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姐最小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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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最大的姐最小的弟</p><p class="ql-block"> 昨天,是我的大姐黄孃八十八岁生日,宾朋满座、亲情温馨。</p><p class="ql-block"> 黄孃是我姑妈的大女儿,我是姑妈幺兄弟的幺儿子,我们是年龄相差28岁的血肉姐弟。</p><p class="ql-block"> 成了最大的姐最小的弟。</p><p class="ql-block"> 提起黄孃,在大家的记忆中会弹出“黄孃豆腐脑”,对,就是她,那个躬着背兑豆腐脑的味道、还在卡蒸笼咡饼子的老太太。</p><p class="ql-block"> 四十多年的豆腐脑招牌店,她勤勤恳恳职业到八十五岁。</p><p class="ql-block"> 疫情三年,再加上近几年常年在外,我已经快五、六年未见到黄孃了。她仍然是那么和蔼可亲、气韵神定。</p><p class="ql-block"> 我对大姐黄孃的记忆,应该是从四、五岁开始吧。她住在四观堂进去沿街走三百米的一个院子里。要进入她的院子,要经过一条近十米的巷子,夜间总是一片黢黑,还是小孩的我,要进去需要勇气。</p><p class="ql-block"> 她家的门前有一片土地种了许多甘蔗。每年甘蔗收割的季节,我的父亲都要去给黄孃家熬糖。大大的土灶,柴火很旺。一大锅煮沸的糖水,甘蔗清香、纯甜的气味,满屋飘散。</p><p class="ql-block"> 父亲见到我来了,便盛了一小勺糖水,倒在锅台上。不到三分钟,糖水凝成了糖块。父亲便撬了起来,放进我嘴里。</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要吃到一颗糖,是很不容易的。</p><p class="ql-block"> 我突然想起了牛华溪有一个朱大嫂,在牛华电影院门口买点点糖。她把熬化了的糖水倒在一个大理石板上,用她的小勺,一磨、一蹭、一扫,便成了龙、凤、鸟、花的图案。朱大嫂的点点糖,就是根据图案尺寸的大小收费的,一分、两分、五分。</p><p class="ql-block"> 我上小学了,在牛华溪二码头小学。大姐黄孃在我们小学旁的水泥制品厂做水泥瓦。我在课间或者放学的时候,经常去她那玩。至今我还记得她的娴熟动作: 拼模、渗拌和好了的桨沙、拍压、抹平、翻模、取瓦,周而复始,不断循环。</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末,我考上了牛华中学的高中。很幸运、很凑巧,我与黄孃的二女儿成了同班同学。她非常聪明、漂亮、学习比我好。我天资不聪慧,我就经常抄她的作业。</p><p class="ql-block"> 闲暇时候,我们聚在大姐黄孃家,与他们一家人一起边粘火柴盒、边听小辈子大哥大姐讲故事。</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初,牛华电影院对面的坝子里,有几个饮食行业的老前辈,在那里支撑起了临时篷子,卖豆腐脑和面条。</p><p class="ql-block"> 我的大姐黄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了她的豆腐脑生意,取名“黄孃豆腐脑”。</p><p class="ql-block"> 做豆腐脑可不简单,表明上看它就是一些作料、加一些带着嫩豆花的“二流芡”、再加上一些烫得滚烫的粉条、还有红烧牛肉汤。可是,即便这样简单的准备工作,程序多、手工繁琐,足以让他们一家人每天起早贪黑。</p><p class="ql-block"> 任何一个品牌,那是经过多少年风风雨雨、坎坎坷坷。黄孃一辈子就做一件事,“黄孃豆腐脑”无论经营模式、还是口味恒定。她把吃苦耐劳的精神传承给了子女们,孙辈们,也铸就了“黄孃豆腐脑”成为家喻户晓、人们开口味不可或缺的美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