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的岁月（十）田间的笑声

君子兰

1978年6月，正值夏收夏种的季节，打谷场上，人们的口号声、柴油机的马达声汇成一片繁忙的场景，农民们正忙着给小麦脱粒。秧板田里，拔秧的中老年人们，双手象小鸡啄米一样，飞快的拔着稻苗。整田的老爷们，更不敢怠慢，在时间的催促下，忙着环环相扣的整理田地的工作。青年插秧队员们更是繁忙，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刮风下雨，争分夺秒、奋力插秧，到处是一片抢收抢种的繁忙景象。



那时，阿玫所在的生产队领导班子，是刚上任的几个中青年人组成。他们对生活充满激情，对工作充满信心。为干好基层工作，调动民众的积极性，他们大胆的设想，想出了很多的“馊主意”。实行包干到户制度，就是对一切农活能包的则包，大多数农活都是落实好负责人包给他们去干。



以朱对长为首的领导班子，他们制定了一些群众极易接受的方案：对打谷场脱粒的农民、实行按场次分配劳酬，脱粒完一场计多少工分（报酬）的制度，打谷场脱粒的人们目标明确，任劳任愿，积极工作，效率倍增。



为了多拨秧苗、确保秧苗充足够用（供给插秧队员插秧），他们对拨秧苗的人们，也制定了新的计酬方法，那就是按拔秧苗的平方面积多少来计算报酬。拔秧苗的男女老少们十分高兴，大家有说有笑，干的热火朝天。这样一来，确保插秧队的供应，就不会因缺秧苗而停工了。



青年插秧队更是忙中之重，生产队长们时不时地要去田间地头看望检查一下，鼓励一翻。

给插秧的队员们按插秧的亩数计算工分。这样，插秧队员们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他们不管天气怎样炎热、脚腿泡在温热水中（太阳晒的水很热），泡出满腿痒痒的红疙瘩，有时还被蚂蝗叮咬出血，依然坚持插秧。若是遇上阴天下雨，穿上雨衣仍然不会停工。阿玫和插秧队里的伙伴们一样，同甘共苦，不管再苦再累，没有任何退场的余地，只有咬紧牙关、一天天坚持到底，磨练着自己的坚韧毅力。



插秧这活儿每年都要干一个多月，这段时间是人们最辛苦的时候。冒着烈日炎炎的爆晒，双腿泡在温热的水中，腰下弯超过九十度，插上一阵子腰疼痛的好象断裂一样。

一天，插秧的小伙伴们在田间的小路上休息，有的坐在地上，相互聊天，有的侧躺或平躺在地上，闭目养神，还有的在轻轻的扭动着身体、缓解一下腰痛。这时的阿玫曲卷着身体坐在地上，双臂膀交叉放在折曲的双膝盖上，扎着两条短辫子的头趴在双臂膀上，眯着疲倦的小眼睛进入了美梦之中…



呵呵呵…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惊醒了所有的人。然而，所有的人都望着阿玫狂笑不停，“你们笑什么呀？”阿玫微笑着说，并上下左右打量着自己，没有发现什么奇样的东西。又疑惑的笑着说“有什么好笑的？你们看见什么啦？”大家笑的更厉害了，有的笑地前倾后仰，有的笑地捂着肚子，还有的笑地上气不接下气，哈……

此时的阿玫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只蚂蝗正在她的头上散步呢。有人憋不住笑着说“你…你头上有…有个蚂蟥…”。阿玫最怕这个小东西，一听此言，全身毛骨悚然，心惊肉跳，吓的大声叫起来、直转圈圈，哭笑不得。队长见状慌忙帮助拿了下来。



原来是幽默风趣的靑年队长来这里，见阿玫小小身体卷成一团，顺便将手中一个大蚂蝗轻轻的放在她的小辫子上了。想给大家调节一下气氛、开的个小玩笑。

呵呵…，这笑声久久未能平息，飘荡在田野的上空，滋润着大家的心田，鼓舞着大家的斗志，增添了大家的插秧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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