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纽约住三个月之八 - 结束篇：趣事与丑事 - 大麻饮料，不许飞北极航线2023.5.28 纽约回到上海

Greg 苗广华

去纽约住三个月之八 - 结束篇：大麻饮料，不许飞北极航线

2023.5.28 纽约回到上海

全球变暖之后，纽约的春季短了，经常从晚冬直接进入初夏。今年运气好，季节更迭正常。回到曾经住过11年的纽约住三个月，从大雪纷飞的冬末，经过整个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春季，直到一片葱绿的初夏，感觉真好。

每天都读到美国文化中特有的五花八门怪事：母亲节报道，50%的美国母亲存款为零，也不存政府退休金帐户，有的连社会保障金social security 都没有，老了靠啥过日子？今年头四个月，已有一万三千九百人死于枪击， 每年有八万五千枪击伤者需要急救和长期医疗，费用高达25亿美元，这一大笔钱谁出？一些自爱的女性自己跟自己结婚，后来又嫁人或者跟自己离婚，图的啥？

几大电视网、纽约时报之类的“主流媒体”，充斥着白左宗教的偏见偏执。纽约古典音乐调频电台WQXR105.9我每天必听几次，但每次听，都要先忍受十秒钟的洗脑口号：“支持乌克兰，支持彩虹族LGBTQ+，反对排犹主义”，跟文革初期进商店坐公交都得先听一段语录一样。

美国的大麻饮料生意，十分有趣。美国在北极航线上耍无赖的丑事，十分无趣。这两件事折射出的，是美国社会文化的变迁和自由竞争精神的墮落。就用这两件事，结束这个系列。

抽大麻，曾经是美国颓废文化的代表之一。克林顿竞选总统时，大学时代抽大麻、逃避兵役的老帐，都被翻出来。无数美国人的刑事案底，都是身上车上家里搜出大麻的“占有毒品”罪。

改革开放之初，北京的外国留学生中曾有大麻全产业链：亚洲留学生去郊区收集生麻，剝皮去杆后拿回城里，黑人留学生晒干后切碎包装，白人留学生掌管价值链顶端的批发零售。

1983年我到纽约留学，学校门口华盛顿广场上永远弥漫着大麻味道，兜售大麻的贩子满街，叫卖语是低声重复“抽不抽”smoke smoke？警察视而不见。那年代特醇万宝路Marlboro Lights才1美元一包二十支，而大麻叶5块钱一小塑料袋，只能卷三支细细短短的大麻烟，相当贵，怪不得总是几个人凑在一起，一支大麻卷烟，你一口我一口轮着抽，据说抽一口就有快感。许多同学都说，大麻不像香烟致癌，也不如香烟上瘾，多次拉我试试，我没敢。

八年前在北欧旅行，特地在阿姆斯特丹采购了几块当地特产“太空蛋糕” space cake，即大麻蛋糕，巧克力、草莓、香草口味都有。带到比利时，跟几家朋友酒后分享。当晚，我的反应是躺在床上傻笑，另一位朋友有点兴高采烈，第三位出现幻觉，心跳气喘，差点儿去医院。

如今美国各州大麻合法化，我们两个孩子的一个高中同学，我们都很熟悉，在一家生产营销大麻饮料的加州公司工作，送给我们几箱尝尝，叫作“注入大麻的社交滋补饮料” Cannabis Infused Social Tonic，有柠檬薰衣草，柚子曼越莓，血桔豆蔻（不知是啥）等口味，易拉罐上的广告有趣。

柠檬薰衣草口味的罐子上说：“没想出名，却成了偶像。我虽内向，但善社交。您绝不会知道该期待什么。一开头似乎感觉麻木，但你会爱上我的不可预期性：平淡无奇的外表内，包着的是芬芳的信心和酸性的智慧。”

“无浓缩剂、纯天然口味，略微加甜，加州制作。本品是不含酒精的派对饮品，仅50卡路里。” “按照政府要求，此处标注使用说明：打开一罐，喝光，再来一罐。”

柚子曼越莓口味的罐子上说:

“您可能遇见过我，但从来没见过我现在的模样。你不会错过我天然草本的丝滑，您也不会想要错过我。仅60卡路里。”

临走那天，我正准备逐一品尝这三种饮料，一阵不安突然袭来：万一兴奋发作，轻则上不了飞机，重则入境检疫碰到麻烦，那咋办？还是下回再试吧。

大麻在美国联邦层面一旦合法化，这位小朋友的公司不是上市就是被巨头饮料食品公司收购，发财在即，很为他高兴。

“注入大麻的社交滋补饮料” Cannabis Infused Social Tonic，有柠檬薰衣草、柚子曼越莓、血桔豆蔻三种口味。

新冠前，国航、东航、南航每天各一班飞美东纽约，一到三班飞美西旧金山、洛杉矶、西雅图。国泰每天从香港飞美东纽约和美西各三至四班。美国的联航、达美和美丽坚三家，也有相等数量的航班飞内地香港。

亚洲与美国东海岸之间，路程最短、最省油、最省时间的航线，不是地球仪上显示的东西向飞行，而是南北向飞越北极。1990年代末俄罗斯开放北极领空后，空客340、波音777这两种机型大型可以从内地、港台直达纽约，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必须在阿拉斯加或东京加油，换机组。航程缩短，省油省时，运营成本降低。

新冠爆发，国际航线停飞再恢复后，美中之间的航班数量骤降，航空公司都亏损。俄乌开战，美国禁止俄罗斯飞机进入美国领空，俄罗斯也不准美机进入俄罗斯领空。

现在中美两国之间的航班，只有新冠前的15%左右。美国交通部只准中国的东航、南航、国航三家每周飞一班纽约，而新冠前是每天一班，原因很简单：美国制裁俄罗斯，害得美国航空公司不能抄近路飞越俄罗斯北极领空，导致燃油和机组运营成本都远高于中国竞争对手，美国交通部便不准中国增加航班多载旅客多挣钱，实在小心眼儿。竞争不过对手就不许对手自由竞爭，美国从八十年代起就老干这种事，美国的汽车、钢铁行业都经历过。

飞越北极的乐趣之一，是这个季节从纽约半夜起飞，能看到天黑前的加拿大北极苔原和峻峭的纽芬兰海岸，北冰洋的海水和浮冰，格陵兰的冰川以及俄罗斯北极冰原。如果秋冬季从纽约半夜起飞，运气好的话，起飞几小时后，能在空中看到北极光。

加拿大北极苔原。

峻峭的纽芬兰海岸。

3D飞行图显示，航机即将飞出纽芬兰，进入北极圈，飞越格陵兰岛和北极。舷窗外，北冰洋上漂满浮冰。

北冰洋上的冰和云。

浮冰在北冰洋上形成的漩涡。

北冰洋上的云。

飞近国际日期变更线时的黄昏。

俄罗斯北极的冰原。

半月下，西伯利亚的地面，依稀有灯光。

从晚冬残雪，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春天，直到初夏，留下了一些纽约照片。

冬天，无线电城音乐厅门口，永远有排队参观的游客。

纽约街头到处可见招倈顾客测核酸的帐蓬，误导性广告词千篇一律：“快来测核酸，不用你出钱”。

中央大火车站门口的核酸检测帐蓬。

街角房子。

街头的人们。

“嘻哈文化的麦加”布鲁克林威廉斯堡一带，传统的哈西德犹太人Hasidic Jews，男人的白披肩和十三种兽尾巴毛做的大皮帽子，女孩子不上学，十几岁就结婚，生一堆孩子。

常去Strand，畅销书榜上，《谋杀你的雇主》赫然在列，特别注明，这本书是“给你老板的最佳礼物”。

春天的格林威治村街头，树叶绿了。

街头写信的老汉。

隧道中的演奏者。

地铁站的人们。

把新冠、流感、呼吸道合胞RVS三种病毒预防到极致：戴口罩，袖子裹住手，不碰地铁上的扶手，手机包在塑料袋里用。

蔡琴还去大西洋城唱歌？

中央大火车站内荷枪实弹的巡逻士兵、州警和路人。

即将完成的壁画。

入夏。

穿着入时的幼儿园男老师。

离开纽约是星期五，但没送外孙女上托儿所，上午带她去儿童活动场玩耍，下午全家去植物园，晚上外孙女临睡前对我们说，“外公我爱你，外婆我爱你”，外婆听得眼泪汪汪。

外孙女再过两星期就要两岁，学说话突飞猛进，而且经常是“怎么啦？what happened? ”之类的中英文一起脱口而出，还会用上海话说“腌笃鲜”。外孙刚两星期大。我们走后，天天都会想这两个孩子。

半夜上飞机，一觉醒来，纽约时间早晨七点半，首先想到的是外孙女已经起床了，每天下楼来第一句话总是“good morning！外公抱”，今天找不到外公外婆，会不会不开心…



纽约温暖舒适，气温21度。回到上海，暴热32度。晚到了半天，错过了C919全球首飞，只能看2018年5月参观商飞时拍的照片。这是三代人的梦，中国民航工业的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