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梦与心底的痛

泠风思语

文图原创: 高英 〔美篇号27824435〕

想了想，决定还是等着看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后的德班世乒赛的男单半决赛，尽管是内战。

外面又下雨了，听着雨声比较大，而过去的整个白天一直在下小雨，甚至是毛毛雨。

在雨天午睡格外沉不说，还会做些意外的梦。

今天睡午觉时，梦见我和父亲在傍晚时分一起去散步，一开始走的是正常的路，后来竟然走上了冰天雪地的大斜坡。

我举步维艰，东倒西歪，险些掉进深渊，有位素不相识的青年女教师主动地帮我脱险。

此时，健步如飞的父亲已经到了斜坡路的最上面，回头看了我一眼，不顾我的呼唤，然后毅然地继续向前走去……

我在女教师的带领下终于走上了斜坡路的顶端，这里却是平坦的三叉路口，不过依然是冰天雪地，但已经看不到父亲的踪迹。

我喊着“爸爸”，到处寻找，看到了一座废弃的矿山，就对女教师说“我爸爸是工人，应该在那里”。

女教师一直不说话，默默地陪着我东寻西找。那一带还有些中小学生在嬉戏。

找遍了废弃矿山那里，虽然有些退休职工在逛着玩，但是里面并没有我的父亲。

眼看着天要黑了，我急得不行，说要报警寻找父亲，女教师却严肃地看着我说不能报警，很快她的身边又出现了另外一位女教师同样是来阻止我报警，并且告诫我不要再寻找父亲。

我不明白一直在帮助我脱险的女教师为什么阻止我报警，更不明白突然又冒出来的另一位女教师为什么要我放弃寻找父亲。

我绝望地与她们争辩着，然后，梦境变了。

梦里最清晰的人，除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有大哥，大哥在帮我们剁肉喂家里的乌龟，虽然没有看见，但我家别的地方，感觉上显然是我在世的娘家人都到齐了。

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直闷闷不乐。出去拿快递的时候，也打不起精神。

我一直想午睡时所做之梦的意义何在。

那冰天雪地的斜坡，大概是我近日看过几个登顶珠峰的视频留下的深刻印象所致。

那个女教师真的是面容清晰却素不相识，她的出现只有一个目的:帮我脱险。

而我那已经去世十一年的父亲，本在晚年有条腿因手术失败而致残，以至于不能走路，今天在我的梦里却是健步如飞。

或许，时至今日，父亲在另一个世界里，终于过得很好了。

父亲刚去世的头几年会经常梦见他，有时也梦见他来我家生活，在我身边吃饭。

最近两三年因为我已经坦然接受了父亲离世的事实并真的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才不大梦见他老人家。

每次梦见已经去世的父亲，都想不出意义何在，只能解释为父女情深，从不联系现实去揣测什么。

然而今天的梦似乎有所启示。

在晚饭时间，我妈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了一件让我感到颇为意外的事情……

我的父亲和我妈当年是自由恋爱结成的婚姻，父亲始终都挂牵着我妈，永远忘不了临终前已经说不出话的他努力地用口型一遍遍对大哥重复着五个字，那就是——照顾好恁妈。

这是我所知道的最深沉最诚挚的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的体现了。

临终时，我的父亲，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希望我妈能好好活着——这不是真爱是什么呢？

转眼父亲离开我已经十一年了，这十一年，有十年我是在痛苦中度过，精神上备受折磨……这是没有失去过至亲至爱之人的人所不能理解的事。

只有当一个至亲至爱的人离世后，你才能知道失去这一个人，等于失去了诸多不可代替的珍贵的东西，你对所处世界的观感都会随之而改变。

其实，一个人失去至亲至爱之人以后的痛苦程度，不仅仅取决于自己和逝者的感情有多深，还取决于你与逝者的灵魂是否接近。

在这十一年的回顾与反思中，我才知道家里只有我和父亲的心灵最为亲近，我们格外明显的优缺点多有相似之处。

这些年我继承着父亲的优点，改善着与父亲类似的缺点，一年年地在煎熬中成长起来。没用看心理医生，我慢慢地治愈了自己。

如今，我看开了许多事，放下了不了情，刚刚开始懂得必须爱惜自己的身与心，决心积极地活下去。

希望我在世的时候，能够给予自己的孩子深沉、真挚而温暖的爱，但在我离世后，孩子不要因我的离开而像我在失去父亲后那样痛苦不堪。

要做到这一点，我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自己在世时，当孩子有孝行时，作为父母一定要成全孩子的孝心，积极接纳，无条件认同。

这样，当自己离世后，孩子觉得尽心尽力了，就不会因遗憾而感到更加痛苦。

父母与子女的爱，最需要互相成全……

高英写于2023年5月27日，四月初九，周六午夜

流水它带走了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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