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揚的美篇

省揚

團長三子 <p class="ql-block">凌晨上線北京知青羣,被歌手的一首《晚秋》所觸動,倒不是因為歌中意境和熟悉的旋律,而是歌手與我曾經的一位同事加朋友同名同姓而記憶翩然。往事飄渺,原本“舊事塵封休重啟,此心如水任東流”,奈何記憶如磐難以磨滅。</p><p class="ql-block"> 這位朋友是我在《不盡的眷念》中所提及的三位團長之子其中之一,在團部中學高中畢業後,分在我們機運連修理廠跟高長青學習鉗工。團部招待所搬家河北新址,讓出一批平房,最靠南的兩排十間,給了我們修理廠和一營機耕隊做職工宿舍,當時毛寧和團部靳協理員兒子,開銑床的靳海智住在我隔壁。毛寧不失調皮和好動天性,經常在床上鯉魚打挺把床打翻,踢足球把腿踢骨折。機運連風靡搞小喫,有一次食堂殺豬,毛寧一定要買一個豬頭,我真擔心他那個煤油爐小鋼精鍋怎麼燒得下。晚上回來才知道,他和靳海智就把倆豬耳朵和豬舌頭割下來燒燒喫了其他都仍了。還有一次他買了二斤多沙光魚,用煤油爐燒了一鍋,臨喫時把一袋味精全都倒了進去,還連說好喫。</p><p class="ql-block"> 他有個哥哥,早他兩年入伍,在安徽武店某部軍械倉庫。某一天,其父突然接著一個電話,失魂落魄,穿著短褲和汗衫漫無目的往外走。電話是兒子部隊來的,他哥因炮彈意外爆炸去世。</p><p class="ql-block"> 毛寧去部隊的那年,把一個唯一我能穿的假領子和一張他在翻身河橋戴著墨鏡的照片,鄭重其事的交在我手上說,“送給你了!”沒有離愁,沒有依依惜別。</p><p class="ql-block"> 分別,在當時看似平靜,實際動盪不定的年代太習以為常。記不大清了,不是七四就是七五年一別終成永久,世事變化無常和諸多原因,無法聯繫。後經打聽得知,毛寧轉業後分在北京協和醫院,近年聽說患了中風。唉!他比我小多了,嗚呼!</p><p class="ql-block"> 另一團長之子劉長合,原浙江洞頭島駐軍劉團長三兒,調防後為小嶺團部正職團長。長合在濱淮中學畢業,就來我們修理廠學電工。他弟兄四個,長字排行,末尾依次是軍民合作。他班長吳懷連是個轉業軍人,文化程度不高,但寫個東西,開個會喜歡用A、B、C排序。長合說咱電工班就三人,排個值班表都用ABC表示,把我弄個B夾在當中。</p><p class="ql-block"> 因為我負責共青團工作,和年輕人接觸較多。長合和我很談得來,有時還教我一兩句溫州話。東南沿海部隊官兵調防到江蘇,他們的所作所為真的顛覆內地人的三觀,連我們都感覺有點冒天下之大不韙。比方說有一次小嶺鎮有劇團演出,有幾個溫州兵扭開鎮上一所學校的鎖,把課桌搬出來站在上面觀看,踩壞了還不搬回去,被老百姓告到團部,但沒有一個戰士承認。還有一件事是調防前部隊種的麥子,當地老百姓去收割,溫州兵讓他們把麥子還囘去老百姓不肯,有個戰士把牛車和一車麥穗連牛帶車趕進一條一人多深的水溝,車翻牛傷。最後鬧到全連戰士緊急結合,讓老百姓指認愣是沒認出來,一度軍民關係搞得非常緊張。</p><p class="ql-block"> 記得長合是囘到浙江當兵的,臨分別,他把從在洞頭島海灘上撿來的外國塑料瓶,還有一個精緻的小鐵盒,幾枚機關炮彈殼送給了我。他是陸軍,但是分在給守島部隊送給養的艦艇上,剛去時通過信,他的艇號是N2208還記憶猶新。斗轉星移分別已近五十年,因為他既不是知青,又不是農場幹部子女,基本完全失聯。</p><p class="ql-block"> 還有一位團長兒子,熟悉他的人可能很多,其父是省派原水利廳領導,任二師九團副職團長。他家是少數民族羌族人,其父抗美援朝時他出生,所以名字很有特色援征。據援征介紹其父抗美援朝時即團職幹部,凱旋歸來,金日成送團級以上軍官每人一套將軍服和一支高麗參,專門的盒子,包括帽子,肩章疊不好都放不進去。我去他家幾次都沒見著。羌援征入伍前也是在機運連修理廠跟高長青師傅學鉗工。當兵好像在山西,退伍後隨父去南通農場,據說前幾年已離世。</p><p class="ql-block"> 衹剩記憶了一切全都定格在七十年代。</p>