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契丹文化

刘清玉

<p class="ql-block">       时间是2023年公历6月下旬,这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苦夏,漫长的春季和炎热的夏季见不到几滴雨,整个草原无可奈何地被干旱包裹着。在端午节这个传统的节日里大多数人选择了出游,更多的人往名胜或人多的地方走,而我却选择了向北——再去辽庆州遗址。那里有一个只要将车子蹬一脚油就能到头的小镇,真正搞研究的人不屑来此。但是在我看来这里的山水有灵气,最重要的是这里矗立着一座对我有极度诱惑的辽代白塔。虽然来过不止一次,但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也就有了来过一次又总是盼着还来下一次。我知道这一次也不会停留太久,因为虽然太过于迫切见到白塔的容颜,但与我同行的人和我不是一个心境,所有的不确定行止注定不会让我静下心来品读这精美背后的东西,再加上必要的迁就和此行的其他事物。</p> <p class="ql-block">       我的停步就在历史与现代的徘徊区,我的一只脚即将踏进属于800年前的辽兴宗时期的庆州奉陵邑,另一只脚还停留在属于我的或者说索博日嘎的现实世界,但是我深感自己学识浅薄,生怕一个不恰当的词语误伤了探究历史学者的半生付出,更怕生硬的字眼戕害对白塔情怀颇深的游人。也罢——还是把这矗立了千百年的挺拔捧到读者的面前,所有的表达随你。</p> <p class="ql-block">      白塔全称为庆州白塔,它整体玲珑悦目,完全符合中国对称式建筑格局,塔身主文化为浮雕,融儒佛道及萨满的宗教思想于一身,天王浮雕56尊。塔身通体白色,故称之为白塔。</p> <p class="ql-block">       巴林草原自古拥有不可替代的军事地位,政治文化经济也是首屈一指,当然宗教文化更不容小觑,站在塔前,所有的历史风云似乎在眼前滥溢,可我无法用文字描述800年前的精彩瞬间,单这矗立着的70余米的白塔不臃肿,不倾斜。设计者为谁,建造者为谁。除了辽兴宗耶律宗真,其他的我都一无所知。</p> <p class="ql-block">       从不同的角度展现白搭的风貌就是让我们一起领略白塔的周身文化。我不知道辽兴宗耶律宗真以怎样的方式幽禁了生母萧耨斤,也不想追溯母子和好的始末,假如这故事没有附加的成分,这也只能算作是一个见证,无论是这座塔建造的发起者还是设计者建造者包括辽兴宗耶律宗真母子在内,谁都不会有过这座塔能供800年后的人站在这里浮想联翩这样的预设。在此其间,我周边的人都在用蒙语交谈,我瞬间感觉到尴尬,我不敢发一言。对正在塔前焚香叩拜的人故作不见,对拍照微笑的人表示尊敬,我陡然感觉到我不该来到这里,我根本不懂其间的内涵,我已经把纯净的文化臆想化了。对不起,我用最虔诚的礼拜表达我对这一文化的敬仰。</p> <p class="ql-block">       我极不情愿地将这几幅照片安插进来。其后我换个思维便一下想通了,可能是后来的设计者怕这圣洁的白塔太孤独,也怕这白塔太裸露。然而避重就轻者却大有人在,在这屋子里有佛缘店常见的观世音塑像,还有大大小小的佛像。或许在这里进出的人是为着生命中的若干纠结而来,把这些原本在闹市的地摊就能买到的塑像当做依托来实现自己的俗缘,庆州白塔应该原谅他们,毕竟世间的轮回会给每一个来过的人或多或少实现夙愿的机会,这佛堂的出现也就名正言顺了。进进出出的人流中大多数人脸上写满坦然,他们的心理坐标不见得比专门崇敬白塔的执着会偏离得更远。文化就是文化,哪里吸引了你哪里就会完美你到来的初衷。</p> <p class="ql-block">      塔基处是层层叠叠的经幡,我想摸遍每一页,用虔诚与温热化解琐碎生活中无谓的追逐。这一刻我多想与这里的文化相融。但我知道当所有的人都退出后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不会还有这样从容的思想,我说过,我对宗教信仰还没有开始,我的内心每一天都充满着对生活的恐惧,未来的强加的心底的。我真的不知道我该如何界定害怕打扰又害怕独行的矛盾心理。我特意拍了经幡中黄底的这一页。假如不会错,我应该从小便受到佛家以黄颜色为至上理念的影响。但我却无法诠释这里面的任何文化字符。</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来来往往的人中,没有几个人会在意这里,他们大多对着白塔和佛堂而去,或许这正是佛家思想的感召。说这是一部分也好,说它们无足轻重也罢。这些被堆积在角落里的文化有多少设计者的智慧,有多少工匠的汗水不为所知。我们现在已经不能亲手摸一摸近在咫尺的圣洁的白塔,但我们可以探手触摸这里感受历史的余温。只可惜的是现代建设者的劣迹已经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下。</p> <p class="ql-block">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庆州白塔身边的查干沐沦河日夜不息,即使在这样干旱的夏季仍以顽强的生命力环绕着白塔,这山这水有着灵性,这水又锻造出大片大片美丽的湿地,蓬勃的柳丛旺盛的水草,微澜中已经漾起我沉积已久的遐思。</p> <p class="ql-block">       这是一段用人工堆叠的鹅卵石,这鹅卵石形态各异,我尝试着想搬起一块,但费了九牛二虎力只能苦笑作罢。想到作家刘湘辰在冈仁波齐山下堆放了自己的玛尼,我也真想用一个自己喜欢的符号刻在某一颗卵石上,但看到这纯净的一切,也就从容放弃了昙花一现的粗俗想法。</p> <p class="ql-block">       水边是一座简易的敖包,四周是燃放过的烟花废壳,敖包顶上的色彩是朴素中的极艳,我不知道这是在祈祷什么,与白塔相隔数里,民众又是出于何种目的祭拜这简易的敖包。不愿多想,所有的事物应该都有它出现的必然和它存在的价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清秀而洁白如玉的白塔静静地矗立,深层次的白塔文化正以一种内在的东西影响着和它伸手相牵的人。索博日嘎小镇清新靓丽,站在街角我顿感愧疚,原有的蹬一脚油就能出街的狂妄真的想让我跪下来赎罪。这里的每一处应该都在折叠,第一次来的人只知惊叹白塔的俊秀,他们不知道的是千百年前这里曾有的繁华却是“塔庙廛庐,略似燕中”。</p><p class="ql-block">       沉积在这里的契丹底蕴文化已经让细读它的人倍感折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