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左传·闵公元年

wjk尔康

【经】

元年春王正（zhēng）月[1]。

齐人救邢。

夏六月辛酉[2]，葬我君庄公。

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3]，季子来归[4]。

冬，齐仲孙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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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元年春王正（zhēng）月：元年，闵公元年；王正月，指周历正月。

[2] 六月辛酉：六月初七。

[3] 公及齐侯盟于落姑：及，同；齐侯，指齐桓公；盟，对神歃血立誓缔约、歃血为盟；落姑，齐国地名。

[4] 季子来归：季子，又称季友、公子友，鲁闵公之叔，鲁国大夫；来，至此（最终）；归，指归鲁。

[5] 齐仲孙来：仲孙，又称仲孙湫（qiū），仲孙是其字，湫是名，齐国大夫。



春秋左传杜预注

【传】

元年春，不书即位，乱故也[1]。

狄人伐邢。管敬仲[2]言于齐侯曰：「戎狄豺狼[3]，不可厌也[4]。诸夏亲昵[5]，不可弃[6]也。宴安鸩（zhèn）毒，不可怀也[7]。《诗》云：『岂不怀归，畏此简书[8]。』简书，同恶相恤之谓也[9]。请救邢以从简书[10]。」齐人救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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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书即位，乱故也：书，记载，指《春秋》记载；乱，指有内乱未行即位仪式；也，助释语气（因）。

[2] 管敬仲：又称管仲、夷吾、管子，齐国大夫。

[3] 戎狄豺狼：戎狄，周代有华夏（中原）和四夷之分，南为蛮、东为夷、西为戎、北为狄，通称‘蛮夷戎狄’；豺狼，似豺狼（名词做状语，下两句用法同此）。

[4] 不可厌也：不可，无法；厌，满足；也，表停顿（相当分号）。

[5] 诸夏亲昵：诸夏，周王室分封的中原各诸侯国；夏，中原地区；亲昵，亲近，似亲人。邢国也是中原诸侯国。

[6] 弃：遗弃。

[7] 宴安鸩（zhèn）毒，不可怀也：宴，享乐；安，安逸；鸩，传说中的毒鸟，把其羽毛放酒里，可以毒杀人；怀，沉迷。

[8] 岂不怀归，畏此简书：岂，难道（莫非）；怀，思念；简书，此指诸侯告急书于竹简上的文书。

[9] 同恶相恤之谓也：同恶相恤，同病相怜；…之谓，说的就是…。

[10] 请救邢以从简书：以，以…来…；从，跟随（回应）。



春秋左传纲目定注

夏六月，葬庄公，乱故，是以缓[1]。

“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2]”，请复季友也[3]。齐侯许之，使召诸陈[4]。公次于郎以待之[5]。「季子来归」，嘉之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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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是以缓：是以，因此；缓，迟、晚。

[2] 公及齐侯盟于落姑：闵公之母叔姜是齐女，闵公乃齐桓公外甥。闵公初即位，有内忧外患，故希望借助当时的霸主齐桓公。鲁国季友最贤，现避难于陈国。闵公希望召其归国理政，乃请齐桓公出面，自陈召回季友，归鲁后闵公以季友为相。

[3] 请复季友也：复，返回，让…返回（使动用法）；也，助解释语气（目的）。

[4] 使召诸陈：使，遣使；诸，相当‘之于’；之，代季友；于，赴。

[5] 公次于郎以待之：次，留宿（住）；郎，鲁国地名；以，连词，偏正关系无义。

[6] 嘉之也：嘉，嘉许、喜欢；也，助解释语气（表示）。‘季’是公子友之字，称字表喜爱和尊敬，犹今日之‘季老’。



春秋左传注疏

冬，齐仲孙湫（qiū）来省（xǐng）难[1]。书曰「仲孙」，亦嘉之也。仲孙归曰：「不去庆父（fǔ）[2]，鲁难未已[3]。」公曰[4]：「若之何而去之[5]？」对曰：「难不已[6]，将[7]自毙，君其待之[8]。」公曰：「鲁可取乎[9]？」对曰：「不可，犹秉周礼[10]。周礼，所以本也[11]。臣闻之，国将亡，本必先颠[12]，而后枝叶从之。鲁不弃周礼，未可动也[13]。君其务宁鲁难而亲之[14]。亲有礼[15]，因重固[16]，间（jiàn）携贰[17]，覆昬乱（hūn）[18]，霸王之器也[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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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省（xǐng）难：省，考察（了解）；难，祸乱。

[2] 不去庆父（fǔ）：庆父，鲁庄公之弟，鲁国大夫。鲁内乱罪魁祸首。鲁庄公死后，庆父串通鲁庄公夫人哀姜，先后杀死继位国君公子般和公子启(即鲁闵公，前660年)，引起鲁臣民公愤。

[3] 鲁难未已：未，不；已，停止。

[4] 曰：问。

[5] 若之何而去之：若之何，如何处置、怎样；若，处置；而，才；之，他。

[6] 难不已：难，名词用为动词，行乱。

[7] 将：肯定（必将）。

[8] 君其待之：君，您；其，表祈使语气，请；之，动词尾。

[9] 鲁可取乎：取，容易地征服别国。

[10] 犹秉周礼：犹，尚且；秉，秉持（继承并还在使用）。

[11] 所以本也：所，就；以同‘似’类似；本，草木的根。

[12] 本必先颠：颠，上下跳动（动摇）；先，以…为先导。

[13] 未可动也：未，不；动，撼动。

[14] 君其务宁鲁难而亲之：务，力求；宁，使安宁（平息）；而，且；亲，结交；之，它。

[15] 亲有礼：有礼，指礼仪之邦。

[16] 因重固：因，亲近；重，安定；固，稳固。（国本稳固）

[17] 间（jiàn）携贰：间，离间；携，离心；贰，分裂。

[18] 覆昬（hūn）乱：覆，颠覆；昬同‘昏’，昏聩；乱，淫乱。

[19] 霸王之器也：霸王，称霸称王（名词用为动词）。有天下者为王，诸侯之长为霸；器，重器、有形的东西（常用的重要手段）。



晋侯作二军[1]。公将上军，大（tài）子申生将下军。赵夙御戎，毕万为右[2]，以灭耿、灭霍、灭魏[3]。还，为大（tài）子城曲沃[4]。赐赵夙耿，赐毕万魏，以为大夫[5]。

士蒍（wěi）[6]曰：「大子不得立矣[7]，分之都城[8]，而位以卿[9]，先为之极[10]，又焉得立[11]。不如逃之[12]，无使罪至。为吴大（tài）伯[13]，不亦可乎[14]？犹有令名[15]，与其及也[16]。且谚[17]曰：『心苟无瑕，何恤乎无家[18]！』天若祚（zuò）大子[19]，其无晋乎[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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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晋侯作二军：晋侯，指晋献公；作，设立，指增设；二军，晋原只有一军，现设上、下两军。

[2] 赵夙御戎，毕万为右：赵夙，赵衰之兄；御，驾驶；戎，兵车；毕万，魏犨（chōu）祖父；右，车右，君王或主帅的指挥车是主帅居中，左为驾车人，右是有勇力之士。

[3] 以灭耿、灭霍、灭魏：以，表结果，最终。

[4] 为大（tài）子城曲沃：城，整修。

[5] 以为大夫：以，任用、命。

[6] 士蒍（wěi）：晋国大夫、晋献公谋士。

[7] 大子不得立矣：得，用在动词前，能够；立，即君位；矣，表将然。

[8] 分之都城：之，代太子。前716年，曲沃君主称曲沃武公。前678年，武公杀晋侯缗（mín），吞并晋国，称晋武公，都城是翼，曲沃就此为晋国别都。晋武公去世，其子晋献公继位，都城是绛。

[9] 而位以卿：位，授予职位，以，具有的身份（相当…身份）。下军将一般由卿、大夫担任。

[10] 先为之极：先，先前、先期；为，赐与；极，穷尽，指奖赏足以抵功。

[11] 又焉得立：立，让即位。

[12] 不如逃之：逃，避让；之，动词尾。

[13] 为吴大（tài）伯：为，学习；吴太伯，周太王古公亶父长子，季历之兄。太王欲传位给季历，太伯乃迁居江东（吴）避让。

[14] 不亦可乎：可，适宜（好）。

[15] 犹有令名：犹，仍然；令名，美好的声誉。

[16] 与其及也：与，比得上（比…好）；其，你；及，等，至（指罪至）。

[17] 且谚：且，另外；谚，俗话。

[18] 心苟无瑕，何恤乎无家：苟，若；何，何必（何需）；恤，担心；乎，于。

[19] 天若祚（zuò）大子：祚，赐，君位（此指晋国），也是‘天若祚大子以晋’的省略。

[20] 其无晋乎：‘其…乎’句式‘难道（还愁）…吗’。无，同‘有’的‘取得’意相对，得不到。



卜偃[1]曰：「毕万之后必大[2]。万，盈数[3]也；魏，大名也[4]；以是始赏[5]，天启之矣[6]。天子曰兆民，诸侯曰万民。今名之大[7]，以从盈数[8]，其必有众[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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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卜偃：晋国执掌占卜的大夫。

[2] 大：指昌盛。

[3] 盈数：1至9999以上进位为万字。盈数意为满数。

[4] 魏，大名也：名，字。论语说：巍巍乎，其有成功。

[5] 以是始赏：以，以…为；是，此、代魏；始，首、开端。

[6] 天启之矣：启，为…开门（为动用法）；之，代毕万；矣，表已然、已。

[7] 今名之大：名，指毕万、魏两名；之，连词，取消句子独立性无义。

[8] 以从盈数：以，又；从，聚合（包含）。

[9] 其必有众：其，代毕万；有，拥有。



初，毕万筮仕于晋[1]，遇《屯》（爻图）之[2]《比》（爻图）。辛廖占（zhān）之[3]，曰：「吉！《屯（zhūn）》固《比》入[4]，吉孰大焉[5]？其必蕃（fán）昌[6]。震为土[7]，车从马，足居之[8]，兄长之，母覆之，众归之[9]，六体不易[10]，合而能固[11]，安而能杀[12]。公侯之卦[13]也。公侯之子孙[14]，必复其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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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毕万筮仕于晋：初，从前；筮，占筮。用龟甲占卜叫‘卜’，用蓍草占卜叫‘筮’。占卜用蓍草叫‘策’；仕，为官；于，往、赴。

[2] 之：占卜中是‘变’意。

[3] 辛廖占（zhān）之：辛廖，晋国大夫；占，推断；之，动词尾。

[4] 《屯（zhūn）》固《比》入：《屯》卦是震下坎上，《比》卦是坤下坎上，《屯》和《比》只是最下一爻不同。；固，稳固；入，归顺。

[5] 吉孰大焉：孰，什么；焉相当‘于此’；于，比；此，这。

[6] 其必蕃（fán）昌：其，你；蕃，兴旺。

[7] 震为土：为，变为。

[8] 车从马，足居之：据《晋语》‘震，车、长男、足；土，马、母、众（坤在下是土）’；从，伴随；居，安稳；之，动词尾。

[9] 兄长之，母覆之，众归之：长，帮扶；覆，呵护；归，归顺；‘之’皆为动词尾。

[10] 六体不易：六体，卦像的‘六爻’；不，不可；易，改变。

[11] 合而能固：合，《屯》与《比》合一；而，才。

[12] 安而能杀：安，安稳；杀，‘震’有杀意，指威震四方。

[13] 卦：卦象。

[14] 公侯之子孙：毕万是毕公高（周文王姬昌第十五子）之后。

[15] 必复其始：复，光复；其，你；始，指始祖地位。



译文 春秋左传 闵公元年 （公元前661年）原文注释翻译

【经】

鲁闵公元年春，周历正月。

齐人救邢。

夏六月初七，葬我君庄公。

秋八月，闵公同齐桓公在（齐）落姑歃血为盟，季子最终归鲁。

冬，齐国仲孙来鲁。

【传】

闵公元年春，《春秋》未记载闵公即位，是因内乱。

狄人伐邢。管敬仲对齐桓公说：“戎狄似豺狼无法满足（当伐戎狄）；诸中原国似亲人不可遗弃（当救邢）；享乐、安逸似毒酒不可沉迷（当自勉）。《诗经》说：‘莫非我不思归？只怕误了简书。’（邢国的告急）简书，就是告你（咱们）同病相怜，请以救邢来回应简书。”齐人（于是）救邢。

夏六月，葬庄公。因内乱，故较正常时间晚。

（《春秋》记载）“秋八月，闵公与齐桓公在（齐）落姑歃血”，（闵公）目的是请（齐桓公帮助）让季友归鲁。齐桓公答应了闵公，并遣使赴陈召回季友。闵公宿（鲁）郎地等候。（《春秋》记载）“季子终得归鲁”，（称公子友的字‘季’）表示（鲁人）喜欢季子。

冬，齐仲孙湫来鲁了解祸乱情况。《春秋》记载“仲孙”，（仲孙是字）也是表示（鲁人）喜欢仲孙。仲孙归齐，说：“不除庆父，鲁难不止。”齐桓公问：“怎样才能除掉他？”答道：“（庆父）行乱不止，必将自灭，您请等着瞧！”桓公问：“鲁可征服吗？” 答道：“不可。鲁尚秉持周礼。周礼，就好比草木的根。臣听说：‘国将亡，必以根动为先导，而后枝叶从之。’鲁未弃周礼，不可撼动。请您力争平息鲁乱并与鲁结交。结交礼仪之邦、亲近（国本）稳固之国、离间离心分裂之国、颠覆（君主）昏聩淫乱之国，这是称霸、称王的常用手段。”

晋献公增设第二军。献公率上军，太子申生率下军。赵夙（为献公）驾兵车，毕万为车右。最终灭耿、霍、魏三国。还师后，献公为太子整修曲沃城；赐赵夙耿，赐毕万魏，并命（二人）为大夫。

士蒍（对太子）说：“太子您即不了君位了，（献公）即已分给您都城（晋别都曲沃），又授您相当于卿的职位（下军将），先期赏赐足以抵功，又哪能让您（再）即君位？（太子您）不如避让，（以）不使罪至。学学吴太伯，不也挺好吗？（虽失国但）依保有盛名，总比你傻等罪至好。另，俗话说：‘心若无瑕，何需担心无家！’天若赐太子您晋，还愁得不到晋吗？”

（晋）卜偃说：“（晋）毕万之后必昌。万，是满数；魏，是表昌盛之字。以魏作为首赏，（说明）天已为毕万开启昌盛之门。天子称百姓为‘兆民’，诸侯称百姓为‘万民’。现（毕万）两名皆有昌盛意，又含满数，毕万必拥众民。”

从前，毕万占筮赴晋为官吉凶，得《屯》卦变《比》卦。辛廖推断：“吉！《屯》为稳固、《比》为归顺，什么吉能比这更大？你必兴旺发达。震变为土，（就是）车伴马，足安稳；兄帮扶，母呵护，众归顺。六爻之意不可变，《屯》、《比》合一才能立足稳固，安稳才能威震四方，这是公侯之象。（你本为）公侯子孙，必光复你始祖地位。”（东隅注译）

经］ 元年春，周历正月。 齐国人救援邢国。 夏六月辛酉，安葬我国国君庄公。 秋八月，闵公与齐桓公在落姑结盟。季子回到国内。 冬，齐仲孙来我国。 ［传］ 元年春，《春秋》不记载闵公即位，是由于国内混乱的缘故。 狄人攻打邢国。管仲对齐桓公说：“戎狄好比豺狼，难以得到满足。中原各国互相亲近，不能够丢弃。安乐就好像鸩酒毒药，不能够怀恋。《诗》说：‘难道不想回家乡，邻邦盟约不敢忘。’盟约，是共同对付敌人互相支援的意思。请求您遵从盟约救援邢国。”齐国人于是救援邢国。 夏六月，安葬庄公。因为发生动乱的缘故，所以推迟了。 秋八月，闵公与齐桓公在落姑结盟，是为了请齐桓公帮助让季友回国。齐桓公答应了闵公的请求，派人去陈国召回季友，闵公驻扎在郎地等候他。《春秋》记载“季子回到国内”，称“季子”，这是赞美他。 冬，齐国仲孙湫来我国慰问祸难。《春秋》称他为“仲孙”，也是对他表示赞美。仲孙湫回到国内，说：“不除掉庆父，鲁国的祸难还不能终止。”齐桓公说：“用什么办法才能除掉庆父？”仲孙湫回答说：“祸难不终止，将会自取灭亡，君王等着瞧吧。”齐桓公说：“鲁国可以攻取吗？”仲孙湫回答说：“不能够，他们仍然秉持周礼。周礼，是立国的根本。臣听说，一个国家将要灭亡，就像大树，树干定然先行倒下，然后枝叶跟着枯萎。鲁国不抛弃周礼，不能去动它的脑筋。君王应当从事于安定鲁国的祸难并且亲近它。亲近有礼仪的国家，依靠坚定稳固的国家，离间内部不和的国家，灭亡昏昧动乱的国家，这是称霸称王的策略。” 晋献公建立两个军，自己率领上军，太子申生率领下军。以赵夙为君王战车的驾驶，毕万任车右，出兵灭掉耿国、霍国、魏国。 回国后，为太子修筑曲沃的城墙。把原耿国赐给赵夙，原魏国赐给毕万，任命他们为大夫。士蒍说：“太子不能够继续作储君了。分给他都城而让他处在卿位，先让他做到了极点，又怎么能继续做储君呢？不如逃往别处，不要等罪加到头上。像吴太伯那样，不是也很好吗？这样还能有好的名声，胜过留下获罪。而且谚语说：‘心里如果没有瑕疵，就不必为无家而忧患。’上天如果降福太子，他就一定会离开晋国。” 卜偃说：“毕万的后代必然昌大。万，是满数；魏，是大名；用这地方做起始封赏地，上天已启示预兆了。天子主天下称‘兆民，’诸侯主一国称‘万民’。如今大的名称又随着满数，他一定会得到民众。” 起初，毕万为在晋国做官而占卜，得到了《屯》卦变为《比》卦。辛廖推测说：“吉利。屯坚固而比进入，还有比这更吉利的吗？因此他一定会蕃衍昌盛。震变为土，车随着马，脚踏实地，兄长抚育，母亲爱护，大众归附，这六条不变，能合又能固，安定又能杀戮，这是公侯的卦象。公侯的子孙，一定会回复始初公侯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