得昏昏颠额，迷失了方向，在山上转了五天，没吃一额饭。后来，我决心向外逃，走到黄里附近，一步也走不动了，就爬到这个小茅棚里……。”

这位"总司令”唉唉地说了半响。临了，忽然抬起头来厚着脸皮问道：“你们看我的前途如何？”我们在场的一位记者反问说：“你认为如何？”他绝望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在搜捕谢世钦的同时，各合围线上广大指战员，不怕山高、林密、雨多、雾浓，昼夜不分，反复搜剿，又擒获一批重要匪首，计有匪反共突击军总指挥兼国防部驻西南区军事专员、谢世钦的电台长柏家华(真名肖崇辉)，匪十六纵队司令张继安等多人。到十月十五日，全师以雷山为中心，以剩灭谢世钦为重点的雷山、台拱合围，便胜利结束，计歼灭匪首谢世钦以下七千四百五十九名，缴获轻重机枪二十六挺，步马枪两千零四十四支。社会秩序逐渐稳定。

进剿剑郎，合围黎、从、榕

我师入黔助剿，初战获胜，军心大振，从上到下，斗志旺盛，充满彻底歼灭黔东南匪特的决心和信心。师党委研究决定，趁势发起第二阶段剿匪战斗——进剿剑河、郎洞，先歼匪黔东南绥靖区副总指挥、原镇远地区游击指挥部总指挥兼国民党三穗县县长万超和匪黔东南绥靖区第八纵队司令兼三六三团团长石凯，捕捉万、石两匪首，捣毁其指挥部。

师党委把捕捉匪首万超的任务交给了五五六团，把捕捉匪首石凯的任务交给了五五四团。五五六团侦察排两个班配合七连一个排，于十月二十四日晚上八点由剑河西北四十余里的温泉出发，以秘密迅速的动作，采取突然袭击的战术，行程七十里，直扑万超指挥部所在地高拥。在顺利通过两道寨墙、两道寨门后，于二十五日一时到达万匪指挥部——高拥学校。由于天黑，部队隐约看见匪徒数十人聚集在校舍里。我立即将校舍四面封锁，高声喊话，令匪交枪投降。但匪徒们隐于舍内，不予理会，还想伺机突围。经我再三喊话，拒不投降，我即开枪射击。当场毙伤匪十二人，俘七人，缴获步枪十三支，余匪狼狈逃窜。匪首万超慌忙从楼上往下跳，当即被我捕获。

　　接受追捕匪首石凯任务的五五四团，由特务连连长张志荣率领侦察、通讯人员二十余名，化装成当地的老百，于十月中由大中出发，跟踪追击，专找石凯的下落。他们一去十二天，追击五百里，途中线索忽断忽续，扑空八次，仍忍着疲劳饥渴，不停地道捕。最后三天，以日行一百八十里的速度兼程前进，抓到石凯的弟弟。其弟供出石凯“在谢世钦未枪毙之前跟家里通个信，说他要乘船到湖南去，得知石凯"昨天才走，至多走出三十里。”随即跟踪追击。到巢东得悉“二十支木筏子顺河直下，已有四个钟头了。”部队立即尾追，于二十六日深夜追到距剑河三十余里的九家寨，在清水江的河滩上发现火光。部队立即上岸将火光四周包围，令其全部集拢，共四十多人。其中土匪与船工混在一起，匪首石凯也躲在其中，正端起饭碗吃饭。经我盘查、识别，将其抵出，同时捕到石凯的得力干将匪三六一团副团长王得清（即王太公)。

捕捉万超、石凯的胜利，给第二阶段剿匪斗争奠定了胜利的基础。十一月五日，全师乘胜出击，展开了剑河、郎洞地区进剿合围作战。

剑、郎进剩合围，吸取了雷山合围的成功经验，于五日开始部署，七日即构成约七百里的铁壁合围封锁网。重点围剿匪黔东南丹寨、雷山、三穗、台江、榕江五县总指挥杨体仁匪部。为使这次合围具有突然性，以达出其不意之功效，我五五七团两个营于五日由羊社出发，昼夜兼程，以突然秘密动作于七日十二时提前四个钟头到达最远的合围点——美罗，构成铁壁。仅第一周就接连战斗四次，歼匪四百余人。我五五六团两个营，五日十五时由台拱出发，黄昏从革东渡清水江，于六日七时到达合围点。他们兼程两昼夜，翻越大山十三座，准时到达指定位置并构成了一线封锁。接着又以一个连轻装顺江而下，直扑剑河，寻找匪首。同时，我五五四团在都江地区向匪发起进剿，连续七天奔袭，歼匪支队长王克明以下一千三百八十人。师直侦察部队直奔杨体仁的老巢——南哨和郎哨，深入匪穴，一举捕到匪黔东南五县总指挥杨体仁。杨被擒后，其喽罗如丧家之犬，四散奔逃，东躲西藏。五五七团代团长杨克勤立即亲临一线指挥，利用擒获的匪首杨体仁向其部下劝降，十天之中自新匪众一千余人。截止十一月三十日，剑，郎合围历时二十五天，计歼匪杨体仁以下六千二百二十二人，缴获步枪一千八百九十七支，机枪、短枪、小炮、掷弹筒、战马等物资一批，剑河、郎洞进剿即胜利结束。

为了彻底肃清黔东南匪患，部队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经过短短五天的休整总结，即于十二月五日，又部署并展开了黔东南地区的最后一役——黎平、从江、榕江三县中间地区的合围驻剿。这次合围驻剿，以歼灭匪湘、黔、桂边区民众自卫救国军副司令石竹修部为重点，以合围驻剿和发动群众相结合，在三县广尖区组织群众，开展政攻，肃清匪特。

　　为了彻底肃清黔东南匪患，部队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经过短短五天的休整总结，即于十二月五日，又部署并展开了黔东南地区的最后一役——黎平、从江、榕江三县中间地区的合围驻剿。这次合围驻剿，以歼灭匪湘、黔、桂边区民众自卫救国军副司令石竹修部为重点，以合围驻剿和发动群众相结合，在三县广大地区组织群众，开展政攻，肃清匪特。

十二月五日凌晨，全师按计划出动。五五六团五时，沿清水江向锦屏佯动，六日到锦屏渡河南下，直达新厂。八日构成破乡、独坡一线之封锁。九日袭取洪州，进至九江一线就地驻剿，发动群众，组织群众。五五七团先集结榕江附近之料里，五日出发至产口。八日构成下江一线之铁壁，就地驻剿，并以两个连于九日袭占水口。十日至九江和新寨一线构成封锁。十一日进至鬼村、黄杠一线就地驻剿。五五四团(欠一个营)在都江至榕江沿河两岸扫歼股匪并发动群众。

这次战役展开后，进剿阶段相应缩短，除留少部分战斗部队机动外，其余全部化为工作队、宣传队，发动群众、组织群众，清剿匪特。我们采取以团、营、连、排、班包干县、区、乡、村的办法，把全师所有人员都动员起来做发动群众的工作。机关各部门人员以及每个单位的炊事员、饲养员都分包了任务，全师同志每到一地，依靠群众，相信群众，大胆地发动群众剿匪。干部战士严守群众纪律和民族政策，帮助群众挑谷、担水、种地、盖房，贴标语，搞广播，组织农会，建立自卫队等。由于各部队发动群众的工作开展得轰轰烈烈又扎扎实实，我党、我军的政策深入民心，在当地形成了一个群众性的搜匪、挤匪、报匪、捕匪、清匪的热潮，使藏匿的匪徒们既不能突出合围圈，又不能继续隐藏下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好束手就擒或者自新投诚。五五四团二连初到一个寨子里时，老乡逃跑在外，全寨寂无一人，工作无法开展。后来，在一间草屋里发现一穷人躲在床底下发抖。战士亲切地劝他出来，给他讲明解放军是来帮穷人打土匪闹翻身的，又从生活上关心他，分盐巴给他吃。他擦了擦眼睛，盯着战士们的行动看了好久，心里豁亮了。他上山把全寨乡亲叫了回来，还报告了一匪中队长的躲藏之地，又给匪中队长做说服工作，使匪一个中队全部下山投诚。九连战士朱世鸿在一个寨子帮助老乡文逊礼一连打了四天谷子，文逊礼感动地对小朱说：“二十年前就听说有个共产党，等了二十年后的今天才见了面。”他向部队报告匪情，捕匪两名，缴枪两条。一连二班住到一家杂货铺，老乡不知哪里去了。二班同志把满屋乱七八糟东西收拾好，全部放到柜子里，贴上封条，并给老乡留了一信，“把你家的东西收拾好了，请你们回来后检查一下”。正要离开的时候，老乡回来了，全家老小很受感动，高兴地说，“土匪宣传说解放军来了杀人放火，没想到你们这样好。”

　　由于群众广泛发动和普遍组织了起来，匪五县副总指挥石竹修及其一伙饥不得食，寒不得衣，又接连被搜捕打击，躲无处躲，逃不能逃，终于在榕江束手就擒。十二月三十一日，黎、从、榕三县合围作战圆满结束，计歼匪首石竹修以下五千四百一十一名。

一九五一年二月二十六日，一八六师胜利结束了在黔东南雷山、台拱(台江)、剑河、黎平、从江、榕江六个县的剿匪和发动群众的任务。前后历时六个多月，大小战斗一百一十多次，共歼敌三万一千一百六十八名，缴获步马枪一万一千零五十七支，短枪一千四百六十七支，彻底解放了被匪徒们盘据的二十多座县城，绚丽的阳光，照耀在黔东南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