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白居易的童趣</p><p class="ql-block">原创 中州客 悦读悦诗 2023-06-01 19:46 发表于北京</p><p class="ql-block">（欲读更原创好诗文，请添加本人的文学自媒体：悦读悦诗）</p><p class="ql-block"> 白居易的童趣 </p><p class="ql-block"> 文/中州客</p><p class="ql-block"> 为庆祝国际儿童节，昨晚随笔写了篇小文《杨万里的童心》，没曾想得到不少朋友的好评赞赏和转发。今天，金融系统大名鼎鼎的《金融文化》公众号也给予刊发推荐，这一下子鼓舞了我从杨万里的童心想到白乐天的童趣。唐宋时代，没有手机，没有wifi，车马都慢，欲望和攀比的内容少些，日子过得相对平静寡淡，人与人之间交往真诚很多，如白乐天和元稹。有经济条件且家有读书人的大家族聚住在一起，日常生活中，业余乐趣大多是诗酒书琴和子孙绕膝了吧。故此，古代的读书人的童心能保持时间较长，眼中和心里的童趣也比较多。“诗魔”白居易这家伙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之一。</p><p class="ql-block"> “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白居易《池上》）白居易写这首诗时己六十三岁，正退居在洛阳履道坊他的私家园林里。</p><p class="ql-block"> 白居易在履道坊的私家园林很有江南水乡特点，这与白居易在杭州、扬州等江南地区工作有关。对自家园林建设，白居易投入很大。据他写的《池上篇序》说，此十七亩的宅院之中，“屋室三之一，水五之一，竹九之一，而岛树桥道间之。”他还专门从伊水引入院，宅园里水域面积有三亩四分之多。洋洋得意地自称：“十亩之宅，五亩之园。有水一池，有竹千竿。勿谓土狭，勿谓地偏。足以容膝，足以息肩。有堂有庭，有桥有船。……”其在《泛春池》诗中说“烟波六七亩”，又在《池上竹下作》说“十亩闲居半是池”。“花边春水水边楼，一坐经今四十秋。望月桥倾三遍换，采莲船破五回修。”（《会昌二年春题池西小楼》）白居易写有很多赞美自家园林的诗，总也离不开水。“西溪风生竹森森，南潭萍开水沉沉……浦派萦回误远近，桥岛向背迷窥临。澄澜方丈若万顷，倒影咫尺如千寻。”“竹径绕荷池，萦回百余步。”“夤缘潭岛间，水竹深青苍。”如此等等。</p><p class="ql-block"> 可见，白居易在大和三年（829）退居洛阳入住履道坊宅院后，一直想把此地打造成江南水乡，以便追忆“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美好岁月。</p><p class="ql-block"> 怎不忆江南？白居易在莲花盛开的夏日，看到天真活泼的小朋友，撑着一条小船，偷偷地划后他家的水池中，去采摘白莲花玩。他捻着白胡子偷笑这些小家伙“不老练”，忘记是瞒着大人悄悄地去的，竟敢大摇大摆又划着小船回来。小船把水面上的浮萍轻轻荡开，留下了一道清晰明显的水路“作䅁”痕迹。这次被小娃“偷”的白莲就是白居易从浙江杭州和扬州亲自带回的荷花品种。几年之间，已在池塘蔓延开来。白居易姓白，尤其钟爱白莲花。</p><p class="ql-block"> 这场景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在乡村，夏天翻墙到邻居家偷摘还未太成熟的桃和杏，或月下到瓜园里去偷瓜时，大人们发现后，并不吼叫打骂，只是故意咳嗽两声，以示警告，我等小屁孩比兔子跑得还快溜走。</p><p class="ql-block"> 白居易的私家园林还有一大特色。即在此宅西墙面向公共水渠滩涂的位置，引伊水渠入园的水口小涧附近，他又建造一个亭阁，并于其下栽莲置石。“朱槛低墙上，清流小阁前。雇人栽菡萏，买石造潺湲。”这些景观，构成白园特色。其临水的样貌，如同江南水街两侧的骑楼，令他十分得意。“家家抛向墙根底，唯我栽莲越小楼。……莫言罗带春无主，自置楼来属白家。日滟水光摇素壁，风飘树影拂朱栏。皆言此处宜弦管，试奏霓裳一曲看。”</p><p class="ql-block"> “闲看卷帘坐，醉听掩窗眠。”在这朱栏小亭中，不仅可在“兀尔水边坐，翛然桥上行”时，笑看小娃偷采白莲花，还可以“竟夕舟中坐，有时桥上眠。”“卧房阶下插鱼竿”，“绕池闲步看鱼游，正值儿童弄钓舟。一种爱鱼心各异，我来施食尔垂钩。”（《观游鱼》）其中，《看采莲》《看采菱》这些风景是他的最爱，那是他的江南青春记忆。故而，“不似江南恶风浪，芙蓉池在卧床前。”“时唱一声新水调，谩人道是采菱歌。”“波上一叶舟，舟中一樽酒。酒开舟不系，去去随所偶。或绕蒲浦前，或泊桃岛后。未拨落杯花，低冲拂面柳。半酣迷所在，倚傍兀回首。”“白藕新花照水开，红窗小舫信风回。谁教一片江南兴，逐我殷勤万里来？”“池上有小舟，舟中有胡床。床前有新酒，独酌还独尝。”“绿塘新水平，红槛小舟轻。解缆随风去，开襟信意行。”“岸浅桥平池面宽，飘然轻棹泛澄澜。风宜扇引开怀入，树爱舟行仰卧看。”“就荷叶上苞鱼鲊，当石渠中浸酒瓶。”可见，白居易在自家的水上乐园，自由自在地玩耍得还老返童，很是嗨嗨！</p><p class="ql-block"> 此外，晚年的白居易，在日常生活中很散淡随意，一些举止也不讲究文人士大夫的“高雅”了，倒是童趣横生。您看他经常“绿竹挂衣凉处歇”“足热濯清流”“饱竟快搔爬，筋骸无检束。”“沤麻池水里，晒枣日阳中。”这标准是一可爱有趣的小老头啊！</p><p class="ql-block"> 白居易，字乐天，号醉吟先生，是河南新郑人。一生基本顺利，人生最低谷时也就是被贬江州司马，偶遇琵琶女，写有《琵琶行》，把自己感动得青衫湿，有点娇情了。他在仕途上进退自如，左右逢源，知足常乐。他退居洛阳，远离长安权力中心，在洛阳全力构建江南水乡特色的私家园林“白园”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童趣”。他晚年生活在自家宅院里，他那双醉眼里，到处都充满童趣和快乐，享年七十五岁，有多卷诗集存世，妥妥的人生大赢家。</p><p class="ql-block"> 从昨晚写《杨万里的童心》，到今晚写《白居易的童趣》，我想童心和童趣是一个人心态、精神境界和道德修为的外在纯真大表现。凡是为人处世道德低下、喜欢争权夺利的人，是不可能保持童心和有童趣的……</p><p class="ql-block">（中州客于2023/6/1日夜。国际儿童节。图片来源于网络。存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