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高考

蒋新民

今天是2023年高考的第一天，数百万学子走进考场，开启自己的人生“赶考”。我曾经也是一名考生，也是一名考生的家长，也曾有不同寻常的经历和感受。

很多人说，过去的高考是农村孩子“跳龙门”最直接最管用的途径和方式，所以万人争闯“独木桥”，激烈又壮观。如今社会发展了几十年，国家教育、招生、就业等政策多次调整变化，但我觉得高考的激烈程度和家长的重视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用现在最流行的话来说，就是越来越“内卷”，“卷”得更厉害了。

几乎每个家长从小孩出生就怕输在起跑线上，给孩子报名上各种各样的兴趣班、辅导班，普遍患有家长综合焦虑症。几乎每个孩子从一出生就被裹挟着前行，整天被安排得满满的，学这个学那个，没有童年的快乐可言。几乎每家辅导机构、培训机构都在想方设法地大肆宣传学习培训的重要性紧迫性，诱导家长带着孩子要早学、多学、长期学。几乎每个学校都偷偷地设立重点班，搞考试排名，宣传高考“状元”，拉升升学率等。凡此种种，最终归结为比拼高考成绩，看重高考结果，到头来累了孩子，苦了家长，焦虑了每个人，“内卷”了整个社会，长此以往就形成了一个难以走出的高考“怪圈”。

三年前女儿高考的时候，我和妻子也曾焦虑、紧张，在她成绩出来的一瞬间，我们也曾激动地热泪盈眶。这可能也是万千家长的普遍心态和感受。如今作为一个高考的旁观者，我心理平静了很多。已经没有几十年前自己身临其境的激情豪迈和惊心动魄，也没有了“家有考生”的煎熬、忐忑。

其实现在的高考已不再是一考定终身，也不纯粹是一考“跳龙门”，年轻人改变命运、谋取前程的途径很多很多。高考只是让每个孩子多一种选择，向更好、更高、更满意的方面发展而已。大学生未必有快递哥、外卖哥、代驾、网约车司机、家政服务、自主创业者等行业收入高且过得幸福。有一句话“现在一个月3000块钱的泥瓦工找不到，一个月3000块钱刚毕业的大学生遍地都是”，充分说明了社会的现实。这就需要我们每个人都要保持理性头脑，慢慢转变观念，谋求更适合自己、更切合现实的发展之路。

早上起来看到朋友圈里是关于高考铺天盖地的消息，有提醒不要制造噪音的，有晒送子女进考点照片的，有激励考生加油的，有回忆自己当年高考的等等。还有很多心灵鸡汤文说专门送给考生的，比如忠告考生“三句话”、考前“三要三不要”、如何调整心态轻松迎考、如何考好第一门试等等。我想，万千考生正在集中精力奔赴考场，那有时间和精力看这些东西，只能是发给家长和圈里的人看看赚取流量罢了。再说了那些“鸡汤”讲的大道理每个人都懂，到底有多实用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十年寒窗真不易，真心希望外界因素不要干扰每一个考生，让他们集中精力，专心考试，正常发挥，考出真实力，考取理想中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