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轶事（11）—疯老头的前世今生

孤烟陈

疯老头的前世今生 疯老头的今生，确实有点疯。 这几乎可以不用盖棺既可定论。 但老头的前世是疯还是不疯，是大瘋还是小疯，则无从查考。 因为据说人在出生前先喝一口忘情水，再走过忘情桥，就会在轮回转世后忘了前世的事。 所以你要是问他前世经历过什么事，是否欠过别人的钱，别人是否赖过你的债……你绝对不会知道。 如此等等。 有一种说法，说人轮回转世到这个世界，要么千辛万苦，历经磨难一辈子，只为还前世欠别人的债。要么荣华富贵，花天酒地一辈子，只为收取别人欠他的债。 那么他到底是来还债的还是收债的？ 老头不知道前世的事，但对今世的事，还是清楚的。有些事随着岁月的流逝有些模糊，时过境迁，但大概的轮廓还是记得的。 特别奇怪的是，他似乎还模模糊糊记得自己襁褓中的一些小事。（当然多亏了他母亲在他懂事后给他讲了一些事！） 让我们乘坐时间机器，来一次穿越，回到那个陌生而遥远的年代。 …… 一个农家大院里，孤零零的只有两间房子。 一间稍大，南北走向。一门一窗。 这即是起居室，也是会客厅，同时还是厨房。 屋子不算大。但从南墙直通北墙的炕，却几乎占了屋子的1/2。 另有一间小点的房子紧靠着起居室。 那是储藏室。 一堵矮墙将屋子隔成前后两半。外边是杂物，放置农具，犁头，马鞍等物。里边自成一个方块体系。确切地说，它就是个粮仓。秋收后直接把小麦散倒在里边。 这里就是老头小时候的家。 有一天，北风呼啸，雪花飞舞。 除了看家的狗有一搭没一搭的叫两声，整个村子无声无息，沉默不语。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孤零零的农家大院里，突然传出婴儿哭声。 不知道是外面太寂静，还是婴儿太使劲，总之，这声音冲出小屋，冲破黎明，传出大院。 大院的小屋里，立刻忙乱起来。 男主人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先冲到还连着脐带的婴儿跟前，仔仔细细瞅了一眼还黏黏糊糊的两腿间。 有个把。真真切切！ 男主人冲出大院，冲到不远处的屯庄，敲开了岳母家的门。 岳母不是个普通人。 全村几百户人家，差不多的人家生孩子，都少不了她接生。 岳母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独生女儿快临产了。但不知道是今天。 “儿娃子！是个儿娃子！” 女婿话音未落，这位农家妇女就慌慌忙忙拿了几样东西，急匆匆冲出家门。 小脚走不快。女婿连拉带拖，以最快的速度，总算把老太太请进家门。 此时，产妇手持剪刀，在大女儿的协助下，正挣扎着，哆哆嗦嗦地把剪刀伸向婴儿的脐带。 老太太一把夺过女儿手里的剪刀，在油灯上烧了片刻。然后非常麻利地剪断了脐带…… 三个女孩一个比一个高点，正齐刷刷站在母亲旁，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断了脐带的小孩又突然哭叫起来。 也许他不愿意投胎到沙漠边上的农村？ 也许他不情愿来世一趟，还债一生？ 炕上还有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她睡意朦胧，也傻傻地愣在那里。但她知道，妈妈刚生了个弟弟。 她还知道妈妈连续生了她们姐妹四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生男孩。 现在可好了。我们有弟弟了。 她的小脸上好像也露出了笑容…… 哭累了，小孩闭上了眼睛。 母亲也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父亲却一反常态，抱着孩子不放手。 姥姥硬从父亲手里夺过孩子： “孩子娇嫩，小心摔着！” 大姐又从姥姥怀里夺孩子…… 三个姐姐你争我夺。 老四虽小，不太懂事，这时也跑过来凑热闹…… 谁能料到，一个一辈子都平平淡淡的人，刚刚出生就疯了一把：他立马成了这家人的核心和宝贝。 可惜他当时什么也不懂。 那天是农历二月初二。 疯老头借着龙威，来到了人世。 但龙不理睬他。龙威和他扯不上关系。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孩，一个地地道道的穷小子。 不信，你看他家的那个窝。两个大人，四个孩子，六口人挤在一个土炕上。晚上睡觉翻身都难。 为什么不住宽敞的房子？ 全家仅靠他父亲耕种的几亩地维持生活，能糊着嘴就不错了，哪有多余的钱盖大房子？ 当然，对他而言，苦也好，穷也罢，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诞生了。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 第二天，陈家生了个男孩的喜讯迅速传遍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