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离家出走</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初全国各地都迎来了高考制度的恢复。那些冥冥之中对未来的有识之士和一直崇尚学习进步的时代宠儿成为了第一批上大学的社会轿子。滚滚红尘推动着历史向前发现。任何一个时代大浪淘沙奔跑在前列的永远是少数的命运垂青着。而大数人只能是盲目地跟着时代被裹挟着往前走。</p><p class="ql-block"> 这是发生在上潭市的事情。在一栋三层楼二居室的屋子里传来了中年妇女焦急的声音：“芳草今天没去上课啊！个鬼妹子不知死那去了，课都不去上。等她回来了，你要好好的说说她！真是个个不让人省心！今天他们班主任老师都打电话到了我的办公室，说她一整天没去上课”。</p><p class="ql-block"> 芳草的妈妈一个梳着齐耳短发蓝卡其布夹褂衫利落的中年妇女，焦急对着一旁戴着眼镜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说。</p><p class="ql-block"> “是啊，这孩子最近好像情绪有点不对劲！我们俩都太忙了！没时间陪伴他们。你有那么多的老师学生要管理，当个小学校长责任心好强啊！我了要负责基建科里的一摊子事，才提拔的科级干部。不能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和信任啊”。</p><p class="ql-block"> 他们两口子有三个孩子。芳草是大女儿，今年读高二，还有一个读初三的儿子墨白和一个上小学的女儿萱红。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忙着家务，准备晚饭的一切东西，父亲也连忙帮着洗菜啥的，不管怎样一家五口还有四口要吃饭啊！</p><p class="ql-block"> 两个大人忙碌地张罗着晚饭，上小学的萱红早就回来了。扎着两支羊角辫，跟姐姐一样都有一双一样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可能是随她们的母亲。萱红从小就比哥哥姐姐讨人喜欢。她一直跟姐姐很亲，衣服也是穿的姐姐穿小了的红格子外衣。这回儿听大人说了姐姐的事也有些着了，想着看能帮上点啥忙。连忙把作业放下，就去姐姐每天学习的地方查看，看是否能发现点蛛丝马迹啥的。</p><p class="ql-block"> 老二墨白要考高中了，在学校自习的时间很长。所以每天都回得比较晚。</p><p class="ql-block"> 芳草学习的地方在一个一平方米小仓库模样的小房间里。</p><p class="ql-block"> 全家五口人住的是两间屋，父母亲一间屋，姐妹俩一间屋，儿子只能在屋里过道的走廊里支一张床。屋子虽小，但大家也是觉得挺好的。与原来的小两间小居室和最开始的单间比已经挺好的了。好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随着孩子们的不断长大，单位会有比较合适的房子分配。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今早出去的芳草到底是咋回事？</p><p class="ql-block"> 萱红从姐妹俩的睡房出来穿过过道和父母亲的睡房。来到了平时姐姐学习的小仓库果。不其然，发现姐姐的书桌上压了一张条子。飞快的睄了一眼，知道是给父母亲留的条子。赶紧又原路返回，到了厨房。拿条子去给父母亲看。：“爸爸妈妈，这是姐姐留下的条子”。</p><p class="ql-block"> 父母亲忐忑不安的看了萱红递过来的条子。不辞而别，离家出走的大女儿多少还是有点良心啊！总算是告诉了他们俩自己的去处。虽然悬着的心，难以平静原来。</p><p class="ql-block"> 已经上小学五年级萱红早就读懂了条子上的内容。倒是挺开心的了：姐姐不上学去姨妈家玩去了，挺好的。就是不带我去，有点遗憾。但是父母亲的心情本来就不好 ，可不能说这茬。</p><p class="ql-block"> 于是萱红还是回到原位去继续去写她的作业。一边写作业，一边竖着耳朵偷听着。其实机灵鬼的她之前也觉得姐姐今天有些不对劲，只是不敢知声而已。</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条子是这样写的：爸爸妈妈：最近比较烦！感觉学习总是跟不上，好想离开这里一阵子，理清理清头绪。到新沙市乡下的姨妈家去住会儿，好好思考思考。而且就要文理分班了，上高中以来我数理化成绩一直不太好，感觉自己拉下了好多功课，想自己学习，看是否能把功课补上来。我又想学文科，可你们说学文科不好找工作。我又是家里的老大，怎么办了？感觉自己好难啊！</p><p class="ql-block"> 女儿芳草</p><p class="ql-block"> 1982- 4- 20</p><p class="ql-block"> 看完条子后父亲稍微松了一口气。递给母亲强打着精神说：“她这么大的女孩子已经十七岁了大姑娘了，到她姨妈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芳草是吃她姨妈的奶长大的。到三岁才接回到你身边，那时候我们还两地分居了。”</p><p class="ql-block"> 芳草的父亲还是有些担忧继续道；”这孩子好像一直跟我挺生分的。应该是她小时候我没怎么带过她。她八岁的时候我们才调到一起。到底是姨妈带大的，总是恋着她姨妈。去那里应该是不会走丢的。到了那里，她国庆大哥应该会好好开导她的吧！”</p><p class="ql-block"> “嗨，本来工作就挺忙的，家里有又出了这事，咋办了？”父亲唉声叹气的道。</p><p class="ql-block"> 家里的气氛沉默了一会。</p><p class="ql-block"> 芳草母亲接过了话茬；“今天天已经晚了 ，也没有大吧车了。你向单位请个假，明天去乡下接她回来吧”。</p><p class="ql-block"> “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还不都是为了他们好。就是这孩子太不争气质。本来学习就挺紧张的要抓紧分秒必争。可是这又耽误了一天学习啊！”</p><p class="ql-block"> 自从1978年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以来。全国人民都欢欣鼓舞，跃跃欲试。家里有读书的孩子，他们理想就是考上大学，成为社会轿子。高考的录取率很低只有百分之几；而且还要参加预考。所以无行之中高考就形成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局面。谁家有一个上了线的孩子。那个居委会，单位上无不是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奔走相告。父母亲脸上好有面子。可以说是家里的祖坟开了叉，冒青烟了。</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家里是没有电话的。只有单位上办公室里才会装有电话。一般的家长里短的事情全靠书信。只有家了老人生病或者过逝了，才会拍电报。</p><p class="ql-block"> 芳草的国庆大哥是姨妈家的大儿子，姨妈四十岁不到，姨爹就死了。国庆大哥那年正好十八岁，下面有弟弟妹妹需要养不说，更有一个还抱在姨妈手上的周岁小弟。年纪轻轻的大哥责无旁贷地挑起了家庭的担子。</p><p class="ql-block"> 穷苦的孩子是被催熟的。芳草的大表哥，正好大她一轮，小时候，时常抱她带她玩啥的。芳草小时候被父母亲接走的那天，国庆大哥躲在一边偷偷的抹着眼泪了。这是他后来情急之下跟芳草说过的，当时芳草还心里一怔。</p><p class="ql-block"> 国庆大哥一表人才能写会算。一直被称为乡里的秀才。平时爱看书写字啥的。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喜爱他。社会残酷的生存现实对人是最好的的磨炼。由于他的沉稳和担当。无记名投票的票厢子以最多的漂数，选举国庆大哥为生产大队长。</p><p class="ql-block"> 芳草到姨妈家准确的说是国庆大表哥家，她的父母亲怎么会不放心了。只是她的父母亲不会理解呆了三年的沙市的乡村对他们的女儿心灵意义。</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心里忐忑不安的芳草独自走在乡村的土路上；好在给父母亲留了一张条子；他们看了之后知道自己去了乡下的姨妈家，就不会那么着急了。芳草边走边想着心事，四五月份的南方天气非常舒服，不冷不热。走在乡间的路上。微风轻抚。芳草的心无形之中被这广阔无边的田野景色深深地吸引住了。</p><p class="ql-block"> 这是个离芳草家有一百多里路的新沙市的乡村。路两边是一片片绿油油的稻谷。夹扎着还有一小片的棉花地。远处是一座座山丘，山角下不远处有一条蜿蜒的小河，围着这个村子流淌，那绿树成荫处一栋栋的白墙红瓦农舍，就有一处是亲爱的姨妈家。一群群的白鹭鸶在水上 ，稻田上掠过……</p><p class="ql-block"> 看着这些，芳草的脸上出现难得笑容。好久没有这么喜悦，这么轻松了。芳草被眼前的景色陶醉了。放缓了步伐。走进路边的野花丛中，触摸着，亲吻着。一会儿抬起头遥望远处，一会儿附下身子闻着泥土地芳香。小芳草是吃着姨妈的奶，在这片土地长大的 。所以取了个芳草这个名字。长到了三岁左右才被母亲接回城里。不自觉这一刻她的心情释放了。有那么一种似曾相似的回归的感觉。乡村真的好，应该是不会那么关注成绩好怀吧。考不上好学校，到广阔的乡村生活也不错啊！可以在山水间徜徉；可以亲吻土地的芳香；可以品尝山间的果实，泥土里新鲜的蔬菜；可以……</p><p class="ql-block"> 这一刻，她似呼陶醉了。花季少女的浪漫，幻想，美好，天真都赋予了她。</p><p class="ql-block"> 青春是多么的美妙啊！可是青春又是容易冲动感性和多思的！这个时间的孩子又是非常判逆的时候。他们开始从内心开始探寻世界；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等等</p><p class="ql-block"> 芳草就是遇到这些问题。</p><p class="ql-block"> 此时的她一个人斜挎着个八成新的黄书包，一路探寻着往前走着。远远看着她就是一个成熟的大姑娘了；一米六出头的个子，头上扎着一个马尾辫，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清澈里透着稚气，还夹杂着一丝忧虑。身着一件红蓝相间的格子外套，一条蓝色的裤子。脚底一双人造革的黑色鞋子。肩上的书包感觉有些厚重。里面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几本书。</p><p class="ql-block"> 路上的行走的乡亲偶尔会打量着这位有些陌生的面孔，心里寻思着这位漂亮姑娘是去谁家啊！</p><p class="ql-block"> 芳草察觉到了乡亲的目光，不由得菲红了脸，低下了头。回了回神，看了看前方。好像快到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快要到了，那个熟悉的土砖平房，掩映在一片郁郁葱葱之中，前面是一口好大的池塘。芳香一边走着一边细心打量着；感觉路修宽了些，可以走摩托车了。而且远看姨妈家的房子好像又多了几间。这里好像生活状况比以前好了一些啊！</p><p class="ql-block"> 此时农村的条件是比以前好了。包产到户了。全社会从原来的计划经济变成了如今的市场经济。改革开放，让一些地方先富起来，然后再带动一些地方富裕起来。一系列的政策的实施，解放了农村的劳动力，搞活了经济。一些胆子大的农民，利用农闲的时候到城里去打工，做生意，增加了收入。安居才能乐业，中国几千年的传统里房子是一个家的门面，是安身立命之重要之处。那个时候开始涌现万元户了。</p><p class="ql-block"> 这里的农村也有变化了啊！芳草心里暗暗地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姨妈家。哇，房子越发宽敞了！</p><p class="ql-block"> 看到这里，芳草感觉格外亲切，她可是在这里生长的。那时候芳草还刚满月，姨妈家的二表哥正好满一周岁了，还有奶水。而母亲却得了乳腺炎，产后体质弱，没有什么奶水。</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母亲在产假其间就被当选为小学校长。父亲又在外地上班。为了不影响工作，为了让芳草有奶水养。母亲狠狠心就把芳草送给了姨妈喂养，一直养到快三岁的时候，家里的弟弟出生请了保姆，才把房草接回家。因此芳草内心深处也跟姨妈特别亲，梦里总魂牵梦绕着这里的一些记忆。</p><p class="ql-block"> 思虑间，不知不觉到了姨妈家堂屋：“姨妈，姨妈，在哪里啊！”芳草进了屋唤着她的姨妈。</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栋标准的农舍，中间是一间堂屋，两边是厢房。一般长辈住左厢房，晚辈住右厢房穿过堂屋，到了后院。加盖了几间屋，是给大了的孙辈们和来了的客人住的。堂屋的左边就是厨房，再进去一间是猪圈。里面养了十多头猪。</p><p class="ql-block"> 听见芳草的叫声，姨妈放下了手中的活，从里面迎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看着芳草楞了一下神，有些疑惑：“咦，是芳草来了，怎么不要上学吗！好久不见，来了就是到了自己家！姨妈这就给你去做好吃的”。</p><p class="ql-block"> 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喂完了猪。姨妈就开始张罗着一家大小连同芳草这位客人的饭菜了。看着忙碌的姨妈，芳草连忙放下行李。懂事的帮着放起柴火来了</p><p class="ql-block"> 姨妈也是留着跟母亲一样的齐耳短发，一边一个黑色的发夹，把头发拢在耳后。穿一件青布衣服。姊妹俩有些像。只是姨妈比母亲矮些，外甥外甥女们都公认着姨妈比芳草妈的脾气性格好多了。除了自己的孩子，对人说话从来不大声，对芳草也一样。只是多了一份母亲般的怜爱。</p><p class="ql-block"> 两人边说边一起弄饭，问寒问暖拿着家长。亲切声话语声、噼噼啪啪的炉台柴火响，给厨房奏起了欢乐的乐章。升腾的火苗把这娘俩的心里照的亮亮的，暖暖。这才是生活的味道！人间应有的气息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表哥崔国庆回来了，被眼前的热闹气愤吸引住了；“咦，芳草来了啊！娘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太好了！芳草你姨妈总是念叨着你，看你来了别提有多高兴了！”</p><p class="ql-block"> 说话间，表嫂也收工回来了，二表哥，表妹，表弟他们干活的，上学的都回来了。大家一起围着桌子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豆瓣辣椒蒸，腊味合蒸，芋头罗卜白菜汤，香菜红烧牛肉，石灰蒸蛋，鲫鱼萝卜汤，两碗时令小菜。</p><p class="ql-block"> 正好八大碗，这都是芳草爱吃的菜。</p><p class="ql-block"> 吃过午饭，收拾完碗筷。上学的上学，干活的干活。姨妈和国庆陪着芳草聊了起来。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p><p class="ql-block"> 国庆表哥先开了口；“芳草，今天怎么没去上学啊？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啊！”</p><p class="ql-block"> “是的，大表哥，学习好累啊！我感觉怎么努力也考不到理想的成绩。自己就不是个学习的料子，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芳草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p><p class="ql-block"> 姨妈疼爱的拉着芳草的手说：“孩子，不要太辛苦了，学不上去没关系啊！我们乡下就是回家种田，你看你二表哥还有表妹只读了初中不就没读书了。一个学做木匠，一个学习秀花。我看蛮好的”。</p><p class="ql-block"> “城市不比农村，城市有个就业的问题。”国庆接下了话茬。</p><p class="ql-block"> “芳草，不要有太多的心里负担，我也只读了高中，没上大学。还不是照样可以为社会做些事情。现在恢复了高考，你们赶上了好时机。大家都跃跃欲试的。”</p><p class="ql-block"> 表哥停顿着拍拍芳草的肩膀。又接着道：“你父母亲都是知识分子。都是读书出来的。对你们要求肯定是比较严格，可能是会要求太高。这可以理解。”</p><p class="ql-block"> “是的，我好像都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芳草使劲的点着头。</p><p class="ql-block"> 国庆继续鼓励地说着：“读书尽力就好，没考上大学。不是还可以当工人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一条路的，上苍安排的一切都是最好的”。</p><p class="ql-block"> 听了这些话语，芳草的心稍微轻松了些。姨妈大表哥的确是疼我。最纠结的还是这样的局面。</p><p class="ql-block"> 芳草说话了：“你们说的都挺好的。可是，我还是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非竟争不可的感觉的。暗暗的叫劲，比谁考的好，像红楼梦里的乌鸡贼凤眼似的。我们班是尖子班，同学互相之间的不太说话。成绩好的瞧不起成绩差的。老师也喜欢成绩好的学生。”</p><p class="ql-block"> 芳草停了停，继续道：“我们学习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升官发财，光耀门楣，还是追求名和利了。为什么好像只有学习考大学这一条路了？为什么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种说法了？为什么不能博览群书，只能死抠课本。为什么我们不能学习自己感兴趣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扬长避短发挥自己的长处去学习吗，比方说我就想学文科，怎么就不行了！”</p><p class="ql-block"> 这时姨妈可插不上任何话了，只是在想这孩子倔强脾气又犯了。</p><p class="ql-block"> 国庆表哥诧异地用手点了点芳草的头：“到底长大了哈，你这小小的脑袋瓜咋这么多问题？我都被你问住了。其实好多问题也是我们国家几千年的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但是现在正逢改革，你们实际上是遇上了好时机，不能放过啊”！</p><p class="ql-block"> 说完国庆表哥队上有事，就忙去了。芳草不想看书，就跟着姨妈出去捡柴火了。只要融入大自然，看见辽阔地大地山川，芳草的心就开朗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芳草的父亲果然一大早就来到了姨妈家。左手上提了一袋水果右手提着糕点，一进了家门，就跟着姨妈国庆表哥去了左厢房把门关上底语着几句，就芳草的情况交换了一下意见。芳草在后面客房心不在焉地看着书，父亲来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心想着：完了，这不得是好一顿臭骂吧！捱打估计是不会。这是在亲戚家，父亲是知识分子特别好面子，要给自己和亲戚留面子的。</p><p class="ql-block"> 不一回儿，父亲就出来了。温和地叫着：“芳草，芳草。”</p><p class="ql-block"> 说话间来到了后面的客房，拉了把凳子坐在芳草旁边，语重心长的拉起了话匣子：“孩子啊！你是家里的老大，应该是给弟妹带个好头！哪里晓得你是这么不省心。学习这么紧张，你不好好在家学习，却离家出走，尽想着这空中楼阁事情。你用功学就是的嘛！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好好用功，没有学不好的”。</p><p class="ql-block"> 芳草底着头答道： “爸爸，我也用功了，却总是学不好啊！一我想自学一下，看是否能把功课补上来。二我还是想学习文科。我对文科感兴趣些。”</p><p class="ql-block"> “一文科不好找工作。你视力又不好，最好考个好大学。二学文科了，到时候怕是连考工和考技校都考不上。再一个学文科能做什么吧！做秘书需要会查眼观色。当作家需有生活阅历。你有哪一点吧。我们都是过来人，都是为你好，不会害你的”。</p><p class="ql-block"> 父亲把芳草说得哑口无言，虽说是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那我还是想自己补下功课，怎么办了？”</p><p class="ql-block"> 做为老牌的武汉大学毕业的父亲说话当然是有权威的： “怎么能自己补习了。你有这个能力早就不是这个成绩了。老师教你都学不好。自己怎么就能学好了！回家好好订一个学习计划，按学习计划去学习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芳草的父亲有些不耐烦了，提了提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框 ：“我那个时候读书一个人把自己关在老家的阁楼上，谁也不许打扰我。一个晚上就能背一本书。在长沙市一中本来保送我去清华读原子弹专业的，数学没考好，就进了第二志愿武汉大学。”</p><p class="ql-block"> “今天住一晚，明天跟我回去，好好读书。尽力而为做到以后不要后悔，莫到时候后悔自己现在没有努力”。父亲耐着性子接着道。</p><p class="ql-block"> 芳草眨巴着大眼睛无眼以对。父亲的话，的确很有道理。而且她一直以父母亲为轿傲，可是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了。好像永远都要仰视他们，虽然他们并不理解自己也解决不了芳草所想的问题，认为她的问题幼稚可笑！</p><p class="ql-block"> 父亲来后，国庆表哥好像也插不上什么话 ，他毕竟是晚辈，也只读了个高中，似乎说了话也没什么分量。</p><p class="ql-block"> 这天芳草一夜无眠 ，很多事情还是想不明白，却又理不出个头绪。 朦胧中感觉到；能让她宁静的应是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山山水水。</p><p class="ql-block"> 第三天，芳草不情愿地告别了亲爱的姨妈和国庆表哥等亲人。眯糊糊地跟着她父亲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走的时候姨妈紧紧的拿住芳草的手，眼里噙着泪花。一个尽地嘱咐：“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啊！”</p> <p class="ql-block"> 其实，考不考上大学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让我们的孩子，感觉到父母亲无怨无悔的爱：不论你的成绩好坏，也不论你的天资如何；都会接纳你，包容你。而孩子在成长的阶段中，最重要的是学会好好的爱自己，接纳不完美的自己；然后提升自己，积极向上，自我成长。</p><p class="ql-block"> 人与人之间就像自然界的万物一样。人的一生有小草的时候，有花开的时候，有结果的时候，有成树的时候。但是每个人的节气先后不同，过程不同，然后结果不同。</p><p class="ql-block"> 有的人早早就开花结果，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然后归于平凡。</p><p class="ql-block"> 有的人开始是不起眼的小树苗，在风霜雨雪中茁壮成长，后来不负众望成长为栋梁之才。</p><p class="ql-block"> 而真正参天大树是不可多得类的，它们集自然界的精华和灵气于一生，为成就人类而生。</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而大多数人都是默默无闻的小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他们却有最顽强的生命力。</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