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诗意农耕</p><p class="ql-block"> 之四：孙水纤夫谣</p> <p class="ql-block">有一天，突然发现，父亲古稀的身影，和早年间逝去的爷爷，古稀时候的身影，像得不能再像。那一刹那，感觉就是爷爷晃动在眼前：佝偻的身躯，深邃的双目，说话的语气……一切的一切，完完全全就是爷爷的再版。身躯佝偻，是因为长年累月躬着身子拉船塑造出来的形象。目光深邃，是因为长时间的在河边的沙石杂草中行走，必须十分小心地专注于脚下的深深浅浅而练就出来的敏锐。</p> <p class="ql-block">“嗨哟！嗨哟！逆行舟啊，用力拉啊！嗨哟！嗨哟！不进退啊，使劲拉啊！……”这历史的回响，总在我脑海里铿锵，勒在爷爷肩背上的绳索，绷紧了一代人拉船的营生。河滩上一串串坚实的脚印，铭刻下那段岁月的艰辛！</p><p class="ql-block">有一天，女儿突然告诉我说：“爸爸，你怎么越来越像爷爷了？”对此，我一点儿都不惊诧。“越来越像爷爷了”，这话听起来十分熟悉，这是当初我对父亲说过的话。这是遗传基因捣的鬼吗？祖辈身上留下的生活痕迹，会那样逼真地在后人的身上显现出来。已经好多代人了，那根紧紧勒在肩背上的纤绳，虽然早已消失了踪影，却顽固地在我们一代代人的身上，留下那宿命的姿态。现在花甲重开的我，正走在通往古稀的路上。我想，到了古稀之时，那不是像，而就是当初的爷爷了！</p><p class="ql-block">是啊！孙水河上的纤夫，早已消失了踪影，但曾经的发生，绝不会抹灭。基因在我们身上留下的家族印迹，是那么逼真地映现历史的真实。在我们的肩背，虽然不再有绳索的紧绷，但作为前人的遗版，那佝偻的身躯，都会在古稀时候呈现。</p> <p class="ql-block">纤夫，作为一种职业，是农耕文明的一种延伸，是伴随着农耕一步步成熟，蜕变出来的产物。作为纤夫的后人，我为自己身上遗留着的印迹，倍感荣幸和骄傲！像爷爷一样的那些纤夫，他们是那个年代里最强壮有力的人，是他们用他们的力量，拉开了农耕文明美丽的画卷。当时的货物运输，除了陆地上的马帮，就是河里的行船。同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一样，孙水河上的纤夫，同样拉动了一段历史，留下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这些故事，值得我们去回味和尊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