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奥威尔的《1984》才知道，真正的不自由，是思想不自由 2023年6月25日

葛万军

转发此文纪念奥威尔诞辰一百二十周年创作《1984》时，奥威尔又病又穷，日子水深火热，口里又多装了几颗假牙，头上又多了很多根白发。因为身体疾病，他还总是眼泪汪汪的，一看不到太阳，就觉得冷，但他还是和时间赛跑，继续创作，尽管病得厉害，还是坐在床上完成了15万字的打字稿。1948年，《1984》终于创作完成，奥威尔的身体也彻底被摧毁了，两年后离世。在书中，人被统治着，一切都为极权服务，就连思想，如果不符合极权要求，都是犯罪的，那里的人，把“战争就是和平，自由就是奴役，无知就是力量”当成口号。在奥威尔讲述的预言里，没有自由，可是看完书之后，我们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自由。01卢梭有一句著名的宣言，前半句就是：人生而自由。后来匈牙利诗人裴多菲又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可是在奥威尔的预言里，没有自由，处处都充满监视，处处都充满举报，统治者“老大哥”的肖像无处不在，电梯里，大街上，办公室，他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你。在人们的生活中，思想警察无处不在，人人都在互相监督，一旦行为不检点，思想有异端，就算是亲生父亲，也会被儿女举报，刚懂事的孩子，就会去举报他的父母。所有和党国“英社”要求不同的存在，无论是人，还是物，甚至是一个词，都会很快从人间消失。总而言之，你说出的每一句话，发出的每一个声响，都会被监听，只要有一点点光线，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这便是温斯顿的生活的环境，他身处其中，无法选择，因为他周围的人，可能都在监督他，为此，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露出某个不恰当的表情，说出某局不恰当的话。这一天，温斯顿在无所不在的“老大哥”的注视下，向真理部大厦走去，一路上，他尽量背对着电屏，内心才觉得比较安全。一公里之外，就是他工作的真理部的大厦，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也能看见真理部大厦的墙上写着党的口号：战争就是和平自由就是奴役无知就是力量字体醒目，时刻提醒着人们。每当面对电屏，温斯顿就立即摆出一副安静乐观的表情，这是面对电屏最得体的表情。他走进食堂，吃了一点难以下咽的食物，喝了一点难喝的酒，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拿出一个精致的日记本，准备写日记，这是一个危险的行为，如果被发现，可能会被处死。在“英社”，没有什么是个人的，一切都是党的，都是国家的，个人除了服从，还是服从，不仅要身体服从，连思想也必须服从。否则，就死。02在“英社”，党说什么，什么就是事实。他如果说白天是黑夜，那白天就是黑夜，如果说月亮变成星星，那月亮就真的变成了星星。党现在告诉大家说，国家正在和欧亚国交战。党既然说了，那就是真的交战，不容怀疑。当然，你也可以怀疑事实，可是怀疑事实便是怀疑党，便是怀疑老大哥的英明领导。在英社，人们看见的所有新闻，看到的所有讯息，都是经过党的审核的，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党愿意给人们看到的，一旦出现了党不想让人看见的字眼，所有讯息立马就会被销毁，然后重新刊登出来。党宣称从未和欧亚国结盟过，可温斯顿记得，四年前，党还与欧亚国处于结盟状态。如果所有的记录都口径一致，那这些谎言，最终就成了真实。因为党的口号就是：谁控制过去，也就控制了未来，谁控制当下，也就控制了过去。而温斯顿的工作，有时候就是制造谎言，他的编造各种数据，让这些数据符合党对人民的许诺，比如鞋子生产可能只有八千万，但是报到的数据就是一亿五千万，最为关键的是，这个数据一出来，全民皆欢，没有人怀疑。人们不管这些是不是真实发生过，反正他们相信党说的，毫无理由地相信。为了达到某些目的，党还鼓励人们禁欲，温斯顿结过婚，妻子是党的狂热追随者，连和温斯顿结婚，都是为了履行对党的义务。婚后生活并不愉快，所以温斯顿讨厌女人，尤其是年轻女人，她们大多都是党的狂热追随者。办公室里，有一个在小说司工作的女孩，常常进进出出，身上裹了好几圈青年反性团的腰带，表示她也是反性团的一员，她热衷于参加党组织的各种活动，尤其像思想警察，指不定随时都能被她抓到把柄去举报。温斯顿尤其讨厌这个女孩。为了激发人们对党的敌人的仇恨，英社定期播放仇恨节目，在仇恨节目面前有人声嘶力竭，有人愤怒得动手摔东西，而那个女孩脸色总是涨得通红，活像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温斯顿看着这一切，内心对党充满仇恨。在日记本上，他用大字写到：打倒老大哥！温斯顿知道，不管他以后会不会继续写，他都已经犯罪了，思想警察会把他抓住，然后让他从人间消失，这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但是他停不下来，因为他发现，人们已经丢掉了太多的真实，他们丢掉了真正的过去，在人们身上，时间仿佛停止了。而温斯顿，想保持清醒，他甚至想找回过去的某些记忆，可是资料里，没有这些记忆，他想询问那些年纪大，经历过的人，也得不到答案。为了控制人们的思想，努力让人们思想的范围缩小，甚至于没有思想，英社还创造了“新话”。总之，在党看来，如果人们不再思想，就不会有思想罪，那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02在“英社”，党说什么，什么就是事实。他如果说白天是黑夜，那白天就是黑夜，如果说月亮变成星星，那月亮就真的变成了星星。党现在告诉大家说，国家正在和欧亚国交战。党既然说了，那就是真的交战，不容怀疑。当然，你也可以怀疑事实，可是怀疑事实便是怀疑党，便是怀疑老大哥的英明领导。在英社，人们看见的所有新闻，看到的所有讯息，都是经过党的审核的，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党愿意给人们看到的，一旦出现了党不想让人看见的字眼，所有讯息立马就会被销毁，然后重新刊登出来。党宣称从未和欧亚国结盟过，可温斯顿记得，四年前，党还与欧亚国处于结盟状态。如果所有的记录都口径一致，那这些谎言，最终就成了真实。因为党的口号就是：谁控制过去，也就控制了未来，谁控制当下，也就控制了过去。而温斯顿的工作，有时候就是制造谎言，他的编造各种数据，让这些数据符合党对人民的许诺，比如鞋子生产可能只有八千万，但是报到的数据就是一亿五千万，最为关键的是，这个数据一出来，全民皆欢，没有人怀疑。人们不管这些是不是真实发生过，反正他们相信党说的，毫无理由地相信。为了达到某些目的，党还鼓励人们禁欲，温斯顿结过婚，妻子是党的狂热追随者，连和温斯顿结婚，都是为了履行对党的义务。婚后生活并不愉快，所以温斯顿讨厌女人，尤其是年轻女人，她们大多都是党的狂热追随者。办公室里，有一个在小说司工作的女孩，常常进进出出，身上裹了好几圈青年反性团的腰带，表示她也是反性团的一员，她热衷于参加党组织的各种活动，尤其像思想警察，指不定随时都能被她抓到把柄去举报。温斯顿尤其讨厌这个女孩。为了激发人们对党的敌人的仇恨，英社定期播放仇恨节目，在仇恨节目面前有人声嘶力竭，有人愤怒得动手摔东西，而那个女孩脸色总是涨得通红，活像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温斯顿看着这一切，内心对党充满仇恨。在日记本上，他用大字写到：打倒老大哥！温斯顿知道，不管他以后会不会继续写，他都已经犯罪了，思想警察会把他抓住，然后让他从人间消失，这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但是他停不下来，因为他发现，人们已经丢掉了太多的真实，他们丢掉了真正的过去，在人们身上，时间仿佛停止了。而温斯顿，想保持清醒，他甚至想找回过去的某些记忆，可是资料里，没有这些记忆，他想询问那些年纪大，经历过的人，也得不到答案。为了控制人们的思想，努力让人们思想的范围缩小，甚至于没有思想，英社还创造了“新话”。总之，在党看来，如果人们不再思想，就不会有思想罪，那才是最理想的状态。03温斯顿身边所有的人，都唯党是从，他们没有真实的记忆，只有党灌输进来的记忆。温斯顿想，是不是只有他，还保有记忆？电屏里播报出各种振奋人心的消息，比如和去年相比，人们拥有了更多的食物、更多的服装、更多的房屋。除了疾病、犯罪、精神病人之外，什么都增加了。可是在温斯顿的记忆里，食物从来都是匮乏的，服装从来都是短缺的，人们居住的房屋，大多也摇摇欲坠。他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相貌丑陋，温斯顿心想，要是你没有看看周围的人，准会不假思索地相信，党说的就是真的。温斯顿看着这群人，突然明白，“如果有希望，那希望就在群众身上。”可是在党的眼里，群众无足轻重，群众不能算人。可是群众如果不觉悟，就永远不会反抗，而不反抗，就永远无法觉悟。就在温斯顿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女孩正在看他，温斯顿开始担心，自己的表情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因为有时候表情不妥，就是犯罪，新话甚至有个词叫表情罪。他开始担心，女孩会立即举报他，然后他们可能会因为温斯顿的独立思想而杀了他。这是没有自由思想的地方，自由是什么？自由就是拥有说二加二等于四的自由。温斯顿一边防备着女孩，一边做好被思想警察逮捕的准备，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事发生，他寻找过去的记忆，甚至想寻找一个独立的空间，远离电屏，远离监视，他需要有一个自由的空间。04举世皆睡，而温斯顿是深夜醒着的孤独的人。他想寻找到自己的同伴，于是他想到老党员奥伯里恩对他说过的话：我们会在一个没有黑暗的地方见面。他觉得，奥伯里恩应该和自己一样，仇恨党。让温斯顿意外的是，他发现小说司的那个女孩，也保有某些回忆。但他还是不敢在她面前表露什么，直到有一天，那个女孩摔倒了，温斯顿过去扶她，她趁机悄悄递给温斯顿一个纸条，温斯顿惴惴不安地打开，才发现上面写着：我爱你。温斯顿愕然、激动，一个上午，他甚至不能集中精力好好工作，这几个字，也让他内心充满活下去的欲望，他想拥有她。但他也有了新的问题，如何联系女孩并安排见面，他们虽然经常在办公室见到，但他们不能随意说话，因为思想警察无处不在，监视无处不在。直到有一天吃饭的时候，温斯顿装作和女孩偶然坐在一起，他们假装认真吃饭，快速约定见面的地点，整个过程，连头都不敢抬，怕被别人发现异常。他们约定见面的地方是最热闹的大街，因为人越多的地方，越安全。他们在人群里相见，但连拥抱都不敢，只能快速约定下次见面的地点，女孩为温斯顿安排了一条较为安全的路后，就一前一后在人群里走着，相距甚远，但他们还是享受这样的陪伴。周末的时候，温斯顿沿着女孩为他规划好的路线，来到了约定的地方，那里远离电屏，远离监视。他们一起聊天，然后在草地上做爱。温斯顿才知道女孩叫茱莉亚，此时，温斯顿也才知道，原来女孩积极参加党组织的活动，积极表现得狂热，是为了保护自己。在那样一种环境下，要想保护自己，隐藏自己内在的不同，唯一的办法就是表现得和别人一样，甚至比别人更加狂热。约会结束后，茱莉亚又变回原来的样子，还叮嘱温斯顿，不能原路返回，必须换一条路回去。爱情让温斯顿活了过来，他租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安全的小屋，和茱莉亚一起住进去，两人疯狂地爱着，可是危险也在快速到来。在那个小屋里，茱莉亚化了妆，涂了香水，穿丝袜和高跟鞋，她说：在这间房里，我要做一个女人，而不是党员同志。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连做自己的自由都没有，只能按照别人的要求，伪装成别人想要的样子，只能按照别人要求的去思考，去说，去做。05自由是一个好东西，但他们没有自由，而温斯顿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思想警察抓住。他对爱人茱莉亚说：如果你离我这种人远一些，很可能多活五十年。可茱莉亚坚决不离开温斯顿，她说：“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在这场危机重重的恋爱里，“唯一重要的是我们不会背叛对方，虽然这也没什么用。”“如果他们让我不再爱你，那才是真正的背叛。”茱莉亚说：“他们做不到，这是他们无法做到的事情之一，他们控制不了你的思想。”听见茱莉亚的话，温斯顿有了一点希望，“如果你觉得自己还像个人，就算什么都得不到，你也还是打败了他们。”他们被抓了，温斯顿这才明白，小屋的主人是思想警察，被自己当成同伴的奥伯里恩也是思想警察，而他说的没有黑暗的地方，就是大牢。在监狱里，温斯顿发现了无数思想罪犯，有一个诗人，因为在诗歌最后一句保留了上帝一词，就成了思想犯人，还有人因为睡觉的时候说了一句梦话，就被年幼的女儿举报了。对待思想犯罪的问题，要么杀死，要么改造。两样都无比痛苦，也无比艰难。温斯顿躺在一张行军床上，身体被绑了起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注射器站在一旁，奥伯里恩站在一旁。此前，温斯顿已经被毒打很多次。审讯开始了，他们拷问温斯顿，抽他耳光，扯他的头发，不允许他去洗手间，用刺眼的光照得他眼泪直流，各种手段都用尽。最后，温斯顿实在受不了了，审讯人员让他签字，他就签字，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他坦白了自己曾想过的一切，刺杀高级领导，当敌国的间谍，哪怕只是想法，但在党的眼里，思想和行动没有差别。06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有一次，奥伯里恩对他说：我会救你的，我会让你出类拔萃。他低头看着温斯顿，表情严肃悲伤。温斯顿被绑着，连脑袋都被固定起来，奥伯里恩折磨着温斯顿，他要改造温斯顿，让温斯顿失去思想，让他变得跟其他人一样，唯党是从，唯党是事实。最终，党说二加二等于五，温斯顿也觉得那本来就是五，无关事实，因为那是党说的。党是对的，个人是微不足道的，在党面前，思想是不必要的，只需要执行和认可。奥伯里恩要把温斯顿榨干，剔除他内心正常人的一切，包括情感，自由的思想，包括爱和友谊，温斯顿变得空洞之后，奥伯里恩再用党的一切填满温斯顿。奥伯里恩成功了，温斯顿被改造完成了，他相信，党的敌人，从始至终都是东亚国，党从未和欧亚国打过仗。他也相信了党的口号：自由就是奴役。他接受了党的一切，他成了行尸走肉，他背叛了茱莉亚，茱莉亚也背叛了他，他们连他的思想都控制了。他战胜了自己，灵魂雪一样洁白，因为他热爱老大哥。他永远自由了，因为他已经没有思想了。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在故事里，思想的自由死了，恋爱的自由死了，自由成了奴役。可是读完之后，我们却更加懂得了自由的含义。07看到一句话说：多一个人看奥威尔，自由就多了一份保障。什么是自由？一个有自由思想能力和精神的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也可以不做不愿意做的，可以自由思考，而不担心自己的想法被别人知道，而导致不可挽回的“罪过”，可以自由在阳光下、在人群里谈恋爱，这就是自由。温斯顿一开始有思想，可是想做的不能做，不想做的也不能不做。后来，温斯顿热爱老大哥，接受了原本反对的一切，并且觉得正常毫无违和感，他看似自由，可是他已经没有了自由的思想，他已经无所谓自由或者不自由了。自由到底是什么？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理解，但不管是什么样的理解，都必须是在思想自由的前提下进行的，一个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是看不到自由，同时也无法感知束缚的。我始终相信一点，如果我们没有对我们的不自由习以为常，没有从心底认同这种生活的正常，如果我们还有怀疑的能力，还有期望和反思和能力，并且不会因此而获罪，那我们的思想，就拥有了基本的自由。无限制的自由，是一种灾难。但只有限制没有自由，是更大的灾难。我希望，我们的自由是有限制的，那限制是因为爱，是因为善，是因为那永恒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