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啾啾恋旧居

凌栎

北京的日出比三亚早很多。

习惯于日出而起，我们4时许便醒来，比三亚提早了2个小时。

亦或是因为天亮得太早，亦或是因为窗外的鸟儿鸣啾啾。

鸟儿常在黄昏和清晨光顾，也是遵循自然规律，日出而鸣，日落而息。

空调外挂机房今年有新房客入住。不知筑了多久的巢，我们发现时，鸟妈妈正在巢穴孵蛋，而如今鸟宝宝已经羽翼丰满，时而莺歌燕舞。

天空拥挤，霓虹和星星并驾齐驱。呼吸不到仅有的绿色生命吐出的清新，容不下一只鸟抖落的羽毛。

燕语呢喃，在白云之上飘荡。

广告灯箱及其喇叭的叫喊声，把心扰乱，把观念和生活扰乱。

鸟儿一头扎进机房，拒绝纷繁。

脚步永远都是那么匆忙，时间堵在路上。

欢笑声在火柴盒一样的围城里，偶尔回应，常常和叹息抱怨掺半。

开始留念和怀想。

在这里住过的年年月月，脑海中放映着孩子如何长大，我们如何变老。

思念的光，欢乐与寂寥，汇成潋滟，随风荡漾。那艘掉不过头的客船，渐行渐远。

江枫渔火，以及那达不到的荒凉。此刻，爱与恨，都可以放下。

机房的那只鸟，偶尔地穿梭其间。更多的时候，都只是看客。无所谓花开或花谢。

倚着飘窗，坐下。听鸟儿抖落的声音，企图把思念覆盖。

我的心是那碧水如玉的潭，包容、透明、平静。任时而喧嚣的风，未能漾起微波。

在还未说等你的季节里，飘满了浮萍。也许，缘分就是那浮萍吧。

轻扣庙门，怀着对佛的虔诚。求一袭袈裟，参半生顿悟。

拂我红尘俗念，忘却尘世恩怨。裹紧我的心，裹紧一不小心膨胀的欲望，还我如水心境。让我心若莲花，在污泥中也能开得圣洁。

你在藕花深处争渡的时候，惊扰了我。那时我正在倾听清晨与鸟儿的呢喃细语，你俏皮的身姿，轻盈的眼神里，装满了诗与远方。

我们忙着从旧宅搬去新居。

从此，我窗外的梧桐叶上，经常有雨水，滴滴，嗒嗒。

从此，我的窗前，不再是姣好的月色，而是萧萧花白的两鬓，而是一地鸡毛的生活碎片。

我在你的声声慢里，悄悄地调律起鸟鸣莞尔，装饰我的新居与莺歌燕舞，和弦。

那时候，我也在等待一场雨润馨竹。

鸟儿在这里安了家。

主人却在忙着搬迁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