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摄古西域2019（一）

吴钟飞

图/文 吴钟飞

前 言

　　第一次进新疆，回来就有整理分享的欲望，大海道、罗布泊、尼雅古城遗址、达里雅布依乡驱车进入这些无人区，不是想去就能去到，翻越没有路标的沙漠，驰趟过不知多深的克里雅河，感谢敬业的司机！感谢相伴的各位老师！ 4300多公里（绿色为新疆地图上走过的路径），几乎每天满脸土尘，这是古丝绸之路之行，也是吃沙之行，与其说一群好摄之徒去拍风光，不如说去行走猎奇，看看古代为商贸人马走过的路、停留的驿站及商品交易的城堡。

2019年7月整理，音乐为《西域_面纱》。

　　2019年4月7日是GIS翻转时间，但是相信航空公司对风险的提前管控，不会把本来我们从深圳飞到乌鲁木齐迷失飞到冰岛，作为摄影爱好者，提前预定靠窗的座位，飞机上也可以“干活”，下面图片是将至中午前从飞机上鸟瞰大西北的风景，以及早晨库尔勒飞往乌鲁木齐的飞机上看天山，波音737-800 38A座位；最后的图片是乌鲁木齐飞往深圳在兰州到西安一带大西北上看到的景象，波音737-800 53A座位，4月18日，镜头为70mm。内地往乌鲁木齐的航线，天山在航线的西南，也就是要想在飞机上拍摄天山，去乌市要坐左边靠窗，返回时却相反，飞机40-50排座位会受机翼遮挡影响航拍。

　　1：行摄古西域之第一站鄯善，4月7日 入住西游酒店

　　从深圳机场海航飞了5个半小时13:20到乌鲁木齐机场，用完中餐我们坐车直奔鄯善。从乌鲁木齐沿着东天山古河道走，开车的陈师傅当过导游，他嘴巴不停讲述现在去鄯善的路也是古丝绸之北路。穿越广袤贫瘠的西域，汉代的商贾就知道要沿着河道行走，有水有吃就不会死，我们的汽车行走中两边的戈壁滩，还能看到古河床的水流痕迹。路上印象最深的是风很大，到了达坂城的小草湖服务区下车，才知道为什么建那么多风力发电，为什么行走的火车被风吹翻，我们坐的丰田陆巡被刮得不时震动，高铁为了防风运营，一路建起3米高的防风墙。进入吐鲁番地区，一条条坎儿井从东天山，雪水流进一个个村落、一片片葡萄园。当然热心的陈师傅给我们讲起坎儿井的造建及历史故事，我从中了解更多坎儿井知识。

　　傍晚我们到鄯善，我直接驱车去库木塔格沙漠公园，这是离城市最近的沙漠，与鄯善县城8公里，唐朝贞观十四年这座叫蒲昌古城，“沙不进人不退，沙不进绿不退”沙漠与城市一直无缝相连、相恋、相依、相伴。如今沙漠已经成为这里经济发展的旅游资源，这里每年举办全国沙漠汽车拉力赛，是玩车者的天堂，据说旅游也可以进去租车（带司机）玩心跳。鄯善是古西域36国（详细36国见最后附录)之重要一，是历史中央政府治理边疆事物、屯垦戍边的战略要塞，脱胎于古楼兰。历史记载古楼兰生存于当时汉朝和匈奴之间，楼兰曾经一度与匈奴较好杀害汉朝使者，公元前77年汉朝汉昭帝派人诱杀楼兰王安归后，派尉屠耆回楼兰迁移至泥城后更名，也有一层改恶从善听从中原汉朝之意。由于孔雀河的改道，罗布泊水萎缩，生存环境日益恶劣，约公元422年以后，楼兰城民众迫于严重干旱，遗弃楼兰城，逐渐南移。鄯善国（楼兰国）先后并吞了婼羌、小宛、精绝、且末等国，成为西域七强之一，公元448年北魏灭鄯善国，前后经历了约600余年的鄯善国（楼兰国）至此灭亡。快到鄯善时开车陈师傅给我们讲一直误解的水果名，现在新疆甜瓜都叫哈密瓜，其实是200多年前哈密王拿鄯善甜瓜作为贡品送给康熙皇帝，康熙问身边的人甜瓜是哪里种的，身边人只知道哈密王送过来随口说哈密种的，就这样吐鲁番地区鄯善甜瓜就叫哈密瓜。

　 虽然是旅游淡季，但是远远望去，库木塔格沙漠上游客不少，陈师傅驱车带我们去东边3公里外拍摄，第二天早上还是回来这里。沙漠中有几座雕塑，讲述古楼兰迁移的悲壮历史。这次行摄团队以拍摄风光为主，没有时间探访鄯善历史遗物。下面第三张是我在拍沙锋时被同行梁德洪老师用无人机拍下。

　　2：古西域之第二站三道岭，4月8日 入住福泰大酒店

　　早上10:00我们驱车去三道岭，沿着鄯善往哈密的高速公路走，一上高速公路右手边一片片葡萄园，埋在土地里经过一个冬天的主葡萄藤刚刚牵到葡萄架上，绝大部分还没吐出新藤；路两边阴凉的葡萄房，好像跟我们追逐似的一片又一片。 下午一点多我们到三道岭检查站，除了下车验证我们身份外，检查站人员叫三道岭民警接我们进去，只因三道岭的酒店没有安装查核身份证的设备。三道岭位于哈密西部约80公里处，地处戈壁深处，伫立于空旷辽远的亘古荒原之上，为新疆新石器文化遗址之一，这里曾是古丝绸之路入西域的三条线路中新北道的途经之地。现在是“疆煤东运” 的起点，蒸汽火车承担运煤任务，将露天开采的煤送到十几公里的火车站在有铁路货运部门运往甘肃河西走廊。从三道岭镇现有的建筑来看，估摸原先是工人开采露天煤矿宿舍，还保留着已经废弃的“露天矿工人俱乐部”标志物。据历史记载，乾隆25年（1760）9月，驻哈密钦差办事大臣永宁和帮办大臣叔宝联名报告陕甘总督，请求派人勘察并招商试采，揭开了三道岭煤炭史上的一页。新中国为适应经济建设的发展1962年2月开始建设露天煤矿，1970年建成投产，从此揭开了三道岭现代化采煤历史的新篇章，现在已经成为三道岭旅游的一道风景。我们先在镇里福泰大酒店（条件很一般）休整，下午去西南几公里外的最后营运的蒸汽火车运输线拍摄。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不公开的旅游之地，据说有的团队与火车工作人员提前预约，可以在晚上拍摄火车放气表演的景象。

3：行摄古西域之第三站大海道，4月9日 入住福泰大酒店

　　早上起来，在三道岭吃了早餐，8:20向大海道出发。在没有路的戈壁滩走,真正体会到越野汽车的作用，没走多久发现一群野骆驼，我们都停下来，老师们也拿出无人机，拍摄这群不速之客。

之后继续在壁滩上行走，70分钟后，到了“西气东送”乌兹别克斯坦天然气输送到我国的加压站，从这里开始进入无人区。我们刚进就遇上几只奔跑的藏羚羊，给我们送来生命的灵性。再往前40公里1个小时的路程，到大海道第一个可拍的景区，再往里面走几公里就是大海道古堡群主景区。大海道古堡群与哈密魔鬼城、罗布泊的雅丹连在一起，地处距离哈密西南大约150公里处，据说哈密的雅丹地貌是世界上最大的雅丹地貌群，占地约4000平方公里，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翼龙化石埋藏地，而大海道古堡群正是处于整个雅丹的中心地带，相对于东边的哈密魔鬼城来说，这里的雅丹地貌更加显得雄伟壮观。

大海道的雅丹是亿万累积起来湖泊沉积地层，经过风蚀之后形成的，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不管两千多年前汉朝公主过往车辇扬起的尘埃，还是到今天我们从城市里进来出去的越野车带起滚滚尘霭，夜深时刻又周而复始归落干涸的古河床，只有过往的风与这条荒凉古道相伴。 在汉代已有的“中道”基础上开辟出的敦煌至高昌的“新道”，即大海道。从地图上看，大海道是敦煌--吐鲁番之间一条直线道路。如果从敦煌走伊吾（哈密）路到吐鲁番，路程是1000公里，从大海道出发可以节省一半的路程。但要穿过茫茫噶顺戈壁，地理环境实在太恶劣和凶险，大海道在唐代以后对它的利用就趋于停止。

　　《西域图记》：“自高昌东南去瓜州一千三百里，并沙碛，乏水草，人难行。四面茫茫，道路不可准记，惟以六畜骇骨及驼马粪为标，检以知道路。若大雪即不得行，兼有魑魅，以是商贾往来多取伊吾路。”。尽管大海道这条路险恶异常，连生命异常坚韧的芨芨草和红柳也难以寻觅，但心有不甘的军队、传道僧侣、商队经过，特别是匈奴侵犯伊吾（哈密）和冬天大雪覆盖路上驼马粪为无路标时。　 　

在已知的14条古丝绸之路中最隐秘的一条，启用于汉代，大碗的骏马从此进入长安，成就霍去病在大漠上速战速决不败将军的称号；汉朝公主解忧“和亲”的车辇曾经碾过这条路走入西域荒蛮远嫁乌孙国（今伊犁）。历史上解忧、王昭君、文成三位公主为国家贡献最大，解忧被认为之首，西汉张骞出使西域含扣留匈奴共15年，东汉班超出使西域31年，两位写入正史的伟大男人共用46年，解忧这位没有在正史中注脚的女性，出使西域整整50年！她不留余力执行汉武帝和亲联盟国策，从19岁到69岁，奉献了自己全部的青春年华和满腔的心血智慧，忍辱负重在西域生活了半个世纪，先后嫁给父子两代三位国王，身历四朝变迁，历尽无数惊涛骇浪，血雨腥风，汉朝和乌孙合力攻打匈奴，匈奴国力极大削弱，各属国土崩，之后过了十六年才有了昭君和亲匈奴。当50年后白发苍苍的解忧再次走在这条路回中原时，不知道是何种感想。夕阳西下，我独自一人在古道边那堆风化石，发现一块耸立的石头，像一位伟大女性静静地注视着古道的风景（见图下图）。一天的行程，半天双脚行走的拍摄，无法用拍到的图片讲述这条两千多年来神秘、惊险、怨咏的古道。出发前我阅读过相关的书籍，也是这次充满期盼的一个行摄点，所以在大半天我走的拍的比同伴都勤快，有时是一人。

　　原计划在在这里野营拍摄，看看洪荒之地上空的银河，拍拍亿年前形成“魔鬼城堡”上空走过的星轨。但是来之前组织者考虑到安全而取消扎营起锅，考虑到夜里行走迷路的考虑，昨晚计划拍到下午6点出来，但是大海道下午8点才是夕照，大家8点才收工心疼地离开主景区沿路拍摄。这个地方真不能一部车过来，除了无通信信号外，行车环境恶劣，朱师傅的丰田陆巡V8刚进无人区车轮带起的河道的石子击坏油箱，只好抓紧开出去。在主景区处处留下野营和垒砌石头当灶台烧火的痕迹，是生活在快节奏的城市人，就想背离一回城市，在这没有现代通信信息的无人区中走丢一回自己！

中午队员用了自加热饭后，在阴凉地方休息

4：行摄古西域之第四站蒲类国，4月10日 入住红星建国饭店

　　古西域蒲类国是古丝绸之路新北道进入新疆的第一重镇，曾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从汉朝到清朝一直是中原王朝经营西域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和交通中心，几度成为匈奴的牧场，也是清朝康熙平定准噶尔的指挥中心，清康熙三十六年改叫巴里坤至今日，属于哈密市管辖，穿越巴里坤市可以看见不少被铁栏围着已经成为文物的古代土城墙。从哈密往巴里坤湿地160多公里，穿越东天山的河城子山沟，山沟风景不错，也是避暑胜地，时令已经进入四月中旬，路两边看到冬天的景象。沿路穿过巴里坤军马场（据说从这条路去伊吾胡杨林也不远），下午两点多奎苏镇吃饭后继续赶路，由于一路限速，下午四点多才到目的地。巴里坤湖是个咸水，湖的对面雪山后面是蒙古国，来巴里坤湿地团队原意是拍鸟的迁徙，刚往湿地就看见一群密密麻麻的鸟飞在湖的上面。这里已经是旅游区，平时进湿地是要收门票的，这时候进来还没有工作人员，但是看到连绵雪山脚下草甸上悠然自得啃草的一群群马，不得不响起韩磊的《向天再借五百年》“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我们在湿地拍到下午8:40夜色降临才收工，回巴里坤食城馋私猫吃饭，半夜12:35才回到酒店。

　　5：行摄古西域之第五站穿越罗布泊，4月11日 入住楼兰宾馆

　　罗布泊这个二十世纪初世界考古及地质学术焦点之地，建国初期一代人科学家及军人奉献一生让世界震惊之地，当今充满神秘诡异又吸引无数户外探险者向往之地，是本次行程中重点之一。但是团队一到新疆，就为能否过罗布泊前往若羌走担心，在罗布泊罗中镇设有关卡，属于马兰基地属下的63xx0部队管，现在旅客基本不让过，更何况团队中有6部无人机。我们做了多种方案，包括从哈密到了走了300多公里到罗中关卡过不了返回，三人开车师傅也是用尽办法与各种朋友沟通，终于在4月10日下午16:05快到巴里坤湿地时陈师傅的朋友回电说可以借路过，但是人车不能离开路。　 　8:40启程，往往个神秘的地方开。车对着太阳开，一路前方看到海市蜃楼，好像远处是大湖泊，可惜相机放在车的后面，知道我是个“危险分子”，过关卡前陈师傅一直没让我拿出相机。一路上陈师傅给我们讲罗布泊的故事，他是去过楼兰古城、小河墓地、罗布泊湖心、余纯顺墓地、彭嘉木墓地和马兰基地，他说罗布泊里面有四五十条路，目前都在马兰基地全覆盖实时监视中，从哈密到若羌穿越罗布泊这条路是部队建的，是把旁边干涸的盐碱土推成路基经过卤水浇灌软后碾压出来的，我感觉路虽有点颠簸但还算好走，陈师傅说下雨后在这路基上开车很滑。沿路西边已经建起盐碱坝，每隔一段设卤水抽取站，这条罗布泊100米以下是卤水，据说200米以下是丰富的石油（不出奇，这里原来就是海洋），抽出来的卤水沿着水坝往罗中工厂加工，谷歌地图看罗中镇附近蓝色块就是国投新疆罗布泊钾盐有限责任公司的卤水加工厂。很难想象，干涸已40多年的罗布泊，涌出一片蓝绿色的“海洋”，这片“海洋”就是罗布泊地下蕴藏的含盐卤水，作为植物生长的三大营养元素之一的钾肥就是从这片荒凉地带中汲取卤水制造钾肥，再源源不断运往全国，去滋养了中国辽阔的农耕土地。

上图为余纯顺死的地点建起墓碑，陈师傅提供

上图为余彭加木的墓碑，陈师傅提供

　　中间停车短暂休息时，我在路边捡起一小块土用舌头舔舔，品品这块神秘“死亡之海”土地到底是什么味道，只是淡淡的咸味。估计离罗中50公里，出现雅丹地貌，很壮观，与大海道的雅丹不同，它是石膏白色的土堆带有一顶黑色帽子，对于我这样好摄之徒，就像瘾君子看到眼前的毒品，但是担心拍了到罗中大家都过不了，只好强忍！下午2:35到罗中哨卡，这里离西北方向的马兰基地将近200公里，守关卡的是63XXX部队士兵，尽管有朋友打过招呼并且我们按照要求承诺过，但是士兵检查还是很认真，包括车上的东西，是否捡了罗布泊的石头，检查相机是否拍了风景和路标。罗中镇总共就两栋三层楼，一栋是政府人员，一栋是用于过往的客人，一楼是买吃的，二楼三楼是招待所。过了关卡，2:50我们停在“地球之耳”内圈（见下面谷歌截图）的路上，双脚再次踩在这片盐碱地上，仰望西北直线一百多公里的马兰基地，为祖国强大奉献一生乃至生命的科学家军人，我国核弹牵头人邓稼先就是其中一位，1979年在这里受核辐射而患上癌症过早离开我们。1964年10月16日中国在这里成功试爆了第一枚原子弹，1967年6月17日中国第一颗氢弹也在这里爆炸成功，据说1964-1996年，罗布泊一共进行过45次核试验，其中23次是大气核试验。我喝一杯热奶茶啃一块新疆馍，随后继续赶路，下午5:10到罗布泊野骆驼国家自然保护区才下来拿出相机。下午6:15走完这段路共600公里，上了西宁到喀什，若羌县城还有130公里。

　　罗布泊位于中国新疆塔里木盆地东部，如今已经与塔克拉玛干沙漠连成一体。从远古到今日，是一个用水才能解释清楚的地方。塔里木盆地原为汪洋大海，随着气候变迁水汽蒸发，罗布泊变成我国第二咸水湖。《山海经》称之为"幼泽"，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疏勒河等汇集于此。为罗布泊的水繁盛了楼兰古国，也因为罗布泊干涸无水毁灭古楼兰。1980年植物学专家彭加木因在罗布泊找水失踪，至今杳无音讯；1996年探险家余纯顺因缺水壮志未酬，魂归罗布泊。到了有信号的地方，我给妻子打个电话，说我们已经闯过罗布泊，东莞那头的妻子说你们是坐着越野车过的，有什么好说。作为一个上班族，作为一个摄影爱好者而不是户外猎奇者，不会疯了徒步穿越罗布泊，自己没有那个本钱，坐车路过也是一种经历，任何户外活动都要量力而行。在物质生活优越的今天，越来越多的人追求刺激冒险，余纯顺的知己尚昌平在她的《荒原有爱》中写“有路就有上路的，有死神召唤就有赴约的”。探险应当是人类征服自然的精神，也是挑战自我疯狂状态下保持相对理性的心智，余纯顺有丰富的户外经历探险经历，但是看了多篇余纯顺穿越罗布泊探险挑战失败的文章，感觉他最后是因不理智而死。穿越罗布泊前活动技术指导“沙漠王”的赵子允和一样疯着独自行走的红颜知己尚昌平都劝他放弃炽热的6月穿越罗布泊，后来他的一位女性朋友在一本书中说他是一个为名声所累、不够清醒的英雄。

　　欢迎阅读《行摄古西域2019（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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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钟飞，出生于海南，工作于广东，武汉大学工学硕士研究生，高级工程师。为了义务给农村老人拍照，1992年学习摄影，如今作为业余爱好的摄影，是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近些年喜爱使用摄影语言，在业余时间记录当下人民生活的场景，讲述百姓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