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1949年更换工作证时的照片)</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b>老爸</b></h1><p class="ql-block">––– 写在父亲诞辰108年之际</p><p class="ql-block"> 文/ 王水宽</p><p class="ql-block"> 前天,是老爸的忌日。不知不觉中,老爸已经离开二十五年了。昨天,我在梦里期待再次与他相遇,可是,没能如愿。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照顾我的母亲,太累了,困倦了,才没有出现。</p><p class="ql-block"> 我是家里的老小,有我时,老爸已经45岁了,我兄弟姐妹多,就靠老爸的工资生活。老妈说,老爸是我们家最大的功臣。退休后,又把六个外孙子女带大。老爸和蔼善良,聪明好学,没有上过学,却因为给地主扛长工,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识字,却喜欢过年贴对联,而且大门小门都贴。为此,我从二三年级开始就和哥哥过年写春联。每年过年因为邻居都要写,我们哥俩就忙个不停,后来的书法功底就是那时打下来的基础。我喜欢画画,老爸就把我的画给邻居炫耀,使我很受鼓舞。老爸很善厨艺,做得一手好菜,过年时的红烧肉和红烧鱼,都是我们的最爱。遗憾的是,儿孙都长大成人了,他们二老本该享福的时候,一场不期而遇的小灾难,使年迈的父母陷入了困境。老两口出去买菜时,母亲因被一个收破烂的架子车给撞倒,大腿胯骨骨折卧床三年,老爸的日夜陪伴,精心照顾,陪伴了老妈最后的几年。</p><p class="ql-block"> 老爸是在我的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心力憔悴,在睡梦中离开的我们。他老人家离开我们的那一刻的梦境至今难忘。梦里见他身穿那件最漂亮的黑色丝绸短袖衫,身体从床上漂浮起来,说了句:我走了!然后从我的眼前飞向后窗,飘然而去。</p><p class="ql-block"> 我突然惊醒过来,就听到大姐大声喊叫,“咱爸不行了!“我和哥哥一起从客厅困顿的沙发上跃起,急忙扑到床边。那时正是凌晨三点多。大姐拿着喂水的汤勺大声哭泣。哥哥给父亲按压心脏人工呼吸,我给医生打电话……。二姐天明之后乘车赶来,遗憾地哭着说,为什么不等她……</p><p class="ql-block"> 老爸去世已经二十五个年头了,享年83岁。我知道,他在我们的母亲去世的一年后离开我们,一定是怕与他相伴近六十年的老伴,我们的母亲在那天堂里太孤单,才过去陪她的。</p><p class="ql-block"> 老爸是1932在老灵宝参加铁路工作的,是灵宝火车站建站的元老。老爸老妈祖籍河南开封,老爸从小逃荒到灵宝,赶上建设灵宝火车站,成了一名铁路工人。后来回老家跟我的母亲成婚,定居在灵宝。养育了我们姐弟四人。我是最小的一个,也是父母最娇惯的孩子。也许是天下老都向小吧,老爸在我的记忆里是一个非常慈祥、和蔼、可亲、可敬的老人,从来没有打过我。我至今珍藏着两件物品,一是我小学三年级演出快板时,老爸专门为我制做的竹板,一根红绸带系着,声音至今依然悦耳;另一件是一把老爸相伴到老的紫砂壶,这是给我最大的念想。另外最难忘的还有三次老爸对不在身边的我的探望。</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是还不满15岁的我,刚到灵宝一高上学的时候,开学不久,一天老爸去看我,让我非常吃惊。心里高兴,但又不想叫同学们看到。那时老爸已经六十花甲,而其他同学父亲都才四十左右,都很年轻。我怕同学误认为老爸是爷爷。老爸给我带了几个新蒸的白馒头和一些自己腌制的咸菜。那时白馒头可是很少能吃到的,老爸说我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比其他同学小一岁,个子矮)。那几个馒头和咸菜是记忆里最好吃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老爸看我,是在我知青下乡插队时。那是我下乡三个月之后,由于路远,农活忙,作为大队青年突击队队长的我又想好好表现,起个好的带头作用,别的同学大都回家过一次两次了。而我还没有回去过。父母见我一走几个月也没有音信,就着急了,三十多里地又不通车,老爸硬是步行走来看我。老爸看到我又黑又瘦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老爸说妈妈想我了,让来看看我生活习惯不,农活累不。我说每次有同学回去,都让给二老带话的。老爸说,话是带到了,但越是这样该回去又不回,让人带话是最煎熬人的。总是容易往坏的方面去想,生病了,受伤了?其实这些情况还都有,就是往塬上担粪累得腰酸腿疼,还流了好几天鼻血,但没敢让父母知道。那天吃完饭后,带老爸到号称北国江南的村西湿地转了转,那里芦苇飘荡,池塘鱼虾很多,风景漂亮。爱钓鱼的父亲说这地方他熟悉,解放前工作休班时就经常来这里钓鱼捞虾,只是现在经过治理,显得更漂亮了。那一次父亲见我之后放心了,下午,我借了邻居一辆自行车,一口气把老爸带了回去。许多上坡的路,都没有让他下车。他说我锻炼的可以,成人了。没想到的是,到家后,思儿心切的老妈激动地捧着我的脸叫了半天都是我哥,我姐的名字。我说,妈,我是您的小儿子水宽呀!老妈听到这话,潸然泪下,说:我的傻孩子,怎么一去这么久都不回来看妈妈!你知道妈有多担心,多想你吗?老爸说,妈妈天天念叨你的,今后不能再这么久不回家。你不想爸爸妈妈,我们还想你,担心你呢!</p><p class="ql-block"> 第三次是老爸老妈来我工厂的家看我们。那是我们成家添了女儿以后,因为工作忙,有两个月没有回老家。父母想我们和孙女了,就坐三轮车带着很多东西来看我们。却因为说不清地点(124厂是军工企业,有总厂和三个分厂、科研所分散在三个地方,对外是保密的)。坐错了方向,七十多岁的老爸老妈又走了很多路,才摸到家里。看着满脸汗水,疲惫不堪的老两口,我们心疼不一。看着老妈一针一线给孩子缝制的衣服,热泪盈眶。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娘想儿来泪双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哦,亲爱的老爸,转眼一别已经二十五个年头了,我们又想您和妈妈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h3>父母幸福的晚年</h3> <p class="ql-block"><b>作者:王水宽,原河南省灵宝市文联副主席、作协主席。省作协会员、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省诗词楹联学会、省书法家协会、省国画家协会会员。在国家及省市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二百余万字。出版有小说集《难秋》和散文集《父亲的紫砂壶》,并获得河南省三门峡市五个一工程优秀图书三等奖。散文《残桥遗梦》获得冰心文学奖; 小说《趟海》、诗歌《九曲红》分别获得省作协、河南日报社征文小说和诗歌二、三等奖;小说《星光,夜色遮不住》获得国防科工委《神剑》杂志优秀小说奖;电影文学剧本《白狼》获得国防科工委神剑文学艺术联合会文学创作成果奖;电影文学剧本《老子金像之谜》获得三门峡市首届优秀文学作品成果奖; 散文《长大的住宅》获得省市“改革开放三十年征文”一等奖,并获得2009年优秀散文排名第九;歌曲《英雄的冠云山》(作词)获得文化部国庆60周年优秀歌曲奖、省优秀歌曲创作金奖;歌曲《永远的中国红》、《家乡的核桃园》获得第16届、17届优秀歌曲创作金奖;创作儿歌二百余首,有11首收入《中国百年儿歌大全》和《中国儿歌大系》。其中《大自然》2018年获得河南省委宣传部、省文联等六家童谣儿歌征集评比特等奖;三门峡市第二届文学艺术作品成果奖。电视剧《税花》获得三门峡市“五个一工程”三等奖。</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