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这样度过（四）

浪迹天涯

我的青春这样度过（四）

第三章 难忘的黄河桥

第一节 不平凡的1976年

1976年1月，我在高机二连撒编前，就被前来我们连队检查工作的营教导员段崇刚挑到营部当通信员，当时连长朱国顺叫我到连部去一下，我跑步到了连部，并喊了报告后，段崇刚教导员叫我进去。他含着慈祥的笑脸问我，“多大了，什么地方的人”，我认真的回答了他的提问。他笑着对我说“你去吧”！。过了一会连长就叫我收个人用品，跟着教导员走，我迅速打起被包，到仓库取了自己个人物资。就上了教导员的苏联吉普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黄河南岸。当时全营住守在黄河桥，营部和六连住守在黄河南岸，四连和五连住守在黄河北岸。营部正好住在京广线与当时南北大通道京广107国道交差道差口黄河围堤下。那时这地方有两座桥，上面的老桥是日本人侵华时期修建的，当时主要是用着通汽车的公路桥，只能是单向放行。经常是汽车一堵车就是几公里路，只能是半小时才放行一次。下面新桥是新中国成立后修建的。是双轨道大桥。每两到三分钟就有一例火车通过。我们住地离铁路线只有50米，火车经过时我们住地都会颤抖动，加上正好是火车上大桥接点。火车到这里必须鸣笛。开始前三晚上基本无法入睡，后来习惯了火车越叫越睡的香。我们营房有五排并例的红砖红瓦一层楼的砖瓦房。营区没有围墙，北面是郑州铁路局家属院，西面有一个篮球场，一条公路到六连和上黄河滩的通道。挨着就是铁路路基。南边是黄河防洪大堤，翻过堤岸就是黄河南岸小镇，镇上有火车站，汽车站，商店，餐馆，邮电局。东边又是一个篮球场，也是我们训练场。训练场旁边是我们自己种的菜地。菜地是三角型顺着防讯大堤。

我到营部后，住进通信员房间。当时有一位通信员，叫孟发祖，比我早去两个月，也是我的老乡。他马上帮助我捕好床。接着营部书记王德荣就过来同握手見面，并告诉我通信员一些要做的工作。他是我们的直接领导。他为人谦和，对我们就像大哥对小弟一样。如果我们做错了事，他都是担当作。也是我遇到的好领导之一。通信员主要任务是为营首长服务。每天要到邮电局去取报纸，全营的信件，电报，文件。全营从各地邮奇的东西。再分发到各个连队，由各个连队通信员每天来营部取走。为营首长服务，也就是早上起床要给8位营首长打扫房间，掼好水瓶开水。收拾好会议室。会议室始终要保持整洁，四瓶开水始终不能缺。我们营部会议室用的频率特别高。师，团首长经常到营指导检查工作。是主要接待室。

我们营部当时有八位营首长，营长廖国治，四川人，1955年参军，参加过抗美援越战争。住郑州市林干校。1977年得了直肠癌。在部队退休。教导员段崇刚，云南人，1966年参军，也参加过抗美援越战争。副营长三位，有副营长赵奇建，福建省福州市人，1961年参军，也参加了抗美援越战争，曾经在坦桑尼亚当过两年军事顾问。副营鲁长福，安微省芜湖人，1957年参军，抗美援越战争时，任四连连长，打下一架美军∪一2贞察机一架。副营长张贤亮，安微省芜湖人，1957年军参，也参加过抗美援越战争。副教导员三位，有副教导员唐大圣，安微芜湖人，1957年参军。也参加过抗美援越战争，副教导员李宝元，山东人，1956参军，参加过抗美援越战争。副教导员尹万林，湖南省珠州人，1959年参军，也参加过抗美援越战争。还有管理员勇瑞茹，书记王德荣，军医趙西文，汽车助理袁兴凤。炮技师黎正才等领导干部。

营有一个指挥排，排长严新家，湖北宜昌县人，1968年参军。指挥排有标图班、贞察班、有线电话班、无线通信班、汽车驾驶班和炊事班。全排有30多人。营部有通信员，卫生员，理发员。

我到营部后，每天都是烧开水，扫地，擦桌椅。取报纸，拿信件。干一些服务性的工作。但是每周有半天助民劳动，主要就是帮助邙山堤灌站修公路，修水渠、水池，栽树苗绿化邙山风景区。我和孟发祖两个人，每次都要去一个人。我比发祖个子高，每次助民劳动我抢着参加。我们营同邙山堤灌站是军民共建单位。当时很多外国元首恼到郑州市，就要到黄河邙山堤灌站参观考察。所以邙山堤灌站那时有接待外宾的高档酒和香烟。每次武汉炮兵和师首长来营检查工作，营首长们都让我到堤灌站接待处去找他们买矛台酒和大前门的香烟。当时这种烟酒要计划，外面买不到，就只能通过他们买了。要买到也不是那么容易，先是找领导批示，在跑接待处批，才能从接待员小李那里买到烟酒，小李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也每天到邮政局拿她们单位的报纸和信件，我经常遇見她，但是我们很少说话。只是到她们单位买烟酒时候才打个招呼。次数多了堤灌站的领导也混熟了。我只要一去，基本上都能办成。

当时营首长们生活伙食也很不好，需说营部是二类灶供应，比连队一类灶高一点，但是吃的比我在高机二连还要差，因为我连队是生产连队，粮食允足，每周要杀一头猪。我为了改善营首长们的伙食，夏天我就拿着手电筒，提着面口袋到黄河边，堰塘边，水池边抓田鸡（青蛙）。机会好一晚上能抓十几斤。回来后从炊事班弄来油盐，加点姜蒜，青辣椒。一炒一锅，首长们看到后，都高兴的不得了，各自拿着自己的碗筷，围座在会议室里吃的开心及了。看到首长们高兴我们也特开心。还有星期天，经常从炊事班弄来黄豆，跑到邙山里面，深沟里住窑洞的老佰姓家里去换鸡，用三斤黄豆换一斤鸡。一般情况下十斤黄豆就可以换一只鸡。老佰姓那时穷，没有粮食吃，黄豆更少，看到我一进山就会围上来找我兑换。白天鸡是放养着的，特别不好抓住。有时为抓一只鸡，要赶遍一个村庄。换来后，主要是用来接待师团首长。我记得张团长经常来营里住。只要唐大圣教导员一回营里，他就会来营里，同唐副教导员，段教导员，张副营长打扑克牌，一玩一通夜。深夜要加歺，就用鸡汤给他们每人下一碗面条。他们吃的特有味。为了改善首长们的伙食，夏季黄河发洪水。每次洪水退走后，黄河淮上底凹处留下滩溏，滩溏里面也留下不少的黄河鲤鱼，黑鱼和鲫鱼。我们就到滩溏里面去抓鱼。黄河里的鱼特别老实，就专在水下表面泥土里，两手一挤就是一条鱼。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孙庄外面的黄河外滩，发現了一个大面积滩溏，我和覃世玉驾驶班驾驶员，两人在那里抓了10多斤鱼，回来后告诉了营首长，谁知道营长就组织营指挥排和六连全部指战员出动，到那里去抓鱼。我们营部指挥排抓了一百多斤鱼，六连人多，抓了三四佰斤鱼。这下可改善伙食了。食堂连续吃了几天的炸鱼。

通信员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帮助随军的营首长家里做煤球。入冬季前北方每家每户都要储备一个冬季要用的煤球。廖国治营长，鲁长福副长，李宝元副教导员家都住在郑州市林干校，张远亮副营长家住在郑州市建设路。段崇刚教导员家住在团部家属园。我每年都要到他们家帮他们做一天的煤球，帮助他们晒干架好后储存。在这些首长家里吃过多次饭，去一次就能改善一次伙食。首长们的家属都很喜欢我。在营部一段时间后，经常就是听到首长们在叫我，小李！小李！的叫。我像旋风一样的围着他们转。感到每天过的特别允实愉快！

1976年为什么说不平凡呢？这一年里国家几件大事。我国三位开国伟人相继去世，分别是周恩来总理(1月8日)、朱德委员长(7月6日)和毛泽东主席(9月9日)。可以说这三位伟人为新中国的成立立下汗马功劳，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新中国的美好未来，而在唐山大地震这一年，他们相继去世了。唐山大地震在1976年7月28日的凌晨3点42分。这个季节的这个时间是人们睡得最深，睡眠最好的时候，但偏偏一场大灾来袭，所有猝不及防的人们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地震刚发生的短短十秒内，唐山市化为一片废墟，无数人还来不及发出呼叫就被永远掩埋在废墟之中。直到今天，这一场地震都还是不少人心中不敢触及的伤口，亲人好友为之付出生命，家园毁于一旦，亲历过这样巨大的灾难的人都太艰难了。国家的安危与我们戚奇相关，我们部队住守在祖国南北交通命脉的关键点，只要国家有波动，我们就有行动。我记得最清楚的是9月9日，毛主席逝世那天，早上同平日一样，我们两个通信员，给8位营首长打扫了房的卫生，烧满了各自水瓶的开水。我正准备到黄河南岸邮政局去拿全营的报纸和信件。就听到赵奇建副营长站在电话机旁叫我！“小李！——小李！快去通知六连进入一级战备，全连座炮！六连电话現在打不通！”我接到赵营长的命令后，一口气跑到六连，向六连连长，传达了营长的命令！只见六连长也有点懵。他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不知道。你快组织部队上炮，再给营长回个电话！我马上跑回营部，(我们营房与六连营中间，一个隔着一个铁路职工家属院)回来后向营长报告了六连已进入一级战备。我才问营长，怎么回事，营长在耳边小声说：毛主席去世了。我当时一下子差点晕过去，大气都不敢出。当时整个营部，空气就像凝结了一样。除了能听到电话的铃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大家都 曾经在一种悲痛之中，有一种天都要塌下来了的感觉。接着就是给毛主席打纪念堂。大家忙着砍柏树枝条，买黑布做孝套子和横符，做白花。好在当时我们赵营长家属在部队探亲。大家都听她安排，不到三个小时就在营部会议室搭建好了记念堂。到了晚上七点钟。杨兵副团长带着王副参谋长来到营部。一到就命令我们转移到邙山战备指挥所。我们马上打被包，装车。很快就开进了前方指挥所。营部前指在黄河南岸李家沟村，邙山中的一条深沟里。有四口瑶洞，离我们营房有七八里路，大家摸着夜开设指挥所。指挥排大部分人员上了前指，我也随营长教导员，还有杨兵副团，王副谋长，上了前指。我主要是负责给团营首长们搬铺板，铺床，大概忙到夜晚十二点多钟，才忙完。夜晚两点钟才躺下睡觉。一下在那里住了两个月，给毛主席开追悼会那天，我们参加了在郑州市在二七广场的追悼会。看到，哀乐奏起，全体默哀时，整个广场片哭声。很多老铁路工人哭晕死过去。急救车不断的抢救人的埸面。真是觉得毛主席在人民心中比爹娘还要亲！是人民热爱他的真情实意流露。

1976年，对我人生来说，是我成长学习进步最大的一年，我跟着跟着营首长们，接触不少的师，团首长，如张明君团长，王洪章政委，杨副团长。我从营团首长们身上学到了不少的为人处事的优秀品质。特别是赵奇建营长，唐大圣副教导员，他们教了我不少的接人待物的方式方法。让我受益终生。

这是赵奇建营长2017年5月来宜昌我们的合照

我与趙奇建营长游三峽

在宜昌市和章勋华政委接待他的情景

有谭得科营长，章勋华政委，趙奇建营长

这是段崇刚教导员，后来任师后勤部和628团政委2014年来宜昌，我们在峽州宾馆接待他。

这是在峽州宾馆与宜昌的战友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